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這一次修煉足足坐了有一個多月,直到他感到體內的靈力稍稍有些充盈的感覺,才停了下來,內視一番之後,凌越滿意地飄身出了雲牀,習慣性的朝手腕上一掃。
突然,凌越如同見鬼一般的面色大變,一個趔趄差點摔到地上,原來他的左手腕上,豁然戴着那個應該被他深埋在地裡的古銅手鐲。
想也不想,凌越就伸手過去扯那古銅手鐲,他的手指穿過古銅手鐲,卻在左手腕上抓了一個空。
凌越只覺毛骨悚然,不敢再去扯手鐲,他知道,這次怕是碰到大麻煩了。
或許不僅僅是遇到殘魂那般的簡單,古銅手鐲裡面……住着一個極厲害的傢伙,或許比攝魂老鬼還恐怖,而他,則誤打誤撞地解開了手鐲的封印……
想起他對古銅手鐲又劈又砍,還把它埋進地裡踩了又踩的無禮舉動……
凌越不敢想象手鐲中的老鬼會如何懲治他,心中埋怨,手鐲中的老鬼怎麼就任由他胡作非爲呢?難道那老傢伙有受虐的毛病?
一邊在心中胡思亂想,凌越把左手擡起,微微躬身,用他這輩子最有禮貌的聲音道:“前輩,小子有禮了……還請前輩現身相見。”
俗話說禮多人不怪,先把態度擺正,做出晚輩該有的禮節,當然,能夠求得見面就最好了,不管怎樣,朝了面纔好交流。
凌越還抱着一絲奢侈的僥倖,或許,給人家道一個歉,答應人家一些條件,可以平息老鬼的火氣呢?
時間一息一息過去,凌越沒有得到手鐲內的迴應,但是他不敢擡頭,額頭上慢慢地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心中有些不安。
難道那住在手鐲裡的老傢伙,準備直接滅了他,不給他商談的機會嗎?
正當凌越心中忐忑的時候,手鐲上閃過一道金光,接着一個蒼老的聲音在空中放肆地響起:“哈,小傢伙這會懂得禮貌了……先前呢?把我老人家的容身法寶給埋到地裡是什麼意思?是地裡面涼快?還是地裡舒服……用那破陣法鎮壓老夫,你小子想幹什麼?”
凌越一陣無言以對,這手鐲裡果真是藏了厲害的傢伙啊……只是,您老人家怎麼就不阻止小子的胡來呢?
當然這話凌越不敢說出口,他怕那老鬼一怒之下,把他也給種到地裡涼快去。
凌越也從裡面聽出了一絲希望,老鬼沒提及他最無禮的舉動。
凌越小心翼翼道:“不知者不罪,小子不知這寶鐲是您的容身處,否則給小子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啊……還請前輩看在小子沒有功勞有苦勞的份上,原諒了小子這次。”
他可不敢隨便回答老鬼的問題,因爲有些問題會越描越黑,他乾脆從另外的角度來表功,提醒老鬼,是他解開了封印,希望可以功過相抵。
“嘿,你的意思是老夫是非不分啦?”手鐲內的老鬼似乎不是那麼好糊弄,而且還帶着點胡攪蠻纏,“功是功,過是過,先給一個老夫不懲罰你的理由?”
凌越一時語結,在心中暗罵,你個老傢伙懲罰與否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我即便是說出一百個理由也是白搭,思量片刻,凌越說道:“前輩有什麼補償條件,儘管提就是了。能夠答應的小子儘量做到。”
他還是沒有回答老鬼的問題,而是擺開架勢與人家談條件。
老鬼既然沒有馬上要他小命的意思,那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商量着解決。
“哈哈,你小子有點意思。”蒼老聲音大笑,笑得凌越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這樣吧,你認老夫爲主,馬馬虎虎這件事情就算是揭過,怎樣?這個條件夠便宜你了吧!而且你也隨便就能做到……老夫從來就不願意爲難人的。”
凌越一怔,認手鐲內的老鬼爲主?
那他不就成了奴隸,從此生死操縱在別人手中,這個條件太過份了……
這特麼叫條件嗎?給人當奴隸還不如干脆死球算了,虧那老鬼能想得出來……還有臉說是不爲難人,那他爲難的都是鬼囉?
凌越心中腹誹着再次躬身,說道:“還請前輩……呃,換一個條件吧,這個……晚輩……恕難答應!”
“哈哈,不答應……老夫幾時與人談過條件。”蒼老的聲音乾笑了幾聲。
手鐲上金光再次閃過,凌越還沒有做出反應,突然感覺腦中劇烈刺痛,就像是被人用燒紅的尖針刺穿了腦袋一般,痛得他眼淚鼻涕和汗水一起流下,卻偏偏又不能暈過去。
這該死的老鬼翻臉比翻書還快,剛剛還說不爲難人來着……
凌越抱着腦袋大叫,魂識卻在魂府和腦中四處搜索,想找到老鬼用來刺他的玩意,然後他再破去……
“咦,不錯嘛,還有力氣使用魂識……再來。”蒼老聲音詫異了一聲,也不知使用了什麼法術,凌越陡然覺得腦中痛疼倍增,他的魂識再也難以凝聚。
凌越在地上滾了幾圈,心中怒火勃發,照這樣痛下去,不出片刻就會被老鬼玩成白癡,而且那老鬼似乎沒有絲毫收手的意思,凌越啞着嗓子吼道:“攝魂針……出來吧……”
“啾”,攝魂針應聲而出,凌越顫抖着伸手一握,抓住變大的攝魂針。
凌越忍着劇痛,渾身汗出如漿,拼着全身的力氣使勁抓着攝魂針,狂吼着狠狠地朝左手腕扎去,既然那老鬼不把他的小命當回事,那他也顧不得了,先與那老鬼拼命,即便是死也要噴那老鬼一身的血。
他知道攝魂針不會對古銅手鐲怎樣,那就由他來吧,他還不信了,古銅手鐲再是堅硬,能擋得住攝魂針本體的一刺?
“還真是攝魂針……哈哈,你用攝魂針來刺老夫,虧你想得出來……你刺啊!”
蒼老的聲音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凌越只見金光耀眼,他那狠狠地一紮,居然紮了一個空,要不是他收手及時,差點扎到他自己腿上。
似乎是爲了懲罰凌越的反抗,凌越只覺得全身都像是被針扎一般,痛得他在地上翻滾,連攝魂針都給丟到一邊,不一會,地面就被汗水給打溼。
“喲,脾氣還挺硬的……要不再試試其他手段,嗯,讓老夫想想,用黑火蝕骨還是萬山壓頂好呢……”蒼老的聲音帶着戲謔,在密室內不緊不慢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