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奪魂使說出自己來歷,嵐恆腦中像是降下萬丈雷霆,兩耳嗡嗡作響。他無法相信,如果奪魂使說的都是實話,那她豈不是由九個人魂境強者的能量融合而成?如果一個強者就有人魂境的實力,那九個強者的能量完全融合後,奪魂使的本體修爲該有多麼強大?
當然,這還不是真正讓嵐恆震驚的,真正讓嵐恆感到恐懼的,是那個女人光憑九團能量就重新練就一個修者的身體,並且給予她意識,這根本就已經是造物主的能力了,做到這個地步的她該有多可怕?
至少如果讓嵐恆去做,他最多將能量凝聚成人形,卻無法給她意識。
奪魂使稍微擡頭看向嵐恆,臉上不禁露出幾分嘚瑟地笑容,說:“你怕了?雖然你的實力很強,就連我的本體都不想輕易和你交戰,但你終究只是一個普通修煉者而已。只要大人來到人間,你所有的掙扎都和小丑一樣可笑,你們和螻蟻根本沒區別!”
“啪啦!”
又是一聲刺耳的電弧聲響起,嵐恆突然打個響指,龍靈困陣內立刻降下一道電弧,把奪魂使電得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兩眼泛白。好不容易等到電力過去,奪魂使跪倒在地上,兩手撐着地面大罵道:“嵐恆,你算什麼男人?被我說穿了心事就折磨我,你不覺得自己很無恥嗎?有本事你殺死我。”
嵐恆聳聳肩,說:“也許吧,不過你都說我是螻蟻,是小丑了,我總不能笑着說是吧?我可沒那麼賤,當然,我承諾的事情一定會做到,你可以走了,希望你不要再讓我看到你。要不然,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世上。”
說完,嵐恆帶着龍靈困陣沖天而起,並在數千米高的空中將龍靈困陣解除。
沒了龍靈困陣的束縛,奪魂使的身體見風就長,很快就恢復到正常人那麼大。
她神情複雜地看着嵐恆,眼中似乎多了點什麼,說:“實在出乎我預料,我還以爲你所謂的承諾只是空口說白話,結果你真做到了。”
嵐恆不置可否地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最多給你一個痛快,不再折磨你?很可惜,我不喜歡做這種事情,既然說了就一定要做到,你可以走了。”
“哼,虛僞的小人,你這樣做只是不想讓別人指責你背信棄義而已,你以爲我不知道嗎?下次見面,我一樣會殺你!”
說完這話,奪魂使兩腳一蹬就衝向遠方,很快消失在北方天邊。
這時,燕振天和劉善突然閃現在嵐恆身邊,臉上都掛着詭異的笑容。
“嵐恆,那奪魂使好歹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女,你就這樣放她走嗎?實在可惜。要是將她辦了,在地獄道那個女人一定會很抓狂。”
“道理是這麼說,但嵐恆可做不來這種事。嘿嘿,這長源城中還有一個楚昭呢,嵐恆估計是懼內。”
嵐恆被這兩個傢伙說得滿頭黑線,有些惱羞成怒地在他們頭上捶一拳,這才說:“你們倆夠了,如果真那些喜歡奪魂使,你們大可以追上去。反正她被龍靈困陣折磨折磨久,現在的戰力最多和燕天韻一個層次,你們可以手到擒來。”
可這兩個傢伙說嵐恆時是很起勁,但說自己的時候,他們頓時像鵪鶉一樣支支吾吾的,連忙打馬虎眼。
嵐恆也懶得理會他們,直接降落回地面上。
休息幾天後,李鬆已經脫離生命危險,此刻正對着一塊花崗岩揮動虎爪,每次攻擊都能在花崗岩上留下明顯的劃痕,就連嵐恆落到他身邊都沒有察覺。
嵐恆在後面默默看了一會兒,突然問:“李鬆,你幹嘛不在房間裡好好休息?現在還不是修煉的時候。”
李鬆一驚,立馬回頭看向嵐恆,這才鬆一口氣說:“原來是你,我當然想好好休息,但我們獸修和人類不同。你們人類更多依賴能量,就算休息一年半載也影響不大。可我們喜歡用身體戰鬥,休息時間太長會讓身體變得遲鈍。對了,你出來幹嘛?”
其實李鬆心裡還有很多話沒說,那就是它和嵐恆的實力差距已經越來越大。再想起當初一起對抗十二獸族的日子,它心裡就像喝了陳年老醋一樣很不是滋味,有種被朋友捨棄的感覺。
只是這種話說出來未免太矯情,李鬆一個大老爺們實在不好意思。
嵐恆也沒想那麼多,只是將剛纔的事情說明一下,然後一手搭在李鬆的肩膀上,給它灌輸了一股力量。
李鬆愣了愣,實在不明白嵐恆想幹什麼。難道嵐恆想用自己的力量強行拔高它的修爲?可李鬆雖然想得到強大的力量,卻不希望接受他人的施捨,這是一個強者最起碼的尊嚴。
所以,它第一個想法就是要躲開嵐恆的手,但嵐恆緊緊抓住它的肩膀,根本不給它躲避的機會。
“爲什麼?嵐恆你到底想幹什麼?我不希望用這種方式提高自己的修爲。”
嵐恆自己也是修煉者,當然明白李鬆想自己修煉的心情,當即笑道:“放心,我只是幫你療傷而已。自從上次吸收了衆多修者的魂力,你體內多了一股類似冥氣的能量,療傷能力遠遠比不上正宗的玄氣,我只是幫你加快傷勢的痊癒速度而已。當然,我能幫你的也只有這麼多。”
說着說着,李鬆身上的傷勢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就連臉色也紅潤了很多。
李鬆大喜過望,立刻拆掉身上的繃帶,有些激動地說:“嵐恆,謝謝了。”
“謝什麼謝?趕緊練功去,一個大老爺們哭哭啼啼的算什麼?煩死人了。”
呵斥李鬆一句,嵐恆直接回自己房間去,讓李鬆自己修煉。
這時,燕振天和劉善也降落下來,將剛纔發生的事情盡收眼底。
燕振天心情很複雜地說:“劉善,我們是不是該提升自己修爲了?現在連一頭老虎都這麼勤奮,我們要是再偷懶實在說不過去。而且,恆主留下來的保護力量最多還能堅持一年半,如果我們不利用這段時間盡力提高自己修爲就真無力迴天了。”
劉善沒好氣地說:“別說等九幽殺上門來了,就是上次對陣奪魂使,我們也輸得慘不忍睹。被一個女人打敗,這種事情實在好說不好聽,我可不想再忍受這樣的屈辱。”
兩人稍微一商量,都找地方鍛鍊自己修爲去了。
房間內,嵐恆從掌心放出一團五光十色的玄氣,讓玄氣在空中幻化出各種形狀。可嵐恆雖然能讓玄氣變成各種奇珍異獸,甚至是自己的模樣,但卻無法給它們一點意識。
過了老長一段時間,嵐恆長嘆道:“這種事情到底要怎麼才能辦到?那個女人的修爲到底有多強?”
在嵐恆等人休息時,奪魂使屠戮生靈的速度慢了很多,但依然要每兩天就屠戮一座城鎮,人間道的人口數量在急劇減少。可除此之外,嵐恆還發現一件奇異的事情在發生。
在第一座被奪魂使屠城的城鎮裡,嵐恆突然發現有一團團白色的霧氣在凝聚,將整座城鎮籠罩起來。如果有普通人站在這城鎮外,估計要將這城鎮當成人間仙境了。而且,那些白色的霧氣還給人一種聖潔、充滿生機的感覺。地上的花草只要接觸到這些霧氣,就會以驚人的速度成長;就算是快要枯萎的植物,也會重新煥發生機。
感應到這股能量的嵐恆帶着楚昭、燕振天、劉善來到這,忍不住嘖嘖稱奇。
嵐恆繞着白霧看了半天,忍不住問:“燕振天,你好歹也是燕家家主,家裡藏書無數,你知不知道這些白霧的底細?”
燕振天翻個白眼說:“敢情就因爲我曾經是燕家家主,所以我活該無所不知?就算你查遍整個大陸的歷史,也不可能知道這東西的來歷。要不咱們去問問饕餮?那傢伙好歹是活了無數年的老古董,應該知道一些秘聞。”
劉善點點頭說:“道理是這麼說,但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我們隨隨便便就去打擾饕餮是不是不太好。而且,嵐恆雖然說它可靠,但我面對它時總有些不安。”
劉善在地獄道時被饕餮痛扁過,甚至還差點因此丟了性命,他有這種感覺嵐恆其實很理解。但在一座曾經被人屠城的城鎮上發生這種事情,嵐恆總是難掩心中那份不安,決定找饕餮問問。
可他還沒有動身,一個半透明的饕餮突然騰空飛來,喊道:“不用特意到地底去,我已經上來了。”
毫無疑問,這突然趕來的饕餮正是饕餮的能量分身。看着這傢伙降落到自己面前,嵐恆實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驚訝之餘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想找你?不會是這種白色的霧氣將你都驚動了吧?”
饕餮的能量分身落到嵐恆面前,大概比嵐恆高出半丈,俯視着嵐恆說:“可以這麼說,說實話,我真沒想到你們居然這麼無能,連一個女人的真身位置都找不出來。這種白色的霧氣就是因爲這個纔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