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晨說:“抱歉,何小姐,我還是不能答應你。”
“爲什麼?”何瑞詩不由得意外,這個少年不要前程不要眼前馬上到手的利益,“你到底要什麼?不妨說出來。”
劉晨緩緩說道:“我想要的你給不了我,只能靠我自己一步步去努力和爭取,或許你現在無法明白,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你能明白。”
何瑞詩臉色有些不好看了,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少年如此難以說服,那陷入僵局的劇組怎麼辦?一旦到了劉依菲的檔期,到時候麻煩可就大了,胡哥是個新人,檔期多的很,關鍵就在劉依菲,但是偏偏這劉依菲是緊跟劉晨的。
何瑞詩深吸了口氣,壓了壓要火冒三丈的脾氣,作爲總策劃能夠跟一個羣頭如此勸慰已經是極爲難得了,換做別人早答應了,可不知怎的,雖然對劉晨極爲生氣,但是這少年的性格和品格卻贏得了她的尊敬,倘若劉晨真的因爲個人前程或者金錢選擇了屈服,何瑞詩一定會看不起這少年。
“如果這樣,我只能讓你離開劇組了。”何瑞詩冷冷地威脅。
“你就不怕劉依菲和胡哥跟着離開嗎?”劉晨有些戲虐地看着她,沒有半分驚慌,他也知道這個僵局勢必要打破的,否則如此鬧下去絕對是兩敗俱傷,這絕不是劉晨想要看到的結果。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羣頭是沒有酬勞的,你當了一個多月的武術指導,去結算一下薪水就離開吧。”何瑞詩雖然說的冰冷,說道後面也有一絲柔和。
劉晨反而笑了起來,何瑞詩嗔道:“你還笑的出來?”
劉晨道:“我聽說你的工作能力很強,竟想不到解決事情的辦法,在我看來這事非常好解決。”
何瑞詩心中好奇,罵了一句,最簡單的就是你去道歉,一句話的事,哪還有更好的辦法,心中一亮,道:“莫非你有什麼法子?”
罵了安羽軒之後,劉晨就開始思索如何打破這個僵局了,也的確想到了辦法,充滿自信道:“簡單,這三個寶島的演員一看就知道不是一條心,只有那安羽軒仗着有些許名氣咋咋呼呼的,劉品嫣還是一個小女孩能有什麼主意哄一鬨還不得乖乖拍戲,至於彭宇晏,名氣很小,對這部劇很重視,他肯定是極爲迫切想拍的,如果我猜的不錯,現在這兩人一定在勸說安羽軒呢。”
何瑞詩也是眼前一亮,“你就這麼肯定你的分析?”
“我相信我的眼睛。”自信的劉晨具有感染力,何瑞詩點了點頭,道:“繼續說下去。”
“只要你想辦法支開安羽軒和她的經紀人大金牙,我保證搞定劉品嫣和彭宇晏,否則我自己主動走人,只要打破三人同盟,我相信你一定能說服安羽軒,直接找來一個後備女演員,再拿違約金恐嚇,輔以這部劇播出後的熱度,這對你來說毫無難度。”
何瑞詩不由點了點頭,只覺得大可以操作,露出了笑容,調侃道:“方法是可行,可是我怎麼覺得還是你直接道歉比較快速,說一句話是多簡單的事啊。”
劉晨聳聳肩道:“你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如果你非要這樣,那我只能和劉依菲、胡哥死扛到底了,《仙劍奇俠》對你這個總策劃來說就像孕育的孩子吧,你總不希望你的孩子胎死腹中吧。”
何瑞詩眉頭一皺很是不喜,她就是因爲天生不孕才把精力全部寄託在工作上,也曾有彼此好感的男人,只是她一說出這個隱疾就馬上躲的遠遠的,從此她就明白自己的宿命了,追求事業的成就感和高品質的生活,一心一意工作,果然大有起色。
何瑞詩很快想到劉晨也是無心說出,馬上恢復過來撇了一眼道:“那好吧,按你說的試試,如果失敗了,那麼……”
劉晨笑道:“不用你來催,我自己走。”
“那好,我們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劉品嫣穿上劇組特意爲阿奴定製的衣服之後大心的大笑,這小姑娘還是很天真的,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在鏡中反覆看着自己,覺得古裝扮像一點都不像自己,很好玩,彭宇晏在一旁直說:“我都認不出來你了,穿上古裝好漂亮,有種鄰家有女初長成之感,突然從一個小妹妹就變成活潑可愛的少女了。”
劉品嫣很高心按照自己想的樣子走了兩步,笑道:“我頭上的髮飾你可要注意點,別站在我旁邊,會被刮傷”。
劉晨看着差不多了,笑道:“這部劇集裡阿奴的角色簡直就像是爲你量身打造一樣,只要本色出演就行,播出之後肯定大紅大紫。”
原本劉品嫣出演的是林月如的角色,而安羽軒出演的是阿奴,劉晨稍一推薦,導演看到她穿上阿奴的這身衣服,簡直就是活脫脫設計的角色,當下就同意兩個角色調換。
劉晨接着說道:“你看我們內地和寶島都是華夏的,我們應該互親互愛才對,怎麼能因爲一點誤會和口角就鬧矛盾呢,多好的一部劇集就這樣擱置,阿奴就讓你演,怎麼樣?”
劉品嫣超愛這身衣服,似乎穿上這身衣服就變成了白苗族的公主,渾身都充滿了表演慾,只是又覺得對不起安姐姐,劉晨一看這情況就知道這小丫頭意動了,也不去逼她,轉而對穿上戲服的彭宇晏道:“唐鈺小寶這個角色非常討喜,觀衆一定會非常喜歡,可是個重情重義的大俠,到時候我一定爲你設計超炫的動作。”
彭宇晏撓了撓頭,三人中就他的資歷淺人氣弱,他肯定是不想錯過這部劇的,一直再勸說安羽軒,無奈大金牙來了之後,安羽軒更加強硬,反而訓斥了彭宇晏幾句,弄的他心情不爽。
“劉指導,聽說你會真功夫,可不可以教我武術?”彭宇晏顯然對着最爲熱心,他一直是在加拿大長大,直到2002年外婆去世回寶島被星探發現才走上了演藝之路,一看就是個奶油小生,這也是很多在外國長大的華夏孩子共同的特點,被當地人排斥,交不到什麼朋友,而且小時候經常被欺負,在這些小孩子心目中大多非常渴望像李小龍那樣的功夫。
“只要你能吃得這份苦,我教你。”
得到劉晨的首肯,彭宇晏非常高興,比能夠出演重要角色還高興。
何瑞詩那邊的談判也同時在進展之中,安羽軒的經紀人大金牙堅持道:“keris姐,我告訴你哦,我們家軒軒在寶島正當紅,這部劇集有了我們軒軒,一定在寶島也好賣的,你看哦,竟然一進劇組就被一個小小的羣演辱罵,在劇組還怎麼呆哦,這要是傳出去,我們還怎麼做人啦。”
何瑞詩對這種說話娘娘腔的男人很反感,翻來覆去就是劉晨必須道歉,弄的她也上了真火,眼看時間差不多了,劉晨剛纔已經發來鼓動其他兩人成功的短信,這時口氣逐漸硬了起來,把玩手中的鋼筆不再忍讓道:“既然如此,那隻能當安小姐違約了,請你們儘快賠付違約金吧。”
何瑞詩的突然轉變弄的大金牙很不適應,剛纔不還是一個勁勸說的架勢嗎,怎麼回事?大金牙想肯定是虛張聲勢,緩了緩道:“keris姐,我們可沒說違約呀,我們軒軒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現在只是要求一個公開的道歉,這若是打官司,勝負可還未知,但是如此一來,你們糖人公司以後再想找寶島的藝人過來拍片可就難了。”
何瑞詩心裡哼了一聲,這年頭,三條腿的蛤蟆找不到,只要出的起價錢,兩條腿的演員還不是成把抓嘛,在內地拍戲的酬勞可是寶島的六倍以上,當下不願意再囉嗦,起身道:“我下午還有事,既然如此,那我們只能等律師交涉了。”
“好的,那就不好意思了,keris姐。”大金牙媚笑着拉安羽軒起來,他料定何瑞詩一定是在虛張聲勢,自己這邊三個重要角色,眼看劇組距離殺青只有一個月了,到哪兒去找合適的演員合適的檔期呀,何瑞詩肯定會服軟的,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提高一點片酬,或者加個條件唱個主題曲啥的。
三人從房間中出來走了一段到了拍攝地一看,劇組竟然開戲了,導演聽劉晨的建議,故意導阿奴和唐鈺小寶的對手戲,兩人很是興奮,手上的法術動作極爲漂亮。
安羽軒還沒反應過來,大金牙就知道壞事了,何瑞詩馬上接了個電話裝模作樣道:“好的,讓她明天馬上過來劇組報到,肯定是個重要角色,戲份和女一號一樣重,《仙劍奇俠》的遊戲玩過吧?飾演林月如的角色,那可是個很感動人的角色,播出以後肯定大火。”
安羽軒疑道:“不是阿奴嗎?”
何瑞詩掛了電話,她可是談判高手,知道什麼時候該端着架子,不鹹不淡說道:“臨時修改的,導演覺得劉品嫣的氣質和年齡都跟阿奴更加符合。”
安羽軒本來就更想要演林月如,心中不禁很是意動,大金牙一看哪裡還不知道自己這邊被瓦解了,再沒有剛纔的陣勢,笑着討好道:“哎呀,keris姐,有話好好說嘛,我們軒軒可是很願意出演月如的角色的,看看這氣質多相符呀,幹嘛還找別人呢。”
“哦,你們剛纔不是一直強調要劉晨道歉嘛,不是我不願意,只是這個人脾氣實在太臭,我也沒辦法。”何瑞詩也不想把安羽軒逼的太狠,能夠圓滿解決此事最好。
大金牙做主道:“哎呀,能夠出演月如這個角色,那個狗屁的劉晨不道歉就不算了,我們大人不記小人過。”
安羽軒雖然也很喜歡月如的角色,但是心裡哪能嚥下這口氣,道:“這怎麼行……”大金牙忙給她打眼色,打哈哈道:“keris姐,那我們就這樣說定啦,我們軒軒準備一下,明天就可以正常開戲啦。”
何瑞詩道:“這樣最好。”看着不遠處在知道兩人動作的劉晨不由得露出微笑,心道這傢伙看似愣頭青,實則一肚子主意,難得的是做事有原則,倒是個人才,一時倒真的起了招攬之心,只是還想再考察考察。
大金牙拉着安羽軒回去了,安羽軒氣呼呼道:“被人當面那麼罵,我在劇組有什麼臉呆呀,你怎麼一下子轉變了。”
大金牙安撫道:“我的小姑奶奶的,你還看不出來嘛,那兩個已經被搞定了,就你孤木難支根本沒討價還價的餘地,難不成還真負氣解約回寶島啊,我們這麼一鬧啊,也不是沒有收穫,得到月如這個角色更襯托軒軒的氣質,播出之後一定大紅大紫。”
安羽軒跺腳道:“這兩個叛徒,白眼狼,哼,我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大金牙道:“哎呦,我的小姑奶奶,這不能咽也得咽哪,將來我們成大巨星了,想收拾一個小小的羣頭,客串的武術指導還不容易嘛,直接讓他在這個圈子裡混不下去就是了。”
安羽軒憤憤然道:“那好吧,就先便宜了他。”
安羽軒就和大金牙站在一邊等着兩人下戲,等到下午四點半今天的戲份順利拍完,劉品嫣和彭于晏訕訕地走過來都不太好意思,安羽軒在等的這會兒也想明白了,到底是自己任性了點,這兩人可沒討價還價的資本,見兩人如此也就不生氣了。
劉品嫣討好道:“呵呵,安姐姐,你可不要生我們的氣呀,這個戲真得很好玩,而且阿奴這個角色演起來很過癮。”
彭于晏也說道:“對不起,安姐,我……我真的很想跟劉晨老師學功夫。”
安羽軒本來心情調整不錯了,馬上甩袖而去,喝道:“不要跟我提這個人!”
大金牙使着蘭花指很娘娘腔道:“你們兩個呀,說你們什麼好,不是我們家軒軒的關係,你們能有機會到內地拍戲嘛,有點眼力勁。”
說着追着安羽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