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氣氛真的不算融洽。
衛直掛直挺挺的僕在地上。
遠遠近近一坨坨的馬賽克被雨水盡情沖刷着。
老船家掙扎撲騰着上了岸，回頭看着慢慢沉底的渡船，雨水淚水沿着褶子流了一臉。
他扭頭看看葉寒，再看看四周圍的馬賽克，然後委屈的扭回頭去，但瞅瞅正在沉沒的渡船，情不自禁又扭頭回來，然後打個寒噤，再扭回去……
【老船家對你的仇恨值+1。】
【老船家對你的仇恨值-1。】
【老船家對你的仇恨值+1。】
【老船家對你的仇恨值-1。】
沉沒的渡船邊上，則是肩膀屁股膝蓋都中箭的騎兵，正在掙扎撲騰。
倒不是受傷和身上的重甲讓他爬不上岸，他是看上了戰爭之靈，正拼命往悠哉划水的馬背上爬呢……
葉寒渾不在意，不管老船家的仇恨值，還是騎兵的小心機。得罪了一大家子人兼四大門派的系統刷屏他都懶得搭理呢。
或者說，根本沒多餘的心思搭理。
排浪掌的經脈循環以及輸出方式，太有意思了！
這世界不僅電磁作用變了，化學反應規則同樣變了，帶進來的火藥手雷皆無法生效，至於卡西米爾探測器，直接黑屏，什麼顯示不出來。
所以可供他研究的，就只有內力以及經脈歧管相關的一切了。
不過隨着他基本內功越來越熟，內力越攢越多，這個領域……似乎無法繼續深入了。
不是沒有可研究的東西，而是陷入了瓶頸，只能靠枯燥的數據積累，加上數據分析，纔可能從量變到質變，慢慢的突破瓶頸進入下一階段。
但“隔壁老王”偷了排浪掌，雖然不管循環還是攻擊方式皆殘缺不全，卻瞬間將葉寒拉入了新的研究領域！
原來內力運行不單單像管子裡的流水一樣，平鋪直敘，還可以縱波傳遞，壓縮傳導；或者橫波傳遞，震盪傳導；理所當然，也可以橫縱波疊加，跟普通機械波一樣……
因爲是從磁場中生成並積累的，就天然視其爲電磁波，顯然是犯了經驗主義的錯誤！【電磁波只有橫波，機械波橫縱波皆有】
不僅如此，內力原來也並不像《基本內功》中講的那樣，必須老老實實巡經十二正經奇經八脈全部所有……有些地方是可以跳過的，甚至，跳過可能纔是常態。
更重要是，也不必非得一條道走到黑，可以兩條道走到黑的！
單車道的流量肯定比不上雙車道啊，和雙向四車道差的倍數就更多了！
所以鐵砂掌的威力遠遠不及排浪掌，至少差了三四倍！
差兩倍好理解。
十二正經分手三陽、手三陰、足三陽、足三陰，所以每條胳膊腿上都不多不少正好六條經脈。
鐵砂掌只用一條手陽經，而排浪掌主要用了兩條手陰經。
那差三四倍怎麼來的？
鐵砂掌單行道，內力講究有去無回，所以雖然低級，其實挺剛猛，還會對手部經別、經筋、皮部、絡脈……也就是次級經脈產生一些壓力，久而久之會導致手掌受壓變形。
算得上是半步外功。
排浪掌兩條手陰經負責出，還有兩條手陽經負責入，有出有回，就不會有鐵砂掌的一些弊端了。
不過這樣一來，一個是一出，一個是二出，怎麼看都只是差兩倍啊？
當然不止兩倍！
出有傷害，入就沒有傷害了？
就好像電壓，正電壓能電死人，負電壓就電不死人了？
又好比做買賣，掙的錢是錢，借的錢就不是錢了？
就是因爲有出有入，雖然輸出量只有鐵砂掌一倍，造成的傷害可遠遠不止一倍，更能玩出很多花樣來。
比如把人打的原地不動，就是因爲有出有入，力量抵消了。
同時內力侵入敵方體內，彷彿跨步電壓一樣，在致命要害處巡行一圈迴流，造成的傷害也更大！
傳說的輕功，輸入力量比輸出更大，顯然也是迴流才更容易實現……
至於橫波縱波傳導那些，科學家能瞬間理解，對這世界的人來說，就屬於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內容了。想寫進秘籍裡去，估計都不曉得怎麼下筆吧？
同時能量沿經脈傳導，此時是一維線性的，能量衰減跟維度導數成反比，所以就是沒有衰減；
如果能量透體而出，在身體表面進行二維水波擴散，則衰減與距離成反比；
如果能量滲入體內，是三維擴散，則成平方反比……除非有進有出，形成閉環的類磁力場。
然後每一種波及的區域、造成的傷害，都會有所不同，包括能量的輸入輸出方式，也會產生影響。
葉寒就這樣陷入了沉思。
靈感的火花“欻欻欻”宛如天上接連不斷的閃電。
猛然一道意念傳來，強行打斷了他的思考。
是戰爭之靈。
騎兵一再想上它都被它輕鬆避開，屢屢受挫的騎兵終於忍不住了，扯着繮繩拔出膝蓋上的箭作勢要插它，想霸王硬上弓，嗯，馬。
戰爭之靈和葉寒心意相通，之前一再忍讓，這回終於忍不了了，問葉寒可不可以踢死這貨。
葉寒勃然大怒。
這傢伙還真是得寸進尺啊！
打斷自己修煉《基本內功》也就罷了，好歹給自己弄來了《排浪掌》，算是功過相抵。
現在又無端干擾自己琢磨《排浪掌》？
是可忍，孰不可忍！
念頭一動，戰爭之靈拖着騎兵開始往回遊。
“回去！回去！”騎士強行撥轉馬頭，但是沒有用。
他捏着箭真要插戰爭之靈，但還是沒有用……
葉寒身上穿着碳素戰甲，戰爭之靈身上就沒有嘛？又不是多貴的東西，又不是沒有裁縫和加工的機器。
騎士循着馬甲的縫往裡插，哪兒曉得縫裡也是有保護的……只是方便關節活動纔開的。
生生被拖上了岸。
“吾，吾乃馬上飛遞，八百里加急！”
“啪！”一記排浪掌，打在他肩膀。
“吾有御賜金牌，阻者死，逆者亡！”
“啪！”又一記排浪掌，這回在另一肩。
“你的馬，吾，我，我要徵用！”
系統欄裡任務一直閃我都懶得點開看，你跟我說這些……葉寒撇撇嘴，停了手，瞅着被打到吐血的騎兵。
嘖，怎麼不像衛直掛的連擊一樣，可以讓人轉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