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鰱魚2

兩條鰱魚(2)

剛剛洗完一堆衣服的琉璃揉着肩膀往回走着,身旁的香兒也在體貼的幫琉璃揉着胳膊。

走到半路就被個丫頭攔着,道“我們主子找你有事。”神情是倨傲的,口氣是狂妄的,姿態是高調的。

琉璃看了這丫頭半晌低調的回了句“您主子哪位?”

丫頭橫了她一眼道“哪那麼多問題,跟我走就是了。”

琉璃哼了一聲推開那丫頭拉着香兒就走,也不管那丫頭在後面喊什麼,你丫的高調狂妄倨傲,我就不能無視鄙視白眼你啊~切~

果不其然,晚飯時候,青鏈帶着那丫頭來了,琉璃忙往嘴裡扒了幾口飯,要不一會兒說不準就得餓着罰跪,青鏈一看見她眼睛就眯起來。

安嬤嬤帶着衆人請安,琉璃眼瞅着那青鏈衝着自己過來了,安嬤嬤率先說話了“小主不忙着參加禮儀訓練,怎麼這麼有閒心來我們這裡呢?”

青鏈假笑着說“謝謝嬤嬤掛心,不過這裡有的丫頭太沒有樣子。”

話還沒說完安嬤嬤就道“這裡的丫頭老身會親自管教,小主還是快些回鍾粹宮吧。”

青鏈瞪了一眼安嬤嬤,然後惡狠狠的瞅了一眼跪着的琉璃,轉身就走了。

俗話說得罪什麼動物都比得罪女人好得多,到了晚上,琉璃更覺得此話精闢,看着安嬤嬤把一堆衣服遞給自己的神情便知道是誰的計劃。

安嬤嬤道“老身陪你走一趟鍾粹宮。”

琉璃的聲音不知怎麼的涼涼的“嬤嬤不必勞累,綠彤可以的。”

這時躲在門外的香兒趕緊衝進來道“嬤嬤,讓我陪綠彤去吧。”

那安嬤嬤還沒來得及多看一眼不太對勁的琉璃,就眼瞅着兩人越走越遠。

香兒小心的打量着眼瞳淺黑的琉璃,心想這可是變綠的前兆啊,這可怎麼辦啊,琉璃倒是沒什麼變化的說“香兒,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香兒想了想說“小姐,其實那兩個人就是嫉妒小姐你的風華,所以很無理取鬧,小姐你可不要生氣啊,生氣傷身。”

琉璃的聲音瞬間冰冷了起來“我沒有生氣,只是耐力用盡,該了結了。”

香兒又抖了一下,小姐……果真要變了麼?

琉璃平靜的把衣服放在青鏈和白鏈的房間內,看都不看兩人的說“奴婢告退。”

青鏈尖聲叫“站住!”

琉璃回頭看她,眼中已經滲進一絲幽綠,一旁觀察的白鏈捏了捏手,是幻覺麼?

青鏈渾然不知的衝上前去大罵“你算哪根蔥,我叫你來你都不來!小心我當上娘娘把你調來天天折磨你!”

琉璃的雙眼已經一片墨綠,脣邊緩緩的綻放出一個絕美的笑容,屋內燈火通明,卻不知怎麼透出一股妖邪的氣味。

緩緩的出手,琉璃單手撫摸着青鏈的脖頸,喃喃的說“好脆弱的頸項呢,你說,我如果掐斷會怎麼樣?”

青鏈傻眼了,她怎麼變得這麼魅惑而且這麼暴力?這女人難道瘋了?還有那雙眼睛,她是異國人麼?

白鏈趕緊過來拉開青鏈,勉強鎮定的對着琉璃說“綠彤,你不要太放肆!”

琉璃瞪着綠色雙眸大笑着,久久未停,門外的香兒抖了下,她就不怕把人招過來露餡?綠琉璃自白:來一個我殺一個!你以爲我沒這個本事?

青鏈和白鏈都傻了,這人怎麼變得這麼快?琉璃隨手拿起一個杯子,輕彈一下,杯子化爲粉末,琉璃再伸手時倆人果真想逃,琉璃一揮袖,倆人便摔倒在地。

琉璃緩慢的走過去,蹲下,笑得風起雲涌“本座說過讓你們走了麼?”

倆人抱着壯膽,本座,她是個什麼玩兒意?

琉璃收起笑容,眯着墨綠色的眼睛道“對於打擾我的人來說呢,我最喜歡的就是和那杯子一樣的對待,不過呢,我覺得人和杯子還是有區別的,你們說,我該怎麼對你們?”

倆人已經被嚇得渾身痠軟,自己算不算是熱上妖怪?

琉璃陰冷的一笑“不說話?會怕麼?本座最喜歡別人恐懼的眼神了,記得上一個人好像是在四肢全無的時候閉上那雙既恐懼又怨恨地眼神的呢。”

倆人已經嚇哭了,嚶嚶的哭着,琉璃不耐煩的一拳砸地道“閉嘴,唧唧歪歪煩死了,滾離本座的視線!”

倆人還真就聽話的跑出屋子,香兒哭笑不得的進來說“小姐。”

墨綠的眸子看向她,香兒小心的道“這可是人家的屋子啊~”

綠色眸子閃了閃道“本座的意思是讓他們往後都滾蛋,沒說現在,笨死了。”

香兒眨眼疑惑的問“本座?”

綠眸瞟她一眼說“本座喜歡這麼叫,氣勢不夠麼?換作本尊主?”

香兒擦了把汗,雖然兇狠了點兒,但是還是有夠傻帽的……偷偷的看了一眼雖然滿身陰沉綠眸卻很平和的小姐,其實小姐還是很善良的很可愛的,無論什麼顏色什麼性格的。

“啊呀,我深夜潛入果真沒錯,還真就等到你了~”頑劣的聲音傳過來。

琉璃轉過身的瞬間說“香兒,你先回去。”

香兒看了一眼冷不丁冒出來的常寧,做了自求多福的姿勢,轉身走了。

常寧笑得臉都歪了,迎接着走向他的琉璃,結果迎來的卻是左眼的鈍痛和一片閃亮的夜空。

琉璃收起剛剛送出去的拳頭,冷覷着常寧青紫的熊貓眼勾脣角笑着“白癡。”

常寧捂着左眼耍賴的躺在地上痛呼“衛琉璃你是不是人啊,我好心怕你被欺負進來幫你的,你就這麼招呼我麼?”

琉璃緩慢蹲下,用手戳戳常寧的青紫眼圈若無其事地道“看來本座用力淺了。”

常寧嗷的叫喚,琉璃惡狠狠的眯眼說“你想叫人來麼?”手卻沒有再去痛毆他。

常寧得意的看着沒有捨得打自己的某人,笑得特別開心,琉璃不耐煩的站起來,踢踢常寧道“別笑了,看的本座心煩。”

常寧也噌的站起來,還大膽的伸手摸摸琉璃的腦袋說“就算惡魔化了你也這麼可愛~”

結果沒心沒肺的常寧因爲不接受教訓而淪落到右手又是一片青紫的下場,打完她的某女根本不關注他的傷勢,而是看看自己的雙手喃喃自語“本座怎麼下手這麼輕?”

常寧還不知死活的拱火“因爲你捨不得我啊~親親小琉璃~”

幽靈綠般的眼眸閃出兇光,卻絲毫嚇不了一臉皮樣的常寧。

琉璃還未張口,就眼前一黑,向後倒了下去,常寧啊了一聲,趕緊接住她後仰的身子,月光下,昏睡的俏顏白皙透明,睫毛隨着微風的吹拂一動一動的,常寧忍不住伸手觸了觸琉璃的臉頰,輕輕道“我真的以爲這是夢呢,你變成什麼樣子都比沒有你好得多,好很多。”

然後一把抱起琉璃走向乾西四所,一邊走一邊小聲說着“我多感謝上天讓我那一天在假山上小憩,如果不那樣我就再也不能重遇你,如果不那樣我就只是個活死人。”

低頭緊盯着琉璃的睡顏“就算你不認我,就算你不愛我,那都沒有比再見不到你更可怕的事情,只要,只要你不消失,就可以。”

乾西四所門前,昏暗的燈光一點一點,常寧偷偷的小心翼翼的,把嘴湊在琉璃的額頭上,悄悄地印下一吻,然後滿足的笑起來。

無意外的看見門口迎接的香兒,常寧一點兒架子都沒有的說“她睡着了,我幫你抱進你們的屋子。”

悄悄打開門,香兒和常寧小心的把琉璃移上牀。

常寧最後瞅了一眼昏睡的琉璃,然後出了屋子,香兒也緊跟着出了屋子,小聲道“王爺。”

常寧回頭笑,笑容在暗夜中格外耀眼“我知道,我不會說出去的,這樣,很好。”

香兒的心卻在看到那個笑容的時候特別痛特別痛,這個男人笑得越好看或許他的心裡就越難過。

第二天

琉璃睜眼看見香兒擔心的瞅着自己,柔柔的說“香兒你沒睡好麼?”

花紅打了個哆嗦,見鬼了,她怎麼這麼溫柔,且不說綠色版的,就是正常版的也沒這個調調啊~

中午時安嬤嬤看她們已經把活都做好了,便讓她們集體下午休息了,琉璃走到御花園就聽見常寧嘿嘿的笑聲,琉璃仰頭,不意外的看見陰陽臉的某人,啊了一聲溫柔的問“你怎麼變成太極八卦臉了?”

常寧跳下來,歪頭看着她,然後說“你不知道我怎麼受傷的?”

琉璃伸出手輕輕的摸着那塊青紫色的皮膚,問說“痛不痛?”

常寧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一臉陶醉的委屈的說“好痛的!”嘴還癟着臉屈屈着。

琉璃看着他那表情忍不住笑起來,不是以往的囂張的大條的,而是難得的春風拂柳的笑容,常寧看的呆了,琉璃又笑了笑說“我要走了,你回去好好護理那傷口,畢竟你除了臉蛋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常寧眨了眨眼,然後突然覺得那枚溫柔的笑容下隱藏着小小的捉弄。

琉璃卻已經走遠,還難得的對他揮揮手告別~

常寧摸摸剛剛被青蔥小手撫摸過的地方傻傻笑着,難得見到這麼溫柔的琉璃,難得見到這麼關心自己的她。

匆匆跟來的香兒同情的瞄了常寧一眼,如果他知道小姐是因爲體質的問題而對他這麼好,不知道他還能不能笑成這個樣子呢?

然後頭痛的拍腦門,不管是綠色的小姐還是柔化的小姐,都很難搞定啊,本尊就很難搞了,就更不要提變異後的這兩個了……

諾大的御花園裡,柔化的一無所知,傻笑的一無所覺,只有一個小丫頭頻頻嘆氣。

乾清宮

玄燁批着奏摺,猛地擡頭,一地硃紅色的墨汁滴在奏摺上,玄燁沒有發覺,旁邊的李德全小聲的喚了聲“萬歲爺~”

玄燁復又把眼光放在奏摺上,將那個墨汁印勾成一個字,心裡仍在想,是我的錯覺麼?爲什麼應該遠在杭州的她,我卻感覺她就在身旁。

身旁的李德全還在小聲提醒着“萬歲爺,明天就是選秀的日子了,皇后娘娘剛剛來過。”

玄燁點點頭說“朕知道了,一會兒會去皇后那裡的。”

腦海裡卻閃出那滂沱大雨中肆意歡笑的身影,自嘲的搖搖頭,朕是真的着了魔。

傳說中的字數暴增~嗯~誇張了點兒~你們喜歡柔化的還是綠化的還是正常的?哈哈~我估計常寧喜歡柔化的~那張陶醉的臉孔啊~小玄子,本座對不住你~你的戲份少了點兒~可我就是不想讓你發現我女兒在你跟前,然後你予取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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