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辰武,他眼裡的驚訝不似作假,我和他走出人羣低聲問他道:“昨天你應該沒用致命的法術對付他吧?”
辰武看着人羣不知道在想什麼,聽我這麼問纔回過頭來看着我:“怎麼,你懷疑是我動的手?昨天那個法術只是控制他不能動然後讓他自己打自己耳光,打夠三百個耳光之後就會解除,並且力道我也控制了,只會讓他把自己打的很疼但是卻絕不會致死。”
這個我倒是相信,只是昨天下午楊哲攔在我們辰武給他使了一個法術之後他的屍體今天早上就被人發現了,而且聽周麗娟的話似乎楊哲死的樣子···很奇怪?
辰武回頭看了看人羣:“昨天晚上不是還有兩個人和那個楊哲一起的麼,聽剛纔那個女孩說死了一個人,那他們兩個應該沒事,我們現在只是猜測,甚至連楊哲他的屍體在哪裡被發現的,什麼時候死的,死狀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或許他的死和我們會有些關係,難道那個人真的親自來了?”
辰武低聲對我說道:“我現在需要去看一下楊哲死亡時的樣子,你打聽一下他的屍體是什麼時候被發現的,那兩個學生現在在哪。”
我正想問學校這麼大你去哪找楊哲的屍體停放在哪,況且現在要等他爸爸來認屍那裡肯定有不少警察戒嚴的,畢竟青少年的好奇心不必一直正常的貓少多少。正好看到他望向化學實驗室的地方看了看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畫着一個類似於小人符號的符咒貼在自己身上,我就眼睜睜着看着一個大活人瞬間從我跟前‘消失’了。
我好奇的往前摸了摸卻聽辰武的聲音說道:“等下在這裡集合,別引起別人注意。”話音剛落我覺得自己肩膀被一個人擦了一下,走的方向就是實驗室。
我知道辰武是用了類似隱身術一樣的符咒,只是他去實驗室幹嘛?不過我一轉身看了實驗室門口一眼就明白了:實驗室門口筆直的站了兩個警察,外面都掛上警戒線了,只要智力發育正常的都知道里面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而現在這個東西恐怕就是楊哲的屍體吧。
我雖然懷疑辰武是風尊的人但只是懷疑,畢竟他到目前爲止還是一直在幫我,我相信辰雲的感覺不會錯,但風尊實力那麼強大難保昨天晚上的事不是他搞的鬼,而且這次看辰武這麼嚴肅的樣子他說的親自來的‘那個人’會是誰?
看着前面圍在警車跟前的學生,我還是覺得打聽事情這種事找周麗娟再好不過了,不管真實情況如何先問問心裡有個底再說。
找周麗娟再簡單不過了,甚至我沒專門去問她她就在人羣裡開始散步她最新‘打聽’到得消息,我遠遠的聽到周麗娟的聲音趕緊湊過去卻聽劉敏走到我跟前問道:“咦,陳武同學呢?他剛纔不是和你在一起麼?”我隨便打了個哈哈:“他去廁所了,你找他什麼事?”心裡甚至很惡趣味的想劉敏不會看上辰武那傢伙了吧···
劉敏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八卦的想她的壞事,她很擔心的說道:“昨天在楊哲屍體跟前發現了昏迷了的王寶慶和孫樹飛,他們似乎被什麼東西打暈或者嚇暈過去的。他們現在的精神狀況不太好,剛纔王寶慶甚至在救護車裡掙脫了醫生,一邊喊着鬼啊鬼啊的一邊跑了出來。而且···我聽說他們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殺了人,新來的那個陳武殺人了!’”
聽他這麼說我心裡咯噔一下,勉強笑了笑:“這個你信麼?”
劉敏似乎很擔心:“我是不會信的,但是他們這麼說肯定有自己的原因,而且我去辦公室的時候聽到一個警察似乎在和校長調閱陳武的資料。”
我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陳武入學的時候我並沒問他詳細的情形,在我看來他這種人物隨便揮揮手弄一份假的或者改變校長的記憶而入校簡直是再簡單不過了,但是萬一被警察看出破綻的話,而那兩個傢伙又喊出了辰武的名字。但仍是強笑道:“這點讓警察去查吧,不過從放學後我可一直和辰武他在一起,他難道會分身術?”
劉敏點點頭沒再說話,看了實驗室的方向一會才嘆了口氣:“學校這麼多年都沒出過事,沒想到這次竟然出了人命,只是可惜楊哲他和我們一樣大,就···馬上就高考了,希望這件事不要影響到大家的正常生活吧。”
劉敏這個善良的女孩並沒有因爲楊哲平日的所作所爲就幸災樂禍,而是對一個年輕的同學生命的突然消失感到一陣難過。只不過她有一點說錯了,楊哲的死對我們學校起碼使我們高三部的學生來說帶來的感情變化簡直是巨大的,只不過是和劉敏想的正好相反,幾乎沒人難過,而是每個人都在憋着笑!
儘管這些情緒大多來自校報欄裡那張寫着:鑑於近期學校附近出現傷害本校學生的惡性刑事事件,所以高三部晚自習暫時取消,望各位學子放學之後儘早回家云云得通知,但也和楊哲平日的爲人太差也有很大關係。他平時欺負低年級和同年級老實的同學,而他身子比一般學生高大身邊又老圍着一羣學生狗腿子弄得學生都敢怒不敢言,甚至在剛纔我聽到兩個別的班的學生幸災樂禍的說拿楊哲一條命換幾天沒晚自習太划算了。
我站在劉敏跟前聽着周麗娟唾沫橫飛的散播她知道的小道消息,大部分都是學生自己杜撰的,並沒有什麼真憑實據,我漸漸感到無聊,不禁望着實驗室門口出神。突然辰武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去操場。”然後就沒了動靜。
他突然在我耳邊來這麼一句着實嚇了我一跳,劉敏則奇怪的看着周圍:“我怎麼好像聽到陳武同學的聲音了?他過來了麼?”
我打着哈哈:“你可能聽錯了,我怎麼沒聽到。”然後轉身朝操場跑去。回頭看了下正好看到過來幾個老師正在把學生往教室裡趕去。
來到操場一個隱蔽的角落,我低聲道:“喂,辰武,在麼?”
“來了。”隨着辰武的聲音他一下出現在我跟前,他一邊把從身上拿下來的那個符咒仔細的放心口袋一邊說道:“我剛纔去看了那個屍體,那些警察猜測的沒錯,的確是楊哲的,而且死因我也知道了,恐怕這次來了一個大麻煩。你那邊怎麼樣了?”
我把從劉敏和周麗娟那聽到的消息都和辰武說了,辰武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說道:“哦?那兩個學生只是精神有點失常沒死麼?不過他們喊了我的名字引起警察懷疑,我自然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只是這次來的警察裡面有一個人似乎職位不低,而且似乎那警察也不是普通人,剛纔我的隱身術差點被他發現了。”
我注意到辰武所說的是那兩個學士只是精神失常而沒死麼,而不是那兩個學生只是精神失常沒受傷麼,雖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其中的意思可就差遠了!難道說辰武知道殺害楊哲的人不會留活口麼?
我問辰武道:“你知道是誰殺的楊哲對不對?”
辰武看着我:“剛纔沒看到楊哲的屍體之前我還不能確定,但是現在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是誰做的了,因爲我爺爺就親眼見過那人殺人的手段!”
我倒吸一口涼氣:“玄武使見過那人殺人的過程···那個人是···風尊!”
辰武的臉色說不出來的陰沉:“嗯,沒錯,恐怕他已經等不及了,竟然親自趕來了。剛纔我看到楊哲他就是全身精血被吸乾了,而且我試着召喚他的魂魄來竟然沒一絲反應,要知道就算普通人死之後七天之內魂魄和活着的時候並沒有任何區別,只是七天之後普通人的魂魄纔會因爲靈力的散發而逐漸消失。只有一個可能:楊哲不僅全身精血,甚至連自己的魂魄都被某個東西吸食掉了!這一點上恐怕只有是佔用了玄鴻身軀的風尊爲了保持肉體的活力才做出來的。”
“而且”辰武面容嚴肅道:“這次來的警察中的一個似乎也會些法門,難道警方也知道楊哲的死不是普通人做的?”
這時上課鈴聲響了起來,我一邊往回走一邊說道:“雖然不知道全身精血被吸乾了是個什麼樣子,但是我想恐怕就算不像木乃伊也像枯樹皮吧?昨天晚上放學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一個大活人今天早上就成了一個木乃伊,傻子都知道不是普通人乾的!”
辰武似乎愣了下,然後咳嗽一聲快步朝教室走去:“看來等下要讓幽魄將軍聯繫一下我的幫手了。”
剛和辰武坐下我還在想辰武的幫手是誰,爲什麼他知道風尊來了這麼緊張,他不是風尊的人麼,難道僅僅是爲了迷惑我?還是我和辰雲的猜測是錯的?就見本該來上語文課的老師沒來,反而是班主任在門口面無表情的說道:“陳武,跟我來校長辦公室。”
班主任此話一出教室裡險些炸了鍋,剛纔聽周麗娟說王寶慶和孫樹飛暈過去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喊辰武殺人了,而現在班主任的話似乎更加證實了辰武和這件殺人案脫不開關係,讓這羣精力過剩的學生怎麼不胡亂猜測起來。
辰武面色從容的站起來跟着班主任出去了,甚至給了擔心的望着他的劉敏一個安慰的眼神,只是不知道他所說的脫身辦法是什麼,並且···一個會法術的警察?
教室外面響了一聲剎車聲,我朝窗外看去,我看到一箇中年女人在一個微微發福的中年男人的攙扶下從一輛黑色轎車裡下來,跟着一個警察朝校長室走去,那應該是楊哲的爸爸媽媽了吧。
我眯着眼看着班主任帶着辰武和楊哲的父母消失在校長辦公室門口,看着辦公室門口站着的兩個警察暗歎一聲: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