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今日變成這樣都是你們的錯!全都是你!媽媽!你如果真的愛我就應該把靈韻趕回鄉下,而不是接回上京!”
顧月指着張嫺靜大聲責備。
張嫺靜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怎麼也想不明白平時溫柔善良的顧月現在和潑婦一樣。
顧月笑着笑着,笑意收斂起來,她蹲下身和張嫺靜平齊,語氣又溫柔的說:“媽媽再忍忍,你放心月兒不會傷害你們,只要靈韻死了,月兒還是曾經的那個月兒,我們一起回家,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好嗎……媽媽?”
顧月極盡渴求的望着張嫺靜。
如果沒有剛纔那番如瘋癲一般的對話,張嫺靜現在恐怕已經心軟了。
可……
張嫺靜從來沒這麼無助過,疼了十八年的養女竟然惡魔。
“你……你想做什麼?”
“我想殺靈韻啊!”顧月理所當然的說,怕張嫺靜不理解還特地解釋:“真靈韻已經死了,現在這個靈韻是披着顧家女兒皮的惡鬼!媽媽,你不是不相信嗎?馬上你就可以親眼見到如同惡鬼一般的靈韻。”
顧月說完癡癡的笑了。
她現在已經看着不像正常人了,情緒波動很大,一會哭一會笑,時而溫柔時而狠厲。
“就算是惡鬼也比你有人情味!”
靠在牆角艱難的甦醒的顧伯與剛好聽到這麼一句話。
其實不用顧月說,早在那張詭異的護身符開始,他就已經意識到靈韻不是普通人,更讓他確信的是,老三回來以後對靈韻的態度。
“大哥!你醒了!”
顧月興奮的喊,下一瞬面色猙獰起來:“我沒有人情味?靈韻沒回來前我可是顧家千嬌萬寵的小公主,我變成如今這樣都是你們逼我的!我在顧家生活了十八年,憑什麼比不過那個從貧民窟裡出來的賤民。”
“就憑靈韻即便不被顧家重視也不會傷害顧家人!即便靈韻知道當初那羣想要她性命的混混是受你指示,因爲顧忌你是顧家人而沒有動手!顧月,你哪裡比得上靈韻?”
顧伯與靠在牆壁上,迷藥剛情緒的後遺症讓他頭腦昏脹。 wWW •ttκǎ n •¢Ο
“取性命……伯與,月兒……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嫺靜目光呆滯的在兒子和女兒臉上來回轉。
顧月神色陰鷙,“你都知道!”
顧伯與冷笑,早知今日,他當初就不應該心軟將過顧月留下,而是直接把她丟到國外!
“媽媽你什麼都不知道啊。”
顧季錦也醒了,他狀態比顧伯與好點,同樣靠在牆背上憐憫的看向張嫺靜。
“季錦?”張嫺靜心底涌出一陣不好的預感。
顧季錦笑的近乎涼薄 :“您還不知道呢,您的親生女兒早死了,死在顧月手中,就在您和爸爸決定要將靈韻接回顧家時。”
“不對,應該不是靈韻,應該叫杜小花,顧月知道杜小花纔是顧家親生女兒後,表面上支持你們將靈韻接回家,實際上暗中聯繫了上京一夥混混,當天晚上去貧民窟殺掉杜小花。”
顧季錦動了動身體,換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張嫺靜聽到這些時,面色痛苦,顧季錦並不打算就這麼算了,而是繼續說:“杜小花,也是您的親生女兒,她死在了那羣流氓混混手裡。”
“不……不可能,靈韻她,她不是平安回來嗎?伯與,是你親自帶着靈韻從貧民窟回來的啊!”張嫺靜痛苦嗚咽。
她就算再不疼愛靈韻,那丫頭也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骨肉慘死,放在天下任何一個母親的身上都是難以承受的痛苦。
張嫺靜求證似得看向顧伯與,是顧伯與將靈韻帶回來顧家!他一定知道。
顧伯與痛苦的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那雙眼中一片清明,“老三說的沒錯,我們的妹妹在那天晚上後已經死了。”
“你們……你們在說什麼?”顧叔齊也悠悠轉醒,完全顧不上自己現在的狀態就聽到這羣人說靈韻已經死了。
開什麼玩笑!他那美麗可愛像小天使一樣的妹妹怎麼會死了?
顧啓剛也醒了,聽到這些話後他神色痛苦,默不作聲。
張嫺靜接受不了,崩潰大哭:“這不可能,那現在的靈韻是誰!”
顧月心情很好的欣賞着這一家子人沉痛的表情,笑呵呵道:“是惡鬼啊!”
“媽媽,你不用怕,月兒知道靈韻是惡鬼,已經請了大師降服惡鬼,待惡鬼除掉,我們還能回到曾經。”
wωw☢ttκan☢C〇 顧月興致不錯的將顧家幾個人痛苦的表情盡收眼底。
視線落在顧仲書身上時,眸光凝滯了一瞬。
與顧家其他幾個人不同,顧仲書躺着的地方十分乾淨,屁股下面墊了一塊軟和的沙發抱枕。
顧月嬉笑的湊到顧仲書面前,嚮往常一樣問他:“二哥哥,你看,月兒可是最愛你的,你可不能生月兒的氣,等事情結束月兒還是你最乖巧懂事的妹妹哦。”
顧仲書嫌惡擰眉:“我的妹妹只有靈韻一人。”
顧月的笑僵在臉上,她眼底閃過陰鷙,怒聲:“靈韻?那隻惡鬼已經沒可能了,一門大師會收服她,你的妹妹只能是我!”
顧仲書眉頭緊擰沒有說話,墨玉色的眸底是無盡的失望。
是對顧月失望,更多的是對自己失望。
顧月宣誓完,也不自討沒趣,等收拾完靈韻就再也沒有人能和她強顧家大小姐的位置,更沒有人和她搶兄長們的寵愛!
噗通一聲。
廢棄工廠的鐵門被人一腳踹開,一門臉色鐵青的出現在門口。
顧月皺眉:“一門大師?靈韻已經處理掉了?”
一門沒有說話,他疾步走到顧家人面前,從裡面挑了一個最好拿捏的張嫺靜拎在手裡。
“月兒……救……救我……”
張嫺靜絕望的向顧月求救。
顧月只是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嫌棄道:“吵死了,一門,外面情況怎麼樣了?”
她話音剛落,一陣疾風涌入房間內。
風中夾雜着草木飛石,迷晃的人睜不開眼睛。
疾風散去,房間裡多了一個人。
“阿韻!”顧家四兄弟看到來人異口同聲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