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唯一笑了，微露牙齒，“看來怎麼稱呼都不適合，劉總果然會說話。”
又換了稱呼，劉晨也不知她到底要說什麼。
“我爸爸從一個朋友那裡聽到劉晨同學的大名，很想認識一下。”
“叔叔是做哪個行業的？”
“房地產，不過他一直想轉型，總覺得這一行風險高、泡沫大。”
劉晨笑道：“那你回去告訴叔叔，未來十年，不，十五年，最堅挺就是房地產了，安心、大膽地幹下去，高科技、互聯網泡沫才大。”
說得有趣，瞿唯一又笑了，很嬌俏地輕捂着嘴，“反正我也不懂，也從不參和我爸的生意，有時間一起吃個飯唄。”
“看時間安排吧，接下來事情也比較多。”
算是委婉的拒絕。
瞿唯一也沒在意。
蕭國平在一旁連續咳嗽幾聲，她聽到瞿老師的笑聲就心煩，怎麼說那麼久，真是的，她想說，你不會拒絕嗎？
瞿唯一總算離開。
劉晨走到一旁長凳上坐下，不好意思道：“瞿老師的爸爸想跟我們有些合作，抱歉，讓你久等啦。”
“沒關係啦，哥哥聊得開心就好。”
“怎麼啦？小臉拉這麼長，來，哥哥抱抱。”劉晨打趣着說，沒想到蕭國平一點也不客氣，氣呼呼就撲了過來，倒是弄得他身上一僵。
晚秋，涼風續徐。
她不說話。
他也不說話。
一直到晚上十點。
劉晨輕拍她消瘦的背，道：“該回去啦，要不然宿管阿姨關了門，再想喊開就不那麼容易啦。”
“不想回去。”
“乖啦，才大一開學，當心她們笑話你。”
她的頭都埋進去，“我纔不在乎呢。”
劉晨也是沒辦法了，他在檢討自己，沒有盡到蕭叔叔和藍阿姨的囑託，該常來看看國平，忙不是理由，或許是他內心不想回江大，一處處的景緻太熟悉。
第二天。
劉晨特意來到圖書館租借的龍霸自習室，再次來到的時候，煥然一新，唐蕭管理得很成功，一切看起來都井井有條，因此，劉晨沒有進去，而是把唐蕭先找了出來。
兩人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
唐蕭笑嘻嘻道：“老闆，你又消失好久哦。”
劉晨發現唐蕭有了很大改變，不接她話，而是直接道：“你做得很好。”
唐蕭幽幽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的改變，一方面其實是因爲曹蓉的刺激，幾個月前，她看到曹蓉的變化嚇了一跳，很乾練的女強人模樣了。
對於學霸來說，身邊存在的現成榜樣，會給予很大的模樣力量，進而較勁。
還有一方面原因，就是爲了王聰，他是一個一心能沉浸到技術中的人，其他事情一律不想管，也管不好，羞於跟別人分配工作，這些就只能唐蕭來，她很明白，兩個人必須有一個hold全場。
如果再一次不達標，老闆肯定會換人，那王聰很可能無法實現他的理想，開發一款系統軟件。
劉晨就像明白她的心思一樣，道：“是不是覺得這條路並不是你一開始想走的路？距離學生、技術、課本越來越遠？”
這也是唐蕭的困惑，她點了點頭。
“其實，又是誰規定讓你好好學習，一定考個名牌大學，讀書成績優秀，將來找個好工作呢？”劉晨說，“無非是父母從小的灌輸，他們也有眼光的侷限，他們覺得這纔是最穩妥最好的生活。”
唐蕭若有所悟點頭，確實如此。
“其實，那未必就是你真正所想，只是還象牙塔的學校，你還沒有明確的目標，自然談不上選擇。”劉晨隨意又自信地說，“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適合搞管理或風險投資，我相信即便不是我選擇了你們，你畢業後也會走上這條路，現在，不過是一切提前了。”
唐蕭露出笑容，其實她已經選擇了道路。
她也覺得如此分工，和王聰也更好，只是還是有一絲不安和疑惑。
而劉晨的話，徹底打消了她的顧慮。
“說說吧，系統開發怎樣了？”
“追上了曾經制定的時間進度，大框架完成，測試版本也通過了，只是我們的人手都用來開發系統，基於這個系統的應用程序實在沒有精力來做，那需要太多的人力，不是我們一個項目組能完成。”
“你們只要開發好系統就行了，應用的事我來安排，南辰大學承辦每年一度的電子信息與電氣工程大會，ieee，ei檢索，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我們龍霸工作室贊助了這一次大會，與會者沒人發一個觸摸板。”
唐蕭此前還不知道，笑道：“老闆，你此前一點都沒透露呀，真會隱瞞。”
“不是瞞，是不想給你們壓力，對於那些沒有主觀能動性的庸才，面對一份工作，只要逼迫，不斷給deadline纔會出活兒，而王聰和你帶領的團隊，我相信每天恨不能24小時都在開發，這時壓力往往無法專注了。”
什麼叫士爲知己者死。
唐蕭聽完這句話，眼眶不禁溼潤，老闆的理解，比多少金錢獎勵都管用。
是的，王聰苦熬了多少個夜晚，只有她最清楚。
王聰是總架構師，每一個人的工作都需要他來覈對，不要彼此出現bug，影響兼容性等等。
爲了加快進度，王聰每晚加班覈對，第二天，成員們就可以繼續開發。
唐蕭就這麼一路陪過來。
劉晨遞過來紙巾，道：“怎麼還哭了？陪王聰熬了不少夜吧，呵，那感情肯定更深刻了。”
唐蕭噗嗤一笑，樂道：“越來越有黑心老闆的一套了，反正，等系統完成後，我和王聰都要放大假，去他一直想去的哥廷根大學看看。”
“行，完全沒問題，各種費用全包，團隊建設開展還行吧？”
劉晨一直推崇勞逸結合，一直埋頭在自習室不是好辦法，腦子需要換環境才能刺激。
“那當然，學校健身房、體育館、網球場，我們每週都有預定，還有籃球隊、足球隊，就是王聰，每次也拖去打羽毛球。”
很好，劉晨很滿意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