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爸爸的話後我心裡咯噔一下,臉上本來有些竊喜的表情頓時僵住了。看我遲遲不回答爸爸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你的心跳怎麼突然跳的這麼快?莫非心裡有鬼?”
我調整了下表情才轉過身對爸爸說道:“爸,你說的什麼意思,我聽不懂啊。”
爸爸眉毛一挑:“聽不懂麼?你給我解釋一下怎麼會一晚上就想通了而且還和那個姜家妮子商量好了?甚至讓她都同意了?在此之前她可是死活不願意的。”
我嘆了口氣心道,薑還是老的辣啊,我和姜夢藍演戲演過頭了,顯得太假了一點,很容易的就被爸爸看穿了。爸爸看我在那裡愁眉苦臉的不說話嘴角一翹:“莫非是她讓你幫她演一個‘拖’字訣,先把我們糊弄住然後拖他個幾年再說?”
我沒辦法,只好苦着臉對爸爸說道:“本來就是麼,我和她原先都不認識,你們突然來這麼一出,讓誰誰樂意啊,不過這次提出定親的倒也是我出的主意。”
爸爸眉毛一挑:“莫非你就這麼排斥我所說的話麼,竟然幫着她出主意?”
我趕緊擺手道:“也不是,其實呢···昨天晚上我發現了姜夢藍身上有件事是瞞着我們的。”
爸爸說道:“什麼事?”
我暗地眼珠一轉,說道:“其實姜夢藍天生呢身體就有種很奇怪的病,是每個月的十四號就會發作一次,發作的時候渾身冷得不行,生不如死啊。而她爸爸找遍了靈藥都沒能治好她,最後他們得知我身體裡的炙陽所蘊含的至陽之氣可以祛除她體內的寒毒,能夠治癒她,而且正好趕上風氏襲擊他們姜氏,所以藉口自己戰力不足來讓姜夢藍嫁入我們家讓我們玄氏提供庇護和聯合我們剿滅風氏。昨天晚上我本來是去出去走走,結果無意中看到她發病,才知道這件事的。”
爸爸聽我說的有理有據,若有所思起來:“原來如此,我說姜夢藍她爸爸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把自己女兒送出來呢,本以爲可以擺他一道,卻不想我是先被他算計了。不對啊,你不是說那小妮子每個月十四號纔會發病麼,昨天是幾號?”
我一攤手:“這個我也不清楚了,似乎她那個病和周圍環境也有關係,周圍氣息太陰冷的時候就會誘發。而我誤打誤撞救了她才知道這件事的。其實本來她是很排斥我的,但昨天我救了她之後她才把真相告訴我。其實原先的時候她就曾經救過我一次,她爲人品性其實很好的。昨天晚上我們好好談了談,她身世也挺可憐的,所以我就和她商量我們先和你們說讓我們定親,來拖住你們,這樣我可以慢慢治癒她的身子,順便也可以培養下我們的感情嘛,誰知道三年之後會怎麼樣呢。”
爸爸眯着眼睛:“哦?原來是這樣麼,也好,你們定親之後相當於在我這裡有了姜氏的一個人質,並不妨礙我的計劃,而且等成功之後你若還對她沒什麼意思的話可以毫不猶豫的踢開她。定親···這個主意倒也不錯呢。”
看着爸爸的眼神我寒了一下:“爸爸,畢竟她也算救過我的命,你這麼做被別人知道的話···”
爸爸說道:“別人?誰會知道?而且我說了,只要她爸爸肯把黃色神石借給我自然什麼事好說,用武力只是最後的底線。”說着爸爸嘆了口氣:“辰雨,我知道你知道爸爸是這種人後肯定會很難過,但是你要知道女媧神石對我們幾族來說相當於全族人的性命,豈是那麼容易就外借的?但是沒有辦法湊齊剩餘的四塊神石的話你媽媽她就算碎片可以融合起來但是打散的魂魄卻不能重新凝聚,也只是無知無識的一塊石頭罷了。辰雨···你要知道爸爸的良苦用心啊。”
看我沉默不語,爸爸一句話打垮了我最後的堅持:“我全是爲了你媽媽啊,辰雨!”
我猛的擡起頭,看着已經不知何時一頭黑髮裡多了很多銀絲的爸爸,良久低下頭去:“我知道了,爸爸。”
爸爸拍拍我的肩膀:“回去休息下,準備下午的定親儀式吧。”
我點點頭,轉身朝外面走去。我不知道我幫着爸爸欺瞞姜夢藍是對是錯,姜夢藍的爸爸以爲把女兒嫁到我們玄家就可以保住女兒的一條命,甚至順便可以讓我們玄氏出力幫他們滅掉風氏。卻不知正值叛逆期的我們最是討厭這種門當戶對的包辦婚姻,更不知爸爸他竟可以把別人送上門的兒媳婦當做人質準備’借取‘姜氏的女媧神石。找來幫忙殺狼的獵人竟然是虎視眈眈的一隻豹子,恐怕也是姜氏的族長想不到的吧。
看到我出來辰武辰賢馬上迎了過來。辰賢一打我肩膀:“嘿,你小子,馬上娶媳婦了怎麼這麼悶悶不樂的?難道在學校裡有什麼相好的?”
我斜着眼呸了他一口:“你很羨慕啊?要不你來?”
辰武一掌把還在那大呼小叫的辰賢推開:“辰雨,隨其自然吧。有些事不是我們自己所能掌握的。”
聽到他的話我苦笑一下,不禁想起了那個跳樓自殺的林佳兒,她的父母,也許上蒼有條無形的線,支配着衆生,每人的命運也許早已被註定,不是我們所想逃避就能逃避的了的。看着關切的望着我的辰武,我勉強笑道:“其實這樣也不錯,姜夢藍起碼長得很漂亮,要是和鳳姐一個樣我就慘了。”
辰賢一咧嘴:“要是長得像鳳姐估計他爸爸剛看到她就把她扔尿盆裡淹死了。”
辰武一瞪他:“你不說話每人把你當啞巴。”然後拍拍我肩膀:“打起精神來,相親而已,又不是讓你去刑場,高興點。我們下午見。”說完拽着和吃了便便一樣表情的辰賢走了。
我隨意的用腳把地上的一顆小石頭踢飛,心裡一陣煩悶,對於我這種人來說心裡憋着事真是最痛苦的事了,但這件事關係到爸爸,又不能和別人說,難道真讓我挖個坑去對着坑裡的蚯蚓說去啊?
煩悶歸煩悶,但是下午還是像那隻脫了繮的野狗一樣飛快的到來了,此刻我早已沐浴更衣,穿着一身看起來特別喜慶的新衣服,旁邊坐着的是同樣穿着一身新衣還畫着淡妝的姜夢藍,對面則是爸爸和姜氏一族這次來的身份除了姜夢藍外最高的梅姨。
畢竟只是定親,沒成親那麼的繁瑣,無非是請長輩們吃頓飯喝點酒,走個過場當個見證也就是了。不過當姜夢藍畫着淡妝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還是感覺驚豔了一下,約莫着這個實際和我一樣大但是看起來比我小兩三歲的女孩子畫一下妝而已,怎麼能變化這麼大?少了些青澀多了些嫵媚,讓我都忍不住心跳都停止了幾秒鐘。甚至辰賢那傢伙看到後直呼自己怎麼沒這麼好的運氣,他爸爸怎麼也不給他來個包辦婚姻?當然,他這麼喊的結果就是被青龍使罰默寫青龍降魔訣一百遍···
總之我和姜夢藍定親是鐵板釘釘的事了,而她也正式以玄氏族長兒子的未來媳婦的身份在王石村住了下來,不過和我當初預想的我們住一起的事有點出入——我們還是各自住各自原先的院子···總之除了她對我來說多了一個對我來說毫無用處的未婚妻的名分外,我們還是各過各的,生活並沒有產生什麼大的變化。不過那天晚上之後的很長時間她都在躲着我,後來可能迫於爸爸有意無意的暗示和壓力才漸漸和我開始說起話來。
不過在我們逐漸開始說話之後的一個多月裡我們的關係也算是近了一點,畢竟從理論上來說我也算她的救命恩人,而實際來說她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我是她理論上的未婚夫,她現在住在我家裡,他爸爸需要我幫她祛除寒毒救她,我爸爸需要借她爸爸族內的女媧神石來複活媽媽···這關係亂的!
那天她寒毒發作的事我也知道了原因,還真被我蒙對了,的確是因爲那天晚上的山風陰氣很重,而且姜夢藍又因爲我和她吵了一架而急火攻心才致使寒毒提前發作的。說道寒毒不得不提一件事,就是在那天之後的那個月十四號我又幫她祛除了一次,不過那次有梅姨在現場,當姜夢藍準備讓我閉上眼睛她去脫衣服的時候梅姨說道:“辰雨你把手從衣服下面伸進去就可以了,不用讓小姐脫衣服的啊。”
當時我和姜夢藍的表情很精彩,真的,我們大眼瞪小眼看了幾秒鐘之後姜夢藍硬是不顧寒毒噬心的痛楚從牀上跳起來就準備拿枕頭抽我:“你那天晚上怎麼沒想到呢!還把我的···!”
我咧着嘴道:“大姐,那天情況這麼緊急我怎麼能想到呢,梅姨說了不能隔着衣服我自然想到的是把衣服給你脫了···”說到這我看見張大嘴巴的梅姨趕緊閉上嘴,良久才解釋道:“梅姨,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梅姨咳嗽一聲:“我什麼都沒聽見啊,辰雨你快幫小姐祛除寒毒吧···”
我哀嘆一聲:“我二十年的清白啊···”
姜夢藍瞪了我一眼:“是我的纔對!”
我一撇嘴:“什麼你的,吃虧的是我,以後還要養活你!”
姜夢藍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什麼叫你養活我,你以爲本小姐願意啊!”
我:“不願意你還在這幹嘛?都寒毒發作了還這麼精神,上次沒見你這麼有活力呢?”
姜夢藍:“誰稀罕你啊,我這就走!”
梅姨:“你們兩個有完沒完!趕緊開始!”
我:“是···”
姜夢藍:“知道了···啊,玄辰雨你給我慢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