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會廣場往裡走幾百米,有一棟青磚石雕的府邸,佔地很大,尤其是那鋪起來的橫向磚牆。
府邸的門口站着兩名青灰制服的年輕人,旁邊還放了一個告示牌。
簡單的說明一些信息。
吳興醫沒有去看那兩個看門人員,而是拉着方炎的手,直奔這府邸的裡面。
被男人拉着,方炎自是無比的尷尬。
這纔剛跨進府邸的門檻,方炎的手一甩,無比認真的說道:“興醫兄,以後像這種事情,還是叫我一聲,用不着拉我,我會走,記住,我今天只說這一次。”
吳興醫很親熱的說道:“方炎兄弟,我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你用不着這樣見外啊,太客氣免得生份。”
“我不管,我只說這一次。”方炎面對吳興醫的親熱,他是受不了的,很堅定的擺定態度,“否則,以後我不會幫你振興中醫。”
“好好好好,不拉就是了。走,還有這個你拿着。”吳興醫有些失望的點頭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青色的編碼卡,規格和銀行卡差不多。
方炎接過手,略微觀看了一下後,擡頭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吳興醫介紹說道:“這個是進藥會二層的信用憑證,這藥會只給一些大醫院,中醫世家還有身份比較高的人,通常只有一張卡,我們吳家在江南帶的名聲好,跟藥會的老闆也有一些關係,所以家裡倒是有兩張卡,這次我過來打算多帶一張,怕發生什麼意外。沒有想到,這張卡還真得給方炎兄弟你用上了。”
方炎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啊,那謝謝興醫你了。”
吳興醫不在意的說道:“我早就答應你進藥會二層,自然不可能說話不算話,走,我們進去吧。”
方炎跟着吳興醫走進這府邸,內部同樣是一個巨大的院子,類似廣場,有不少的藥販子和一些收藥的工作人員,而右角落,正有不少魁梧的男人坐在那裡聊天。
吳大和吳小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也沒有跟吳興醫通報,就自動的走到那一堆魁梧男人那裡。
方炎左右看了一下,吳興醫知道方炎是第一次進來,介紹說道:“方炎兄弟,這內部主要是收取價格過五千的藥材,而那一羣人坐得地方是能進藥行二層的藥商中醫,他們的保鏢,因爲這藥行有過規定,保鏢不能到裡面去。”
“恩,原來如此,那我們現在還是進去吧。”方炎略微點頭,對這些事情不是特別的在意,此時催促的說道。
吳興醫介紹完後,也朝裡面走。
府邸院子裡面還有一道硃紅色的門,門口有三名工作人員,還有一臺掃碼機。
經過審查後,方炎和吳興醫總算是能到裡面。
到了裡面後,一個庭院便映入了方炎的視線裡面,青灰石磚,假山綠桃,櫻花盛開,一副春意盎然的景象。
遠方有一排的圓石桌,不少中老年人正在熙熙攘攘的擠在那裡。
吳興醫這時介紹道:“那裡就是拍賣的場所,我們現在到那裡去吧。”
方炎看了一眼後,正欲走向前面,突然,迎頭出現一名體形肥胖的男人,穿着被勒得緊繃的西裝,鼻尖下有着兩撇鬍
須,而眼睛很小。
他正昂然的攔着方炎的前進腳步,嘴裡發出一聲冷哼。
方炎莫名奇妙的看了他一眼,道:“這位先生,你的眼睛有問題了麼?”
朱純厚這時聽到,差點踉蹌一步,整個人異常羞惱的說道:“你這個保鏢怎麼看的,我哪隻眼睛有問題,呸!”
方炎冷冷的道:“你要是眼睛沒有問題,爲何攔着我的路,我又不認識你。”
朱純厚不屑的笑道:“我當然要攔着你的路!”
“你們朱家做事別太過份了,還有你朱純厚,你還沒有資格攔着我吳興醫的朋友,給我閃開!”陡然間,一聲爆喝響起,只見吳興醫臉色難看的走到面前,兩隻眼睛死死的盯向朱純厚。
朱純厚不以爲然的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你是吳家的嫡子又怎麼了,又不是我們朱家的人,再說我又不是找你的麻煩,只是你無視藥會方家定下來的規矩,竟然帶保鏢進來,你太放肆了!”
吳興醫顯然很不高興:“這是我的朋友,還有你,給我滾!”
朱純厚嘿嘿一笑,輕哼了一聲,臉皮極厚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方炎雖然不知道眼前發生什麼事,但看得出來,這吳興醫和這胖男人之間,有着大大的仇深啊。
他悄聲問道:“興醫,這是怎麼回事?”
吳興醫臉色難看,這時解釋道:“這傢伙叫朱純厚,是朱家的旁支成員,他們朱家跟我們吳家以前就是世仇,而且還是商業競爭對手,現在他看到我,自然找你的麻煩了。”
方炎恍然點點頭,然後追問道:“那保鏢不能在這裡是啥意思?這裡不是隻要有掛憑證就能進來?”
吳興醫搖搖頭:“不是,以前有幾個藥二代帶保鏢進來,結果打起一場架,自從那時候,藥會上面就規定,不準帶保鏢進來。這朱家分明是藉着這個理由想要找我的晦氣,對不起啊,方炎兄弟。”
二代就是彪悍!
根本不需要解釋,來這裡辦事購買藥材,竟然也能打得起來!
方炎在汗顏的同時,相當憋悶,這傢伙爲啥將矛頭對準自己,指自己是保鏢,難道自己就這麼像保鏢嘛。
吳興醫這時搖頭嘆息,目光充滿歉意道:“對不起,方炎兄弟,早知道我之前就應該帶你買一套衣服,這傢伙八成看你衣服普通,借這個理由來找我的麻煩。”
“呵呵,興醫,既然人家把矛頭指向我,還是讓我來吧。”方炎的目光帶有一絲慍意,慢步的走上前面。
他看了朱純厚一眼。
朱純厚哼了一聲,得意洋洋的擡起頭,像一隻驕傲的小公雞。
方炎冷笑了一後,聲音陡然提高,大吼道:“你這個肥豬,你說話是什麼意思,你憑什麼說我是保鏢,你以爲你是誰,你是這藥會的老闆還是說你想要佔據藥會老闆的權力啊,你有本事說個清楚!”
方炎的聲音很大,震得朱純厚腦海差一點冒出星星來,他晃了晃腦袋,目光盯向方炎,不屑道:“呸,沒有本事的傢伙,你以爲你大聲的喊就能夠把我嚇倒了?”
方炎帶有一絲冷笑的走向前一步,那朱純厚雖說嘴中還在罵
,但腳步卻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而遠處那石桌周圍的一羣藥商中醫們,聽到這麼大的聲音,都將目光移了過去。
在人羣裡面,有一個穿着掌櫃服的須白老人,年紀在五十歲上下。
他看了後,擡手作揖道:“這位同行,老夫去看看是怎麼回事,你們稍等一下,藥會還有十五分鐘就開始了!”
老人走到了方炎他們的圈子裡後。
老人看到吳興醫,擡手笑道:“原來是吳藥王家裡的公子,真是稀客稀客,上次還是三年前見的面。”
吳興醫擡手還禮道:“原來是方管事,今日一看,比當初更加精神了。”
方管事哈哈笑了一聲後,跟吳興醫客套一番後,便問道:“剛纔老夫聽到這裡正在爭吵,不知道是所謂何事?”
朱純厚這時看到機會,指着方炎就說道:“方管事,你看吳興醫,竟然敢不從藥會的規矩,帶保鏢進來!”
方管事看了一眼朱純厚,眼神帶有一絲冷意,但是神情沒有表現出來。
他做爲被藥會分派下來的管事,自然對於吳朱兩家的破事知道一點,現在看到朱純厚在叫,明顯就知道這傢伙在故意找茬。
但是,朱純厚所說得的事情確實沒有什麼好說的,明面上也值得追究。
方管事倒不好不管,只好將目光看向吳興醫。
那意思很明顯,這是你們的破事,你們自己搞定,待會還要開藥會呢。
方炎這時突然擡手道:“想必這位是藥會的負責人吧,在下方炎,是吳興醫的朋友,這是我的信用憑證,剛纔這位肥同行,突然莫名奇妙的指着我,誣陷我是保鏢趕我走,在下實在是異常惱火,所以說話大聲了點。但不管我是不是保鏢,趕人是藥會的權利,他分明是越俎代庖,還請方管事給在場所有人個交待,還要讓他們看看,藥會是有藥會規矩的。”
方炎剛纔聽到吳興醫的話後,突然想到一個辦法,既然朱純厚打算誣陷自己,那不妨順勢再反打他一下,因爲方炎需要借用這藥會的勢力還有人員才行,所以,剛纔故意將話喊得大聲,吸引這裡的人過來看看。
方管事眼神帶有一絲訝然的看向了方炎,心裡很是吃驚,做爲過來人,他自然明白這句話裡深層的意思,先是主動交待自己的事,證明自己是清白不是保鏢,然後再利用朱純厚的指認,反嫁禍給他,再逼藥會出現處理。
不得不說,短短的兩句話卻將局面完全的反轉過來,這心計這反應實在是太快了一點,要說如果這是某位大家族或者某高官,還必須是中年人說出來的話,方管事倒不會吃驚,但只是一個看起來才二十的年輕人說,這不得不說,真是一個天才,陷害人方面的天才。
方管事深深的看了一眼後,心中便明白,這種天才怎麼可能是保鏢。
但就算是這樣,表面上還是不能說的,他將目光看向朱純厚,淡淡的說道:“朱掌櫃,可有這種事?”
朱純厚沒有想到方炎能反過來誣陷自己,氣得一張肥臉紅了,惱火說道:“方管事,你別聽這傢伙說瞎話,他是故意引你逼我的,你千萬不能夠相信啊,不然就着了小人的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