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現在做的事情如果換一個人來做,李鬆肯定會將對方拍成肉醬,剛纔那老頭兒就是最好的證明。可面對這個只見過一面的女孩,李鬆愣是發不出脾氣,忍聲吞氣地說:“拜託,你能講講理不?雖然早就聽說你們女人不講道理,可沒想到你離譜到這個地步,嵐恆這小子根本就沒有受傷好嗎?他只是在突破!”
李鬆話音剛落,嵐恆還真睜開眼睛,兩道銳芒隨之從他眸中激射而出。
楚昭被這眸光嚇一大跳,蹬蹬蹬地後退幾步就撞入李鬆的懷中。可憐這李鬆身爲獸修,一對人類的女孩子不感興趣,二是連吃豆腐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楚昭反應過來。
楚昭被嵐恆看得心虛,臉頰紅紅的,反手就扇了李鬆兩個耳光,辯解道:“嵐恆你別誤會……”
李鬆捂着臉仰天長嘆,欲哭無淚,好想哭。
從被冤枉到被扇耳光,它做錯什麼了?楚昭憑什麼打它?雖然這樣的攻擊依然不能讓李鬆感到疼痛,但李鬆也在人類世界學到一句話,那就是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楚昭這是什麼意思?
更爲鬱悶的是,李鬆沒辦法對楚昭下手!
嵐恆站起來,瞬間就認出這女孩是他挑選的長源城守護者。只不過,他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很尷尬的局面中,那就是他忘記這女孩的名字了!
嵐恆咳嗽一聲站起來,打個招呼道:“原來是你,好久不見了,想不到我們會在這樣的狀態下重逢。”
一邊說着,嵐恆調動念師的力量,在心裡詢問李鬆和燕天韻:“你們還記得這女孩叫什麼名字嗎?快告訴我!大爺的,我只見過這女孩一面,忘記她名字了,這說出來該有多尷尬。”
燕天韻表面上不動聲色,避開楚昭的視線才一臉同情地說:“我也不記得這女孩的名字了,你自求多福吧。”
“啊!”
嵐恆暗叫一聲,心臟都跟着跳了跳,然後只能將希望寄託在李鬆的身上。
要知道,嵐恆雖然忘記這女孩的名字,但卻清楚記得她收藏有自己的畫像。對這樣一個有可能喜歡自己,最起碼也是仰慕自己的女孩,如果嵐恆說不記得她的名字,真不知道楚昭會難過成怎樣。
而且,嵐恆選了她做長源城的守護者,卻將她的名字拋於腦後,這事實在不厚道。
嵐恆念頭一動,心中的想法瞬間被李鬆和燕天韻知道得一清二楚。
李鬆像是要捉弄嵐恆,又像是爲了報剛纔的耳光之仇,故意陰測測地說:“老實說,我確實記得這女孩的名字,不過我不想告訴你,嘿嘿……我偏要看你怎麼應付。”
說完,李鬆也不理會嵐恆在他心中的呼喊,直接挑撥嵐恆和楚昭之間的關係:“嵐恆,我記得你記憶力似乎不太好,你還記得這女孩叫什麼名字嗎?你把長源城守護者的重任交託給她,現在人家女孩子完滿完成任務了,你要是記不住她的名字可說不過去。”
嵐恆氣得牙癢癢的,真恨不得一鞋底印在這混蛋的虎臉上。但在楚昭楚楚可憐的目光中,嵐恆的腦子只能高速轉動着,努力回想當時的情形,說:“不就名字麼,我當……當然記得,你就叫……就叫……”
楚昭的心砰砰直跳,很緊張。
一方面,她肯定希望嵐恆記得自己的名字。雖然自己只和嵐恆見過一面,原本對這事也沒多大的念想,但李鬆說成這樣,她還真有些期待。
可另一方面,楚昭也擔心嵐恆像李鬆說的那麼沒記性,剛纔的那番話只是安慰自己的說辭。
就在嵐恆急得快要冒冷汗時,楚昭終究還是擔心第二種可能發生,直接岔開話題說:“嵐恆大哥,我們不要說這些無聊事了,你看看這長源城,我保護得還好吧?你有沒有獎勵?嘿嘿……”
嵐恆將念力展開來,發現這長源城其實和自己離開時沒有多大的變化。如果硬說要有,那就是水麟門留下的遺蹟被清理乾淨了。不過嵐恆才離開幾天,楚昭能取得這樣的成績已經很不錯了。
嵐恆點點頭,說:“還好……”
這時,客棧被毀的老頭走上前,欲哭無淚地指着嵐恆說:“楚昭大人,他就是我們的城主嵐恆?那拆我客棧的豈不是長源城的城主?天啊!我怎麼這麼命苦?這下誰能賠我的客棧!老頭我不活了!”
在嵐恆和楚昭的面前,老頭哪裡還有之前的強硬姿態,直接哭個不停。嵐恆從他的哭喊聲中逐漸搞清楚事情,也知道自己理虧,撓撓頭說:“這個問題……老人家你先別哭,你的損失我會一分不差地賠你。不如這樣,你明天到城主府來找我?”
楚昭不希望事情搞得太麻煩,也幫腔道:“老人家你放心,我們不是不講理的人,肯定會賠償你的。”
也許楚昭真在這幾天裡積蓄了不少威信,老人家一聽她的話就停下來,並在楚昭兩個下屬的勸說下離開。
而嵐恆從老人的哭喊聲中知道楚昭的名字,心頭也一鬆,示威般瞪了李鬆一眼才說:“楚昭,現在也不早了,你們都休息去,這長源城的事務還需要你處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辦。”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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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明顯有些不捨,但嵐恆都這樣說了,她也沒有強留,點點頭離開。只是嵐恆和李鬆都看不到的是,楚昭在離開時笑得很開心,是因爲嵐恆記住她的名字了嗎?
等楚昭離開,李鬆一臉不爽地說:“楚昭剛纔肯定發現你忘記她名字了,真是不公平。你自己忘記她名字,她都能給你找臺階下,可她自己撞進我懷裡,卻要扇我耳光,這算哪門子道理,這世上的女人都不講道理了!?”
燕天韻忍俊不禁,拍打着李鬆的肩膀說:“兄弟,你就認命吧。”
總而言之,現在還是三更半夜,嵐恆等人很快就另找地方休息,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重新起來幹活。不過在這之前,嵐恆還要找燕振天要來報酬——一件能夠讓李鬆重振虎族,重新修復古林的寶物。
要到那丹藥後,嵐恆一直忍到第二天上午才帶上李鬆,一起飛到南方古林裡。
站在烈陽下,嵐恆將那顆丹藥拿出來,並將功效告訴李鬆,這才說:“你怎麼看,是用這丹藥給你繁衍一堆的小老虎,還是直接用來修復古林。我是事先跟你說好了,如果你用來繁衍小老虎,那燕飛文追殺過來時你很有可能會元氣打傷,到時候你的小老虎們也可能因此死亡。但如果你修復古林,古林也可能會因爲我們的戰鬥而破壞。”
李鬆顯然想過這種事情,想都不想就回答道:“不用考慮,我已經決定好,直接修復古林。至於我族人的事情,相信以我現在的實力完全能侵蝕其他獸修的血脈,讓它們生下來的全都是虎族族人!”
在人類世界,一些人爲了觀賞確實用老虎和獅子之類繁衍過後代,但生出來的獸類全都沒有生育能力,根本沒辦法繁衍下去。在普通人的角度來看,現在的李鬆是世界上唯一剩下的一頭老虎,這種族算是絕了。
但修爲到了李鬆這個地步,它確實有能力逆天。
嵐恆明白這一點,只好點點頭說:“那就先修復古林吧,你負責抵擋那些有可能趕來的修復,相信以你現在的修爲來做絕對沒難度。”
說完,嵐恆直接用大神通將丹藥化爲霧氣,手段和晚上那個神秘人一模一樣。
他先將這些霧氣發散,灑落在荒蕪的大地上,然後將樹木的種子都汲取過來。這些種子一吸收丹藥的力量就生根發芽,大地上多出幾分綠意。不過這還不算完,嵐恆又跳到當初那陣法上,用突破後的修爲全力催動陣法,源源不斷的玄氣開始轉換成生命力。
在這些生命力的滋養下,本就吸收了丹藥力量的樹木生長得更快了。
不過沒有生命力溢出時,這裡的動靜還無法影響到古林裡的獸修,但這磅礴的生命力一旦出現,嵐恆想隱瞞都隱瞞不了了。幾十秒後,古林深處傳來震耳欲聾的腳步聲。
李鬆心領神會,輕喝一聲就攔在那些獸修和嵐恆之間,並將戰魂真身都亮了出來,吼道:“全都給我站住!”
這些被吸引而來的獸修有很大一部分是靈智未開的野獸,只是本能地被生命力吸引過來,又哪有可能聽懂李鬆的話。不過依仗李鬆現在的虎王之威,很多野獸還是減緩了衝擊的速度。
嵐恆歇盡全力控制那些生命力,讓它們均勻地灑落在衆多樹苗上。樹苗受到丹藥力量和生命力的滋養,很快就長大成型,一片綠樹如蔭的林區重新出現在世界上。
衆多野獸、獸修眼睜睜地看着前方有磅礴的生命力卻無法吸收,一個個都紅了眼,其中一些膽子大的甚至開始衝擊李鬆的阻擋。
如果真被它們衝過去,這剛剛成長起來的林區恐怕還是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