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數學是我的第一步，卻不是最後一步
好不容易從人羣脫逃的陳舟，趕緊伸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這陣勢，不管經歷了幾次，陳舟都覺得很是可怕。
他不是很喜歡被人羣圍堵的感覺。
那一個個迎面而來，熱情洋溢的人，簡直就像洪水猛獸一般。
尤其是那一個個身材傲人，體態柔軟的女同學，簡直就是那句話裡的猛虎。
得到喘息之後，陳舟開始打量身旁這個，到現在還敢跟在自己身邊的數學系學長。
只不過，剛想動手一下的陳舟，又停下了揚起的手。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十分具有操作性的事情。
而且陳舟有着十足的把握，這位劉師兄，一定會答應。
但是，令德利涅意外的是，他們之中，竟沒有一個人發現那個缺陷。
同時，德利涅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稍一思索，陳舟組織好語言：“那個，劉師兄，跟你商量個事唄？”
這也是陳舟完全沒有想到的一件事。
雖然自己這是替陳舟裝逼，但那也是裝逼呀！
要是這件事傳出去，相信所有人都會對陳舟的選擇，感到不解。
雖然陳舟佔了一些對分佈解構法更熟悉的便宜，但是這點便宜，是遠遠不足以造成如此之大的差距的。
劉茂聲聽到這話，楞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了。
被陳舟這麼一誇，劉茂聲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心情是愈加的舒暢啊。
陳舟將衝好的速溶咖啡遞給德利涅，自己也抿了一口，輕聲說道：“德利涅教授，我想我的回答，應該還是和之前一樣。”
說實話，他做出這個決定，真的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好好地享受這些令人血脈噴張的時刻？
聽到德利涅的話，陳舟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可是好不容易纔逃脫出來的，這種場面，實在是……”
陳舟笑着回道：“不會。”
“那好吧，我真的希望你，不要錯過這個遠比哥德巴赫猜想更有趣的問題。”德利涅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那個，德利涅教授，我已經考慮好了……”陳舟沉吟了一下，最終笑着說道，“這確實是一個十分吸引人的邀請，我承認我十分的心動，但是在我的計劃裡，很遺憾，與普林斯頓是擦肩而過的。所以，我恐怕無法接受這份邀請了。”
德利涅是真的看不透，也看不懂眼前的年輕人了。
看來，人與人的感受，確實不太相同。
德利涅反倒有些意外地看了陳舟一眼，他在心裡暗暗說道：“這小子，就怕沾上我的標準猜想嗎？”
輕咳了兩聲，劉茂聲一臉認同地說道：“學弟大佬，我覺得還是你有眼光，你知道嗎？我最早是不願意選數學系的，但是我家那老頭，說什麼也要我選這個，這才耽誤了我在這方面的才華。”
在晚宴開始之前，他打算短暫的休息一下。
劉茂聲這時也終於從那沉浸的感覺中，稍微恢復了一些。
所以，劉茂聲又有些猶豫了。
頓了頓，陳舟笑着說道：“就算我不在普林斯頓，我相信我們也能有充分的交流與溝通。在數學上，我還有許多需要學習的地方，希望您以後，可別拒收我的郵件啊。”
事實上，一直無心數學課題研究的劉茂聲，如果換一個方向，說不定真的會有真的發現。
這次，德利涅的話，是真的把陳舟給驚到了。
直接點說，德利涅他們在陳舟指出那一個致命缺陷後，是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的。
德利涅想不通，他是真的想不通，陳舟究竟是爲了什麼，而拒絕了這份邀請。
要知道，華國的數學家，曾在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任職的人，屈指可數。
陳舟搖了搖頭：“那倒沒有。”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陳舟居然會拒絕這份邀請。
“劉師兄，我就是想啊，以後遇到這種場面，你都能夠幫我解決。”
就算是一些成名已久的數學家，面對這份邀請，也很難拒絕。
“唉……”劉茂聲輕嘆了口氣，“沒辦法了，大概我是不會有這個機會咯，現在還在爲着博士畢業論文煩惱喲。”
陳舟點了點頭，卻沒說什麼。
“更不要說那些圍過來的人羣了，這些人一個個的，彷彿就要把你吃了一般。嘖嘖嘖，看看那些人的表情，我才終於明白了，大佬是什麼含義……”
他在就讀麻省理工之前，普林斯頓也確實想挖過他，去普林斯頓讀研究生。
而目前，更是一個也沒有。
所以，聽到陳舟的聲音，劉茂聲還以爲陳舟是要跟他說一說，剛纔那美好的感覺呢。
而數學，也不是他的全部。
他不喜歡接受採訪，不喜歡被人們圍追的熱鬧。
陳舟腦海裡所能想到的人，只要陳老先生。
這要是給他家那老頭知道，肯定得扒了他一層皮。
陳舟自然注意到了劉茂聲臉上的表情變幻。
想着想着，劉茂聲頓時心猿意馬了起來。
所以，他一臉興奮地說道：“學弟大佬，跟着你簡直太爽了，我可從來沒有被記者們包圍過，那一個個的，簡直就是把你當成寶啊！”
聞言，劉茂聲看了陳舟一眼，一咬牙，說道：“學弟大佬，話我都說出去了，哪有收回來的？你這事，我答應了，以後，我就是你的專屬發言人！”
聽到陳舟的話，德利涅手中的咖啡都差點因爲沒拿穩而灑出來。
甚至，他們在那裡的思路，以及解決辦法，是和哈洛德·賀歐夫各特一樣的。
在哈洛德·賀歐夫各特的報告會完全結束之後，他曾和法爾廷斯、朗蘭茲等人討論過陳舟所指出的那個致命缺陷。
尤其是對一位數學家而言。
沒辦法，德利涅只好主動說道：“陳舟，我上次說的事情，你有新的考慮嗎？”
德利涅疑惑道：“那是爲什麼？”
只不過，看那表情，應該還是在回味着。
但令他失望的是，陳舟的表情，一如他在報告會上一般模樣，雲淡風輕。
他也相信陳舟會接下這個橄欖枝的。
他不相信有哪位數學家，會拒絕代表世界數學中心的普林斯頓的邀請。
這要是跟着陳舟混，那以後大場面還不是一個一個的？
別的不說，就拿這次的哥德巴赫猜想來說，就是這樣。
陳舟聞言，拿出房卡，打開了房門。
就在德利涅悠閒地喝了一口咖啡，準備將順便再誇一句，陳舟衝的咖啡味道不錯時，陳舟說話了。
想了想，陳舟說道：“劉師兄，要是爲難的話，那就算了，你就當我沒說。”
劉茂聲也想起陳舟所問的話，他好奇地說道：“對了，你剛纔說什麼事來着？”
他無奈地說道：“我能知道你這麼選擇的理由是什麼嗎？是因爲麻省理工也給出了邀請？”
和現在的教授職位，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的研究員相比，完全是雲泥之別。
只可惜，德利涅眼前的年輕人，是陳舟。
聽到這話，陳舟倒是一愣，原來剛纔那還不是正事。
只要陳舟來了普林斯頓，那他就有更多地時間，來促使陳舟對標準猜想感興趣。
相反，他覺得這感覺簡直太美好了。
因爲陳舟這個人，總是能帶來令人驚訝的表現。
“尤其你還是哈佛數學系的高材生，對於這種數學報告會結束後的大場面，更是能應對的得心應手，簡直不要太棒！”
能讓他們這些站在數學界金字塔頂尖之人，有這樣的感覺，足以說明陳舟的能力。
普林斯頓大學的教職就不說了，更重要的是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的研究員一職。
見陳舟一直沒說話，德利涅再次開口道：“你也不用急着答應，在你從麻省理工畢業之前，給我答案就行。”
如果陳舟能夠加入他的課題組，一起研究標準猜想的話。
從未來發展的角度來說，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也能給他更廣闊的空間。
這是無數數學家夢寐以求的事情！
不說其他的，這份邀請，在這個世界上，絕對算得上是最頂級的了。
兩人走進了房間。
陳舟這是打算讓自己做他的發言人？
那自己以後豈不是可以好好裝逼了？
陳舟深吸一口氣，盡力保持內心的堅定。
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人能夠拒絕這樣的邀請。
陳舟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很抱歉，德利涅教授，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
普林斯頓大學和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同時出手，這代表着什麼？
這代表着世界數學中心的橄欖枝，代表着陳舟今後可以與諸多站在數學界金字塔頂尖的人，進行交流與合作。
陳舟自顧自地開始燒水，並沒有急着問德利涅來找自己的原因。
他緊緊地盯着陳舟，試圖從眼前年輕人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只能說，陳舟給了他一個新的選擇。
陳舟沒有想到，普林斯頓居然有如此魄力！
所以，他說這話的時候，是有着充足自信的。
只不過，想着想着，劉茂聲的臉，又苦了起來。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居然還有人在自己的房門外等着。
更何況，眼前的這人，才年僅21歲啊！
但是隻要能夠避免之後這種可怕的場面就行。
德利涅繼續說道：“是這樣的，我來找你，還有一件事，普林斯頓大學希望聘請你爲數學系的教授，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希望聘請你爲研究員。”
德利涅緩緩轉頭，笑着說道：“你比我預想的要來的快一些，我還以爲你到現在還被記者們圍堵呢。”
但是有人會喜歡啊。
陳舟聞言，頓時笑道：“對對對，這才華，必須要好好發揮！”
德利涅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數學家在大部分時間，都是孤獨的，你不適應這種場合，可以理解。但是以你現在的成就，這種場合只會越來越多，你還是要學着適應一下。”
和劉茂聲分開之後，陳舟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走起。
劉茂聲剛纔也深刻體會到了那些記者們，那些把陳舟當做新一代數學之神的同行們的熱情。
聽到這話，陳舟頓時安心。
說完之後，劉茂聲迅速又調整了情緒，笑着跟陳舟說道：“學弟大佬，承蒙這麼看得起我，還能發現我這不爲人知的小才華。甭管什麼事，你儘管說，儘管吩咐，我一定盡力完成！”
雖然心中早有預料，但是德利涅還是忍不住有些失望。
陳舟主動打招呼道：“德利涅教授，您是來找我的嗎？”
聽到這話的陳舟，心中頓時大定。
他的心裡也是一咯噔，這咋臉上的興奮勁還能消失了？
他可不想以後的報告會，還經歷這樣的場面。
那種被人羣圍堵，衆星捧月般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爽了。
說完，德利涅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但凡有一個人在這，他也說不出這番話。
“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這件事不急的，你有充足的時間考慮……你要知道，這可是普林斯頓大學數學系的教授職位，而且是正教授的職位，還有普林斯頓高等研究員的職位……”德利涅試圖再挽回一下。
但那只是研究生而已。
當然，他可沒有陳舟那種覺得可怕的感覺。
有了劉茂聲剛纔的話，陳舟也不再遲疑，他跟劉茂聲說道：“劉師兄，我覺着你在應對採訪啊，在這種大場面的處理上，都是很不錯的。”
陳舟也不再繞圈子，誇都誇了，也把人誇得舒服了，那還不得直奔主題？
雖然說這些話的時候，陳舟的手絕對無法摸着自己的良心。
只是，陳舟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
德利涅放下咖啡杯，看了陳舟一眼：“好了，私事說完，該說正事了。”
面對這樣的橄欖枝，說實話，陳舟有些心動。
他相信，他們的研究，一定會有一些不一樣的改變。
他連自己的專屬發言人都找好了，以後還會怕這種場合？
“不請我進去坐坐？”德利涅指了指陳舟的房間。
陳舟想了想，輕聲說道：“因爲數學只是我的第一步，卻不會是我的最後一步，我不希望自己被環境所約束，而是我自己去尋找適合自己的環境。”
聽完陳舟的話，德利涅久久無語。
他忽然想到自己忽略的一件事……
陳舟他似乎因爲膠球實驗課題的原因，很有機會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
所以，他的目標，遠不止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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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