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出口!”被心急火燎的李普拉來找荒林的出口,凌這個做弟子的也不好反對,只能準確給師父提供情報一途了。
“找到了?”正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觀望的李普聞言馬上跳到徒弟身邊急切地詢問道。
“嗯!那邊。”
“快走!我們去出口看看。”話還沒說完,人卻已經率先衝了過去,一改前段時間的懶散頹廢。
行動力超強的李普奮力剝開擋道的草叢,快速通過窄窄的一段山壑,出現在了“外面”。
其實荒林的外面也沒什麼值得特別關注的地方,只有簡單的幾棟石制房屋和一些樸素的農民罷了。但這些平凡的景緻卻讓李普激動異常,直勾勾地看了很久。
“嗨!你是外地來的吧?以前在村子裡可沒見過你啊!”熱情好客永遠是農民的一大特點。說話之人一身的粗布青衣,肩上扛着剛犁過田的鋤頭,在陽光的反射下,因勞作而健碩黝黑的肌肉泛起一片亮人的光暈。
“對、對!我是從荊州來的,以前沒到過這裡。”壓下“重生”的喜悅,李普微笑地回答着眼前漢子的問話。
“哦,那你到我們村子來找人嗎?或是有什麼事情要做?”熱心助人的漢子一邊將肩上的農具拿下來,一邊給客人倒杯開水。
“不是的,前段時間我不小心在樹林裡迷路了,找了好久才發現你們的村子,能不能告訴我最近的城鎮該怎麼走?”
“最近的城鎮離這裡比較遠,需要十天的路程才能到達。這樣吧,三天後牛家的兩兄弟會趕車去那裡賣點東西,你不如多等個三天,到時和牛家兩兄弟一起上路,這樣還安全點。”
“好啊,多謝大哥了!三天後我會在這裡等他們一起上路的。”李普也不怕多等些時間,只要確保能夠出去就行了。
跟漢子道過謝之後,李普蹦蹦跳跳地往回走去,打算把這個好消息跟寶貝徒弟凌分享。
沿着原路返回,李普很快便在路口見到了正耐心等待的凌。
“凌,我們可以出去了,你高不高興?”
“嗯。”淡淡地虛應一聲,凌轉身朝着小屋走去。背影看起來極爲礙眼,礙李普的眼。
“凌,走這麼快乾什麼?等等我啊!”被人“拋棄”的李普連忙追上前面的凌,爲了拉近彼此間的距離,他連輕功都用上了。
這麼辛苦的李普終於在凌回到小屋之前追上了他,看着面無表情的愛徒,李普發現了問題所在。
“凌,你不敢出去對嗎?”
“……”看着師父滿臉似笑非笑的表情,更加冷酷的神色出現在了凌的身上。只見他轉過頭去,拒絕面對李普那無聲的嘲笑。
“呵呵——”愛徒孩子氣的彆扭表現逗得李普大笑起來,但在對方憤怒地瞪視下,李普只好訕訕着收起了笑容,開始替他作思想工作了,“其實外面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複雜,也沒有太多的責任需要你來承擔。雖然你父母的事情延續了下去,但影響卻波及不到你,除非你自己有心去招惹。人活在這個世上不求永不犯錯,只要快點犯完錯誤並在錯誤中總結成長,那犯錯就不再是壞事了,而是成長的一種捷徑。你父母犯了錯,與你無關,而你是否也會犯錯,那就是以後的事情了,我不想妄加評判。
目前我只知道一件事情:如果你連這片荒林也不敢走出的話,那你的成就也有限了,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人生最大的錯誤便是不敢嘗試!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三天後將答案告訴我。”
訓完人的李普十分瀟灑地扭頭離開,絲毫沒有爲人師表該有的擔憂。不僅如此,李普還滿臉愉悅地哼着21世紀的流行歌曲《喜唰唰》回小屋收拾行李準備出山了。
三天的時間眨眼便過去了,此刻的李普正站在當初的位置上等着牛家兩兄弟來載人。他身邊還多出了一個人,不用猜也知道那肯定是美少年上官凌了。
不知道是凌先天的承受能力過硬,還是李普的訓誡起了作用,自從李普深刻的一番說教之後,凌心底的擔憂便奇蹟般的消失了,選擇一起出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在原地等了一上午,牛家的兩兄弟才姍姍來遲。當他們見到同樣英俊出色的李普和凌後,驚歎一番是免不了的,對待他們師徒二人也熱情了不少,不能不感嘆“美人”的影響之大啊!
坐在簡陋的馬車裡,無事可做的李普只好拿寶貝徒弟開涮了。
“凌,你真的想好了?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一想到當初凌跟在自己身後滿臉悲壯神情地踏出荒林的出口,李普就有些忍俊不禁。有必要這麼誇張嗎?外面又不是地獄。相反的,更加寬闊的發展舞臺,只有荒林之外才能提供得了,而寶貝愛徒那一副慷慨就義的表現,着實讓身爲師父的自己理解不了。
“嗯!”就義的神情沒有絲毫的改變,但堅定的成份卻增加了不少。凌正襟危坐地待在自己的位置上,雙眼平視着前方,十二萬分的緊張戒備,彷彿危險即將來臨。
“你那麼緊張幹什麼?又沒有強盜出沒!這裡是窮苦的山村,沒有哪個山頭的強盜會來這裡打家劫舍的,你放心好了!”給自己調整了一下位置,李普繼續舒適地半躺在馬車裡,悠閒的欣賞着車外的風景。
“不怕強盜!”快速地瞥了李普一眼,凌依舊緊張而謹慎地盯着前方。
“那你怕什麼?”稍微分給愛徒一部分關注的眼神,李普有些不解地問道。
“馬車會裂開!”回答得理所當然。
“嘭——”驚嚇太大的李普直接摔了下來(當然是指從柔軟的座位上摔到木製的車廂底板上)。
“師父!”凌馬上將摔得七昏八素的李普給扶了起來,末了還極爲緊張地關心道,“師父,沒事吧?”
“放心,這點小陣仗師父還不看在眼裡!一點點的碰撞而已。”重新爬到座位上坐好,李普極爲自豪地拍拍胸口,朝着被響聲驚動而前來探視的牛家兩兄弟說道。
見李普沒事,牛家兩兄弟又返回馬車前,繼續趕着車。
當初在馬車的使用問題上也曾起過一段波折。鄉村人條件不太好,能有一輛簡陋的馬車就是一件極爲光榮的事情了。所以條件有限,李普、凌和牛家兩兄弟只能四人合乘一輛馬車往城鎮而去。從沒看過馬車的凌自然是坐享其成的主,而看過馬車並且經常乘坐的李普則是以“不會駕車”爲藉口,躲在車廂裡悠哉的享福。這駕車的任務自然就落在了牛家兩兄弟身上。這也是目前的行進方式:作爲主人的牛家兩兄弟坐在車前輪流駕車,而身爲客人的李普和凌則待在車裡無聊的閒談。
“師父,我不是這個意思!”稍微停頓了一下,凌繼續說道,“我要問的是:馬車沒事吧?”
“嗯?”不解地看着依舊緊張兮兮的凌,李普頭次聽不懂愛徒話中的意思。
“師父這一摔,馬車更容易裂開了!”
“嘭——”再次的震動響起,剛坐好的李普又一次摔了下來,比起第一次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師父,馬車——”
“閉嘴!”不悅地打斷愛徒的話語,李普頭疼的想着未來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十天的“馬車生涯”便在李普的無所事事和上官凌的緊張間度過了。牛家兩兄弟的趕車技巧還不錯,讓李普安心舒適地睡了十天。而時刻擔心着馬車是否會裂開的凌自然是十天都沒好好睡個安穩覺了。師徒二人的遭遇可謂是天差地別,相距甚遠啊!
在一個不知名的小城鎮上停了下來,牛家兩兄弟便和李普師徒分開了。離別之際,李普還塞給了“車伕”一百兩白銀當作是報酬,這讓兩個樸實的農家漢子嚇了一跳,直嚷嚷地不敢收。最後還是李普連蒙帶騙地讓他們收下了這份昂貴的謝禮。
送走了兩個“車伕”,無聊了很久的李普終於活了過來,帶着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寶貝愛徒一起在小城鎮上閒逛了起來。兩人從東晃到西,再從南晃到北,一路上看到什麼買什麼,聞到什麼吃什麼,無所顧忌地大吃大買,讓鎮上那些做生意的人着實高興了一把:呵呵——遇到兩個敗家子!
頹廢地生活了數天,終於盡興的李普帶着凌開始了長達一年的旅途。沿路上,每到一個村莊或城鎮,李普都會帶着凌在那裡停留三天,除了購買必備的生活用品和食物外,擺攤算命是必不可少的。
剛開始的時候,凌只負責打下手和觀摩學習,李普這個“天下第一騙”的首席門主則負責接待上門來的客人。久而久之,接待客人這項活動便被李普狡猾的推拒了,改由凌接手。而那些打雜的手下當然也是由小徒弟凌負責了,誰教李普頂着個“師父”的虛名呢!擅長剝削別人勞動力的李普自然不會放過潛力無限的徒弟了,不榨乾他所有的潛在勞動了,李普是不會罷手的。
對於這點,李普是不會承認的,按照他的說法,這是在鍛鍊凌的行騙能力,方便他以後繼承“天下第一騙”的門主大任。
兩大“神棍”一直從南方騙到了北方,歷時了半年之久,所造成的影響也是巨大的。由於李普的騙術中包含着21世紀以來所有的騙術精華,所以虛中夾實,實中參虛,讓人防不勝防,自然獲得了人們大衆的信賴。有的人甚至還替李普設立了長生牌位,以供隨時膜拜。爲了將“神騙”門派發揚光大,李普一路上都打着“天下第一騙”的名號,也首次將它推上了三國時代的舞臺。
慕名而來的人絡繹不絕,但由於李普師徒二人的移動性,讓許多運氣不好的人總是和他們擦肩而過,喪失了一次又一次得窺命運的良機。
奔波了大半年,李普和凌終於在許昌安頓了下來。爲什麼要選擇許昌呢?除了因爲這是三國最繁華的城市之一外,最重要的原因是,這裡是曹操的地盤,也是害李普第二次死亡的兇手所住的地方。既然周濤的殺身之仇已經在21世紀報了,那麼三國的另一段復仇之旅也要上演了。
許昌的曹操和夏侯淳,你們等着接招吧,我李普又回來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