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顧月被嚇慘了,臉色花白,驚恐的望着靈韻。
靈韻脣角輕勾,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我是靈韻啊。”
說完,小姑娘垂眸看向地上一片狼藉的大蝦,惋惜的搖頭:“看來妹妹現在還不餓,算了,一會會有人來清理這些垃圾,妹妹,晚安。”
女孩的聲音很輕軟,明明是讓人愉悅的聲音,落在顧月耳朵裡如魔音灌耳一般。
靈韻離開地下室。
說起來,她本來是有意想嚇嚇顧月,沒想到她真的看到了原主,看來原主的怨念並沒有消除乾淨。
顧月砸盤子的事情自然傳到了樓上。
本來顧啓剛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聽到顧月將送下去的食物摔在地上時,氣的不行,直言這個女兒沒有救了。
嚴令不得任何人到地下室看望顧月。
張嫺靜本來就心疼顧月,被這麼一折騰後更是心疼的不行,礙於顧啓剛,只能幹心疼,不敢去看顧月。
入夜,傅氏集團中會議室中,燈火通明。
傅修筠和顧伯與對立而坐。
顧伯與拿着一份文件,正在一條一條的向傅修筠求證。
一旁的夜鶯額角抽搐,這顧家人是在故意爲難三爺吧。
顧伯與賠笑道:“不好意思三爺,畢竟是第一次和傅家合作,總有些不放心。”
嘴上說着賠罪的話,心裡可沒半絲歉意。
夜鶯:“……”
他默默地觀察自家三爺的神色,果然在那張萬年冰封臉上看到了一絲絲不耐煩。
夜鶯想着,今天這坐着的如果不是靈韻小姐的哥哥恐怕三爺早就動手殺人了吧……
真令顧伯與捏一把冷汗。
傅修筠神色不虞,語調微凝:“合同上有需要調節的地方,大少可以和夜鶯商議。”
顧伯與冷笑:“那怎麼行,畢竟是顧家和傅家第一次合作,我還是和三爺您面對面確認清楚才行,這樣才能顯得我們顧家心誠纔是。”
換句話來說,你不留下,就是看不起顧家。
顧家在傅修筠眼裡的確算不上什麼,但是顧家有靈韻,而眼前這個是靈韻大哥。
傅修筠再是不耐煩,也耐下性子應付一二。
“好,顧總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全部提出來吧。”
傅修筠答應了?
不僅夜鶯愣了,顧伯與也愣住了。
爲了什麼?爲了阿韻?
顧伯與眉宇間劃過一抹暗色,傅修筠竟然能爲阿韻做到這種程度。
兩人關係……
顧伯與不敢細想,看向傅修筠的眼神中隱隱帶着幾分警惕。
——
三天後,傅修筠一行人突然從顧家搬走了。
而上京商圈中,橫空出世了一家傅氏集團,它在出世的第二天,就以雷霆手腕,迅速掌控了上京局勢。
彼時,靈韻抱着一盤削切整齊的西瓜正在看電視。
隨着傅修筠搬走的消息,留守在二樓的保鏢也撤了回去,顧家一下子又回到原樣。
只是靈韻的脖子上多了一條名爲女神之淚的項鍊,而顧月引以爲傲的粉鑽手鍊已然不知所蹤。
從禁閉室結束以後,顧月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看向靈韻的眼神中隱隱帶着恐懼,卻是再也不敢明面上招惹靈韻。
沒有顧月這隻煩人的小蒼蠅,靈韻在顧家的日子過得也算是愜意。
這天,顧叔齊風塵僕僕的回來了,他後背上還揹着一個黑色書包,看着驀然空擋了許多的顧家,怔愣一瞬後,轉眼就看到窩在沙發上吃西瓜的靈韻。
顧叔齊走過去問:“小阿韻你的臉沒事吧?”
見小姑娘臉上完好無損後才鬆了一口氣。
靈韻這才注意到顧叔齊回來了,小姑娘欣喜的喊着:“四哥哥,你回來了?”
顧叔齊一連消失了好幾天,就連微信也沒工夫回覆。
小姑娘軟糯糯的呼喊聲,瞬間融化了顧叔齊。
瞬間感覺這幾天非人的生活都不累了呢。
他揉着小姑娘的發頂詢問:“小阿韻,想四哥哥沒,告訴四哥哥,那個姓傅的有沒有欺負你?”
鬼知道他經歷了什麼,自從那天晚上他想帶阿韻離開沒成功後,他家老子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能耐,竟然連夜將他打包送到劇組,甚至還沒收了手機錢包銀行卡。
顧叔齊被迫在劇組當牛似得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的排了兩天戲,然後用盡所有方法時從劇組偷偷跑了回來。
但是當看到自家小妹妹的一瞬,瞬間覺得之前的一切都不辛苦了。
有妹妹真好!
“姓傅的?四哥哥是說小叔叔嗎?”靈韻軟軟的說:“小叔叔沒有欺負阿韻哦,而且小叔叔現在已經離開傅家了。”
這點顧叔齊在回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顧叔齊輕哼一聲:“算他識相,小阿韻,你要記住,不能隨隨便便和除了哥哥以外的陌生男生接觸,尤其是臉長得好看的。”
靈韻忍着笑,作爲一名乖巧可愛的妹妹,認同的點頭:“放心吧四哥哥,阿韻知道了。”
“乖。”顧叔齊心滿意足的揉着小姑娘腦袋。
回來之後他也沒閒着,從老大口中得知顧月給阿韻下藥想要毀了阿韻的臉,看到小姑娘臉沒事時,他鬆了一口氣。
回來的時候,顧叔齊就在想,如果阿韻的臉毀了他還會繼續疼愛靈韻嗎?
答案是會。
或許剛開始顧叔齊對靈韻有好感是因爲靈韻天使一般的容貌,但是相處久了以後,顧叔齊是真心愛護這個妹妹,血緣這種事情就奇妙的很。
看了眼懵懂無害的小姑娘,顧叔齊放下書包去了顧月的房間。
從地下室禁閉出來以後,顧月每日夢魘纏身,對靈韻懼怕不已,彷彿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那個渾身是血的白裙少女,她害怕極了,害怕的將自己關在房間裡。
房間的門被敲響,顧月以爲是張嫺靜,紅着眼睛去開門。
結果站在門口的是顧叔齊。
“四哥?”顧月驚訝。
自從靈韻回來後,顧叔齊已經多久沒有進過她的房間了。
顧叔齊沉着臉,看到顧月時,眼底皆是厭惡的神色。
“你給靈韻下藥想要毀了她的臉?”
顧月剛剛纔哭過,一雙眼睛腫的和杏仁似得,本來七分容貌,因爲這段時間焦慮恐慌,也去了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