雲畫的聲音越來越低。
心虛極了。
薄司擎沒吭聲。
這種沉默，讓雲畫越發心虛了。
“阿擎哥哥……我真的沒事嘛，我有分寸的……”雲畫小聲說道，“他們傷不到我的。”
傷不到？
“阿擎哥哥，你是不是生氣了呀？”雲畫有些忐忑，“真的真的沒事，我保證好不好！”
“畫畫。”薄司擎的聲音無奈極了，“你讓我，怎麼放心得下？”
“……對不起嘛，我也沒想到失態會演變成那樣，我原本只是……”雲畫的聲音很低很低。
“你忽然提到照片、視頻的事，也是那個原因，對嗎？”薄司擎問。
在這種被時刻監控着的電話裡，薄司擎不可能說得那麼清楚，但是兩人其實都心照不宣。
在浙省的時候，在面對鍾凱的時候，雲畫忽然提到照片和視頻的事情，的確是因爲她見到鍾凱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他的事，跟她知道其他事情的理由一樣，她在未來見過或者是經歷過。
“嗯。”面對薄司擎，雲畫沒有隱瞞的必要，“我知道的沒那麼多，我只以爲他是個色狼，對一些女孩子下手，沒想到……”
沒想到鍾凱真正的目的不是那些女孩子，而是那些官員。
“畫畫，我對你真是越來越放心不下了。”薄司擎的聲音很輕很輕，“出任務的時候，恐怕都專心不了。”
雲畫的心口猛然一跳，“不要。”
“不要什麼？”
“不要……不要擔心我，如果出任務的話，一定要專心致志，不要想我。”雲畫趕緊說道。
他的任務都是危險性極高的，在任務的時候必須要心無旁騖，若是分心，後果不堪設想！
“那你要讓我放心才行。”薄司擎微微嘆氣，“畫畫，我對你越來越放心不下了。”
雲畫低着頭看自己的腳尖，“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嘛，我以後一定一定吸取教訓，小心謹慎……”
“不是小心謹慎，是以後再遇上類似的事情，並不侷限於這一類的事情，你都不準再親自動手以身犯險！手底下那麼多人，這種事情還需要你親力親爲嗎？”薄司擎的聲音很是嚴肅。
“哦。”雲畫乖乖點頭，“知道了。”
“再有下次，我就……”
“保證不會有了！”雲畫連忙說道，停頓了片刻，她又輕聲問，“再有下次，你就怎麼樣？”
“呵呵，想知道？”
“嗯嗯嗯。”雲畫連忙點頭。
“回去再告訴你。”薄司擎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戲謔。
雲畫不由得跺腳，“喂，要不要這樣！”
跟喜歡的人，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哪怕是一些很無聊的廢話，就因爲說的人不一樣，心情也是不一樣的。
“我要掛電話了。”薄司擎低聲說道。
一剎那間，雲畫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扯出來了，好不捨。
“哦，那我能給你打電話嗎？”雲畫低聲問，“你不是說，我能去看你的嗎？”
“你現在有時間？”
“……沒有。”
“乖，我春節前回去一趟。”薄司擎的聲音很低，“另外，記住我的話，不用去討好任何人，我說的是，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