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魂使緩緩站起來,身後的白色霧氣隨之涌動,看起來還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之感。可惜,這傢伙在嵐恆心中早已經是惡魔一樣的存在,外在的皮囊就算再好又有什麼用?
就在嵐恆想出言譏諷幾句時,奪魂使兩腿突然在虛空中一蹬,然後化作離弦之箭向嵐恆衝來。
嵐恆一驚,剛想躲避就被奪魂使一拳打在臉上,然後又被對方一腳抽在背後,直接向外倒飛。可嵐恆剛剛橫着飛出去半丈,奪魂使又伸手抓住嵐恆的腳踝,將嵐恆拖回來,最後又重重地一拳砸在嵐恆臉上。
嵐恆直接如流光般飛出去,過了五六秒才停下來,擦掉嘴角的血跡說:“居然偷襲我,動作還挺乾脆的,居然讓我連一點還手的空隙都沒有。不過僅憑這種攻擊力,你明顯不可能打贏我。”
“拔魂劍!”
“剪天劍!”
隔着數百丈遠,奪魂使上來就是九幽劍訣的起手式,一道道可怕的劍光劃破四周的濃霧向嵐恆衝來。雖然這些攻擊還沒有打在嵐恆身上,但那種犀利的鋒芒已經讓嵐恆的身體有種被針刺的感覺。
嵐恆微微一驚,暗罵道:“又是九幽那混賬招式,雖然殺不死人卻挺難纏的。”
對嵐恆來說,拔魂劍的威力其實不算大,但這種招式就好比夏天那成羣結隊的蚊子,雖然傷不了人卻能讓人煩不勝煩。嵐恆實在不願意硬接,立刻向旁邊躲避。
可奪魂使就像早就猜到嵐恆的動作,再次長嘯道:“刀鋸天地!”
“你大爺!”
這時候,嵐恆纔剛剛向右邊躲避,正處於無處借力的處境之中。要現在的他躲避攻擊,着實有些強人所難。而且,嵐恆剛纔已經發現奪魂使有人魂境巔峰的實力,力量和現在的嵐恆在伯仲之間。要是被這一招打中,嵐恆絕對要被切成兩半。
無奈之下,嵐恆只好用力向前攻擊,喝道:“玄光沖霄!”
“轟!”
兩股強絕的力量在嵐恆和奪魂使之間碰撞,能量交匯處頓時出現一個個西瓜大小的雷電球,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從那裡散發出來的力量波動來看,無論是嵐恆還是奪魂使,一道被這股力量吞進去,結局估計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嵐恆使出吃奶的力撐着,心有餘悸地想:“這女人一定是早就想好戰術,真是陰險,還好我臨時開發出新招,想不到威力還挺不錯。”
奪魂使也使出全力攻擊,想將力量壓向嵐恆,可在雙方力量相差不遠的情況下,要做到這種事情無疑很難。徒勞地嘗試了半天后,奪魂使不甘心地喊道:“嵐恆!你什麼時候研究出這狗屁的玄光沖霄?我怎麼不知道?在地獄道時,你明明沒有這種級別的遠程攻擊招式。”
其實何止在地獄道時沒有,就算是奪魂使之前用能量分身和嵐恆戰鬥,嵐恆也一直靠陰陽絞殺吃飯而已,這玄光沖霄根本就連挺都沒有聽說過。
眼看着嵐恆靠這種保住自己性命,奪魂使真要憋出內傷來。
嵐恆嘚瑟地笑道:“嘿嘿,在被你攻擊的瞬間,我靈光一閃想出來的,不行嗎?”
“你放屁,你以爲我會相信嗎?”
“不管你信不信,這都是事實。”
嵐恆也懶得憐香惜玉,直接把奪魂使氣得火冒三丈,破口大罵。當然,嵐恆其實也沒有說謊,因爲這一招真是他臨時開發出來的。
剛纔被奪魂使用刀鋸天地攻擊時,嵐恆本想用冥河咆哮抵擋,但使用這一招,嵐恆必須使用冥氣。而在壓縮能量的狀態下,他不敢直接用酆都大帝的力量攻擊,免得自己承受不了那股力量。可要將自身的玄氣轉換成冥氣,明顯已經來不及了,無奈之下,嵐恆只好用玄氣使用這一招,沒想到還真成功了。
聽着奪魂使的大罵聲,嵐恆沒好氣地說:“你這樣破口大罵除了能證明你的無能,證明你自己沒有能力殺死我之外,難道還有其他功能?不如你收回刀鋸天地,我們堂堂正正打一場。”
奪魂使的腦子可沒有被驢踢中,立刻罵道:“你當我白癡嗎?要是我收回力量,你這玄光沖霄還不立刻打過來?要不你先收回力量?”
嵐恆翻個白眼,低聲嘀咕道:“你不是白癡,難道我就是白癡?得了,就用這一招分勝負吧,雖然我纔剛剛研究出來,使用時沒有冥河咆哮那麼嫺熟。”
說完,嵐恆靜心感應自己身體的狀況,從中分析用玄氣使用這一招的優缺點,然後慢慢改良。
不得不說,玄氣在威力上確實要比冥氣大,但對身體的反面影響也越大。嵐恆要長時間維持如此高強度的攻擊力,對身體也是一個很大的挑戰。可只要分出一部分力量保護自己身體,這股攻擊力應該還能再次加強纔對。
嵐恆用了十多分鐘去琢磨,最後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喝道:“奪魂使!你在人間道殘害數百萬生靈,讓這麼多無辜的生命煙消雲散,現在甚至還想斷掉人間道的根基,你已經人神共憤了!走上自己的絕路吧!”
“轟!”
嵐恆突然加力,虛空中那些西瓜大小的雷電球立刻慢慢逼近奪魂使,可怕的電弧聲讓奪魂使頭皮一陣陣發麻。她長嘯一聲,也使出吃奶的力抵擋,可也只能暫時減緩雷電球的接近速度。照這樣下去,奪魂使最多還能堅持五分鐘。
嵐恆暗暗計算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心想:“在壓縮能量的狀態下,酆都大帝的冥氣雖然不能直接用來攻擊,但補充自身的能量卻沒有問題。也就是說,我完全能堅持住這五分鐘,奪魂使死定了。”
相比起嵐恆,奪魂使沒有無限能量,腦子裡雖然有神秘女人給她的大量精妙招式卻騰不出手來使用。在這一刻,她真後悔用這種方式和嵐恆較勁,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那些高速旋轉的雷電球離奪魂使越來越近,甚至有一點電芒劃破空氣竄到奪魂使的臉上,讓她全身發麻。也許再過幾秒鐘,她就要在嵐恆全力的攻擊下化爲塵埃了。
可面臨死亡,人的潛能往往能發揮極限,奪魂使靈光一閃,還真想到一個保命絕招,喊道:“別以爲只有你能夠暫時提高自己的功力,我也有拼命的底牌!接招!”
“轟隆隆!”
奪魂使渾身黑氣猛地一閃,整個人頓時籠罩在黑芒之中,攻擊的力量也陡然增加。只是那些籠罩住奪魂使的黑芒之中又有幾縷血芒,看起來總有些詭異。
當然,嵐恆全力的攻擊在她壓制之下被慢慢頂回來,這是不爭的事實。
嵐恆手臂上肌肉繃緊,額頭和太陽穴上繃起一條條青筋,震驚而又吃力地說:“這是要功敗垂成嗎?開什麼玩笑?難道我真沒有其他辦法了?”
“渾天霹靂!”
就在這時,嵐恆的身後突然打來兩道強勁的攻擊,繞過嵐恆從嵐恆的左右兩邊攻擊奪魂使。奪魂使大吃一驚,喝問道:“什麼人?”
嵐恆也微微一驚,回頭看去,正好看到燕振天和劉善在全力攻擊奪魂使。只是這兩個傢伙不是待在白霧外面嗎?爲什麼會突然衝進來?
不等嵐恆發問,燕振天和劉善已經先行催促道:“什麼都別說了,快點把對面的傢伙幹掉。”
嵐恆無奈,只好壓下心頭的疑問全力攻擊。集合三個人的力量,奪魂使應接不暇,最終只能發出一聲不甘的咆哮,消失在嵐恆的攻擊之下。
燕振天擦了擦鼻子,臉頰微微發紅地說:“我們三個大老爺們合起來欺負一個弱女子,是不是太不要臉了?這事要說出來可不好聽。”
劉善瞟他一眼,說:“只要你不說出去,誰知道?”
嵐恆飛過來,尷尬地咳嗽道:“咳咳,不能這麼說,我和她戰鬥之前就消耗了很多精力,而她卻以逸待勞,基本實力也比我高很多,我能和她打到這個地步已經很難了,咳咳。總之,你們爲什麼會進來?”
雖然嵐恆知道戰鬥的前後經過,但由自己說出這種辯解的話總有些難爲情,只好轉移話題了。
燕振天和劉善明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費功夫,也配合地說:“你和饕餮進來之後,那女人突然弄出一個分身攻擊我們,但在即將打贏我們的時候又突然消失,我們還以爲你打贏了。誰知道我們在外面等了半天都不見你出現,而那白霧的防禦力量也跟着消失,我們只好進來看看。”
說到這,劉善又反問道:“說起來,既然不是你殺了奪魂使,爲什麼她之前的能量分身會消失?還有饕餮到哪裡去了?”
嵐恆神色一黯,正想解釋,卻見燕振天突然指向嵐恆的後方,圓瞪着眼睛打斷道:“嵐恆,劉善,你們看那邊,好像有什麼東西出現了。”
嵐恆心中一緊,腦中立刻出現巫成、穀梁、燕武等人的身影,不安地想道:“不會吧?難道又炸出一個所謂的守護者?這裡更加深入,出現的強者只怕更加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