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林晚仰起頭看了看莫問，心裡面對於男女不同的婚姻觀總算有了點認知。
男人們自己就想着要老婆孩子熱炕頭，但是女人總是別人反覆告訴她們，找個人照顧自己，結了婚有個伴。
“怎麼了，我說的哪裡不對嗎？”
莫問看林晚仰頭看自己，不知道爲什麼有種被審視的感覺。
她搖搖頭：“沒有，我只是有點明白爲什麼我公司裡那些自己買房買車的女經理們爲什麼不願意結婚了。”
“爲什麼？”
“因爲她們自己就能過的很好。”
話說到這裡，兩個人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開始計劃出門旅遊的事情。
“聯誼的事情再說吧，我明天上班問問公司女員工們的意見。不過說起來旅遊，還是先選近一點的地方，寶寶還小，去太遠，我怕她水土不服。”
說完林晚把周邊幾個出名的旅遊勝地在腦海裡過了一遍。
“對了，”林晚把莫問作亂的手捉住，“別鬧，我還沒問你，之前你們公司那個背叛你的方濤你還記得嗎？”
“怎麼了，他之前一直都是在海市那邊活動，是有別的動靜了嗎？”
莫問本來心中充滿着旖旎，聽到她提到之前背叛公司的人心裡的旖旎退散，嚴肅起來。
“我之前去海市那邊開分店碰上，對方似乎和黑道那邊走得很近，他幾年前跟你分開帶走那麼多人才和人脈，雖然在商場沒有太起來，但是似乎和那些人搭上了，我看這背後的生意也不知道做了多少。”
林晚沒點破，其實大概都能纔到一些，明面上的生意不掙錢，卻能一直過着還不錯的生活，這背後私底下見不得光的生意掙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怎麼突然提起來他，是最近有什麼動作嗎？”
莫問聽着林晚的話心裡也開始收緊。
“之前莫子軒的事情雖然沒有造成什麼大的影響，但是背後那個奸細也沒能抓到，我最近去海市知道方濤的事情之後，就擔心要是清查，會被人揪着這個做文章捅刀。”
之前那個人一直也沒找到線索，沒有證據，公司裡的人並不好清算。
黑暗中，男人的目光因爲林晚的話銳利起來，這些人在背後安分了那麼多年，但是今年的年景不好，誰知道會不會突然冒出來咬人一口。
夫妻兩個人說着旅遊的事情說着說着又說到生意上的事情，林晚的眼皮越來越沉，聲音也小下來，慢慢睡着。
莫問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空氣中帶着暖融融的香味。
黑暗中，他攬着妻子陷入柔軟的被子裡，想到她剛剛提醒自己的那些話，看來是海市那邊不安分，要不然林晚不會特意拿出來說。
海市，公司辦公室。
方濤用肩膀和側臉夾着大哥大，手上還在籤文件：“你這樣說你有幾成把握？”
電話那邊的聲音隔着遙遠的網線顯得有幾分失真：“合作還是不合作？”
冷淡又輕蔑，就像是八十年代的百貨商場裡的銷售員一樣，彷佛壓根不擔心手裡的籌碼沒有人要。
方濤一聽，冷笑出聲：“呵，你既然主動來找我，想來也已經找過別人，怎麼着，沒人答應你肯一起對付莫問吧，你就只能找到我。”
說着話他把大哥大從肩膀上拿下來，另一隻手把手裡的筆扔到桌上，整個人向後一靠，“都是千年的狐狸，你打算跟誰玩聊齋？”
那邊的人似乎是沒想到方濤會這樣回答，也冷笑一聲：“你確定你現在手裡的錢還夠嗎，上回砸在西南的那筆錢水花都沒聽到吧，怎麼樣，還要跟我爭嗎，合作嗎？”
說到最後，對方又冷冰冰的拋出那句合作的話，和剛纔一模一樣，但是這次明顯帶着幾分威壓。
靠在老闆椅上面的方濤聽到西南兩個字身體已經坐直起來，握着大哥大的手變得冷硬，整個人都發僵：“你知道多少？”
追問的語速很快，但是短短一句話還是泄露了他的慌張，方纔靠在老闆椅上似乎十拿九穩不怕對方的氣氛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上個月投了五百萬在西南那邊的narcotic drugs的生意，可是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走漏了風聲，錢全打了水漂。
五百萬對他來說雖然多但不至於傷筋動骨，可是西南那邊的生意被查，最近好幾個月都不能動彈，這裡面的損失纔是最大的。
“合作，還是，不合作？”
電話的另一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重複一開始的問題。
這次方濤沒得選，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回答：“好，合作，你到底想要什麼東西？”
“莫總不好接近，但是他那個老婆不是個普通人嘛，她開了那麼多小飯館，你說怎麼就這麼好吃呢，全國都有她的分店，你說是不是跟你的那些小玩意一樣讓人上癮？”
話音點到即止，方濤聽懂了。
這是要讓他把narcotic drugs直接下到小飯館的飯菜裡，連鎖店那麼多，管理起來並不是簡單的事情，想要找到弱點確實比莫問那邊簡單很多。
林晚和莫問又是夫妻，兩家公司的背景方面敏感，如果能夠成功，審查組自然會繼續調查莫問這邊，一箭雙鵰，聲東擊西。
想完這些，方濤把電話一掛，找來助理：“你去把小風找來，我有事。”
小風是他身邊知道地下生意的心腹，他把人叫來交代幾句之後，不放心又吩咐道：“多找幾個人，務必不能讓人抓到尾巴。”
說完揮揮手，他一個人脫力一樣靠在老闆椅上，意識到因爲西南的事情，他現在和莫問公司裡那個內應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另一邊，林晚對於公司即將遭遇的危機還一無所知，她徵求了公司裡單身女員工的意見，準備跟莫問的公司辦聯誼晚會，整個公司都是一股歡快的氣氛。
海市的一家小飯館分店，負責進貨的廚子歪在門框上正在和賄賂他的人歪纏，試圖要到更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