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沉今早起遲了,急忙讓秀雲給我梳洗,不然出去就晚了。
“不用着急,王爺今早留下話,讓你等他回來後一起出去。”呵看來他還是不相信太那些原料能做出白紙,要再去看看究竟。
“你就是秀雲的弟弟柳秀峰吧。”來到大院,看到秀峰他突問,怪了昨天就見過他沒問,怎麼今天突然問起來了。
“是,草民見過王爺。”秀峰不卑不亢,我暗中向他伸了大姆指。
料蒸煮好了今天要教他們洗料。洗料就是把蒸煮後的漿料放入布袋內,經過水的沖洗和來回不斷擺動,把紙漿中夾雜的石灰渣及煮料溶解物等洗淨。
雖然有點髒,但他們都沒做過我必須親自示範,看到我要親自上陣,宣熠瀾也嚇了一跳。
“你要親自做?”他有些不相信。
“嗯,我得先教會他們。”我給了他一個大大燦爛的笑容。
我邊洗邊給工人仔細耐心的講解着,過程並不複雜,他們很快就學會了,而且都很有幹勁,做得很認真。
“我也試試。”宣熠瀾看着也來了興趣。
“好啊。”我沒去顧及他的身份高興的教着他,做得還挺象模象樣的,呵,勞動最光榮今天王爺也光榮了一回。
出來得晚忙了一陣天色就暗了,我叫來秀峰跟他交待下面的工序:曬白,就是把本色紙漿(灰白、淺黃到棕色不等)變爲白色紙漿。古代沒有漂白劑,曬白的方法就是把洗淨的漿料放在向陽處,直接利用日光照射約達2~3個月的時間,直到紙漿顏色變白爲止。而現在正直夏末初秋,陽光很好估計約曬2個月就行了。
“秀峰這下面這工序不需要我做什麼指導,就交給你負責看着,我就先不過來了。”剛進這王府整日往外跑也不太好,我就做了這決定,宣熠瀾在旁聽着也很贊同。
“嗯,放心吧我會做好的。”秀峰辦事我向來很放心。
“今晚一起用膳吧。”送我回到院子宣熠瀾開口邀請。
“嗯,好。”有點意外,雖說是同住在一個府裡,但平日吃住都是分開的,既然他提出了邀請我也就大方的接受了。
“公主送我的那把搖椅坐着很舒服,真是謝謝了,我也有一件東西要交給公主。”
說着他拿出一檀木盒子,打開來裡面放着枚玉方印,約有一小拳頭般大,是珍貴罕見的墨玉製成的,質地黑如純漆十分優質。
他把玉印拿出放到我手中,我小心的拿着,細細的看着。手感溫潤,玉身沒有雕刻裝飾,底部刻着“王妃親印”四字,一枚不大的方印透着古樸莊重之氣。
“這枚王妃印是王妃權利的向徵,如若我不在府裡,憑此印公主可以處理府中任何大小事宜。”宣熠瀾嚴肅地對我說。
嗯?到這王府也有些日子了,到今天才把這印給我,也就是說到現在他才正式承認我的身份,真是個心思慎重的人。
這是權利也是責任的向徵,有些壓力,雖然不是很想要,但這印章對獨自在異國他鄉的我來說是很好的護身符,於是就暫時先收下了。一把搖椅換枚權利玉印,我真是賺大了。
“王爺不怕我濫用嗎?”我慎重的收好,輕笑着問。
“公主值得信任。”他回答得異常認真。
也許他並不是個很難相處的人我暗自思量,希望今後我們能夠一直如此友好相處。
這是把事情交給秀峰手我在王府裡休息的第四天,晚上早早的上了牀,數了一千零N只綿羊還是睡不着。第一天睡懶覺、吃早餐、逛王府、吃午餐、睡午覺、吃晚飯……第二天如第一天,第三天如第二天,今天極度無聊的我去整理院子裡的花,結果滿院的侍從丫鬟都給我跪了下來。
還要等兩個月那些紙漿才能曬好進行下一環節,接下來這兩個月我要怎麼過呀!不行,我得找些事做這樣下去非我變傻不可!可是在這裡我能做什麼?會做什麼?除了造紙就是印刷了,對,就做印刷,我一下子興奮起來,如果能利用這段時間把活字印刷也研究製作出來,到時紙一作出來說不定就能同時印書了。
蹭蹭蹭爬起來穿好衣服,“秀雲過來幫我梳頭。”這古代複雜的頭式我實在學不會。
“這麼晚了上去呀?”秀雲奇怪的問。
“去找王爺說些事。”白天很難見到宣熠瀾,晚上這個時候他一般都在書房。
與造紙相比印刷術要繁瑣複雜得多,而且要作出那麼多的字,也是個浩大的工程,光靠我自己是無法完成的所以得找宣熠瀾。活字印刷技術沒有親自體驗的機會,當時爲了能在學生面前侃侃而談,我把其發展的相關知識都記下來了。活字印刷一般分爲:泥活字、金屬活字和木活字,相較之下我決定選擇木活字。
敲開書房門,“這麼晚了公主有事?”他把我請進書房。
我掃視了一下書房裡那些厚重的書簡問:“這些用起來很不方便吧?”
“是不太方便。”不知道我有何用意十分疑惑的看着我。
嗯,那個……要怎麼跟他解釋印刷術呢,“有印章嗎?”我靈機一動問。
他臉上的疑惑更深了,“有隻是……”
“借我一會。”
呆呆的看着我不動,那眼神肯定是在想我不是有什麼毛病。
“我就在這用一下不拿走,不行嗎?”
“啊,可以。”把一枚印章遞給我。
把印章沾上印泥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張乾淨的絹帛印了上去,“這樣一個字很快就出來了吧。”
“是很快但那又如何?”
指着一本簡書,“如果把這上面的字都刻下來排好然後……”我邊解說邊在絹帛上畫着圖,口手並用與他詳細的講解着印刷的原理。
他先是端正的坐一邊聽着,然後靠近過來仔細的看着詢問着雙眼閃閃發光,“確實是奇妙的想法。”
“等白紙做出來了就可以印製一本本輕便的紙書了。”我最後總結
“這真的,真的能做成嗎?”最後語氣透着掩飾不住的的興奮,熱切的看着我問。
“我會盡力的,只是需要較多的人力、物力我一個人做不了,你平日政務那麼多肯定沒時間幫我,得找個合適的人來協助我。”
“我儘快找人來幫人你。”看樣子他比我還急。
“從白紙到紙書,不知公主從何處得來這些驚世妙法?”他那敏銳的目光又開始打量着我
看着他從容的笑着,“對我王爺不是已經打探得很清楚了嗎!對於我能說的、該說的就是王爺瞭解到的那些。至於這白紙和紙書的製作方法那是因爲我聰明。”
“哦?這些真的都是公主聰明想出來的?”他顯然不相信。
坦然的看着他:“您就當是我聰明想出來的吧。王爺也是個聰明人,我確實是有很多秘密有的是我無法向他人道明的痛苦,也有我想獨自享受的快樂,但不管痛苦或快樂都是我自己不會傷害別人,也不會危害到西嶽這就夠了,是吧王爺?”
他的眼神逐漸陰沉下去,“公主說的是,剛纔抱歉……”
果然是個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