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來說,人間道的天地其實有自己的意識,它用最純粹的元氣複製出你們生前最巔峰的狀態,並用來保護祖脈,是這樣嗎?”
穀梁冷笑一聲,不置可否地說:“你可以這樣認爲,但這不能說天地有意志,這種事情應該說本能,就好比動物想要獵食、植物需要陽光一樣,它們只是本能地想生存下來,本能地掠奪生存資源,並沒有什麼意識形態。總之一句話,你們想過去就必須先打倒我們三個。”
聽到這,嵐恆有些明白巫成、穀梁、燕武的出現了。但明白一件事後,嵐恆不明白的事情也更多。
比如說,既然這裡有強者守護,那奪魂使是怎樣進入到更深層次的?難道她的實力已經超越嵐恆?另外,既然巫成他們要守護祖脈,那爲什麼不追殺奪魂使去,反而要在這攔截想保護祖脈的嵐恆等人。
嵐恆剛問出這些問題,穀梁就冷笑着說:“你的問題是不是太多了?那個突破我們防線的女人已經不在我們的任務範圍內,我們的任務只是將你們留下,將你們殺死!巫成!幹掉他吧,別浪費時間了。”
“好!”
巫成答應一聲,立刻像猛虎撲食一樣殺向嵐恆,那兇猛的殺氣就算強如嵐恆也轟然變色。可與之對應,嵐恆看到這羣傢伙口口聲聲說要保護人間,結果卻做出助紂爲虐的事來,就算嵐恆再好脾氣也氣得怒髮衝冠,喊道:“是你們逼我的,陰陽絞殺!”
嵐恆再次使出之前擊破白霧的絕招,左右手各手持一個黑白色的光球衝上去。
巫成感應到兩個光球中蘊含的力量,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敢放光華,這種程度的力量就連你剛纔的冥河咆哮都不如。”
“如不如你自己親身體會吧!接招!”
“轟!”
當黑白二色光球在巫成的身體裡彼此融合,並且爆炸開來時,巫成立刻像充氣過度的氣球一樣爆炸,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在世上。當然,這巫成的實力終究和嵐恆相差不遠,在他被嵐恆擊殺時,嵐恆自己也因爲巫成的攻擊墜入大海。
但即使如此,嵐恆也值得自豪了,以遠弱於對手的修爲一舉擊殺一個強者,這可不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
在巫成身死的剎那,穀梁嚇一大跳,放下翹着的兩手說:“好驚人的招式,看起來有點像巫成剛纔使用的水火兩重天,但威力明顯更強,想不到你還有這種招式保命。不過很可惜,這一招也消耗了你很大一部分能量,你不可能打贏我。”
巫成身死之後,饕餮也被燕武痛扁一頓,眼看就奄奄一息了。
白色霧氣之外,燕振天和劉善在奪魂使的攻擊下苦苦支撐,早就已經全身是傷,玄氣也消耗得七七八八。
燕振天咬着牙說:“怎麼辦?爲什麼嵐恆這麼久還沒有出來?再這樣下去,我真支撐不住了。”
劉善苦澀地笑道:“我不像你那樣有身體存在,傷勢倒還好,但力量真不夠用了。看樣子,我們最多還能堅持五分鐘,只希望嵐恆動作能快點。”
白霧內,嵐恆深吸一口氣,降落到穀梁面前說:“我很好奇,你不是有自己的意識存在嗎?既然你說自己爲了保護祖脈而存在,既然你也知道我們是爲了保護祖脈而來,你爲什麼還要阻止我們?做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你覺得有意思嗎?”
不遠處,饕餮依然被燕武當成沙包來揍,只是這傢伙是能量分身,身上根本沒有弱點。燕武在實力和它相差不遠的前提下想擊殺饕餮,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在被胖揍時,饕餮依然有力氣說:“嵐恆,別說這些無聊話了,他們雖然有自己的意識,但很機械,他們根本不懂得靈活判斷事情。遇到現在這種情況,他們只知道阻止入侵者。”
“所有穀梁才說天地沒有意識,一直都只是本能地保護自己,是這個意思嗎?明白了。”
穀梁冷冷一笑,說:“說夠了沒有?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利用這段時間恢復力氣,可惜我不可能讓你如願,接招!”
“砰!”
穀梁勢大力沉的一拳打出來,直接打出刺耳的音爆聲,拳頭上還有刺目的光華在閃爍。很明顯,這一拳的威力非常大,嵐恆要是被這一拳擊中要害,後果不堪設想。而以嵐恆現在的狀態,估計也很難抵擋或者躲避。
可就在穀梁以爲嵐恆會被他打飛時,嵐恆一掌將他的拳頭接下,說:“很可惜,我不能用修煉者的常識去判斷。我剛纔是消耗了很多力量不假,但我的能量是無限的,根本不會因爲剛纔的攻擊降低戰力!渾天霹靂!”
嵐恆先將左手手掌貼在穀梁的肚子上,然後再將渾天霹靂的攻擊力一下子爆發出來,驚人的攻擊力立刻將穀梁打飛出去。畢竟在這麼窄小的空間裡,這麼龐大的能量突然爆發可不是鬧着玩的。
嵐恆乘勝追擊,又是一招冥河咆哮轟上去,直接將穀梁打飛出去老遠,可嵐恆的這種做法看在燕武眼裡似乎很愚昧。
他一邊攻擊饕餮,一邊冷冷地說:“你覺得這種攻擊有用嗎?你現在的力量是可以和穀梁他們抗衡不假,但這種招式不可能殺死他們。在這個地方,我們的能量也是無限。”
嵐恆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也許吧,但我從來沒說過要殺穀梁,或者說,我暫時不想殺他,我要將他留到最後。”
燕武一驚,臉上的肌肉就像胖子身上的贅肉一樣亂顫,不安地說:“難道你想……”
“恭喜你,你答對了,我想先易後難!陰陽絞殺!”
說着,嵐恆突然化作一道流光殺向燕武,讓燕武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斃於陰陽絞殺之下。
饕餮揉了揉身上的傷口,一臉鬱悶地說:“你動作可真慢,虧我剛纔還這麼賣力幫你拖住燕武。”
嵐恆在饕餮頭上捶一拳,笑罵道:“你還好意思說這種話?不知道剛纔是誰被打得連一點還手的力量都沒有?在這之前,你不是把自己吹上天,說自己有多厲害多厲害嗎?”
饕餮的臉皮估計厚得連嵐恆的陰陽絞殺都炸不開,說:“這也是一種幫忙,你懂不?對了,穀梁那傢伙又回來了,你趕緊戰鬥去。”
穀梁剛回來就看到燕武在嵐恆手下灰飛煙滅,心中突然有種兔死狐悲之感。雖然他和燕武、巫成都不是真實的存在,但在出現的剎那,他就好比被一股偉力從遠古時代拖回現代,普天之下只有巫成和燕武是他的同類。現在他的同類都死光,就只剩下他自己一個人活着,那種孤獨之感可想而知。
特別是看到嵐恆和饕餮還有心情開玩笑,他的怒火頓時爆發了,吼道:“你們倆都得死!我要你們煙消雲散!湮滅!”
“嗡!”
穀梁的攻擊連一點徵兆都沒有,就算是虛空中也只響起一陣類似輕敲鼓面的震響。可在聲音傳來的剎那,嵐恆卻感覺到一股滲透到骨子裡的寒意。
饕餮連吭都沒有吭一聲,直接被一股強絕的破壞力打得灰飛煙滅。
嵐恆在最後關頭躲開攻擊,臉色卻比死人還要蒼白,說:“饕餮死了?它居然這麼輕易就死了?怎麼可能?剛纔燕武的攻擊就算再犀利,也無法傷害到饕餮的根本,可你僅憑一招就秒殺它,那是什麼攻擊手段?你到底是什麼人?”
其實類似的手段,嵐恆已經見識過,因爲這就是在南方古林和舒元戰鬥時,舒元施展過的手段。同樣的手段由穀梁施展,威力何止大了百倍。
穀梁滿面寒霜,說:“害怕了?既然知道害怕,你就不應該到這種地方來,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但是,嵐恆並沒有如穀梁想象的那樣驚恐求饒,反而滿臉譏諷之色,冷笑着說:“害怕?也許我確實害怕,但我不是怕你,而是害怕人間的將來會是黑暗一片。之前那個奪魂使前來攻擊人間道的心臟,你們三個明明有足夠的力量卻放她過去,根本不像現在這樣以死相拼,你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你們是人間道的強者還是地獄道的修士?你們對得起這麼生養你們的大地和故鄉嗎?像你們這樣的人,即使活着也是走狗!你們根本對不起自己的修爲!殺!”
嵐恆對這穀梁徹底心死,以全盛的狀態衝了上去。
穀梁完全無視嵐恆剛纔的指責,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我的做法無需你來指責,你只要去死就好!毀滅!”
“我毀你大爺!陰陽絞殺!”
“轟隆隆!”
嵐恆讓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量融合再爆炸,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愣是將穀梁的毀滅力量頂回去。
穀梁臉色一變,震驚地說:“怎麼可能?你居然還有這麼龐大的能量?”
嵐恆一邊把陰陽絞殺的力量往穀梁那邊壓,一邊說:“我早就說過,我的能量是無限的,我不可能死在這!你給我徹底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