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蒼山的中部,洛炎揹着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袱,包袱是孃親準備的,裡面除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和吃食,還有一些是大伯洛文昌今天一早送來的一些進山的必需品。
懷中揣着黑鐵棒兒,手腕上盤着寶槍銀龍,肩上扛着從不離身青木棍兒,上面晃晃悠悠地吊着兩壇玉凝酥,也是大伯一早送上來的。
西蒼山的中部地帶,可能因爲太早的緣故一片靜悄悄的,洛炎一個人揹着包裹,扛着個青木棍兒獨自向大山的深處進發着。
西蒼山的中外圍經常有獵人出沒,一條條細小的山路在林石之間很是清晰。中外圍沒有什麼大型的野獸,只有一些像野山雞,野山兔,這樣的小型動物。
洛炎走得很快,但並沒有施展那精妙的輕身法兒。從小就在山路上跑,早就讓洛炎練就了一雙強健的大腿。
撲愣愣,一隻野山雞從路邊的草叢中飛到了不遠處的一棵矮樹上。瞪着一雙小眼睛緊盯着箭步如飛的洛炎。
在接近中午的時候洛炎終於翻過了一座山頭,此時已是初秋,烈日雖然當空而照,但山中卻是極爲涼爽,洛炎在在一條小溪邊先洗了把臉,隨後從包裹中取出一張烙餅和一塊鹿肉,餅是孃親烙的,鹿肉是大伯送的。
洛炎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飯量不小,吃了兩張烙餅和三塊鹿肉之後落雁纔打了一個飽嗝,伸手拍開一罈玉凝酥,芳香撲鼻凝而不散。
咕咚,一大口,嗝,清柔潤喉,脣齒留香,上品的玉凝酥果然不錯,洛炎長這麼大是第一次喝酒,就像一隻偷了腥味的小饞貓,不一會,一罈上品的玉凝酥就被他喝了個底掉。
酒足飯飽,尤其是喝了一罈玉凝酥,洛炎只覺得自己全身發飄好似騰雲,頭腦還算清醒,便整理了一下行裝一路踉踉蹌蹌向山中奔去。
洛炎走後不久,四名頭戴鬼麪灰衣人停在洛炎剛纔歇身的地方。
“這小子酒量倒是不錯,可惜了了一罈上品的玉凝酥,被一個將死之人給糟蹋了。走,別跟丟了。”其中一人大感可惜地說道。
嗖嗖嗖嗖,四條人影一晃而逝,顯然是追洛炎去了。
洛炎並不知道,此時的自己並不孤單,四名輕功極好的灰衣人呈扇形墜在洛炎得身後,始終保持千米以外的距離。
一個下午便在洛炎的一路急趕中逝去,當山中夜色漸濃的時候,洛炎找了一棵可以棲身的大樹,爬了上去,安穩之後,從包裹中取出一塊鹿肉,拍開剩下的一罈玉凝酥,先咗了一口漱了漱嘴,噗,噴到了樹下。隨後便大吃大喝起來。
“媽的,沒這麼糟踐的,難道洛家的人就是這麼喝那玉凝酥的,那可是貢酒啊,誒呀,真是可惜了啦!”
不遠處一名值夜班的灰衣人聞着空中的酒香,大感可惜地說道,當然可惜的是洛炎漱嘴的那口玉凝酥。
洛炎就這樣在樹上將就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洛炎墊吧了幾口烙餅,從樹上一躍而下,繼續前進,終於在中午時分洛炎趕到了所謂深山老林。
在這裡洛炎終於見到了大型的肉食動物,當然也有吃草的。像野山豬,鬃狼,花斑豹,至於崩山熊還沒看到。
洛炎的午飯這次在行走中將就了一頓,並且把天晚上特意剩下的小半壇玉凝酥,一氣灌了下去,將酒罈隨手扔出老遠,這時候玉凝酥是不能留着了,否則,遇上什麼猛獸,一旦動起手來不太方便,嘿,嘿,如果摔了又可惜得很,所以洛炎提前把它喝光了。
啪,一聲脆響,緊接着,一身狼嚎隨之傳來。
“真是幸運的可以,扔只酒罈都能砸出一隻狼來。”洛炎情不自禁地攥緊了青木棍,身形一展向遠處馳去。
洛炎剛走不久不遠處就傳來一聲爆吼;“他孃的,不待這麼陰人地,他用個酒罈子引來這麼多鬃狼圍攻我們,他倒好拍拍屁股溜了。”
四名灰衣人被十幾頭鬃狼圍在中間狂攻着,四名灰衣人的身手很是高強,十幾頭鬃狼眨眼間便橫屍在地,四名灰衣人毫不耽擱循着洛炎的蹤跡追了過去。
此時的洛炎並不知道自己身後跟着有人,那酒罈子當然也是無心之過。雲海仙閣的御風飄在這時幫了洛炎的大忙,好似青煙的身形從一頭頭兇猛的野獸身前一晃而過,那野獸只覺得一陣香風飄過,那看到什麼人影。
一下午的時間轉遍了一個山頭,崩山熊一直未見,不過也不是毫無收穫,發下了一堆熊糞,而且還是新鮮的。這讓洛炎很是高興。還有一個發現,那就是在這座深山老林裡還有人,好像也在尋找着什麼。
洛炎可以在不驚動野獸的情況下安全遠離,而那四名灰衣人顯然辦不到,一路上獸吼不斷,呼喝之聲更是響遍山林。
在四名灰衣人看來既然行跡已然暴露,還不如光明正大地來得爽當。遇獸殺獸,逢神殺神。四名黑衣人便在這片山林中大張旗鼓地搜尋起洛炎來。
洛炎雖然年紀不大,也毫無江湖經驗。可以說完全是個雛,但洛炎的直覺一向很準,在遠處觀察四名灰衣人時,便心生警惕,四名灰衣人此刻已早已摘下面具,一個個身穿灰衣勁裝,眉目含煞,絕對不是來獵殺野獸的獵人,那只有另一種可能,是來殺人的人。
人,有五個,但很明顯四名灰衣人是一夥,剩下的一人好像目前在這座深山老林裡,除了自己再無旁人,他們爲什麼要追到這裡來殺死自己,洛炎以前也許會想不明白,但從昨晚知道洛家大劫將至以後,身心已經快速成長了起來。
人來殺我,我必殺來人,洛家沒有等死的孬種,只有戰死的英豪。這是大伯洛文昌再送自己的時候說的,對此洛炎也很是贊同。
這四人一定要殺,但不是現在。洛炎將身形隱在暗處,藉着傍晚的夜色向另一座山頭馳去。因爲洛炎在那個方向聞到了一絲與熊糞差不多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