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內心的掙扎

經過一番交談和了解,嵐恆得悉十二獸王曾在虎王戰死之後派人圍堵虎族,差一點就將虎族給徹底滅絕。只是上天有眼,虎族的智囊在對方行動前就通過一些端倪發現問題,最後幫助族人逃過一劫。

只是自此之後,虎族在古林裡成了真正的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虎修只能用這樣的感嘆來發現自己的不滿了。

最後因爲擔心被路過的獸修發現行蹤,嵐恆和虎修並沒有在林間久留,而是到虎族目前的藏身之地去。讓嵐恆萬萬沒想到的是,虎族怕被人發現,居然搬到當初虎王和十二獸王大戰的地方去,這算是所謂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在當天的戰場上,虎王用自爆炸出一個深達數百米的坑洞,虎族的族人利用這個坑洞,在這建出它們的新家。嵐恆大概參觀一下這些獸修的居住地,問:“李鬆,你就準備一直住在這個地方嗎?說句老實話,這地方一時間看起來雖然很安全,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那些獸王遲早會找上門來。不如……你跟我們到人類的地方居住?”

經過這段時間的交流,嵐恆已經知道接待自己的虎修叫李鬆,當即提出自己的建議。只不過,李鬆想都不想就拒絕道:“不!不行!我們不會離開古林,我們只想將仇視我們的族羣打敗,也正因爲這樣才需要你幫忙,嵐恆,你怕了嗎?”

嵐恆笑了笑,沒有回答。他還是之前那個想法,世上沒有人不怕死,包括他自己,但他不會因爲怕死而做出違背自己良心的事,這是他的底線。至於李鬆拒絕去人類地盤居住這一點,嵐恆並不覺得意外。

試想一下,如果有一羣人類舉世皆敵,被追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那他們會搬到古林裡住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他們也許能暫時逃進古林躲避,但絕對不會有人願意住在古林裡。反過來,獸修也一樣。

嵐恆很滿意李鬆的選擇,點點頭才說出自己的真正意圖:“明白了,那我們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突襲。趁現在有兩隻獸王離開古林,我們去砸了它們老窩!殺光那些追殺你們的獸修,最好能將它們滅族!這樣一來,他們以後就算想繼續追殺你們,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李鬆被嵐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最後同意嵐恆的建議。或者說,這本來就是它的想法。所以在大概商量出計劃後,嵐恆和燕天韻跟着虎修,就像大軍一樣浩浩蕩蕩地向着犀牛一族的所在地走去。

當然了,在他們身後還有兩個絕頂高手——燕乾和燕坤。

燕乾漂浮在半空中,一邊跟蹤嵐恆一邊無奈地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跟着這小子肯定沒好事情,這次怕是連天都要捅破。燕坤,你怎麼看?”

燕坤和燕乾相反,雖然也在跟蹤嵐恆和燕天韻卻顯得有些沉默。一直等到燕乾再次問他,他才如夢初醒般說:“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心緒不寧,也許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在發生,也有可能是前方有危險。總之,如果是其他可怕的事情發生還好,如果危險真來自犀牛一族,待會兒就留下虎族做炮灰,我們帶嵐恆和少爺逃跑好了。”

“如果真的危險,丟下嵐恆不管也在所不惜了。”

燕乾和燕坤認識了這麼久,深知燕坤的直覺非常準。見他露出這麼慎重的表情,燕乾也不敢再發牢騷,而是聚精會神提防四周,他可不想讓剛纔那樣的危險再次發生。

一直向前走了小半個時辰,嵐恆一行人總算抵達犀牛一族的居住地,這是一片非常遼闊的草原。在密集的古林中,嵐恆實在想不到還有這麼一片綠油油的草原,燕乾如詩如畫般的畫面讓他歎爲觀止。

不過眨眼間,他就改變自己的看法了,因爲有兩隻體壯如牛,身高超過三米的犀牛突然從天而降,就像隕石落地一樣砸在嵐恆的面前。

雖然隔着差不多兩米遠,但犀牛落地時的衝擊力已經讓嵐恆感到地面在微微震動……當然,這對嵐恆來說並不算什麼,真正讓嵐恆難受的是這兩隻犀牛的體味。即使隔着兩米遠,那臭氣熏天級別的體味還是像毒煙一樣飄來,讓嵐恆的喉嚨一陣抽搐,差點就吐出來。

他屏住呼吸吼道:“你們兩個混蛋多久沒洗澡了?給我滾開!”

“我先動手!”

李鬆被犀牛一族追殺了將近半個月,早就憋了一肚子氣,現在碰到自然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它發出一聲震天的呼嘯,兩腳一蹬就衝了出去,一拳打向這犀牛的面門。

“砰!”

這犀牛的反應也算快,一看到李鬆出拳就挑起鼻子上的角,想和李鬆對轟。但結果很慘烈,畫面很殘忍,犀牛的角雖然堅韌而又鋒利,但李鬆依仗着修爲還有種族上的優勢,居然生生將這角打斷,鼻血隨之噴涌出來。

李鬆乘勝追擊,大腳使勁一蹬就將這重達幾百斤的犀牛踹飛了出去,一命嗚呼。

至於另外一隻犀牛,自然被另外的虎修斬殺。

嵐恆看得目瞪口呆,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問:“你們之間的實力察覺是不是太大了?如果早就有這麼強大的實力,你們爲什麼還會被追殺得東奔西逃?”

李鬆似乎感覺很羞愧,臉頰紅了一下,但終究耐心解釋道:“這兩個傢伙只是看門的,如果連它們都殺不死,我還不如抹脖子去。你可不要因爲這事粗心大意,真正的戰鬥還在前面呢。”

“好!”

嵐恆和燕天韻剛答應一聲,李鬆立刻指揮族人猛攻,數百隻強大的虎修就像人類世界的軍隊一樣向前方衝去,光憑氣勢就能嚇死一大羣人了。

嵐恆和燕天韻對視一眼,也輕嘯着向前走去,每一次跨步都能衝出去三四米遠。

“鏘!”

因爲在別人的地盤,犀牛們佔據了地利優勢,所以嵐恆並沒有的魯莽地衝在最前面,而是遙控着卷麟刀在前方開路。誰知道敢跑過一個小土丘,卷麟刀就遇到攻擊,發出一聲清脆的鏘鳴。

在土丘的後方,一隻犀牛掄動拳頭死命攻擊卷麟刀,打得卷麟刀在半空中顫抖不已。而犀牛見卷麟刀似乎快支撐不下去,也哈哈大笑道:“想不到這年頭連兵器都有生命了,外面的世界還真是多姿多彩。不過就算是堅硬的兵器,我也能打死你!我打!”

“鏘!”

卷麟刀被犀牛一拳打得落向地面,被厚厚的泥土掩埋。可犀牛似乎還覺得不解氣,一腳狠狠地踩下去,喝道:“我踩死你!”

嵐恆在十米外看得目瞪口呆,感覺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目瞪口呆地想:“在沒進古林之前,我一直聽說獸修都很呆愣,腦子沒什麼用。可見識到虎王還有李鬆後,我顛覆了自己的認知。現在見到這個傻大個,我又覺得外面的人說得很對。”

感嘆完,嵐恆輕輕一招手,喝道:“起!”

“鏘!”

被犀牛踩在腳下的卷麟刀鏘鳴一聲,而後就像沖天而起的火箭,將犀牛的腳削掉。犀牛一愣,似乎無法相信一直被他蹂躪的卷麟刀居然爆發出這麼強大的威力。一直等到卷麟刀回到嵐恆手中,它才嚎叫起來,怒道:“什麼?你是什麼人?我殺了你!”

嵐恆手持卷麟刀衝過去,玄氣微微一爆就從犀牛的肚子穿過去,落到地上。而被洞穿肚子的犀牛自然是直接跪倒在地上,最後被爆發開來的玄氣給吞沒。

嵐恆殺掉這犀牛後並沒有停留,兩腳一蹬就繼續向前衝,每一次手起刀落都會讓一隻犀牛殞命。不過連續擊殺近十頭後,嵐恆的手開始軟了,心也漸漸變軟。

雖然這些犀牛堅持要和人類保持敵對,以後肯定會讓更多的人或獸倒在血泊中,但此時此刻的它們其實沒錯。最起碼在擁有足夠強大的修爲之前,它們的手上沒有人命,嵐恆覺得自己沒有資格懲罰他們。

燕天韻和嵐恆共同進退,手上也已經有好幾條獸命。當他察覺到嵐恆的刀在遲疑,不禁轉頭看過來,兩隻明亮的眼睛輕輕眨動,似乎能看到嵐恆的心裡去。

幾秒鐘後,他默默說道:“不要想太多,也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們不是救世主,我們都只是最普通的人類而已。站在人類的立場,我們爲自己而戰,沒有錯。今天也許會因此炸折損一些無辜的生命,但如果人類和獸修真有一天能和睦共處,這功德是無量的。”

“好吧……”

嵐恆當然知道燕天韻只是在安慰自己,在爲自己找藉口,但他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猶豫片刻後,嵐恆最終強迫自己硬下心腸,繼續向前衝。

不過再次衝上去十米左右,前方突然有數百犀牛衝出來,高大的體型讓它們在無形中擁有極其強大的氣勢,甚至壓過了虎修一族。一隻手持鋼棍的犀牛踏着同伴的肩膀衝過來,直指嵐恆,喝道:“嵐恆!接我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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