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呢?”丹青朝四周看了看,宋礪寒和莫盡歡已經消失。
“他們都很識時務,不會妨礙我們二人世界的。”徐慢牽着她出了大‘門’,外面的天空已經濃黑得似一團墨汁。這一片是辦公區,高大的幾間寫字樓圍成了一個圈,只有少數的幾層的燈是亮着的,街燈似乎也進入了睡眠狀態,灑出的光柔和又安靜。
“吃晚飯了嗎?”丹青問。
“礪寒訂的披薩,很難吃。”徐慢很老實的回答。丹青撒嬌道:“我在這裡等了你三個多小時,連晚飯都沒吃,有兩個人陪你吃披薩,你還要意思裝可憐啊。”
丹青是有意撒嬌,順帶着撒個小嬌,誰知徐慢的表情卻突然變得很嚴肅,語氣也很變得很嚴厲:“爲什麼不吃了再過來?沒吃的話也應該打電話給我,我跟你一起吃晚飯的時間肯定還是有的。”
丹青並不害怕他發脾氣,反而覺得很溫暖,她舉手捏了捏他的嘴,臉上有笑嘴角卻微微下斜,明明是難過了:“某人能把自己餓暈了,我挨這點餓算什麼。”
“丹青!”
“徐慢。”丹青打斷他,“你知道嗎?同甘共苦的滋味真的很好。就像現在這樣,你沒時間吃飯,我就邊想你邊等你,等我們都很餓了再一起去吃頓大餐。”
“可你有過胃潰瘍。”
“所以啊,就算爲了我,再忙你也要按時吃飯。你不是一個人,做任何事的時候都該想到我,想到思言。徐慢,一個有擔當的男人,不會只知道往前衝。”
徐慢無奈地看着她,可不得不承認,這種被威脅的感覺他很喜歡。被丹青盯得緊,他只能點了點頭。丹青笑着拉他,往停車廠走去,她可不想這種說教的氣氛一直持續下去:“快點啦,真的好餓呀!”
考慮到丹青的胃,徐慢特意挑了一家很有名的粥店,他家的養生粥真的不錯。徐慢點了幾種,又要了幾樣小菜。丹青瞅着這些,實在有些失望:“說好的大餐呢?”她餓的時候最想的可是豐富的飯菜。
“下次吧,今晚這麼晚了,就吃這個吧,醫生說我要多喝點粥。”
好吧,徐慢極聰明,這個理由一出,丹青立馬乖乖地喝起粥來,還鼓搗着徐慢多喝點。不過這粥的味道確實不錯,各種食材都熬進了粥裡,幾乎看不出原材料,稠密的粥滑進喉嚨裡,真的很舒服。
徐慢發現,丹青時不時朝對面看去,他循着她的視線瞅了瞅,原來是街角的一家燒烤店。深夜裡,喝粥的不多,但吃燒烤的倒不少。丹青眼饞地瞅着那邊,卻不好意思張嘴要去。她知道徐慢不挑食,但吃東西還是有些潔癖,這碳上烤的東西,他是鐵定排斥的。
“最多三串。”徐慢無奈地作出了妥協。丹青興高采烈地握住他的手,感‘激’涕零:“好,就三串,反正我現在也飽了。”
“那飽了還吃?”
丹青指着自己的眼睛:“可是這裡還沒飽嘛。”
徐慢陪着丹青走了過去,丹青熟絡地走到攤子前,仔細地瞅着上面五‘花’八‘門’的菜式。烤茄子?魷魚?辣椒?香豆腐……這麼多她喜歡的,挑三個,真是太難了。丹青挑好了三串,看中了另一樣,又從籃子裡取出一個換下來,再看中一樣又換,如此重複,籃子裡仍是躺着三種。
老闆娘不樂意了,以爲丹青想減‘肥’不好意思多吃,勸解道:“小姑娘減‘肥’吧,沒關係的,這些東西能量都低,十串都抵不上你吃碗米飯的卡路里。要是你腸胃不好,說不定明天再拉個肚子,還得瘦幾斤呢。”丹青憨憨地笑,看了眼旁邊一副嫌棄的徐慢,對着老闆娘說:“他說只准我吃三串的。”
實誠的老闆娘掃了一眼徐慢,搖搖頭:“看着‘挺’不錯,怎麼這樣小氣啊!”她撿起兩串剛纔丹青放下的菜扔進籃子裡,“小姑娘,我請你的。”
看着徐慢尷尬的神‘色’,丹青哈哈大笑起來,不過她很配合地拿出了兩串還了回去,笑着跟老闆娘解釋:“他也是爲我好,而且…….我已經習慣聽他的了。”老闆娘極不情願地收了籃子,給丹青烤那三串烤串,邊考邊時不時地瞅瞅丹青,一副怒其不爭的表情。
最終丹青還是帶着少的可憐的三串燒烤跟着徐慢回到了車子上。徐慢的車開的很慢,丹青慢慢地吃。他們穿過一條又一條的街,有時霓虹閃爍,有時路燈昏黃,丹青的心卻格外的平靜。
他們都選擇忘記那天的爭吵,寧靜地享受着此刻的溫馨。
“那晚你打電話給我…….”丹青看他沒什麼反應,繼續說,“第二次打給我的時候是不是已經在醫院了?”
徐慢側過臉來對着她笑,示意她擦去嘴角的辣椒醬:“別想太多,我當時只是想給你個晚安call,大概是餓急了,身體發昏,很快就暈過去了。醒來時人已經在醫院,輸的都是葡萄糖什麼的,我也就放心了。”丹青很專注地看着他,仍爲他一個人暈在辦公室而心疼,不用看也知道她在想什麼,徐慢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真的很奇怪,你比那些‘藥’管用,聽見你的聲音我,立馬就有‘精’神了。”
丹青握住他的手,緊緊地攥住:“我有過連續餓兩天的經歷,只喝水不吃飯,那感覺真的不好受。”人是鐵飯是鋼,這種話真不是拿來唬人的。
徐慢詫異地側過臉來,嘴角深抿,丹青卻對他笑了笑,調侃地說:“那時我很胖啊,很胖很胖的那種。我試了很多辦法減‘肥’都沒什麼效果,最後只能想到這個蠢辦法了,不吃東西。雖然很蠢,但不得不承認這法子確實很有用,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了。可那個過程,現在想想都覺得可怕。徐慢,你要按時吃東西,知道嗎?”
“好,我保證。”
丹青無力地看向車外,只有得到這樣的結果,他始終不願意告訴她爲什麼最近這麼忙…….園區的事他並沒打算告訴她。
徐慢將丹青帶回家,沒有徐思言的家裡,倆人之間的氣氛自然不同。丹青察覺了之後,匆匆抱着睡衣去洗澡,洗完之後又匆匆回到沙發上坐着,將電視打開,聲音開得很大。徐慢覺得好笑,但忍住了。他乖乖地去洗澡,洗完回到客廳,丹青枕在靠枕上不停地打哈欠。
徐慢走過去關了電視,站在屏幕前與她保持着兩米多的距離對她說:“去睡吧。”
“好,你抱我。”丹青坐起來,雙手張開。生疏的撒嬌狀態,燈光下的小‘女’兒模樣,丹青做的倒也不突兀,徐慢愣了片刻,哪裡還有力氣拒絕,只能走過去。他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托起她的‘腿’,將她橫抱起來。丹青順勢摟住他的脖子,臉緊緊貼着他的‘胸’膛。
她的頭髮還是半溼的,而他的幾根溼法還在滴水。她頑皮地用溼頭髮蹭着他的頸窩,潤溼的頭髮掃在皮膚上,那冰冷的接觸似有一股魔力,引得他的身體一陣發燙,徐慢嘆了口氣,小聲教訓道:“丹青,老實點!”
她咯咯地笑了兩聲,雙手突然扶住‘門’框,撅着嘴擡起頭說:“我不想住思言的房間。”徐慢還沒擡步,她已經猜到他的去向,邊搖頭邊說,“宋語的房間我也不想住。”
徐慢無奈地看着她,喉嚨已經有些沙啞。丹青仍然不知道自己已經燒了人家的火,還一手摟着他的脖子,一手撥着他的頭髮玩耍,雙眼朦朧看着他,坦白又蠱‘惑’地說:“徐慢,我想睡你的房間。”
認識才半年多的兩個人,這樣曖昧的時刻並不多。徐慢‘性’子淡,但他畢竟是個正常男人,對丹青的**自然要多很多。丹青在某種程度上是個很保守的‘女’人,她對‘性’的態度,徐慢能感覺得到,所以他從來沒有強迫且沒有‘誘’‘惑’過她。但她是個衝動且願意付出的‘女’人,爲愛而‘性’的事他相信她能做的出來。
徐慢愛丹青,對這具裝着他心愛‘女’人靈魂的身體也充滿了嚮往。但他仍是不願意輕易觸碰這塊禁地。他希望丹青在完全信任他的情況下將自己‘交’付給他,而不是現在這種帶有補償或取悅情況下獻身。
“不行,今晚乖乖睡這裡。”
“爲什麼?”沒有想過被拒絕的丹青有片刻的失神,她惱怒地看着徐慢,這對‘女’人來說可算的上是奇恥大辱。
“丹青,你真的想好了嗎?”
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不管他說了什麼就上前堵住了他的嘴。丹青在這方面的經驗一項很少,而且還是在跟他認識的這半年裡學會的。她在腦子裡努力回憶着他的做法,然後如法炮製地還給他。
被強‘吻’的徐慢微微發着楞,但那也只是片刻的時候。懷裡的人柔軟地擁着他,雙手略帶試探地‘摸’在他的‘胸’前緩緩摩挲着。徐慢大睜着眼睛,認真地看着她,想從她的眼裡看出她的真實想法。丹青只是笑,對上他的眼睛之後嘴上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脫離之後離他只有一指的間隔,頭卻低了下來。
這樣的勾引他都無動於衷,倒是自己還真動了情,丹青既惱又羞,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她想睜開,徐慢的手收的很緊,丹青動一下,他就緊一緊。丹青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瞪着眼睛:“放我下來,我要回家!”
徐慢的嘴角卻微微上揚,鼻尖抵上她的額頭:“玩夠了?”
丹青嘴硬道:“沒玩夠!一個人玩沒意思!”
“喔?”徐慢邁開步子,慢慢朝主臥走去,“既然一個人沒意思,那我陪你一起好了。”
丹青擡起頭來,他眼睛裡的清冷終於被一股炙熱代替,那團火隨着眼角的笑全部落在她的眼裡。徐慢‘吻’上她的眼睛,命令她閉上。丹青被他火熱的氣息帶領着,聽話地閉上了眼睛,微微昂着頭。那溫柔的雙‘脣’從她的眼睛開始,緩緩下移,每到一處,他都會先啄一下,再溫柔地碾‘揉’。。。
不知不覺,丹青終於躺在了‘牀’上,徐慢溫柔地剔除掉她的衣服。一陣冰冷突然撲向她的身體,刺得她睜開眼睛。徐慢笑着‘吻’着她的眼睛,她再一次聽話地閉上了眼睛。徐慢拉過被子,蓋在倆人的身上:“還冷嗎?”
丹青笑了笑,雙手又主動樓上他的脖子:“這樣就不冷了。”她羞紅的臉上是滿足的笑,溫潤的雙‘脣’因爲他剛纔的放肆略微有些腫脹起來,但廣潤奪目,徐慢哪裡還忍得住,重重地將她壓在身下,緊緊地擁着她,用他的身體,他一雙溫柔的手,使她慢慢火熱起來。
夜太神秘,丹青想過很多次的事情終於在這樣的黑夜裡實現了。也許徐慢猜的是對的,她就是在做一種儀式,給自己一個接受和開始的儀式。她愛徐慢,計算他在許多方面不願意跟她一起面對,她也要這個男人!
只是,她以爲她自己可以,可是,她忘了,她並不是一個眼裡進了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