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一愣住了。
雲畫又看了薄司擎一眼。
薄司擎淡淡地開口:“客廳的照片牆上,有非常多的照片,幾乎每一張照片裡,都有夏沁言。全都是夏沁言和別人的合影。”
顧淮一連忙接話:“對對對,你說沈漾佔有慾那麼強的話,那他不應該把所有夏沁言合照上的人都給剪掉?可他卻留了那麼多夏沁言和其他孩子的合影,他就不吃醋嗎?不嫉妒嗎?”
雲畫看向了薄司擎:“你說呢?”
“照片牆上,有着夏沁言和其他很多孩子的合影,唯獨沒有和沈漾的合影。”薄司擎伸手摘掉了飄落雲畫頭頂的一片枯葉,淡淡地說,“因爲沈漾認爲,在夏沁言的心目中,他和其他孩子是不一樣的。”
顧淮一目瞪口呆。
雲畫笑了,“對。其他孩子叫夏沁言肯定是夏姐姐。沈漾第一次跟我們的介紹,提到夏沁言的時候也說的是夏姐姐。可是後來在回答我問題的時候,他說的是姐姐。他下意識地用姐姐來稱呼夏沁言,而不是夏姐姐。”
顧淮一皺了皺眉頭。
雲畫又說:“還有最能看得出來沈漾真情流露的,是幾張照片。沈漾說那是他剛接到艾頓中學的錄取通知時,夏沁言給他舉辦的慶祝會。拍照的不知道是誰,但對方完美地拍到了沈漾看向夏沁言的眼神……”
“在那些照片中,沈漾一臉的不耐煩,但他的目光從來都只有一個焦點,那就是夏沁言。在夏沁言親一個小男孩的時候,沈漾的眼神……”
雲畫聳聳肩,“爲了不讓沈漾看出來什麼,我沒拿那些照片,但你們看到的話就會明白。”
顧淮一有些牙疼,“那你這什麼意思?男孩子嘛,青春期的時候對鄰家姐姐或者學姐之類的女生產生點好感,不是很正常的嗎?”
“可留着夏沁言的遺物,甚至晚上穿着夏沁言的衣服睡覺,這還正常嗎?”雲畫問。
“……靠。”顧淮一再度爆粗口。
雲畫聳聳肩。
她在看到夏沁言遺物的箱子時,發現箱子裡的衣物完全沒有黴變、蟲蛀的現象,有人把這些衣物保存的很好。
另外就是,她湊近過去,甚至還能夠聞到衣物上被陽光曬過的清香。誰會把死人留下的衣服拿出去晾曬?
箱子的最上面,是一件襯衣,雲畫拿起來看的時候,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薄荷香,跟沈漾身上的味道一樣。
雲畫輕輕地嘆了口氣,沈漾對夏沁言的那份畸形的愛戀,已經深入靈魂了……
“所以,你想說明什麼?”顧淮一咬牙,“你是想說,嚴洪斌的死,和孔元傑的重傷,都跟沈漾有關?”
雲畫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她直接說:“沈漾有抑鬱症,他說他已經好了,停藥了。但我覺得他的情況還有些奇怪。還有就是,他說他在M國出了一場車禍,脾臟被摘除,手部神經也受損,使得他尚未起航的外科醫生夢就此終結……我想,你可能要好好調查一下他的這次車禍。”
“……”顧淮一愣了一下,“查什麼?跟案子有什麼關係?喂,車禍是他在M國發生的,跟國內沒關係啊。”
雲畫有些無奈。
薄司擎更是冷哼了一聲:“蠢。”
顧淮一簡直要抓狂,“你們兩個這又是打的什麼啞謎?靠,欺負本帥跟你倆不是一條心啊!說清楚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