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穹中,依稀還鑲砌着幾顆無光的殘星。呼延寨的四周朦朦朧朧的,彷彿籠罩在銀灰色的輕紗中,有種飄飄渺渺的感覺。
酒後的一夜,讓呼延長風沉睡了一個完整的囫圇覺。而且,還是個自然醒的早早起牀。站在院子中央,已經尋望了好幾圈,但就是沒有看到詹雲漢陽的身影。
雖然不知道他去幹什麼,但是,前夜裡的喝酒和說話的過程,還是非常的清晰,絕對沒有一點的遺忘。
呵呵!一陣清脆的笑聲。
穿着緋色綾羅夾襖卦的白潔,身影一閃中,就笑呵呵的站到了呼延長風的面前。
“你醒了?”
一聲帶着很關切的問話,白潔的臉上由笑呵呵的表情,變成了非常喜悅的等待神情。
“你這不是問了句沒意義的話嘛!不醒了能站在這裡跟你說話。”
呼延長風的眼神從白潔臉頰上,一直輕輕滑過,順着脖頸下移到了傲人的前胸。微微停滯的時候,再次下移着,最後落在了她繃得渾圓的雙臀時,終於停止了移動。但勾着頭的姿勢,卻繼續保持着。
“我沒有問你睡覺醒了,而是酒氣醒了吧!”
白潔拉長了喉音,緩聲解釋着。
“不過,你今日的穿着,有點爆棚的感覺,可惜別人看不到。”
呼延長風一邊說着,一邊擡頭,眼神裡飄出了依依不捨之情。
“看來,你這是非常喜歡我這樣穿了,既然你喜歡,那以後我就天天穿給你看。”
白潔的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原地一個飄然轉身。轉身時,雙手臂還是半彎着擡起的動作。
這一轉,徹底閃花了呼延長風的雙眼。一陣猛烈的眨眼和搖頭之後,總算是穩定住了情緒。但是那婀娜的身姿,尤其是轉過之後的那段蠻腰背影,竟然是那麼的無法忍受。
“你這是怎麼了?難道你……”
白潔站穩腳跟,還想着要再來一次更誇張的彎腰旋轉,卻看到了呼延長風已經漲得通紅的臉,心裡更是焦慮了起來。
“我沒怎麼樣,就是有點全身不舒服。”
呼延長風弓着腰身說話,而且雙腿還情不自禁的併攏在了一起。
“是不是酒勁還沒揮發完呀!”
白潔說着,向前一步急跨,整個身子閃在了呼延長風的眼前。
一股特有的氣息,就在清風的吹拂下,直接撲鼻而入。突然的薰陶,讓呼延長風的腰身弓得更彎了。
“那裡是酒勁沒揮發呀!這分明就是人氣的再次井噴。”
呼延長風急乎乎地說着,已經忍不住開始了大口大口的喘氣。
“你到底怎麼了,我一點都聽不明白你的說話,更是想不通你的樣子。喝酒不會讓你如此的神經吧!”
白潔偏着頭,從下面側着臉向上瞅着呼延長風的臉龐,還不停地向着他的臉上吹氣。
呼延長風躲閃着直起腰身的時候,雙手不自覺的捂在了下腹處。
“稍微離遠點,我真有些暈人的感覺。”
他很快速地一轉身,直接給白潔留了個側面。
白潔一直盯着呼延長
風的動作,但是,就是沒有看明白他到底怎麼了,也沒有聽清楚,所謂的暈人是個什麼情況。
“我怎麼沒有過暈人的感覺,能說清楚一點嘛!”
想了好長時間,也沒有想明白,最終還是問了一句。
呼延長風被白潔的這一問,急得一跺腳,直接站到了另一邊。
“說明白一點,我就是暈你,尤其是你現在的這個樣子,讓我全身像火焰燒烤着一樣。”
站遠之後的他,似乎有些好受了,站着的身子也變得筆直了。
“你越說越不靠譜了,我真是沒法理解了。”
白潔也是滿臉疑惑的搖了搖頭,盯着呼延長風的雙眼,忍不住在眨巴着。但是,微微啓動的雙脣,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能給我說明白一下嘛!我還真是不知道爲什麼要暈人,那我怎麼見到你就不暈呢!”
她一邊說着,一邊又開始了向前一步的輕盈挪動。
“其實,你不懂,這暈人只有男人對女人起作用,女人對男人可能沒反應。不過,我確實也說不清楚。”
呼延長風一着急,直接晃動着手臂,好像要轉移話題一樣。
“那就簡單的說說,你看到我暈的感受到底是個什麼東東。”
白潔不依不饒,雙手叉在腰際,向前伸了一腳之後,還就是非要弄明白的架勢。
“我簡單一點給你說,就是一看到你,我心裡就很毛,很想胡來。而且,整個身體都有膨脹的感覺,好像血液流動的速度也變快了,腦袋裡除了你的樣子,沒其它的任何物件了。”
呼延長風一說完,紅彤彤的臉色,竟然順着脖子,紅到了被皮革戰袍擋住的圓領以下了。
白潔聽完呼延長風的說話,臉頰在紅暈的驅動下,變得更加的紅潤潮嫩了。急急勾頭的時候,一手很不自然地撫在了烏髮上,卻沒有像往常那樣,順着滑下手掌。
呼延長風很直白的一說,讓白潔徹底了明白了什麼叫暈人,而且還是個男人暈女人的事。
咿!很輕的一聲。
“你就知道胡說八道,那有男人暈女人的事情呀!”
白潔是勾着頭說話。
此時,因爲劇烈的心跳,讓她說話的聲音,變得特別的柔弱。
呼延長風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而且,這麼一說之後,還感覺到了羞愧。
“潔潔,別生氣了,我說錯了,就當我是個神經病。”
他沉聲說着的時候,很快就跨步站到了白潔的身邊。擡起了手臂,但就是不敢直接落下,在閃動了幾次之後,最終還是落在了她的肩上。
緩緩擡起頭的白潔,滿臉除了紅色斑斑,就是非常喜悅的表情。
“我又沒生氣,只是覺得你這麼一說,讓我也開始有了暈人的感覺。不過,我只能對你一個人暈。”
她說着的時候,一手伸到了呼延長風垂着的手裡。
嗨!一聲大呼。
沒有一點腳步聲的華悅已經站到了大門口一進來的地方。
“這大清早的,你們兩個站那麼近不嫌口臭嘛!”
他喊說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剛
剛走進來的詹雲漢陽。
“你會說話嘛!”
迅速閃身離開白潔的呼延長風,三步並作兩步地急奔而過。
“我還沒有問你呢!大清早的怎麼就看不到你們了?以後不許出現這種事了,要隨時學會向我早請示晚彙報。”
他虎着臉,瞪着眼睛盯着華悅。
“大哥,你不會忘記了吧!喝酒的時候你不是說天一亮就要出發去塞雅宮嘛!我這不是跟着詹雲將軍去集合人馬了嘛!”
滿臉怨氣的華悅帶着哭腔說完之後,一轉眼盯住了詹雲漢陽。
“看來他是在說酒話,那咱們走,去解散了士卒算了。”
詹雲漢陽一說完的時候,揮動着手臂就要轉身了。
“別,慢着,誰說我是酒話。難道你們沒看到嘛!我連戰袍都穿好了,就是在等着你們的到來。”
呼延長風說着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已經開始了燦爛的綻放。
當他轉身想拉着詹雲漢陽的時候,華悅卻跨了一步,站到了剛剛擰身側着的面前。
“戰馬已經準備好了,咱們現在就可以出發了。”
華悅很認真地說着。
“我和潔潔就不用戰馬了,你去我家裡把屏蓬給我帶過來,有我那兄弟,根本就用不着戰馬。而且,作爲右將軍的我,那能和你們一樣騎着戰馬呢!”
呼延長風說着的時候,已經開始了擺手示意。
華悅點着頭的時候,輕輕而又小聲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難道不想跑路,小心我直接開了你!”
暢笑着的呼延長風一偏頭,很大聲地喊說着。
“沒有不願意,只是覺得你把我和屏蓬放到了一個起跑線上,感覺有些人不人,動物不像動物的遺憾。”
華悅皺着眉頭,小聲細氣中帶着一絲冤枉的聲調說話。
“你還有什麼不樂意的,咱們兄弟屏蓬可是兩個腦袋,你有雙頭嘛!所以說,別不知足了,能跟它當兄弟還真是不虧。”
呼延長風輕輕地拍了拍華悅的肩膀,繼續微笑着點了點頭,又揚了揚下巴,示意着趕緊走人。
當華悅急奔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時候,呼延長風又走了一步站到了詹雲漢陽的面前。
“這次,還真得謝謝你,能這麼的理解我。”
這時候說話的呼延長風變得非常的嚴肅、莊重,好像這句話是從心裡直接蹦出來的。而且,發出來的語氣,還特別的沉重,有些語重心長的感覺。
噢!驚訝的一聲。
“什麼時候還變得這麼有禮貌了,會記住別人的好壞了。”
詹雲漢陽微笑着,從呼延長風的臉龐移開視線,遠遠地瞟了一眼白潔,卻急急地再次瞅了過來。
“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我再不濟,誰好誰壞還是能夠分清楚的。咱們說點正經的吧!我出發之後,你要再加固一下防禦工事。尤其要重視震兌坎三個死門的防守,不過,我也料定了,巫咸和巫即不會在短時間內再次進攻。”
呼延長風很快速地說完之後,向微笑不語的詹雲漢陽鞠了一躬,回頭示意了一下白潔,急急地向着院外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