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忠已經在京城外的驛站住了快半個月了,早半個月前那進京的摺子就已經遞上去了,可是當今聖上怎麼好像是沒有看到一樣,不聞也不問,就這麼把仁王和玄武大軍給晾在了城外。
期間倒是翎王和太子分別派了人來慰問,趙忠也忙着和他們兜着圈子,但相對起來,仁王對於翎王的人還略帶了幾分親近。至於那些人從趙忠的嘴裡既然套不出什麼東西來,也沒有多留。
三首怕容宜主不知道當今聖上的用意,便拿話去舀她,“仁王和京城裡的幾個皇子都不大一樣,王爺是十歲就被皇上送去軍營裡,當時其實也是迫於無奈。所以皇上雖然和王爺平日裡不像太子和翎王這樣有許多時間親近,但皇上心裡多半對王爺都有幾分愧疚。只是王爺自小主意正,而皇上又有自己的意思。說到底皇上還是皇上,王爺只是個王爺,有些事情要是沒涉及什麼原則,總得有一個人低頭。”那麼低頭的那個人肯定不是皇上而是趙忠了。
容宜主聽了之後,自然心裡也有了幾分計較,她知道三首肯定沒有把話說全說給她聽,但她心裡也有幾分清明,皇家的事情哪能那麼簡單。
於是到了晚膳時候,容宜主便主動和趙忠提起,“不如,你再上個摺子吧!淑妃娘娘怕是也等着想要見你了。”
趙忠一聽便知道里面有貓膩,擡頭便看見神色有些不自然的三首,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必然是三首這廝又怕他得罪皇上,又不敢當面跟自己說,才走了容宜主這條路子。
趙忠瞥了三首一眼,三首不由得渾身一顫,連忙別過眼神去,總歸是不敢再看。
“你放心吧,我心裡有分寸。從前總都是我和母妃爲他低頭,這一次我回京也不是以仁王的身份回來,而是以河西玄鐵大軍的元帥回京述職。皇上便是要晾着我,也不會太久,總還是要看背後玄鐵大軍面子。”趙忠說得一臉篤定。
容宜主卻並不如此樂觀,“可是,以軍權威脅皇權,這向來是帝王最忌諱的事情。”
趙忠卻道,“皇上這個時候召我回京,你以爲真的是爲了以示恩寵嗎?多半是爲了制衡京城之內太子和翎王之間的勢力罷了。而且如果我軍功在身,而又身上不給一點把柄,便是皇上肯放過我,太子和翎王便也容不得我了。”趙忠看着有幾分費解的容宜主,輕輕笑道,“官場上面的事情,有些事情不要看得太簡單了。品行端正這種事情,只要太子是就行了,我不過是個王爺,若是太品行端正,總不免讓人覺得有僭越之心。”
容宜主這時候才心中一驚,皇家的事情果然還不是她能想象得到的,趙忠輕輕攬過她來,“你放心,那些需要費心的事情,你都交給我就好,這些事情你都不用擔心,我都會處理好。我告訴你這些話是爲了將來你身爲仁王妃,總要面臨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