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呼延長風和郭靖的對話之後,郭彥君稍微放鬆了一下緊張的心情,想着乘此看有沒有接近的可能。
“呼延將軍,我有個簡單的辦法,可以試試,說不上還能醫治詹雲將軍的內傷,讓他能在短時辰醒轉過來。”
郭彥君一邊說着,一邊開始了碎步移走,但是走動的速度很非常緩慢,眼睛也是靜靜地瞅着呼延長風向前走着的背影。
突然,呼延長風和郭靖同時停止了邁步,卻是郭靖先轉過了身子。
“你就別再添亂了,能有什麼好辦法,你不就是想着逼入真氣嘛!我和呼延將軍早就試過了,對於詹雲將軍來說根本沒用。”
緊擰着的眉頭的郭靖斷喊着說完之後,手臂攬在了呼延長風的腰際上,剛要邁步的時候,郭彥君開始了大聲喊說。
“既然沒用,那你們風風火火地找我和姐姐來這裡幹嘛,不就是想要一起商量救治的事情嘛!我剛提出了想法,你就不問青紅皁白的否定了,這不是在打擊我熱心嘛!”
說着的時候,郭彥君已經站到了呼延長風的身後一步之處。
“做事應該有始有終,既然招呼着我們來了,就應該給我們機會。再說了,你們的逼入真氣,能我和要逼入的內功一樣嘛!說話能不能深思一下,像這樣的半死不活的症狀,還就得死馬當活馬醫。”
她是不停地說着話,就是想引起呼延長風的重視。
在她的心裡,還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有人不理自己的說話。
沉靜了一會兒的呼延長風,慢慢地開始了轉身。
但是,他轉身的動作非常的遲疑,不僅慢得有些艱難,而且,一轉過來的臉龐上,浮現着的不是驚訝,更不是喜悅,卻是明顯的激怒。
“之前我還沒顧上教訓你,你倒好自己送上了門。”
呼延長風低沉地吼說着,瞪着的眼睛越加的恐怖了。
“我感覺你真沒意思,沒意思透頂了。我和姐姐不就是晚來了兩步的那點事嘛!有必要這麼羣追不捨嗎?”
沒一點害怕意思的郭彥君偏着頭,讓盯着的眼睛裡努力出了更爲驚詫的神色,瞅着時還不停地眨巴着眼簾。
“做人,尤其是做男人,要考慮大事,要不拘小節,要愛護並寵着你所喜歡的女人,別總是雞蛋裡挑骨頭沒事找事了。”
郭彥君是一本正經的樣子,既不像是吵架,又不像是解釋的說話,倒是一副教訓人的樣子。
哈哈!一聲暢然大笑。
呼延長風仰着臉,擺動着腦袋,好像笑得非常的開心。
“沒想到你竟然比潔潔還有能耐,可是,你知道嘛!現在我要對你進行雞蛋裡挑骨頭了,因爲你不是我所喜歡的人。”
他是滿臉掛着笑容的說話,又是緊緊盯着郭彥君不移開視線的舉動,卻又是帶着笑聲的說話。
“那沒事,我現在不是你喜歡的人,但不代表以後還不是你喜歡的人。事情總是會變的,人就更容易變化了,說不上一時半刻之後,你已經喜歡上了我。”
郭彥君
直起了偏着的腦袋,終於讓稚嫩的臉蛋上浮出了笑容。
她已經感覺到了,呼延長風開始放棄了要訓斥的意思。當然,她也明白,如果再能說幾句胡攪蠻纏的話,也許會有更好的效果。
“看病救人不是我的強項,但是,瞅着一個大男人分析心裡,那還真能算得上是我的厲害之招。別看我沒你老,不過想法和見識,也許比你老道了很多。”
完全就是一陣沒有準備的亂說,她就是想着繼續讓呼延長風改變心境,更想從此開始,能對自己像在關隘的那個晚上一樣,有過那麼親暱的舉動。當然,她更想得到呼延長風像對待白潔那樣的隨意,別總是用大男人對待小女孩的那種態度對待自己。
“你覺得你老嘛!在我看來,你就是個不經世事的小孩子,不聽話的野女孩。”
呼延長風說完時,收斂了笑容,很認真很嚴肅地問道。
“治療老詹的事情你果真有辦法嘛!”
他好像不是問話的問話,臉上早就是疑惑得有些深重的表情了。
“沒試過誰能保證,只有試了纔可以說話呀!還說我是個小孩子,你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就想教訓別人。”
郭彥君說着話的時候,突然想起了白潔曾經叉着腰的姿勢,好像很好看也很有範兒。
這麼一想的時候,她直接來了個雙手叉腰的站姿,而且,因爲是雙手叉腰,站着的姿勢就忍不住變成了前挺後翹的樣子。
“你這是歪理,是強詞奪理,根本就沒這說法,哪有在救人的時候先試試之後再決定能不能治好。”
呼延長風瞅着郭彥君的眼神開始變得柔和了起來,之前留在臉龐上的嚴肅表情,已經消失得蕩然無存了。
“我說你傻你還不信,如果你想知道飯好不好吃,是不是先得嘗一口才能說出來?救人治病跟吃飯是一樣一樣的事情,沒有試試那能知道就一定能治好!”
“我看你就是在胡攪蠻纏。”
“看看吧!你這才叫胡攪蠻纏,有本事你來個反駁我的理由呀!”
“不想跟你說,並不是我沒有理由跟你反駁。”
“少狡辯了,沒那本事就實話實說好了,還想找堂而皇之的說辭,你還真以爲我是個世事不懂的小混蛋了嘛!”
郭彥君說着的時候,覺得叉着腰的姿勢並不舒服,索性垂下了手臂,卻偏着頭注視着呼延長風,嘴角處還掛出了一絲清晰的引逗笑意。
舔了一下嘴脣,呼延長風的眼神從郭彥君的胸前掃過,臉上好像拂過了一層濃濃的紅斑,卻又快速地一劃而過。
“不跟你廢話了,有本事你醫治好老詹,說不上我還真能改變對你之前的認識。”
他一說完就迅速轉身,而且是快步的疾走。好像連一刻都不敢耽誤了,其實,他是忍不住心緒的煩亂,想着快點逃避。
“這話是你說滴,到時候別反悔,更不能出爾反爾的亂狡辯。”
碎步急奔中,郭彥君直接跑步到了最前面,而且是不回身的繼續快跑,彷彿必須要完成任
務一樣,已經到了急不可待的地步。
躺在後面營帳裡的詹雲漢陽,雖然不是氣息奄奄,但也是微弱得有出的氣,沒進的力氣了。
呼延長風緊跟着郭彥君站到詹雲漢陽躺着的身邊時,急切地用手撫在了額頭上。
“好像還有發熱的症狀,會不會是逼入的真氣紊亂了他自身的內功,如果一旦有這種可能,那就真的沒救了。”
他是面對着郭彥君說完話,又移開視線落在郭靖的臉上。
“我也是這麼……”
“你兩就別說話了,讓我安靜地想想辦法行嗎?”
郭彥君大聲喊說着打斷了郭靖的說話,瞪了一眼呼延長風,並舉手推着他站遠了一點。
“到底有沒有辦法,我是認真的問你話,別真的將不死的馬徹底治成了真正的死馬了。”
被推着站到了另一邊的呼延長風溫聲喊着。
扳動着詹雲漢陽身體的郭彥君既沒說話,也沒轉身回看,只是不停地在撕扯着鎧甲戰袍,僅僅是幾下的手起手落,就已經讓詹雲漢陽赤着上身坐了起來。
“憑我多年來的經驗,詹雲將軍這是內功盡失的徵兆,雖然之前你們逼入了真氣。可是,只有陽氣的逼入,沒有陰氣的調和,讓他已經盡失了的內功,根本就無法運行。我說你們傻,還以爲是我胡說八道,看到了嘛!這個就是明顯的徵兆。”
轉頭的瞬間,郭彥君擡臂指着詹雲漢陽急速起伏着的胸口。
“你拉倒吧!那是心臟的正常跳動,所有人都會如此。”
呼延長風聳了一下肩膀,故意顯得很輕蔑地從郭彥君臉頰上移開了視線,望到了營帳門口的方向。
“竟然還要狡辯,不信你看看自己的心臟會是這樣膨脹着的跳動嘛!這是因爲陽剛之氣聚在胸內,無法流通的原因造成的氣結現象。”
此時的郭彥君說話時並不是高聲大嗓,也不是輕聲細語,而是很堅定的果斷語氣。因爲她已經斷定了病情,想到了救治的辦法。
她說完話之後,一手提着長裙的下襬,一手按着詹雲漢陽的肩膀,擡腿的瞬間,就盤膝着坐了下來。
“你們就不知道幫我一下嘛!我要開始運功救治了,一個人無法完成所有動作,你們難道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嘛!”
雖然是激喊着的說話,但是她並沒有轉眼掃視。
一直站在席榻尾端的郭靖,聽完郭彥君的說話之後,快速地邁步站到了詹雲漢陽坐着的身旁,剛伸出了手要扶住的瞬間。
啪,郭彥君一巴掌拍在了手背上。
“你一邊待着去,讓他過來,詹雲將軍可是他的好兄弟,應該有他的扶住才能好得更快一些。”
郭彥君扭動脖頸,微笑着盯住了呼延長風,還伸手一指的時候,用中指向着呼延長風一勾一勾地閃動着。
“不用緊張了,你過來扶着詹雲將軍,我從他胸口的地方逼入陰柔的真氣,只要有了調和就沒事了。”
她是微笑不減地說完話,雙掌已經推在了詹雲漢陽的胸口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