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長風脫去盔甲之後,感覺特別的舒服輕鬆,又因爲不廷胡餘穩坐在鑾車裡不出來,加上聽着那些令人討厭的說話,心裡不免有了想試試看的想法。
想着的時候,他晃晃蕩蕩地站了起來。
“跟你說話讓本小爺聽着難受,當然也是一點不愛聽,還不如去看螞蟻上樹。”
他是非常低聲的一句說話,好像是在嘮嘮叨叨地自言自語,又彷彿是不經意的隨便亂說。
但是,話雖然不帶什麼目的性,暗自運功的手臂,已經揮動着聚集了所有的勁力。呼延長風就是那種想到了就要做,做了從不後悔的人。雖然之前想過揮發勁力有可能無法打擊到不廷胡餘,但確定了,還是義無反顧地揮臂甩出。
黑霧勁力從胳膊上滑脫的驟然中,直接飈向了不廷胡餘的鑾車。
嘭,一聲巨響。
黑霧炸裂的瞬間,蕩起了滿地的塵土飛揚。
本來就是黑霧瀰漫的前方,此時又因爲塵土飛揚,幾乎是看不到任何的昏暗。
噼啪,一聲爆破的響聲。
木屑飆射,絹錦絲質紗簾片,飄飄蕩蕩着揚在了半空。
這一刻,呼延長風的臉上除了驚愕,就是驚喜了。
他根本就沒想到揮發出去的勁力,會有如此的效果。雖然還沒看到是不是鑾車爆破,更沒有看到不廷胡餘的身影出現。但是,那木屑橫飛的景象,加上了鑾車的錦繡紗簾的飄動,還是讓他忍不住的仰頭大笑了起來。
嗨嗨!哈哈哈!
呼延長風是一半冷聲的嘲笑,一半確實暢快淋漓地歡喜大笑。
“沒想到三界聖主的鑾車也是吹出來的,並不見得是傳說的情況,依然能夠粉身碎骨。本小爺還真以爲是什麼神力護體,是什麼堅固無比的玩意,說白了就是胡說八道。”
他狂呼亂叫着,強烈的興奮開始了手舞足蹈的動作。
噗哧,一聲。
從黑霧塵土瀰漫中,一股強勁的混色霧柱,裹着風聲飈然竄出。
收聲停止動作的呼延長風,躍空激閃的瞬間,再次揮動了右臂,將丹田的所有真氣聚集了起來,順着手臂的甩開,激發了出去。
驟然間,一股緊擰着的白氣,宛若白色的巨蟒,從呼延長風的右手臂上飛出,直接飈向了混色霧柱。
轟隆,一聲,兩股真氣相撞炸裂。
白色巨蟒就在炸裂的瞬間,變成了萬條遊絲,一半纏繞着混色霧柱,一半卻飄飄渺渺地向着黑霧塵土籠罩着的方向穿去。
譁,炫光一閃,華彩紛呈的眨眼間,不廷胡餘蕩在了半空。
他懸身站定的剎那間,腳下踩着的兩條紅蛇,竟然變得碗口一樣的粗壯。耳朵上纏繞的兩條青蛇竟然放出了兩道幽藍之光,直射着而來。由於激怒,此時的他臉上已經佈滿了紅青藍三色,劇睜着的眼睛裡,放出了怒不可歇的兇光。
“大膽妖孽,竟然敢在本聖主面前大開殺戒。”
由於震怒,不廷胡餘的喊話已經變了聲調,用詞也是沒一點聖主的
身份了,直接就是草民的形象。
“你纔是大膽妖孽,狂妄妖孽,正常人能像你一樣嘛!沒事弄四條長蛇故弄玄虛。告訴你,既然能收拾你,我還真不客氣了。”
呼延長風斷喊着說話的同時,看了看自己懸空的高度,根本不及不廷胡餘矗立着兩成。看到無法從高度上壓倒不廷胡餘,索性直接躍身倒翻着,跌落在了地面上。
“我看你就是在找死,連死的門路都找不到,居然如此狂妄。”
不廷胡餘渾身大吼着,完全失去了一個聖主的風範。
他根本就沒想到呼延長風會突然出手,更沒想到推背玄丹的真氣有如此之大。
其實,呼延長風真氣的劇增猛烈,並不是推背玄功所固有的修煉結果。而是師傅太子長琴,讓樂風道七位道首,逼出了修煉七十年的真氣勁力,逼近了呼延長風的體力。
不要說七位了,就算是多一位的修爲都是了不得的事情,而呼延長風居然一個人擁有了七位高人的真氣,所以就遠遠地超過了常人的想象,也就成了不廷胡餘無法想明白的結果。
突然的變化,讓呼延長風驚詫不已,真氣和勁力提高如此神速,還有另一個原因是推背玄功,在絞殺對打之中,可以不斷地吸收被消滅之人的真氣和勁力。之前雖然推背玄功有很強大的力量,但是,並不是現在的樣子。這是因爲連續的吸收七位十大靈巫師的靈力,讓推背玄功達到大成境界。在這一點上,也許呼延長風並不清楚,也沒有真實的感受。
推背玄功每次絞殺時,都會讓對方連個骨頭渣都沒留下的原因,就是盡數化解之後,直接轉化成了真氣和勁力,被呼延長風分別聚集在了體內。
呼延長風擰眉細想着,雖然沒想到爲什麼如此厲害,但清楚了自己對付不廷胡餘並不是傳說。
“說實話吧!從我到伊闕城的時候,確實就開始了找死的門路,當然,我死也要拉幾個點背地,絕對不會就這樣稍無聲息地死去。我也明白能不能拉動你,那就要看造化了,不過我依然會努力。”
他因爲心中的喜悅,說話時竟然顯得漫不經心的樣子。
不廷胡餘一直在細思着推背玄功秘笈,同樣也在琢磨着呼延長風的真氣和勁力爲什麼如此厲害,根本就不是秘笈上所說的情況。
但是,無法想明白的時候,讓他的心裡產生了膽怯。
幾十年來,根本就沒遇到過有人能夠用勁力擊碎鑾車,又能用真氣阻擋住自己揮發出去的真氣和勁力混合的霧柱。想着的時候,不廷胡餘確實陷入了恐慌之中。
“看在你年少無知的份上,我並不計較這些,但是,中州地界上,絕對不能讓你胡作非爲。”
不廷胡餘因爲看到了呼延長風出彩的兩招之後,說話也開始變得含蓄了一些。但是,想讓呼延長風死的決心並沒有消失,而且還是越來越迫切了。
在他的心裡,弄死呼延長風那不是事,就算是打不過,最終還是一樣的要死,而且是死得很無助又很無奈的樣子。
“用不着跟我說廢話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絕對沒有可能再有機會去理會中州地界的狗屁之事。再說了,我根本就不在乎什麼中州界,我最早在乎的是十大靈巫師如何消失,眼下的在乎,當然就是你怎麼樣個死法,其它不管我的事。”
呼延長風瀟灑地前後揮着手掌,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
他不計劃再次出手,是因爲連續的真氣和勁力揮發,想逼出推背玄丹,就必須需要得待生成,否則即便是能揮發出去,也是沒有多大殺傷力的即可消失。所以,說些廢話的纏着,就是他主要目的。
“你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之人,更不清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小混蛋。難怪巫咸一再訴苦,若果不剷除你,還真是會禍害中州界。”
不廷胡餘一邊是怒罵,一邊是想着儘快看到呼延長風的推背玄丹,但又是擔心得要死。所以,此刻的他是憂心忡忡,根本就不知道選擇怎麼的方法繼續下去。
“去你姥姥的腿兒,我就這德行,用不着看山外有沒有山,更不想理會人外有沒有混蛋之人。誰想讓我不自在,我就會讓他先不舒服,打不過咬我也要咬死你。”
呼延長風謾罵着同時,一直在想不廷胡餘爲什麼不出手,更想不明白帝俊爲什麼不出面,竟然連白潔都消失不見了。
雖然心裡有着許多的疑問,但是此時的他因爲打發走了常玉茹,又剿滅了唯一知情着的巫咸,所以還是非常的心滿意足。眼下,如果能讓他再見一面白潔,那幾乎就是沒一點的遺憾了。
“呼延長風,你給我聽着,別太放肆,本聖主不直接殺你,是因爲不想留下不齒之說,並不是因爲你的推背玄功厲害,我說了這麼多難道你沒明白我的心思嘛!”
不廷胡餘開始變得急躁了起來。
他喊說完的時候,向着隨從的三界聖徒,搐動着嘴脣,用脣語發出了指令。
呼延長風雖然看到了是用脣語說話,但是卻沒明白不廷胡餘到底在交代什麼。
突然,轉身的三界聖徒,騰空躍身竟然直接翻飛着消失進了城內。
“老不死的,你剛纔不會又是去搬救兵吧!跟你提個建議,最好是讓城內的所有將士們出來,如果來少了那都是白白送死,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我也懶得理會。”
他想婉轉地打探一點消息,更想知道不廷胡餘的想法。
“不用着急,我說過了,你是必死無疑的結果,所以說知道與不知道沒多大區別。眼下,對於你這樣的半死人,還真沒什麼需要說的。”
不廷胡餘開始有了微笑,三色的臉上,慢慢地退卻着,青藍雙色似乎變得暗淡了起來,只有紅色的清晰可見。
“想跟本小爺耍把戲,留懸念,告訴你吧!根本就沒用。想讓我死的人多了去,但差不多都是自己先死,我依然活到了現在。而你和他們是一樣一樣的結果,別說讓我必死無疑了,我看你也差不多已經死了一半了,就剩着個軀體了。”
呼延長風一邊說着,一邊活動了幾下脖子,仰着頭的盯矚,讓他感覺到非常的不舒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