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恆、李鬆看到刀光的威力居然這麼巨大,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說,讓他們凝聚力量去攻擊的話,也能做到這個程度,但他們絕對無法用這種攻擊威脅到嵐恆的性命。
畢竟現在的嵐恆已經用變異玄氣護體,還使出堅不可摧的刀域!
只有燕天韻、燕震等三人早就知道陣法的存在,倒沒什麼意外的表情。
不過這驚天一刀雖然厲害,卻還不是讓嵐恆等人最爲震驚的事。因爲在岩漿噴涌而出的剎那,這大地就像一個修煉者的身體,居然自主癒合,就連岩漿也停止了噴涌。如果不是空氣中還飄蕩着硫磺的味道,地面上還有灼熱的岩漿,嵐恆等人幾乎都要懷疑剛纔的一切只是幻境了。
嵐恆降落回地面上,依然回不過神來,衝燕天韻問:“燕天韻,你告訴我,剛纔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嗎?爲什麼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剛纔那道刀光就是燕家旁系力量的陷阱嗎?還有,你父親到底怎樣了?”
燕天韻苦着臉說:“你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我感覺自己回到了一個完全不熟悉的家裡,這幾天發生的變故實在太多了。”
“轟隆隆!”
眼前這座宮殿的大門高達十丈,巨大的門扇在打開時發出雷鳴般沉悶的聲響。嵐恆等人循聲望去,一看到大門打開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不得不說,剛纔那驚天一刀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實在太大了。
可和上一次不同,這次大門被打開時,刀光並沒有劈出來,宮殿裡反而傳出一道爽朗的聲音,說:“不用擔心,我這次不會攻擊你們了,都進來吧。”
這道聲音給嵐恆一種堂堂正正的感覺,其中聞不到一點敵意。但因爲剛纔那一刀實在太恐怖,嵐恆要說不忌憚那肯定是假的,他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賭。
但燕天韻聽到剛纔那聲音,臉上的驚恐之色居然一掃而空,雀躍地說:“是我父親,那是我父親的聲音!嵐恆,沒有問題了,我父親還活着,哈哈……”
嵐恆露出一個很詭異的表情,看向身旁的李鬆。說實話,嵐恆不是很相信宮殿裡的是燕天韻的父親,只是見燕天韻高興成這樣,嵐恆實在不好打擊他的熱情,所以只能向李鬆表述自己的看法。
或者說徵求李鬆對這事的意見。
李鬆翻個白眼,很無奈地說:“你別這樣看着我,我知道你的想法,如果那宮殿裡的人確實是燕天韻的父親,那他不可能沒發現燕天韻的存在,也不可能攻擊我們。而他攻擊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燕家旁系的人在冒充燕天韻的父親,你是這個意思嗎?”
嵐恆點點頭,看了旁邊的燕天韻一眼,確定他沒聽到自己和李鬆的對話才說:“那你的意思呢?要不要進去?”
其實嵐恆現在也很矛盾,雖然現在有疑點證明裡面的人不是燕天韻的父親,但這個可能性也不是絕對沒有的。畢竟燕家旁系的人如果真殺死燕天韻的父親,並得到宮殿裡的陣法,那他們完全可以用絕對的力量將嵐恆等人斬殺,而沒有必要用那麼多計謀。
試問一個人如果想殺死一隻螞蟻,會想那麼多計策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當敵我雙方的力量大到一定程度,弱者的任何計謀都是無力的,而強者也沒必要畫蛇添足。
考慮了很久,嵐恆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說:“進去吧,我們只能賭一把了。其實對方如果真佈下這個陷阱,那他們肯定考慮到我們有可能離開,我就不信他們沒有一點對策。與其踩進他們有可能佈下的陷阱裡,那我們還不如勇往直前。”
其實嵐恆之所以選擇進去,還有很多複雜的原因。
比如燕天韻現在正興奮着,不管嵐恆怎麼勸都不可能勸服他。只要他進去,燕震和燕坎肯定跟上,嵐恆只要不想己方只剩下兩個人,就只能硬着頭皮跟上。
比如這宮殿裡的某個陣法非常厲害,一旦落入燕家旁系力量的手中,嵐恆就絕對無法和他們抗衡,眼下只能冒險賭一賭,賭對方剛剛得到這陣法的用法,還沒有熟練使用。
……
基於這種種原因,嵐恆苦笑一聲,跟着燕天韻降落到地上。
既然嵐恆也選擇跟上,李鬆自然是沒有理由離開,當即聳聳肩也降落下去。
走進宮殿後,嵐恆首先看到的是一個詭異的陣容。
在大殿的正中心,一個容貌酷似燕天韻的中年男子盤坐在虛空中,離地足有三尺高,全身上下都纏繞着紫金色的玄氣,手中還有一把鋒利的寶刀。
這男子的周圍也盤坐着留個中年男子,其中還有燕乾和燕坤的身影,道道玄氣不斷從他們身體裡涌出,匯聚在那個酷似燕天韻的男子身上,讓這個傢伙的氣勢不斷拔高。
看到這,嵐恆已經大概猜出真相了,走上前問:“前輩就是燕家家主?剛剛攻擊晚輩的可是你?”
嵐恆話音剛落,那酷似燕天韻的中年男子突然睜開眼睛,兩道銳利的目芒從他眸中激射而出,就像利劍一樣刺向嵐恆雙目。
嵐恆大吃一驚,立刻用卷麟刀使出抽刀斷水,斬斷兩道目芒,冷冷地質問道:“這就是前輩的待客之道?嵐不顧性命危險,不辭山長水遠趕來助你們奪回家族的掌控力量,你就用這來報答我們?”
燕天韻的父親沒有回答嵐恆的問題,反而喝問道:“你就是嵐恆!?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接近燕天韻?爲什麼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卓絕的修爲?”
燕天韻身爲燕家的傳人,從出生那一刻起就接受最好的訓練,享受最好的靈丹妙藥,修習最好的功法。可以說,燕天韻是世界上先天修煉條件最好的修煉者。而且,這燕家的傳人也不是隨隨便便挑選的,燕家自有一條檢測嬰兒資質的方法,只要其中資質最好的孩子纔有資格享受這種待遇。
在這種情況下,嵐恆居然還能在修爲上勝過燕天韻這麼多,燕天韻的父親安能不震驚?
嵐恆不知道這些,只覺得燕天韻的父親盛氣凌人,當即將變異的玄氣爆發出來,緊握着卷麟刀說:“我承認,你的實力比我強很多,但你覺得這是我向你低頭的理由嗎?你那種高高在上的質問態度讓我很不爽,你一見面就攻擊我的舉動讓我很憤怒!別以爲你是燕天韻的父親,我就不敢殺你!”
燕天韻的父親兩眼一亮,驚奇地說:“明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如我還敢跟我挑戰,我該說你愚蠢好?還是敢說你有膽量?不過你既然向我挑戰,我不介意跟你過兩招,看招!”
說着,燕天韻的父親直接從燕乾等六人的包圍圈中跳出來,氣勢立刻下降很多。看樣子,他們之前就已經佈下陣法,將燕乾等人的功力集中在燕天韻父親的身上,所以才能劈出之前那驚天一刀。只是離開陣法後,燕天韻父親的氣勢雖然下降很多,卻依然在嵐恆之上。
嵐恆清楚知道這一點,哪裡還會傻愣愣地硬接他攻擊。
在長刀即將臨身的剎那,嵐恆如泥鰍般躲開,溜到燕天韻父親的左側面再劈向他的脖子。
但這傢伙好歹是燕家的家主,是燕家數一數二的高手,又怎麼可能輕易着了嵐恆的道?
只見他橫刀在脖子後,硬接住嵐恆這一刀,手臂用力再一震就將嵐恆的卷麟刀彈開。
在嵐恆因此失去平衡時,燕天韻的父親抓住每一分機會,身子微微一轉就面向嵐恆,一腳向着嵐恆的肚子蹬去。
嵐恆大吃一驚,當下也不敢再抵抗刀上傳來的力量,而是任由這股力量將他拉向後方,總算險之又險地避開這一腳。
只是嵐恆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燕天韻的父親又橫劈一刀,喝道:“嵐恆!接下這一刀讓我看看!讓我看看你的極限在哪裡!”
不得不說,燕天韻父親的這一刀確實很厲害,刀芒還沒有真正近身,嵐恆就有種在刀刃上行走的感覺。如果真被這一刀劈中,就算嵐恆有變異玄氣護體,有刀域抵擋攻擊,也要被切成兩半!
“想不到這傢伙這麼可怕,即使沒了陣法的幫助,也能劈出這麼犀利的刀芒。但是!我不可能輸!我絕對不可能輸給這種傢伙!”
嵐恆眼神猛地一厲,然後長嘯起來,整個人的氣勢空前拔高。
毫無疑問,他已經將自己壓箱底的絕招使了出來。玄氣在經絡裡壓縮再膨脹後,那爆炸的力量灌輸到嵐恆的手腳上,讓他力量直線上升。
他將這股力量灌輸到卷麟刀上,仰天長嘯道:“破!”
“鏘!”
嵐恆狠劈一刀,犀利的刀芒居然絲毫不遜色於燕天韻父親的攻擊,硬生生將那道恐怖的刀芒給粉碎!
燕天韻的父親輕輕一揚起眉毛,驚訝地說:“真擋住了,了不起,但你不要太驕傲自滿,剛纔那一刀還不是我的全力,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