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燕天韻全力劈出一刀,就算沒玄氣加成也能在空中帶起刺耳的呼嘯聲。這樣的攻擊依仗斷空刀的超大重量,相信輕輕一下就能將碗口粗的大樹砍斷。可砍在燕坤的脖子上,燕坤不要說受傷或者死亡了,就連汗毛也沒有掉下一根。
燕天韻瞳孔一縮,難以置信地說:“不可能!?人類的身體怎麼可能承受這種攻擊?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燕坤非常平淡地說:“我們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你想阻止我,最起碼要有嵐恆那個層次的實力。在修爲達到那個地步之前,你還是給我乖乖修煉,不要隨便打擾嵐恆的生活比較好。”
“你……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懂!我不知道嵐恆有怎樣的身份,也不知道你們是他的什麼人,但我和他只是朋友關係,就這麼簡單。我想和朋友道別一聲,你們憑什麼阻止!?”
“因爲我們比你強,所以我們有資格阻止你,你有本事就在這打倒我們,不然就給我閉嘴。”
“如果我不呢?”
燕天韻還是那個不敬天,不禮地,不畏懼任何強敵勢力的燕天韻。雖然明知道燕坤的實力比自己強很多,但他依然將斷空刀扔出去,大聲喝道:“我想走,這世上沒任何人能留下我!我想留,這世上也沒任何人能趕我走,我這就追嵐恆去!”
話音未落,燕天韻縱身一跳,矯健的身影已經跳到斷空刀上。
但燕坤根本不相信燕天韻能飛走,冷笑了一聲就不再理會。因爲他很清楚,使用斷空刀飛行非常困難,就算是嵐恆也不可能堅持太久。燕天韻憑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飛起來。
只不過……
讓燕坤預想不到的是,燕天韻纔剛剛踩到斷空刀上,斷空刀就像破空的流星一樣飛出去,眨眼間就消失在燕乾和燕坤的眼前。
燕坤大吃一驚,失聲叫道:“怎麼可能?這斷空刀就連我控制起來都非常困難,少爺怎麼可能憑自己的力量飛走?難道說……”
燕坤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當即轉身看向燕乾,果然看到燕乾滿臉通紅,高大的身軀正在輕輕顫抖,就像撐起什麼重若萬鈞的東西。
燕坤非常不解地問:“燕乾!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你爲什麼要幫少爺?萬一真被少爺追上嵐恆,而嵐恆又將我們的事情告訴少爺……”
“不會的。”
燕乾打斷燕坤的話,漲紅着臉斷斷續續地說:“就算是我們控制斷空刀,也必須在近距離內控制。一旦那斷空刀超出我的控制範圍,少爺的飛行速度就會變慢,最後掉回地面。另外,少爺之前使用立地刀域,已經消耗了很多力量,他就算掉下來,也不會懷疑什麼。”
聽完燕乾的解釋,燕坤明白了。
燕乾這樣幫燕天韻,等於是找個理由和燕天韻分別,免得被他纏上。而因爲自己控制能力的限制,燕天韻最後速度下降、甚至掉回地面上,也只會怨自己能力不夠,然後就是想盡辦法提升自己的修爲。再加上燕坤之前不斷刺激燕天韻,讓他練出足夠強大的實力,也會成爲燕天韻的動力。
想通這些後,燕坤兩眼一亮,說:“燕乾,還是你的腦袋好使,那我們用不用追殺嵐恆?少爺好像以爲嵐恆是什麼大勢力的傳人,而我們就是保護他的人。我總覺得這小子會影響少爺修煉。”
另一邊,嵐恆腳踩卷麟刀,很快就飛回到漠林小鎮的上空。看到腳下那深不見底的坑洞,嵐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腦中只有燕佗那蒼老的身影。猶豫了好久,他最後輕嘆一聲,到附近的城鎮買來酒水,然後降落到無底洞的邊上。
“雖然我知道你也是燕家的人,對事對人的態度應該和燕乾差不多,但你好歹救過我。今天這杯酒,就當是我敬給黃泉路上的你。”
“嗤!”
不得不說,這被獸王打出來的深坑實在太誇張了,底下全是滾燙的岩漿。嵐恆的酒水灑下去,甚至還沒接觸到岩漿就被高溫給蒸乾。
但嵐恆就像被聽到這些蒸乾的聲音,連倒三杯酒才站起來。
在不遠處的一堆草叢裡,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緊趴在地上,兩眼盯着嵐恆一眨不眨,很像一條毒蛇。
一個同樣二十出頭的女孩蹲在青年身邊,不耐煩地說:“我們已經等了整整一個星期,好不容易纔等到有人出現,你還想等到什麼時候?不如現在就衝出去,把他捉起來。他一定知道我們想問的東西。”
青年搖搖頭,淡定地說:“只有沉得住氣,才能在適當的時機出手,我們現在就動手很可能會打草驚蛇。”
“可我不想等了!”
女孩輕喝一聲,立刻拔出三尺長劍衝出去,劍鋒直指嵐恆的太陽穴。
十米……
五米……
三米……
對於修爲高深的修煉者來說,這點距離根本不算什麼。女孩幾個起落,就已經用劍尖頂住嵐恆的太陽穴,前後不過一秒鐘。
見嵐恆被制住,女孩非常得意地說:“想不到這麼容易就被捉住,是不是本姑娘的速度太快,讓你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嘻嘻……如果你怕了,最好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這無底洞到底是怎麼回事?”
詢問完嵐恆,這女孩又回頭衝着草叢喊:“盧信!你給我出來吧!不用躲了,這傢伙根本沒你想象的可怕,本姑娘輕而易舉就制住他了。”
名叫盧信的青年無奈,只能紅着臉從草叢裡走出。
等這倆傢伙來到自己身邊,嵐恆淡定地問:“兩位什麼來頭?找我有什麼事?埋伏在這種地方有什麼企圖?”
女孩非常不滿,劍尖直接頂在嵐恆的太陽穴上,把皮膚都壓下去差不多半釐米深,說:“我警告你,現在是你落到我們手中,而不是我們被你捉住,你最好回答我的問題。要不然,小心你的小命!”
“小心!”
女孩剛剛說完,盧信突然驚呼一聲,向着嵐恆和女孩之間衝去。但盧信喊得再快,也不及嵐恆的速度快。只見嵐恆身形一晃,整個人就像輕煙一樣消失在劍下。等他再次出現時,他的手指已經扣住女孩潔白的脖子,說:“這樣算風水輪流轉嗎?”
盧信見狀,也立刻拔出自己的佩劍,就像憤怒的猛虎一樣刺向嵐恆的手指。
嵐恆無奈,只能迅速縮手,同時越過女孩一腳向前踹去。
“砰!”
嵐恆這一腳並沒有真正用力,只是讓盧信前衝的勢頭止住罷了。當他被嵐恆瞪得停下來時,盧信的劍尖正好頂在女孩潔白的咽喉上,只要再前進一點點就能將女孩的性命收割。
女孩嚇得臉色蒼白一片,額頭上滿是黃豆大小的冷汗,沿着她的臉頰流淌下來。她甚至吞口水都不敢活動一下喉嚨,生怕鋒利的劍尖會因此將她喉嚨洞穿。
盧信的反應和女孩差不多,握劍的右手就像掛着千斤巨石一樣不斷顫抖,臉上滿是後怕的神情。
嵐恆倒沒心情理會他們的心情,直截了當地說:“看到沒?你們的實力和我相差實在太遠,就算我要害被你們制住,要反擊同樣輕而易舉。如果不想死,你們最好將我想知道的都說出來。你們有什麼來頭?找我有什麼事?埋伏在這種地方有什麼企圖?”
女孩哼了一聲,神情有些尷尬,說:“算我低估了你,但你當我們是什麼人?你以爲只要威脅住我們的性命就能讓我們妥協?做夢!”
“是嗎?既然你有這樣的想法,那剛纔爲什麼要挾持我?你該不會是小時候英雄故事看多了,以爲全世界就你一個女英雄,然後全世界都是貪生怕死的小人吧?真是愛幻想的天真小姑娘。我問你最後一遍,你說不說?”
“不說!”
“那好!”
“砰!”
嵐恆閃電般劈出一掌,掌刀準確無誤地劈在女孩的脖子上,將她劈暈過去。
名叫盧信的青年下意識上前一步,似乎想救女孩。但看到嵐恆,他又硬生生止住腳步,臉頰顫抖着說:“你想怎樣?”
嵐恆將差點倒地的女孩抱住,說:“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只要你回答我剛纔的問題,我同樣會將我知道的告訴你,這個交易怎樣?”
盧信面露意動之色,但還是不怎麼相信嵐恆,反問道:“我憑什麼相信你,萬一你問到答案後殺人滅口,我們怎麼辦?”
嵐恆笑着說:“因爲你實力比我弱,所以你沒得選。從你們主動對我出手的剎那,你們的結局就已經註定。”
“那……好吧,我們是水麟門的弟子,就住在漠林小鎮東北方向三十里外。不久前聽說漠林小鎮整個消失,而行兇者卻查無蹤跡,所以門主讓我們過來調查。今天看到你現身,而且似乎在祭拜誰,我們就準備找你問個清楚。你……不會真想殺了我們吧?”
嵐恆深深地看了盧信一眼,嘴角露出一絲非常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