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北就地坐下,看着我,看看天,看看地。我知道他看天是在找星星,就不明白他爲什麼看地。
“你爲什麼看地?”
“我在念天靈靈地靈靈”
“啊?你也信這個呀,你是城市人耶。”
“城市人?“
“對啊,我和林南的夢想就是做城市人,嘻嘻”
“城市人有什麼好的?”
“春天的時候不用冒着春寒下水田裡去翻田,夏天的時候不用冒着大太陽去田裡撒藥,秋天的時候不用早期去田裡割稻子,冬天的時候不用上山撿柴生活。”
“你們一年四季到挺忙的哈。”
“對呀,所以要城裡人呀。”
李辰北站起來,拍拍屁股:“要做城裡人可得先鬥贏我。”
“切,你?”我蔑視的看看他。
“我覺得你是我見過的最白癡的城裡人,真的。鬥贏你,不需要任何的技術含量,就用我對付我家母豬那招就好。”
“什麼?“
“滾稀泥呀”
我和李辰北一前一後的回到了工廠,在樓梯口見到的時候,我陰險的對李辰北笑笑:“其實今晚我有被你嚇到,不過你被我騙了。”
“你!!!”
“呵呵,拜拜啊。”
“賴家寶,你故意的你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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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北在我身後又蹦又跳又吼又叫。
李辰北其實是個善良的人,我知道。
第二天我早起,因爲主任把我和林南的職位都升了,我成了廠裡的小組長,管五個人,其中包括李辰北。林南成了大組長,管一個車間。
我邊刷着牙邊學着公雞叫,在山裡長大的我習慣每天被雞叫聲叫起。
待我刷牙刷到第三顆牙的時候,我聽見了林南那邊的雞叫聲和李辰北的爆吼聲。
“木頭,我不願意呆在雞籠裡”
我笑,我和林南不愧是哥們呀,連這個都一樣。
林南抱着頭出來喊我:“家寶,走了。”
“哦。”
我和林南到主任辦公室的時候,看見了李辰北也在那裡。
他不是還沒起牀嗎,什麼時候在這裡了?
我瞪他,你拽個逑,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手下了,看我怎麼整你!
李辰北對我的瞪視特寬容,給了我一個飛吻,笑着也進了主任的辦公室。
林南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
“林南,山寶,你們來了,坐。”
主任招呼我們。
而李大仙人則坐在旁邊搖二郎腿。
“林南,家寶,這麼早的叫你們來本來是要說你們倆升任組長的事,但是現在有些變動了。”
我緊張,拉着林南的衣服不敢動,整個的就像是個做賊的孩子。
還是林南抗得住:“主任,什麼事,您說。”
“昨晚呀,剛接到公司總部的通知,說那邊正缺倆個人手,希望我們這邊可以派倆個過去。林南來我這裡這麼久了,我瞭解你的能力。家寶是你妹妹,我知道你走一定得帶走她,所以我就給總部推薦了你們倆個。”
我還在夢遊中,過了一會才特不確定的問主任:“是不是我們到了總部後我見到李誠仁的機會就變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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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看看旁邊事不關己的李辰北,點點頭說:“是。”
“我說那個鄉下的臭丫頭,你爲什麼想見那姓李的呀?”
“不關你的事。”我一口回絕他,然後擁抱林南,興奮得快把地給跳出一個洞來。
林南也是特配合,和我一起跳,我們就像倆袋鼠。
李辰北瞟了我們一眼,揣着兜氣哼哼的走了。
我對他的背影努努嘴後繼續和林南一起跳。
這時的主任特別的和藹,拍拍林南的肩說:“小夥子好好幹,將來一定會有大作爲。”
林南受到鼓舞,特別激動,挺起胸膛大聲的回答:“是,主任,我會好好做的。”
主任對我笑笑然後離開,我和林南繼續在哪裡蹦達。
我和林南要離開的消息迅速傳開,不論熟不熟悉的都來祝賀,我的臉笑的快成柿餅。林南仍然微笑以待。
哎呀,我時常就感嘆呀,林南除了出身不好之外,真的就是一個完美的男孩子了。待人溫和,勤奮有上進心,樂觀開朗,長的又耐看,我和他做兄弟真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呀,我得好好的抓住他。
邊想邊偷笑,完全不在意自己那猥瑣的樣子。
“你笑得那樣真讓人懷疑你的什麼計謀得逞了,我要不要去告訴主任呢?”
李辰北又揣着他的倆隻手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抖着二郎腿很拽的看着他繼續笑的猥瑣。
“好了好了,你贏了。”
“早承認嘛,還想告訴主任,沒等你走到主任那裡我就當場鏟了你!”
我握着拳頭在他的眼前扭了扭。
李辰北擡起他無語的腦袋,再次很是無奈的問我;“賴家寶,你確定你的腦袋裡裝的是正常組織?”
我放下拳頭:“我腦袋裡當然不是你說的什麼組織,是腦花!”
長的白白淨淨的李辰北臉瞬間變紅,剛要動手,林南就跑了過來拉着我走了。
我衝李辰北做鬼臉,他的火山就要爆發了。我高興。
只要有林南在,我就敢挑戰李辰北的極限。
“家寶,我們明天要走了,你快回去把東西收拾好,然後放到我這裡來。”
“我可以自己拿,你放心啦。”
我衝林南很OK的笑。
“你聽話,你一個女孩子怎麼拿呀,去拿過來。”
“哦,那林南”
“什麼?”
“我覺得我們能去總部說明我們還是做的很好,我想把這個消息告訴給我小姨。”
林南楞了下,不敢確定的問我:“你有把握嗎?”
“我相信小姨會原諒我的。”
“那好吧,你給她打一個電話吧。”
“恩,謝謝林南。”
“傻丫頭,謝我幹什麼呀,給小姨打本來就是應該的。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在家裡過的怎麼樣了。”
“就是呀,我打電話,然後就回去收拾東西到你那裡去,你看這樣行嗎?”
“好。”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村長用他的大嗓門問我你是誰呀?
我也用大嗓門回答說:“村長,我是家寶。”
“啊?什麼,家寶,你怎麼
跑電話裡去了?你小姨每天在到處找你呢?”
“村長,我不是在電話裡頭,我是在廣州打電話回來了。麻煩您幫我去叫叫我小姨行嗎?”
“哦哦哦,原來是家寶也當城裡人了,想自己的小姨了呀,好好,我馬山去幫你叫啊,你等等啊。”
我拿着公用電話搓着電話線等我小姨。
過了好久,也不見那邊有動靜。
最後還是村長接的,繼續用他的大嗓門操着方言對我說:“家寶呀,你小姨生氣了,說了你不回來就不要給她打電話。”
我哦了一聲:“那村長,我小姨的身體還好嗎?我不在就麻煩您替我照顧她一些了。”
“哈哈,小家寶長大了呀,都會說客氣話了,好了,就算你不說,你小姨一個人我也會多加照顧的,你放心掙錢啊。”
“村長,那謝謝你呀,我回來時給你帶好的莊稼種子啊”
我離開的時候其實還是想過小姨的感受的,我知道她爲我好。但是,如果是你,在世界上就只有一個親人了,我想你也會像我那樣選擇,短暫的傷害她,爲了將來她的幸福。
我有些失望的回廠裡去,簡單的收拾了東西就去林南那裡。林南正倚在門邊看門裡。
我叫他他回過頭來對我偏偏腦袋,我往屋裡看,就看見李辰北在哪裡翻天覆地的翻東西。
“他在幹嘛?”
“他也要去總部,和我們一起。”
“什麼????????????????”
我大叫,我們才擺脫他,他現在又要和我們一起走。
我不滿,我不平,我不甘,我不同意!
“喂!鄉下丫頭,你幹什麼,我收拾了那麼久才收拾好的。”
我衝過去把李辰北的東西全給弄亂。
“我不同意你和我們一起!”
“你不同意,臭丫頭,不愧是山裡人呀,目光短淺,這個事呀還不是你說了就算的。你不同意?你的意見不在考慮範圍,完全保留!”
“你你你你,你到底給主任吃了那個牌子的老鼠藥,讓主任同意你跟我們一起?”
“看吧看吧,喂,林南,你這位妹妹還有很多東西需要你教呢?你現在能不能告訴她,世界上不是隻有老鼠藥可以吃?”
“李老鼠,你住嘴,我就是不讓你跟我們一起,我現在就去找主任問個清楚!”
“家寶!”
我剛走出門,就被林南喊住。
“就讓他跟我們一起吧,他一個人在這裡也挺可憐的。我們”林南衝我眨眨眼,繼續說,“就算是可憐可憐他吧”然後笑得邪魅
我看見李辰北聽到被可憐時握緊的雙手,卻很快又放鬆下來,對林南的話不理睬。
我失望的看林南,他安慰的點點頭。這事就這樣吧,多他一個也沒什麼,只是有些煩。
第二天早上,我們早早的上車,坐的是大巴,林南怕我暈車,就包了所有的行李,叫我早點上車去佔位子,他去放東西。
很不幸的是,我心中只有我和林南倆個人,最後我也只佔了倆個位子在前面。李辰北和一背麻布口袋的大叔擠在了一起,口袋裡還裝着雞,李辰北的雙眼就忙碌了,一邊要瞪那隻總想去啄他手的雞一邊還要瞪我和林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