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定親（二）
唐老爹趕了一路，等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剛洗完個澡，就發現自己媳婦來電話了，心裡喜滋滋的，果然媳婦兒還是疼自己的，睡衣都來不及穿，套着短褲衩，隨便擦了擦手上的水立馬接起了電話——
“怎麼這麼晚還不睡啊，放心，我剛到家……”
“我知道你到家了！”唐老爹一肚子鍾情還沒訴完，就被蘇老孃無情的打斷了，“你來的時候從保險櫃裡拿着那塊翡翠來。”
“翡翠？哪塊翡翠？”
唐老爹有點蒙，蘇老孃這些年囤了不少好貨，家裡的幾個保險箱裡基本都是石頭比錢多。
“就是那年我們去緬甸淘到的哪塊包水翡翠啊。”
“什麼！你拿哪個幹嘛？！”
唐老爹大晚上的一聲吼，比見鬼了的聲音還大，蘇老孃一直有意思把那塊石頭當傳家寶傳下去，他們都商量好了，到時候把它當成唐紅豆的結婚禮物，可爲什麼自家媳婦兒突然要拿那塊石頭？莫非唐紅豆的事這麼棘手，需要一大筆錢去走關係？
這塊包水翡翠算是和唐家有緣，得來的也是機緣巧合。蘇老孃十多年前去緬甸淘貨，這塊石頭是一個緬甸的玉石老闆買一送一，送給蘇老孃的，本來蘇老孃也沒太在意，等原石拿回來加工的時候一刀下去才發現這塊其貌不揚的石頭居然翠得發光，成色比買的那一塊還好！
做玉石的師父拿高強光燈一照，發現裡面居然隱隱有液體流動！雖然只是拇指大的一小塊水，但在萬千玉石裡已經算是珍稀罕見的了，後來有人慕名來出價一千萬，蘇老孃都沒捨得賣，就是打算留着和那玉如意一起，當做唐紅豆的嫁妝。
“老唐啊，我們紅豆估計就只能給他們官家了……”
蘇老孃語氣有些無奈，她以前是有點擔心唐紅豆這小迷糊蛋找不到男朋友，變成大齡剩女，可她從來沒想過自家女兒在十八的時候居然就要把婚姻大事給定下來了。
唐老爹一聽官媽那話那語氣，心裡咯噔的一下，什麼叫只能給官家？！莫非兩個孩子已經……唐老爹立馬搖搖頭，把這種可怕的想法清除出腦子裡面。
唐老爹安靜了好久，才艱難的開口，“安簡啊，這都什麼時代了，沒必要身子給了那小子就一定要把閨女給嫁過去，你也不想想，A市多遠啊……”
蘇老孃聽自家丈夫那語重心長的口氣還以爲他要說什麼大事呢，沒想到居然是些摸頭不着腦的胡話，“你閉嘴！瞎說什麼呢，自家姑娘清清白白的都被你說成什麼了！”
“啊？！不是啊？”唐老爹被這麼一罵反而開心了，不停的唸叨，“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別廢話了，你早點睡，來的時候記着帶着來，別託運啊，我不放心！”
“哦，好……”唐老爹下意識的答應了才發現好像不太對，“哎，等會！既然他們小兩個沒那種關係，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幹嘛就把閨女的結婚禮物給那小子？”
本來蘇老孃爲了給唐老爹打這個電話熬着沒睡心情就不好，唐老爹還逼逼逼一堆問題，蘇老孃頓時就火了，“大半夜的話怎麼這麼多！你閨女都收了人家的聘禮了，你好意思什麼都不拿出來嗎？都怪你從小給慣的！你看看那迷糊蛋，就這麼把自己給賣了！”
“聘禮？”唐老爹越聽越糊塗了，但攝於自家媳婦的淫威又不敢多問，“什麼聘禮要用那塊石頭去換啊？”
“行了行了，你別廢話了，讓你拿來就拿來，我們給的好一點以後閨女也直得起腰來，不會被人看不起，給欺負了……”
“他小子敢！”
唐老爹一聽有人敢欺負自己閨女，火氣立馬上來了，還打算說兩句過過嘴癮，誰知蘇老孃直接說了個早點睡就把電話給掛了。
蘇老孃在那打電話，唐紅豆這也沒閒着，在被窩裡那小微信發的嗖嗖嗖的，堪比天線寶寶接受信號。
“官旭，怎麼辦，還有兩天就考試了，我媽在這我完全沒法複習，我覺得我人生第一次掛科可能會獻給微積分君了【哭暈】”
“除了微積分，別的課程應該差不多了吧？”
“差很多【流淚】”
“你一學期都幹嘛去了，上課，圖書館你不都挺積極的嗎？”
“都忘了……【尷尬臉】”
官旭還準備說說這妞別整天就想着吃喝玩樂，小黃漫什麼的，大學雖然不像高中那麼緊張，但學習任務卻也並不輕鬆，誰知唐紅豆這新版豬八戒先倒打一耙——
“官旭！都怪你，要不是你天天帶我到處吃，我也不用現在兩眼一抹黑，科科抓瞎！【你走】”
官旭看着手機都不知道怎麼回覆了，第一次體會到顧海洋被自己堵得沒話說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像唐紅豆這麼黑白不分，歪曲事實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呢，敢情他天天看美食攻略，騷擾那些兄弟哥們就爲了帶她吃好吃的，還是他做錯了唄？！
“我檢討，那下學期我們哪也別去了，天天在食堂吃吧。”
“【震驚】【害怕】【後悔】”
“官旭……我錯了，你官大美人不記紅豆小女子過，放過我的酸菜牛肉，雞腿烤鴨，漢堡西米露吧！【可憐】”
官旭看着被各種表情包刷屏的手機，忍不住笑出來聲，他完全可以想象到唐紅豆那可憐巴巴的小饞貓樣。
“就這麼認錯？”
“【跪下】”
官旭看着唐紅豆發過來的帶着兩行眼淚下跪的顏文字君，忍俊不禁，這傻丫頭也太可愛了吧，說認錯就要下跪嗎？
“還沒結婚呢，別這麼急着拜天地，我們來點實際的！”
“你要什麼實際的【挖鼻孔】”
“沒想好，想好告訴你！”
好不容易逮到個能提要求的機會，旭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浪費呢，至少得深思熟慮小半個月啊！
“你快睡吧媳婦兒，我明天讓沈進陪阿姨，我給你補課，保證你科科過！”
“好！【愛你】”
“==！官旭，你能不能告訴小進進，明天他和我媽吃了啥也給我帶一份？【對手指】”
“…”
“【可憐】【可憐】”
“好，快睡吧。”
“【麼麼噠】【月亮】”
官旭看着手機屏幕無奈的搖了搖頭，翻身下牀把自己大一時候的微積分課本找了出來，還好兩人學的都是經管類的課本，這還有幾天就考試了，重頭學一遍肯定是不可能了，官旭就打算給唐紅豆講講重點，再幫她押幾個題，過的話應該是沒問題了。
唐紅豆倒是有人給複習，還有好吃的，心滿意足的睡覺了，官旭才翻開微積分課本，尚正晞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旭，東西我弄好了，是直接給警察局嗎？”
“確定沒問題？”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放心吧，那姓夏的這次沒個十年八年是出不來了……”
“不錯……”官旭把微積分書上求極限的幾個公式抄了下來，這些公式記住了好歹能有個六七分，“對了，順便弄一下，把她扔去男監。”
“男監？！”尚正晞聽得脊背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看過官旭找人拍的限制級片子，那種級別別說人家一個未經人事的大學生了，就是正兒八經的AV女優估計也沒有幾個人能經得起這種度，簡直是慘絕人寰！慘無人道！激起無數男性慾望！
他說的怎麼官旭突然發善心給市源東區監獄男監免費發片子，原來是在這等着的呢。
尚正晞突然有點想毀掉剛剛造好的證據，因爲一聽官旭說要把夏之玫送男監，他完全這個想到這個女人以後的日子會是怎麼樣，這女人惹誰不好，偏偏要惹官旭！
尚正晞和官旭幾乎是穿着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兄弟，他了解官旭的脾氣，官旭是那種很護短的人，要誰敢動他的底線，甭管是男是女，是長輩是小孩，統統都會滅掉，不留任何情面。
尚小二一直很慶幸還好官旭生在這種法制年代，要是擱在古代，官旭一定是個殺人如麻的土財主！
“沒錯！男監！”官旭又劃出了幾個經典題型，那模樣放佛電話裡說的是今天的天氣，而不是這種狠厲的招。
“……好，爸爸去給你辦，完事了別忘了請爸爸吃飯。”
“去吧兒子！”
“我去，官旭你個小兔崽子，有你這麼……”
官旭一挑眉，沒聽尚小二繼續逼逼，掛了電話繼續翻看着微積分課本，只有把課本吃透了，押的題纔會準。
一直看到後半夜，官旭終於按照教學大綱押了一套卷子，看了眼手機都快凌晨四點了，是時候去看看局子裡的那五個老朋友了。
去十八層地獄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停的去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天朗氣清，A市的氣溫漸漸降了下來，涼爽中透着一點寒意，樹葉也變黃開始落下。
“媽，過會官旭的朋友帶你去A市四處逛逛，你多拿一件衣服，下午可能會有點冷……”唐紅豆叼着一片抹了果醬的土司，一邊交代，“馬上期末考了，我回學校去複習功課，有什麼好吃的千萬不忘忘了你用功學習的女兒！”
蘇老孃看着自家女兒那可憐的小臉蛋，配上那幽怨的小表情，活脫脫一個看到吃不到的痛苦小吃貨模樣，佯裝瞪了她一眼：
“吃什麼呢，好好看書，別腦子裡整天就知道吃，以後找不到好工作我看你拿什麼吃！”
“拿嘴吃啊……”
唐紅豆更委屈了，現在不能吃就已經夠慘了，沒想到自家老孃還要詛咒她以後都沒得吃，看來有空她要和官旭好好說了，少年不努力，媳婦兒沒得吃這個道理官旭必須懂！
“吃個屁！”蘇老孃嘴上這麼說着，手上卻是給唐紅豆倒了一杯鮮牛奶。
“紅豆啊，要不我不去了唄，上次來皓然不是陪着我們到處看過了嗎，我就在家裡幫着收拾一下，過會出去買點菜，給你和小旭做一頓飯……”
唐紅豆聽到蘇老孃要親自下廚差點就答應了，不過作爲一個孝順的女兒，唐紅豆更希望一直忙着玉石生意的蘇老孃能趁這個機會四處逛逛，就當給自己放個假了。
“不用，收拾屋子有鐘點工阿姨，做飯宋嫂會來做的，你就跟着小進進去逛逛唄，小進進可是個A市通，帶你去的肯定是些普通遊人找不到的地方！”
蘇老孃一聽什麼又是煮飯阿姨，又是鐘點工的有點不贊同。蘇老孃只有在旅遊旺季店裡很忙的時候纔會請家政阿姨臨時來幫忙個把月，在她眼裡家還是要自己動手佈置，收拾，整理纔會有溫暖的感覺，傾注了自己的心血，家纔會讓人有歸屬感。
“紅豆，以前媽媽覺得你年紀還小，嫁爲人婦這種事情還很遙遠，所以有些東西很少跟你提，但現在既然你跟小旭感情穩定，官旭的爸爸媽媽也不反對你們在一起，有些東西媽媽還是告訴你。”
蘇老孃放下了筷子，語氣頗爲認真，唐家的家庭氛圍一直很好，像這種正經的時候一般都是認真說事的時候，見蘇老孃不是開玩笑，唐紅豆也把小腦袋從碗裡擡了起來，啃着一根油條，聽蘇老孃說。
“這做媳婦，兒媳婦，包括你以後做了媽媽，和現在做女兒是不一樣的，多一種身份多一種責任，在家裡因爲你最小，所以全家人都寵着你，但等你以後嫁人了，你要學會怎樣去做好妻子這個身份，關心你的丈夫，孝敬你的公婆，教育好你的小孩，大到心裡的尊敬，小到飯桌上先給誰盛飯，這些都是你要慢慢學會的東西……”
唐紅豆懵懂的點了點頭，蘇老孃說的這些東西她不陌生，因爲蘇老孃一直是這樣做的，但這些東西她又覺得離她很遙遠，因爲什麼妻子，兒媳婦，媽媽這樣的身份離她真的很遠，她甚至從來都沒有想過。
“現在小旭是對你很好，但是你不能一味的索取，你要懂得付出，人心都是肉長的，他一直掏心掏肺的對你總有會用完的一天，只有雙方都懂得給予，這份關心纔不會有枯竭的那一天……”
蘇老孃還絮絮叨叨的講了很多，是那種一個經歷過很多事的母親站在一個過來人的角度的經驗，可唐紅豆後面的沒太聽見去，大腦一直停留在“雙方都要懂得給予”這個話題上。
唐紅豆細細回想，好像從官旭到機場接自己開始，一直以來默默付出的都是他，而自己除了放心的跟在他屁股後面吃喝玩樂以外，什麼都沒有爲他做……但官旭卻好像不介意一樣，一如既往的對自己好，絕口不提什麼回報，什麼公平的事。
唐紅豆驀然想起丁堯向何雨芊告別那天的樣子，那會她一直覺得哪裡怪怪的，現在想來是眼神。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一個人說的再好聽，但他的眼睛卻無法騙人。唐紅豆一直相信判斷一個人愛不愛你，不用他說，不用自己去找，用心就能感受出來。
所以官旭愛她，這個毋庸置疑，不論是他的眼睛，還是自己的心都告訴自己這個事實。
唐紅豆看着官媽一張一合的嘴，突然覺得自己幸福無比，她想自己上輩子一定是做了很多很多好事，所以這輩子可以做唐老爹蘇老孃的女兒，可以遇到官旭這個良人。
“媽媽，我可以和官旭結婚嗎？”
蘇老孃的人生道理還沒說完，就被唐紅豆這無厘頭的一句嚇到了，明明自己說的是經營婚姻的不易，怎麼反而讓自家這迷糊蛋女兒想結婚了呢？
“紅豆，你說的是認真的嗎？你確定你能和官旭一起走剩下的幾十年，哪怕有一天有更好的男人向你表白，哪怕有一天官旭不再像現在這樣愛你，哪怕遇到疾病，貧窮，甚至是死亡？”
“呃……”聽蘇老孃說的這麼嚴肅，唐紅豆果斷猶豫了，按自己這水平要想找到比官旭更好男人應該是沒什麼可能了，但她以前從來沒想過官旭會不愛自己，更別提什麼生離死別了。
唐紅豆還在猶豫當中，就聽見門鎖扭動的聲音，官旭穿着一身藏藍的運動服拎着兩杯豆漿走了進來，一杯加糖，一杯不加糖。
“阿姨，這家的豆漿很有名，您嚐嚐。”
唐紅豆見官旭拿的是蘇記早點鋪家的豆漿，開心的伸手去接另一杯，沒想過官旭手一頓，把豆漿藏在了身後。
“你的過會喝……”官旭笑着擦去唐紅豆脣角的牛奶漬，“你吃這麼多，過會一看書就犯困！”
“撲哧——”
蘇老孃看自家女兒伸着的手被無情的拍了回來，忍不住笑了出來，看來這官旭倒是瞭解自家女兒這吃了睡，睡了吃的本性。
“阿姨，你準備好就可以下去了，沈進在小區的花園那裡等着你，黑色的大衆。”
“好好好，小旭那就麻煩你了。”
蘇老孃一笑，看着官旭唐紅豆這個小麻煩，擡着豆漿回房間收拾東西。
唐紅豆則是一路盯着官旭手裡的豆漿，嚥着口水上了大衆輝騰。
“官旭，你以後會不會喜歡上別的女人啊？”
唐紅豆偏着頭認真的看着官旭的側臉，直接又直白的問了出來。
官旭先是一愣，隨即嘴角的笑容就暈開了——“傻妞，你應該問：官旭，你什麼時候纔會不喜歡我。”
“哦，那官旭，你什麼時候纔會不喜歡我？”
正好遇上一個紅綠燈，官旭停了車看着唐紅豆，用無比認真的語氣，像宣誓一樣的說：“到我死那天！”
“哦，那官旭，你什麼時候死？”
唐紅豆話才問出口，就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呸呸呸，我亂說的！官旭你一定會長命百歲，兒孫滿堂的！”
官旭看了一眼唐紅豆因爲問錯一句話急促得漲紅了的小臉，心情很好的勾着脣角，薄脣一抿，“兒孫滿堂的話倒是不難，不過就要辛苦媳婦兒了——”
“關我什麼事？”
唐紅豆的腦回路有點跟不上，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小臉漲的更紅了，官旭的臉上的笑容也更深了。
唐紅豆趁着官旭笑得正開心，不動聲色的把豆漿送進了嘴裡，美美的喝了一口，繼續說道：
“我早上跟我媽說我想跟你結婚，我……——哎喲！”
唐紅豆話還沒說完，官旭一個急剎車把車停在了路邊，唐紅豆的豆漿灑了一大半。
“那阿姨說什麼了？”
官旭明顯是緊張的，拿下唐紅豆官旭倒是有把握，可拿下岳父岳母，官旭心裡還是有點虛的，她知道唐紅豆孝順，唐老爹和蘇老孃的意見會很大程度上的影響兩人的關係，更何況他也希望自己和唐紅豆的感情是能收到雙方親人的祝福的。
唐紅豆纔不管官旭緊張還是不緊張呢，也不管自己的衣服和大包圍腳墊上污跡斑斑，看着只剩一個杯底的豆漿，唐紅豆想死的心都有了。
啊！還我蘇記豆漿！
“媳婦兒，你快說啊，阿姨到底什麼態度，她同不同意啊？”
“哼！我媽說了開車會急剎車的人性子急不可靠，會把豆漿弄灑的人是浪費糧食不能嫁！”
唐紅豆說的氣鼓鼓的，不過官旭倒是聽明白了她的意思，連安全帶都來不及解，轉身把把唐紅豆抱進了懷裡。
很好，這下連只剩一個杯底的豆漿都灑沒了。
“官旭！”
唐紅豆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官旭磨成一杯人肉血漿。
“媳婦兒！”
處在狂喜中的官旭纔不管豆漿還是血漿的，抱夠了唐紅豆，在她氣鼓鼓的小臉上啄了一口，興奮地掏出手機——
“媽，你那訂婚宴可以提上日程了！”
唐紅豆看着空空如也的紙杯，什麼訂婚宴，什麼日程，寶寶明明說的是豆漿，怎麼就給官旭這貨扯訂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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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寶寶們久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