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一臉安詳地睡着,根本就無法聽到江蕭寒說的話。
江蕭寒卻是難得有耐心地守在了她的病牀前,等着她的家人過來。
說實在的,之前他一直對蘇蘇的身份,對她的家庭感到好奇,若不是上次比賽結束後,她的叔叔去接他,他還是無法相信這樣一個看上去普通,實際上卻靈氣十足的女生,竟是出身一個平凡的家庭。
石雅來的很快,她到蘇蘇的病房的時候,蘇蘇還沒有醒來。
“蘇蘇,蘇蘇,你怎麼了?上次我讓你去看病,你非說沒事,怎麼這就出事了?”石雅一道病房門口,就嚷嚷着喊。
聽到她吵吵鬧鬧的聲音,本來安靜地坐着的江蕭寒不覺眉頭微微一皺,站起身來,將石雅堵在了門口。
“她現在情況非常不好,醫生給她打了鎮定劑,她纔好不容易睡着了,你這是想要讓她吵醒,讓她繼續忍受痛苦嗎?”江蕭寒壓低聲音,不悅地瞪着石雅。
他的聲音雖低,卻帶着一股讓人發寒的冷意和威儀。
石雅忍不住退後了兩步。
“蘇蘇睡着了?”她看着江蕭寒,第一次有種怯怯的感覺。
這個男人,要不要用這麼可怕的表情看着她?
她又不知道蘇蘇睡着了,也不是故意要吵她,他犯得着這麼對她嗎?
“嗯!她的家人呢?什麼時候能到?”江蕭寒問。
“大概還要十分鐘左右吧!”石雅看了看錶說。
距離她通知波波先生已經有一小會兒了,按照波波對蘇蘇的關心程度,這會兒應該也安排差不多了吧?
“那就好,你進去看看她吧,不過你最好安靜點,不要再吵到她。”江蕭寒見石雅也放低聲音,這才側了一下身子讓石雅進去病房。
石雅迫不及待地走向蘇蘇,看着她蒼白如紙的臉色,也是心疼不已。
“她早該來醫院看看的!”石雅小聲地說,“週六的時候,她的小肚子就疼過一次,當初我跟蘆葦都勸她去看看,她自己說沒事,誰知道竟會出事。”
這次石雅的聲音雖然不高,卻是引起了江蕭寒的注意。
他一把攫住石雅的胳膊,陰沉着臉問:“你剛剛說什麼?她週六就犯過一次病了?”
“嗯!”看着江蕭寒可怕的樣子,石雅不由嚥了一口唾沫,艱難地點點頭。“這事,蘆葦也知道的。”
“蘆葦也知道?”這下子江蕭寒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這蘆葦是白癡嗎?”他忍不住罵道。
上次比賽時,蘇蘇犯病的事情,蘆葦又不是不知道,他竟然能夠看着蘇蘇再次犯病?
“其實,我跟蘆葦都有勸過蘇蘇的。”石雅見江蕭寒罵蘆葦,忍不住辯解道。
江蕭寒瞪了她一眼:“這是週六什麼時候的事情?爲什麼蘆葦都知道,我卻不知道?”
江蕭寒的心中微微有點不是滋味了。
“呃……”石雅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她偷偷地瞥了一眼江蕭寒,怎麼都覺得江蕭寒這個樣子,似乎有點像吃醋的樣子。
可是,這話,她能說嗎?
她可是記得上次他們幾個一起吃飯,她那樣跟江蕭寒說話,回頭蘇蘇都不樂意地找她“算賬”呢!
現在蘇蘇已經這樣了,她還是不能讓蘇蘇醒來之後還要替她的話擔心了吧?
“你啞巴了嗎?快說!”見石雅吞吞吐吐,江蕭寒越發地不高興了。
“大概……大概就是週六下午,蘇蘇有事找我,我剛好遇到蘆葦,然後蘇蘇又正好犯病……”石雅結結巴巴地說。
她這樣解釋,回頭江蕭寒應該不會“嫉恨”蘆葦了吧?
他們兩個正這麼說着話的時候,醫院外科的護士長匆匆地來了病房。
“病人的媽媽剛剛已經來過醫院,替病人簽過手術同意書了,兩個小時後,就可以手術了,你們先替病人準備一下吧。”
護士長的話音落,石雅跟江蕭寒皆是立刻將目光移向了她,
“蘇蘇的媽媽來過了嗎?她現在在哪裡?爲什麼沒有進來看蘇蘇?”石雅忍不住問。
護士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啊,病人的媽媽說他們的女兒正在跟他們鬧彆扭,所以暫時他們還不想見她,所以簽完手術同意書,她就離開了。”
聽完這話,石雅大概知道了什麼,所以她選擇了沉默。
可江蕭寒卻怒了:“什麼叫鬧彆扭就不想見她?蘇蘇的媽媽走了多久了?她長什麼樣子的?”
就算是鬧彆扭,可現在蘇蘇是在病着,而且馬上要動手術,就是這樣,她的父母都不肯見她?這是什麼樣的父母,這麼狠心?他真想追過去將蘇蘇的媽媽揪回來好好問問。
見江蕭寒這個樣子,護士長顯得非常爲難。
“真的抱歉,這個屬於別人的隱私,我們沒有辦法說。”
說完這些,護士長就逃也似的離開了病房。
病房內,只剩下江蕭寒跟石雅,江蕭寒就將目光移向了石雅。
“你瞭解蘇蘇的家人嗎?”江蕭寒問。
“那個……我也不是太瞭解。”石雅抹着冷汗,躲閃着江蕭寒冰冷的目光。
江蕭寒還是不死心,悄悄地讓人去查了一下剛剛有誰來過醫院,可最終還是沒有什麼結果。
兩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到了,在進手術室前,蘇蘇也剛好醒了過來。
看着江蕭寒依然在醫院裡,蘇蘇的心中閃過一股莫名的情愫。
她環視了一下病房,在看到除了江蕭寒,就只有石雅在病房的時候,她的心中微微有點失落:“雅雅……”
聽到蘇蘇喊自己,石雅連忙在她的跟前坐下:“蘇蘇,你醒了?你現在怎麼樣了?”
蘇蘇沒有回答石雅的話,而是問道:“雅雅,我的家人沒有人來看我嗎?”
“那個……剛剛護士長說你媽媽來過,簽了手術同意書就走了。蘇蘇,你別難過,這裡還有我陪着你……呃,還有江蕭寒學長也在,待會兒蘆葦他們幾個也會過來看你,你不是一個人的。等下手術的時候,你要堅強一點。”石雅安慰着蘇蘇。
不過,她的話,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無法接受。
生病了,要動手術了,可親人卻沒有一個在跟前,這換做是誰,估計都會難過。
可蘇蘇聽了石雅的話,臉上卻是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沒事的,雅雅,我不會難過,我能理解他們。”
只不過心中還是有一點點說不上來的失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