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掩蓋不住心中的失落,語氣悶悶的解釋原因,“擁有自由的第一步就是獨立嘛,如果我繼續花他們或者公司的錢,那還算的上是什麼獨立啊?”
他說着稍微頓了頓,接着眼神中滿是堅決的繼續道:“所以……我就什麼都沒帶,只帶了點啓動資金就回來了,我這次一定要向他們證明,不靠他們我也可以活的很好!”
“我要向他們也向大家證明,我不靠家裡的勢力也可以很成功!我不是他們手中的提線木偶,我是一個獨立的人,我就是我!”
“……是不一樣的煙火?”溫婉挑着眉接話道。
本來很帥氣的一番話,卻被溫婉的一句話弄的十分搞笑。
陳醉不禁有些無語凝噎,沉默良久才咬牙切齒的開口道:“借用一下阿珩剛纔的話——”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這麼漂亮一大美女,怎麼就多了張嘴呢??”
溫婉聽着他的話不怒反笑,“娛樂圈的大美女很多,但長嘴的大美女可就我一個!這就是我獨一無二的地方,沒有代餐!”
陳醉忍不住“嘖”了一聲,他竟從這番話裡聽出了點驕傲的感覺,這是……這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嗎?臉皮也忒厚了點吧?
不過這番話說的也的確沒錯,娛樂圈真沒有敢走這種路線的女藝人,畢竟……被打死跟罵死的風險還是挺高的!
他想着忍不住嘆了口氣,懟也懟不過,臉皮也厚不過,這還能怎麼辦呢?
不如……學一下大家優秀的處理方法?打不過就加入吧?
他在心中打定主意後,突然對溫婉拱了拱手,一本正經的說,“機關槍妹妹,在認識你之前,我覺得自己臉皮已經夠厚了。”
“但認識你之後才發現,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臉皮真是厚到令在下佩服,在下承認自己技輸一籌,所以——”
“不如咱們握手言和,以後一同叱吒風雲縱橫娛樂圈,你指哪兒我就打哪兒,你意下如何?”
“嗯??”溫婉聽得一臉迷惑,無奈的撇撇嘴道;“你們怎麼都學會打不過就加入這套了呀?這就要投誠了?不反抗一下了?”
陳醉微微一笑,振振有詞的回答道:“因爲識時務者爲俊傑,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像旁邊的某些人只能伸不能屈,那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周子珩:“……”
mmp!他真是躺着也中槍!
跟他老婆投誠還要內涵他一下,真是能壞了!
溫婉聽到這話低下頭無聲的笑了一陣,雖然……陳醉氣人又欠揍,但說的話還真沒錯,某些人當初可不就是死要面子又活受罪嘛!
不過說是這樣說,犢子那還是要護的,她再次擡起頭時臉上的笑容已經盡數收斂,清了清嗓子故作姿態訓斥道:“你瞎說什麼呢!”
“某些人在我面前也是能屈能伸的好吧!你不要爲了投誠就瞎內涵別人好吧!尤其是不要內涵我的家屬!我護短!賊護的那種!”
陳醉頓時被噎的如鯁在喉,他的母語是無語!
他覺得自己剛纔說的那番話一點問題都沒有,如果周子珩當年稍微的能屈能伸一點,就不會總是撞得頭破血流了。
人家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他是撞了南牆還不回頭,真犟起來五匹馬都拉不回來,可是……如果他能屈能伸一點那就不是周子珩了!
不過,這麼多年過去,周子珩已經靠自己拼出任性的資本,卻願意在愛的人面前伏低做小,可能這就是愛情吧!真愛!
但無論如果,周子珩都是值得他敬佩的,大家開具的起點明明是相同的,都是不願意向家中低頭的富二代。
人家卻憑着一手爛牌打出王炸,而他卻將一手爛牌打的更爛,直接荒廢了將近五年的時間。
如果當年他也能再勇敢一些,如果他當年能不被父母迷惑,堅定執着的去追逐自己的夢想,現在是不是也會有這番光景呢?
陳醉想着想着突然陷入沉默,溫婉因他的前後轉變過於巨大,心中不禁覺得有些詫異,於是狐疑的瞅了他一眼。
最後卻只看到他眼神中的複雜,有悲傷、有悔恨也有迷茫,他現在就像是一個迷路的孩童,不知道自己該去往何處。
溫婉自以爲堅硬的心忽的軟了下去,她剛開始看到陳醉吊兒郎當的樣子時是氣憤的,甚至還覺得有些不可不可理喻,所以她纔會喋喋不休的一直懟他。
但聽完剛纔的那番解釋後,她心中的想法已經慢慢的轉變了,反正歉也已經道了,而且也足夠正常,有些事情……也的確是逼不得已。
原生家庭的痛本來就難以言說也難以擺脫,或許陳醉當初是不夠勇敢,是有那麼一點點的聳,但沒有人有資格去嘲笑他。
因爲有些事情不放在自己身上,不去切身實地的體會,你根本就不知道有多難,更不知道有多痛。
所以……她選擇用自己的同理心去感受去包容。
她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後,斟酌這說“那啥……我是對事不對人,你當年不辭而別的騷操作是挺氣人的,但我對你本人其實沒什麼太大意見,所以你別太往心裡去。”
“很多人年少時都是不成熟的,他們會不勇敢、會有點慫、會迷茫,最後也可能會因此留下遺憾,但青春之所以是青春就是因爲這些不圓滿。”
“沒有人生下來就是成熟的,什麼都沒經歷過的溫室花朵,怎麼可能一出來就扛住風雨呢?但經歷過風雨就會慢慢的看到彩虹,就像人也會慢慢成長一樣。”
話音剛落,周子珩便迅速的接話道:“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不同的生活環境決定着大家的不同,我跟你的經歷雖然算相似,但並不是全然相似的。”
“所以……你不必因此介懷,也不用因此感到落寞,你只需要做好自己就好,只要你能看清楚前路,能夠下定決心勇往直前,什麼時候出發都不會晚。”
尹景爍也認同點點頭,笑眯眯的說:“是啊!有些人就是很變態,跟變態比那不是自找沒趣嗎?”
陳醉一頭霧水的看着他們,這……這是什麼意思?是同意和好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