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嵐恆大吃一驚,立刻低頭看向那石像,果然看到石像斷掉的脖子在流血。在斷口處,嵐恆甚至還看到森森白骨,以及正在蠕動的肌肉。
可一尊石像不是用石頭雕刻的嗎?爲什麼會有這麼邪異的事情?
劉善心驚膽顫地說:“看到了吧?這石像有問題,我懷疑水麟門在這裡真佈置了什麼陷阱或者陣法。嵐恆,要不我們先撤退?只要我們找到這地宮的出口,然後再派人堵住,我們應該能將盧麟堵死在這……應該……”
嵐恆搖搖頭,走到石像的跟前蹲下來,說:“不,已經來不及了。”
“轟!”
似乎是爲了證實嵐恆的話,他話音纔剛剛落下,刺目的光芒立刻從四面八方射來,將四周照耀得亮如白晝。盧麟腳踩虛空站在五十多米外,俯視着劉善和嵐恆說:“等你們好久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這裡馬上就會成爲你們的葬身之地,明年今日就是你們的忌日。”
“放你的狗屁!”
劉善看到盧麟,頓時就紅着眼睛衝上去,喝道:“剛纔才被我們追殺得有如喪家之犬的你居然敢說這種話,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看劍!”
“鏘!”
劉善將一身玄氣都灌輸到手中的佩劍上,讓劍身如太陽般散發出刺目的光芒,這才刺出去。可劉善才衝出去二十多米,虛空中就像出現一面無形的牆壁將他擋住。就算是劉善的劍刺在上面,玄氣隨之爆發,也無法將那無形牆壁怎樣。
嵐恆輕輕皺起眉頭,有些不解地想:“怎麼會怎樣?難道是困人的陣法?盧麟那傢伙是什麼時候啓動的?”
在嵐恆暗暗沉思時,盧麟打一個響指,一道劍光立刻從無形的虛空中激射而出,轟向劉善的面門。劉善大吃一驚,當即橫劍格擋,但依然被這道劍氣打得倒飛了出去。
他擦着地面劃出三十多米遠,這才灰溜溜地回到嵐恆身邊,說:“嵐恆,你這小子怎麼不和我一起進攻?痛死我了。”
嵐恆非常無奈地說:“拜託你長長腦子好嗎?盧麟剛纔被我們追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要是沒點底牌他敢再出現在我們面前?我懷疑你剛纔碰到的無形牆壁就是他佈置的陣法。又或者說,你想讓我像你這樣倒黴?”
劉善露出一個很囧的表情,但幾十歲的他被嵐恆一個毛頭小子訓誡,臉上可有些掛不住,立刻爭辯道:“那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也許我們兩人合力能把那狗屁障壁打碎呢。”
嵐恆翻個白眼,說:“我現在不想和你內訌,你讓我想想辦法,不要多嘴。”
說着,嵐恆走到劉善剛纔撞上無形牆壁的地方,伸手向前摸去,果然摸到一面看不到的牆。而且,這面牆壁並不是單純的堅硬,而是像鐵塊一樣堅硬而又堅韌,就算嵐恆用力去推,它也只是微微凹陷,並沒有受到任何破壞。
想了想,嵐恆最後還是凝聚玄氣於右拳上,狠狠打了出去。
“砰!”
嵐恆這一拳就像打在非常堅韌的牛皮上,前方的障壁立刻扭曲變形。但扭曲變成並不等於破壞,等到嵐恆這一拳的力量用老,那障壁又反彈回來,將嵐恆震飛。嵐恆手臂一痛,還差點因此扭傷。
“噔噔噔……”
嵐恆連退三步將這股力量卸掉,這才說:“恐怕要想辦法將障壁切開才行,用絕對的力量肯定不可以。”
劉善揉着發疼的後背走到嵐恆跟前,說:“你剛纔不是還嘲笑我嗎?現在也倒黴了,我早就說了要一起攻擊。”
“小心!”
就在這時,嵐恆突然驚呼一聲,拖着劉善的衣領向後退去。可這一拖,劉善的本能反應反而讓他在地上一蹬,然後扯斷衣服向着另一邊退去。等他真正落地,一股拳勁直接打在他臉上,打掉他兩顆大牙。
劉善哭喪着臉大叫道:“爲什麼受傷的總是我?你爺爺的!”
嵐恆強忍着笑嘆了口氣,說:“我剛纔就是想提醒你來的,誰知道你偏要和我對着幹,這下好了……不過問題也不大,你這樣做反而幫我確定了一件事。”
劉善呸了幾聲將牙血吐出來,相當鬱悶地說:“你還幸災樂禍來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嵐恆點點頭,當即將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
據他估計,這陣法確實是水麟門佈置下來困人的,只要被困在陣法裡的人去攻擊障壁,障壁就會將攻擊的力量吸收,其中一部分用來維持陣法的運轉,另外一部分則用來反擊陣法裡的人。就是因爲這樣,劉善剛纔才被劍氣攻擊,而嵐恆攻擊之後也反彈回一股拳勁。
當然了,反彈給嵐恆的這股拳勁被劉善給完美吸收了。
等嵐恆說完,陣法外的盧麟輕輕拍打手掌,稱讚道:“好聰明,居然用這麼短的時間就瞭解到陣法的大概用途。只不過,你搞錯了一件事,那就是陣法本身也有攻擊能力,它不需要等你們攻擊之後纔去反擊,殺!”
說着,盧麟又打了一個響指,一個個人形光影從虛空中走出來,就像厲鬼一樣撲向嵐恆和劉善。從他們的動作來看,這些光影就算比不上嵐恆和劉善,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了。
“砰砰砰!”
“鏘鏘鏘!”
短暫交鋒幾回合後,劉善被揍得鼻青臉腫,灰頭土臉地說:“怎麼回事?這些傢伙居然能和我抗衡,最過分的是他們居然有幾十個?這是怎麼回事?如果水麟門將這陣法佈置在外面,如果沒人能在長源城裡將他們打敗。”
嵐恆深以爲然地點點頭,繼續抵擋這些人形光影的攻擊。不過下一秒,他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問:“劉善,你剛纔說什麼來的?你說將陣法佈置在外面,水麟門就等於無敵?”
“對,有什麼問題?”
“有什麼問題?呵呵,這問題可大了!”
嵐恆總算想通問題的關鍵,喝道:“看我破了這陣法!立地刀域!”
“鏘!”
嵐恆一刀刺進地底,一股玄氣立刻將他和劉善包圍,同時起到攻擊和保護的作用。那些人形光影雖然還是源源不斷地撲上來,但已經傷害不到嵐恆和劉善了。只是說來也怪,這立地刀域明明有攻擊能力,能夠將接近刀域的東西絞碎,可那些光影只是被玄氣推拒開來,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劉善瞥了嵐恆一眼,非常鄙夷地說:“嵐恆,你別告訴我,這個龜殼就是你想出來的破陣之法。我承認你這一招確實很厲害,和同級別的強者戰鬥時能讓你立於先天不敗之地,但你的玄氣消耗也很快,我們撐不了多久。”
嵐恆沒有理會這個問題,說:“這個我自然知道,你別想那麼多了,趕緊去看那些光影,看裡面有沒有你認識的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劉善心中一動,已經隱隱約約猜到嵐恆意思,但他並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看向那些人形光影。過了一會兒,劉善就像便秘一樣,臉色越來越難看,額頭上滿是黃豆大小的汗珠。
他沉聲說道:“我認識他們……不對,準確來說,我知道他們,他們都是已經逝去的強者,而且每一個都有你我這個程度的修爲。還記得我剛纔給你講的那個不知名強者不?這些逝去的強者全都和那個不知名的高手一樣,並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下場……難道說,這些都是他們的魂魄?他們全都死在這了?”
嵐恆雖然早就有類似的猜測,但聽到劉善說出真相還是忍不住心中一沉,說:“果然如此,聽到你剛纔的話後,我就很懷疑水麟門爲什麼不在長源城裡佈置這個陣法。畢竟這陣法只要啓動,他們就等於無緣無故多出幾十個絕頂強者,就算古林十二獸王一起殺過來他們也不怕。有這樣的陣法坐鎮,他們更沒有必要在長源城裡拉壯丁,可他們偏偏這樣做了,你說爲什麼?”
劉善一驚,試探着說:“你的意思是說,這陣法必須要在地宮裡才能佈置?是因爲這些強者都死在這,只有在這才能藉助他們魂魄的力量嗎?”
“恐怕是這樣了。”
陣法外,盧麟的笑容越來越燦爛,稱讚道:“了不起,居然將所有問題都看透了,那麼問題來了,你們有辦法將這些魂魄都斬殺嗎?他們已經是冤魂,而且還是曾經蓋代強者的冤魂,普通攻擊對他們是沒效的。”
“不試過又怎麼知道?”
嵐恆不以爲然地笑了笑,然後一手將劉善拋上高空。
劉善在高空中手舞足蹈,大叫道:“嵐恆!你想幹什麼?你不會想殺了我,讓我用魂魄去鬥魂魄吧?”
嵐恆沒好氣地說:“好主意,看招!噬魂斬!”
話音剛落,嵐恆使勁掄動卷麟刀,向着四周斬去。在鋒利的刀刃上,一道道黑氣正在吞吐,四周的強者魂魄只要接觸到這些黑氣,立刻像冰塊遇到火焰一樣笑容,刺耳的哀嚎聲隨之迴盪在陣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