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善揹負雙手站在他們面前，朗聲說：“你們修煉的是人間的玄氣，要你們改修地獄道的功法並不現實，而且人間道的功法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所以，我準備教你們類似噬魂斬的招式，讓你們能夠堂堂正正和地獄道的修煉者戰鬥，還有就是這個能量的轉換秘訣。”
說着，劉善彈指打出兩道金光，就像細針一樣鑽進嵐恆和燕振天的眉心。幾乎是同一瞬間，嵐恆和燕振天都覺得腦裡似乎多了些什麼。
劉善接着說：“這秘訣是人間的修煉者死後研究出來的，能將玄氣變成地獄道的力量，我就是用了這秘訣，才挖掘出戰魂所有潛力。另外，其實你們的噬魂斬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招式，只是因爲你們使用的能量不同，所以連噬魂斬一半的威力都施展不出來。你們先學會這能量轉換秘籍，讓噬魂斬的力量百分百發揮，然後我才教你們其他招式。”
嵐恆用力地點一下頭，心裡暗暗想道：“不知道這能量轉換秘訣難不難練，希望能在今天天黑之前學會，不然就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學其他招式了。還有找饕餮，現在連對付牛頭馬面都這麼艱難，我不知道要練到什麼地步纔有能力找回饕餮，估計要在地獄道逗留很長一段時間了。”
念頭轉動間，燕振天已經盤腿下來，正式開始修煉。嵐恆本想和他一起修煉，心裡有和燕振天比試一番的想法。
要是能快過燕振天掌握這一招，那成就感一定很爽。
但嵐恆轉念一想，卻又停了下來，也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改變主意。
劉善衝嵐恆微微一笑，說：“你是玄者和念師雙修的修煉者吧？用念力觀察燕振天的情況看看，這對你待會修煉會有幫忙。”
嵐恆重重地點一下頭，然後閉上眼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燕振天似乎已經成功修煉那秘訣，整個人的氣質來了個大變樣。如果之前的他就好比太陽一樣氣勢剛猛，那現在的他就像一朵鬼火，給人一種冰冷、陰森的感覺。
周圍的青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這股力量影響到，居然瞬間枯萎，彷彿秋天突然到來。
在嵐恆的念力觀察下，燕振天的力量慢慢變成灰黑色，體溫似乎也消失。
劉善在旁邊解釋道：“力量的屬性各種各樣，總體上來說大概分爲陰性和陽性。如果說人間修煉者玄氣是陽性，那地獄道修煉出來的力量就是陰性，我們稱之爲冥氣。現在燕振天就慢慢將自己體內的玄氣轉換成冥氣。當然，你們的根基還是玄氣的修煉方法，所以丹田那一塊的核心力量必須保存下來。”
說着說着，一件非常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嵐恆用念力察覺到這個變化，立刻瞪大眼睛吃驚地說：“怎麼會！？劉善，這是怎麼回事？”
劉善眸光一閃，一腳將燕振天踹飛了出去，說：“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弊端，用人間的說法，地獄道的修煉功法一旦修得走火入魔，修煉者就會變成牛頭馬面，然後一生不能再有寸進，還能獲得永恆的生命。身爲修煉者，你應該明白永遠不會死，但實力又永遠不會進步的痛苦。”
這時，被踹飛出去的燕振天連滾帶爬竄回來，喘着粗氣非常後怕地說：“好險，剛纔差一點就着道了。”
原來，剛纔燕振天修煉出了問題，手腳已經變成牛的蹄子。如果嵐恆和劉善不阻止他，這傢伙恐怕也要成爲一隻牛頭了。
嵐恆笑嘻嘻地打趣道：“變成牛頭不是挺好的麼？你以後就不用擔心被牛頭馬面追殺了。”
“滾你的蛋！要不你變成牛頭給我看看！”
燕振天氣沖沖地瞪了嵐恆一眼，作勢就要追着嵐恆打。
兩人又扯了半天，燕振天才非常不爽地停手，說：“時間不多了，趕緊修煉吧。雖然我失敗了，但你天縱之資，天縱奇才，那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我相信你一定能瞬間修煉成功，嘿……”
雖然燕振天的話聽起來很像恭維話，但嵐恆總覺得有些刺耳，還有他臉上的笑容也特別陰險。
這是要看自己的好戲嗎？
嵐恆心中一想，暗道：“怕是剛纔差點變成牛頭，燕振天覺得自己丟了面子，所以才找同類，讓我給他墊底。而且，如果我真變成牛頭，這傢伙肯定會一腳將我踹出去。”
想到這，嵐恆比燕振天更不爽，立刻集中全部精力修煉功法。
燕振天瞪大眼睛盯着嵐恆，右腳微微擡起來，只剩腳尖點在地上。很明顯，這傢伙已經做好踹腳的準備了。
嵐恆用念力捕捉到這一切，心中冷笑道：“恐怕要你失望了，剛纔看了你出問題的經過，我已經大概明白要領，我很快會讓你明白什麼叫長江後浪推前浪。”
和燕振天修煉的時候一樣，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過去，燕振天很快就等得不耐煩，擦掉額頭上的汗水問：“劉善對嗎？我剛纔修煉的時間好像沒這麼長，爲什麼嵐恆會慢這麼多？”
劉善瞄了燕振天的右腳一眼，心裡跟明鏡似的，想：“這傢伙好陰險，要是不幫嵐恆算計他一把，好像對不起我們兄弟一場。不過他們能開這種玩笑，想來關係不會太差，還是別幹得太過火纔好。”
想到這，劉善稍微後退半步，解釋道：“那是因爲你修煉失敗了，不過嵐恆修煉這麼長時間，想來也差不多了，你等着看好戲吧。”
說完這話，劉善又連續後退了五步，然後一腳踏在地上，嘴角出現一絲陰測測的笑容。
燕振天還不知道自己被算計，右腳就像抽筋一樣抖動起來，似乎忍那一腳已經忍了很久。當嵐恆睜開眼睛，這傢伙立刻迫不及待地踹出去，喊道：“嵐恆小心！不要變成牛頭！”
“砰！”
嵐恆早就料到這傢伙會搗亂，一拳適時地打出去。以有心算無心，燕振天根本就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立刻手舞足蹈地倒飛了出去。
劉善莞爾一笑，腳尖點地再次往後閃退，喊道：“嵐恆快躲開。”
“轟！”
嵐恆這一拳用力不大，只是將燕振天打得倒飛出去兩三米。但那個地方正好是劉善剛纔跺腳的地方，明顯有陷阱佈置下來。
燕振天才剛剛摔在那，大地就像棉花一樣凹陷下去，同時還有漫天的灰塵衝起來。
嵐恆眨了眨眼，又看看劉善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間明白了，說：“劉善，你太聰明瞭。”
燕振天灰頭土臉地爬起來，大怒道：“誰在這挖的陷阱？爲什麼會這樣？混蛋！”
因爲地面的泥土都已經被劉善震成粉末，燕振天這一下就像掉進麪粉堆裡，全身上下都被染成灰黃色。嵐恆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真看到燕振天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說：“燕振天，要是燕天韻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他一定會很高興的，哈哈……”
燕振天看了看身上的灰塵，又看了看周圍的灰霧，腦中已經大概想象出自己的樣子，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不過被灰塵遮掩，嵐恆等人也看不出什麼。
“哈哈……”
“夠了！”
燕振天突然怒吼一聲，然後爆發玄氣將身上的灰塵都震散，這才怒氣衝衝地對嵐恆說：“爲什麼？爲什麼你剛纔沒有變成牛頭？爲什麼你能提防我這一腳？爲什麼？”
嵐恆無奈地聳了聳肩，說：“因爲我是念師啊，對我來說，控制能量根本不算什麼難事。就連刀域、渾天霹靂的招式，我當初也只花了半天就全部學會。”
其實嵐恆在修煉前也心裡沒底，但現在既然修煉成功，他可不介意打擊打擊燕振天。
和嵐恆想象的一樣，燕振天這傢伙果然倍受打擊，就像受了氣的小媳婦。
他是嵐恆的前輩，他是燕家的天才，他的修爲比嵐恆強，他的地位比嵐恆高，但即使佔據這麼多優勢，他也不能比嵐恆先一步修煉成功，這實在太丟臉了。特別是後面想報一箭之仇，反被嵐恆一腳揣進灰塵坑裡，燕振天一想到這些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好吧，後面就有一個地洞。
燕振天紅着臉哼了一聲，立刻盤腿下去，說：“我絕對不會比你慢多少，咱們走着瞧！”
可嵐恆和燕振天，乃至劉善都不知道的是，在燕振天剛纔爆發玄氣將灰塵震散時，人間修煉者特有的玄氣已經直衝霄漢，讓很多強者都感應到。枉死城裡的衆多牛頭馬面對這股力量更是熟悉，腳下一蹬就像千軍萬馬一樣衝向燕振天、嵐恆的所在地。
幾分鐘之後，劉善第一個感應到牛頭馬面的接近，臉色變了又變，說：“糟糕了！我們的位置被發現了，一定是因爲燕振天剛纔爆發的力量。嵐恆，準備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