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原兇

白雲明把帶血的衣物帶到郊區, 找了個偏僻的地方一把火燒了,恰逢時節七月半,不少人在路邊燒紙錢, 他燒東西也不覺得奇怪。

看着熊熊燃燒的火焰, 白雲明在心中唸到:

對不起, 就讓我一個人下地獄吧!

回到家見林逸在整理弄亂的沙發, 把靠枕擺正。

白他看得心煩, 反射性想到林逸去自首之前,走過去一把打倒靠枕說:“以後不許擺這麼整齊。”

林逸一愣,對這蠻橫無理的舉動, 竟然立刻了然於心。沒有做聲,默默去廚房做飯。

日子在忐忑和不安中煎熬度過。

小區發生命案, 讓白雲峰焦頭爛額。現場提取的痕跡表示, 犯罪嫌疑人是一人, 沒有指紋和足跡,表明嫌疑人可能戴了手套和鞋套。

“可是, 這麼小心謹慎的人,卻在死者體內留下精-液,既然戴了手套鞋套,爲什麼不戴避孕套?”

專案組會議上,有人提出質疑, 罪犯小心的不留下痕跡, 說明這是有預謀的殺人犯罪, 屋內有翻動痕跡, 罪犯只帶走了現金。

白雲峰作爲組長, 對大家說:“我猜想,殺人是有預謀的, 而強-奸是臨時起意,帶走現金意圖很明顯,他殺人後需要立刻跑路。”

“組長,我有不同意見。”一個同事舉手。

“說。”

“如果殺人有預謀,那他至少需要準備一樣兇器,而他很可能只帶了根繩子,殺人的兇器是臨時找到的西瓜刀。”

白雲峰揉揉太陽穴,罪犯的特徵太難描述:“一個男人,他和這女人很可能有仇,於是,他帶了根繩子去殺她,他是怎麼進屋的?”

“組長,門鎖有被鐵絲捅過的痕跡,他會開鎖。”

白雲峰點頭,接着說:“他用鐵絲捅開防盜門,半夜一點多,女人已經睡下……”

……

白雲峰此時站在第一命案現場,和命案發生那晚相同的時間。

他悄悄進屋,女主人已經睡着,屋內很暗,慢慢摸到臥室……

等等,臥室有兩間,一間女人住,一間女兒住,他怎麼知道女人在哪間?

隨便推開一間臥室門,臥室窗簾厚實,完全看不清牀上睡着什麼人,如果兇手驚動了女人或者女孩,那麼一定會有呼救聲傳出,小區樓間距密集,房子不太隔音,不可能沒人聽到。

白雲峰打開死者臥室門,輕輕向牀邊走去,繩子在手中挽緊。

他出手迅速、乾脆,女人來不及呼救就已經被制服,繩子勒緊脖子,女人掙扎片刻便漸漸失去知覺。

這時……兇手看到女人因爲掙扎而裸-露的身體,他身體躁動,於是乾脆把女人衣服脫掉,在牀上實施強-奸。

女人在被強-奸的過程中漸漸恢復知覺,這時女人應該大叫纔對,可她並沒有。

“如何讓一個女人閉嘴,乖乖到客廳等着受死?”白雲峰喃喃自語。

“喂,你能不能在思考問題的時候從我身上下來?你很重知道嗎?”李恆躺在死者牀上,戴着一頂女人的假髮,被白雲峰壓在身下,十分不滿的嚷嚷着。

白雲峰皺眉:“臭小子,別打斷我思路?你好好演你的死者!”

李恆沒好氣:“我靠,我大半夜被你拉到這裡,讓我戴假髮扮女人不說,還被你壓,連抱怨都不讓,太霸道了吧?”

“誰讓你個子小,你不扮女人誰扮?”

李恆不服:“我哪裡小啦?”

“對我來說,你哪裡都小,嘿嘿!”白雲峰伸出大撐捏捏李恆臉蛋,李恆172的個子對白雲峰這個190的壯漢來說,的確袖珍。

李恆不滿的別開頭:“你還要不要繼續?不繼續就下來!”

看在白雲峰眼裡,李恆這個動作充滿女人害羞的神態,開玩笑道:“你別說,現在你這樣兒,還真挺像個小媳婦兒。”

李恆臉一紅,作勢要起來:“不繼續我就回家了。”

“哎,繼續,立刻繼續,你躺好!”

白雲峰扭頭看看門口,兇手作案猖狂,也許並沒有關門。

李恆也順着他的目光向門口看,口中說了兩個字:

“女兒。”

女人在被強-暴的過程中漸漸恢復意識,她看到女兒站在門口看到一切,似乎被嚇壞了。

兇手顯然清楚女人的弱點,他一面實施着醜惡的犯罪,一面威脅女人:“你只要乖乖聽話,別出聲,你和你女兒就會沒事,否則我殺了你女兒!”

女人很可能會命令女兒快跑。

“寶貝,快跑,向門外跑!”女人這樣對女兒說。

女兒聽到媽媽的吩咐,聽話的向門外跑。

兇手立刻起身去追,女人使勁拉住男人,給予女兒更多的逃生機會。

可惜男人力氣很大,身體強壯,抓起女人頭髮,向牀頭一撞,女人立刻暈眩脫力。

他快速追上來不及開門的小女孩,捂住她的口鼻,打算將她弄死。

女人拼命掙扎着跑到客廳,想要救自己的女兒,兇手把女孩丟開,順手拿起桌上的一把西瓜刀,一刀扎進女人心臟!

他出手又狠又準,女人死得很乾脆,小女孩在見到血的一剎那應該是暈過去了。

看到這麼快就被自己殺死的女人,兇手在想什麼?

死得太便宜了?本打算再玩玩,結果一不小心玩死了?

總之,這女人死得讓他憋屈,那口氣似乎還沒出出來,因此,兇手不解氣的放幹了女人的血,看着源源不斷流乾鮮血的屍體,他才舒服多了。

可是,他似乎忘記另一個存在,就匆匆離開了。

他沒殺死小女孩,也許是感覺解氣了,所以放她一馬?還是他真的忘記小女孩的存在了?兇手的心態真是難以琢磨。

李恆和白雲峰一通“搏鬥”,氣喘吁吁的說:“這樣行了嗎?”

白雲峰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差不多就是這樣。”

少年立刻把假髮摘下來,使勁撓撓頭皮:“終於好了,這假髮癢死人。”

“別摘呀,你戴上我更有靈感。”白雲峰把假髮給少年戴上:“別說,你要是扮女人,說不定很迷人。”

“你才扮女人!你全家都扮女人!你要扮女人,我買你初夜!”

“我這是誇你長得好看,怎麼好耐話都聽不懂?最近越來越愛頂嘴。”白雲峰說。

李恆繼續頂嘴:“能比金曉鈺好看嗎?人家那麼漂亮。”

“我去,你非要在你哥傷口上撒鹽嗎?都說別提她了,你倒好,一天刺激我八百遍,我的心都讓你‘撕碎了揉爛了’……”白雲峰唱出一句歌詞。

李恆忍不住撇嘴笑了,前一陣的陰霾心情,終於在白雲峰追求失敗後一掃而空。不過不安還是有的,原本想等自己18歲之後再表白,現在看來,這男人春心萌動,一不小心很可能給他找個嫂子回來,這就得不償失了。

“算了不說了,你專心查案,完事我有話和你說。”

失戀的確讓白雲峰鬱悶不已,加上情敵是個女人,這對他打擊不小,首先就想到找李恆訴訴苦,可那小子一直說學校忙,見不着面,把他憋屈壞了。

如此鬱悶的當口,還讓白雲明找去分享幸福,整個人都十分不好。

深夜寂寞最難熬,晚上喝了幾口悶酒,打電話給李恆,支支吾吾把失戀的事說了,李恆□□出學校找到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把他弄回自己家。

傻大個第二天暈乎乎睡了一天,醒來看到李恆在身邊,心情突然好了不少,少年果然就是他的開心果啊!他這麼想。

白雲峰笑着看看跟前的小不點,有李恆在旁邊陪自己,工作也感覺有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