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蕭寒的身子一僵,猛然擡頭,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
他站起身,沉下臉說:“鶯歌,你怎麼會在這裡?”
現在是下午的上課時間,他是心中有事,纔沒有去上學,而且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既不是學校門口,也不是家門口,鶯歌怎麼會出現在他的身邊?
“我……”鶯歌猶豫了一下,特意精心打扮過的小臉看起來楚楚可憐,“只從你去參加那個全國性超人秀大賽後,就再也沒有去過學校,我心裡一直擔心你,想去看你,又怕你心情不好,不見我。今天上午我見你去了學校,只是後來我聽說你去了一趟練功房,似乎是見了蘇蘇,下午就又沒有來學校了,我怕是蘇蘇傷害了你,所以就決定來你家找你,就算是被你罵,我也不在乎。可我沒有想到,你是那樣失魂落魄地從家裡走出來,就跟着你,怕你出事……”
她的話,說得極爲情真意切,若是換做別的男人,肯定會爲她的“關心”而感動。
可沒辦法,她現在面對的是一向就很“冷麪無情”的江蕭寒,而且她的猜測,明顯的跟事實不符,所以,換來的就只是江蕭寒冷冷的嘲笑。
“鶯歌,我跟蘇蘇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呵呵,若是你將這份多管閒事的心用到跳舞上,你的舞技說不定能夠更上一層樓,可惜的是,你根本就是心術不正!滾!我現在沒有心情看到你!”江蕭寒冷冷地指着前面的路說。
鶯歌的臉色一白,美麗的臉蛋上,淚水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蕭寒,我只是關心你!沒有別的意思。”鶯歌一邊擦着眼淚,一邊委屈地說,“咱們炫舞隊幾人,現在張洋因爲石雅受傷,現在都沒有完全康復。你若是再被蘇蘇傷害……”
她的話沒有說完,江蕭寒轉身就走。
他真的沒有心情聽鶯歌把話說完了。
當然,他也聽得出,鶯歌的話也許真的是在關心他。她又哪裡知道,他受傷害,不是因爲蘇蘇,而是因爲他的父母?可這話,他卻是不能跟鶯歌說的。
鶯歌見江蕭寒轉身就走,也是急了,她以爲說到了他的痛處,他不想聽纔會這樣,於是吼道:“蕭寒,蘇蘇就算是現在公佈了她有多麼厲害的身份,那又怎樣?她從來都不是真的愛你的,你又何必執迷不悟?只要你從心裡放棄了她,那麼就算是她拿身份向你炫耀,又怎能傷你……”
她的話音落,江蕭寒卻是突然停住腳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一字一字如同寒冰似的說:“譚雪鶯,我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說蘇蘇一句壞話,因爲她比你想象的要好一萬倍!還有,我心情不好,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鶯歌瞪大了眼睛,聽着他一字一字地說着蘇蘇的好話,她的腦海一片空白。
甚至,在今天她聽說蘇蘇身份的時候,首先想到的,都不是自己,而是他!她一直那麼喜歡他,擔心他會因爲蘇蘇的身份而受到什麼傷害,纔想找機會勸勸他的。
可現在,她不過說想要安慰他幾句,他就這樣維護蘇蘇,這樣掐着她的脖子嗎?
鶯歌的心中現在是苦澀的、傷心的,她甚至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鬆了手,什麼時候又轉身離開。
蘆葦將車子停在路邊,大步地走向江蕭寒,這個時候,他也看到了江蕭寒掐着鶯歌的脖子,又鬆開了她……他想要問兩句,可話到嘴邊,他還是將話嚥了下去,跟江蕭寒一起離開。
至於鶯歌,蘆葦心中嘆息了一聲。她愛錯了人,而且愛得太過極端,也是應該受點懲罰的吧?剛剛江蕭寒那樣做,也許會讓她記住一點教訓……
這次,蘆葦沒有帶江蕭寒去酒吧。
他說,酒吧的氣氛太過污濁了,還是去他家吧,今天他家裡沒有人,只有幾個傭人在,他們兩個一樣可以喝個痛快,江蕭寒同意了。
他想要一醉方休,但是酒吧那種地方,醉了不定會發生什麼情況,他還不想被人送回家。
在蘆葦家的話,真的喝醉了,就在他家裡休息,什麼都不用想,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蘆葦沒有再直接去問江蕭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是讓傭人準備了許多好酒好菜。
他覺得江蕭寒會這樣,一定是心裡有什麼苦,又無法說出來,那就由着他放縱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