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我的孩子,快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傷到哪裡?”一個華裝美婦哭得梨花帶雨,淚眼婆娑地向南宮月柔伸出手來。她就是南宮風的夫人,南宮月柔的母親權馨雲。
南宮月柔眼圈一紅,就待往權馨雲懷裡鑽,猛然間就聽到一聲炸雷般的喝聲響了起來。
“今天誰攔着我,我廢了他,無論是誰!”說罷,南宮風卻看也不看權馨雲,大踏步地走了上去,還沒等周圍的人反應過來,“啪”,就是一個惡狠狠地大嘴巴,打在了南宮月柔的臉上。
看來南宮風也真是氣極了,這一巴掌雖然沒有用上力道,但絕對是掄圓了巴掌打的。
一聲脆響過後,南宮月柔的臉上立即便腫起半邊來,五個*的手印子清晰可見。剛好南宮風打的地方是南宮月柔原本有着紅色胎記的地方,所以現在大家都沒看清楚,原來南宮月柔臉上的紅色胎記早就消失無蹤了。
歸雲宗衆弟子噤若寒蟬,連話都不敢說,就連權馨雲也嚇得不敢再說話了。雖然與南宮風是老夫老妻了,平時南宮風很是讓着權馨雲,可一旦南宮風真正發起脾氣來,權馨雲也不敢再說些什麼。
連宗主夫人都不敢說話,周圍的人更不敢說些什麼了,只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南宮月柔,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南宮月柔捧着腫得老高的半邊臉龐,嚇得連哭都不敢哭了,只敢在那裡低着頭,身上抖個不停。
平時最疼愛南宮月柔的大師哥彭藝陽實在看不出去了,做爲南宮風登堂入室的大弟子,他的話在南宮風那裡還是有着一定的份量的。
眼看着南宮風的巴掌再次舉起來,彭藝陽禁不住挺身護在了南宮月柔的面前,苦苦哀求道:“師傅,小師妹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進入禁地的,好在也沒出什麼大事,您就饒過她這一回吧。”彭藝陽鼓足了勇氣,望着南宮風說道。
“滾!”南宮風變拳爲爪,爪上響起了雷鳴的低音,赤紅色的光芒一現之間,一把便抓住了彭藝陽,隨手拋了出去,彭藝陽“啊”的一聲輕呼還未響起,便已經被拋飛至數萬裡之外的一處巍巍高山之上。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誰再敢攔我,定不輕饒。”已經被氣昏了頭的南宮風巴掌第三次舉了起來,看他怒髮衝冠的樣子,這一巴掌下去,鐵定會打掉南宮月柔的半條命。
南宮月柔從小到大還沒見南宮風發過這樣大的火,整個人現在已經嚇得傻掉了,眼怔怔地望着南宮風的大巴掌即將落到自己的臉上,卻連躲都不會躲了。
也是的,這一次南宮月柔闖了這麼大的禍,南宮風真是被她氣炸了肺。
眼看南宮風的第二巴掌將要落到南宮月柔的臉上,權馨雲在那裡眼淚一對兒一雙兒的往下掉,當媽的心疼啊,可是,在這個節骨兒眼上,誰敢攔住南宮風這頭已經暴怒的老虎?
“住手!”一隻胳膊伸了過來,架住了南宮風的手。在一旁看了好久的龍天終於忍不住了,眼看着南宮月柔被南宮風打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他的心莫名其妙地疼得像是在滴血,於是終於在關鍵時刻出手攔下了南宮風。
這一下含恨出手,丹田內的神奕力澎湃奔涌而出,而南宮風卻沒有運用神奕力,畢竟他也不是真的要打死女兒。
“澎!”龍天的胳膊在與南宮風的巴掌一架之間,登時騰起了一道耀眼的金黃色神光,燦爛的金黃色神光一閃即逝,化做了漫空的流螢,飛散而去,煞是好看。
反觀南宮風,由於沒用運用神奕力,結果這一下有心算無心,吃了個暗虧,身子頓時閃電般倒飛出去,狠狠的撞擊在兩千米外的一顆大樹上,那顆參天大樹頓時齊腰“咔嚓”一聲斷裂了。
這下,南宮風登時更是怒上加怒:“你是哪裡冒出來的小兔崽子?老子縱橫聖域多少年,堪逢敵手,今天竟然讓你打得倒飛了出去,如果傳出去,我這張老臉往哪裡擱?”
不過,南宮風現在想要教訓的是自己的女兒,倒是與龍天無關。
想到這裡,強壓着怒火,南宮風轉頭向龍天望去,收斂着怒氣,徐徐說道,“小子,你給我滾開,我們之間的帳等會再算,如果再敢攔我,我殺了你。”
“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後退半步,你爲老不尊,挺大的一個歸雲宗的宗主,卻在這裡欺負自己的女兒,你羞不羞?就算柔兒她做錯了事情,擅自闖進了禁地,可並沒有造成多嚴重的後果吧?而且今天的事情與她無關,一切事情都是我弄出來的,你要罰就罰我把。如果你再敢動柔兒一下,我就跟你拼了。”龍天挺起了胸膛,毫地示弱地望着南宮風,聲廝力竭地說道。
只是,語態裡的那種真切的東西,卻是一望便知,龍天已經對南宮月柔動了真情。
“龍大哥,你別管我,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他愛打就打吧,你犯不上摻和進來。如果惹急了他,他真能殺了你。”南宮月柔嚇壞了,一手捂着臉,一手扯着龍天的袖子,低聲在他耳邊說道。
她真怕龍天一旦真的怒毛了自己的老爹,恐怕會吃不兜着走了。
“怕他什麼?大不了就是一死。只要我還活着,就不允許任何人動你一根毫毛,我答應過你,會對你負責,現在你是我的未婚妻,以後你也要做我的妻子,作爲丈夫,難道連自己的妻子都不能保護嗎?那我寧願死了。”龍天轉頭來,眼神堅定地望着南宮月柔說道。
“龍大哥,你對我真好。”說完,南宮月柔已經幸福得找不清方向了,她暈乎乎的撲進了龍天的懷抱,死死的抱着龍天,臉上雖然還掛着淚水,但是心中卻是喝了蜜一樣的甜,就算是父親今天把自己和龍天一起打死,南宮月柔也心滿意足了。
南宮風聽了龍天對南宮月柔那赤~裸~裸的表白,簡直就有些受不了了,抱着肩膀一頓惡寒。他轉過念頭來,老臉上登時就有些掛不住了,那可是他的親閨女在跟龍天那小子打情罵俏的,周圍這麼多門下弟子,可是兩個人卻渾不在意,旁若無人,根本就是拿這所有的人都當成空氣了。
反觀周圍的人們,歸雲宗上上下下幾百口子,都已經看傻了.“柔兒,我問你,剛纔那小子說的什麼未婚妻,倒底是真是假?”南宮風實在看不下去了,一聲暴吼,打斷了正你濃我濃、親密得像是蜜裡調油的兩個小情侶。
“是真的,又怎麼樣?反正你也要打死我了,你說是真的,就是真的好了,我這輩子,非龍天不嫁。
我他的未婚妻,他是我的未婚夫,就是這樣。如果你今天打死他,那就連我一起打死好了,我們生就生在一起,死就死在一塊,永遠都不分開。”南宮月柔擡起頭來,也豁出去了,望着南宮風尖嘶道。臉上帶着英雄就義似的毅然決然。
真沒想到,情勢竟然陰錯陽差地發展到了這個份兒上。
“你,你,你,反了你個小混蛋,竟然敢揹着父母跟人私定終身。好,好,好,既然我女兒不孝,我索性就斃了你們兩個,以免我南宮風的老臉讓你們給我丟盡了!”一次又一次地火上澆油,南宮風現在是真正的怒髮衝冠了。
渾身上下的紅芒一盛再盛,怒極之下的南宮風準備將兩個人徹底從世界上抹去生命的印記了,叫他們知道泰山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二郎神的三隻眼不是用錐子錐的。
四周的溫度瞬間變得火熱無比,連空氣呼進肺裡都火~辣~辣的,燙得肺葉直顫。光線也變了,變成了赤紅顏色。
沒錯,現在的南宮風已經變成一座即將怒噴的火山,他徹底的暴怒了。被龍天和自己的親生女兒鬧得這樣下不來臺,南宮風簡直都要氣瘋了。
並且,這兩個人還犯了門派大忌,竟然私定了終生,自己的親生女兒竟然爲了龍天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跟自己唱起了對臺戲,以他的性格,沒當場氣死算是老天照應他了“兩個兔崽子,去死吧。”南宮風一聲怒吼,一指怒刺而出,神奕力化做一道*的赤虹噴薄而出,在空中一個盤旋,以電般的速度向着兩人狂襲而去。
“不要……”權馨雲一聲尖嘶,眼看着來不及救出自己的女兒,急怒攻心之下,頓時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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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手下留情……”衆弟子齊聲出口哀求,卻哪裡勸得動這位聖域第一大門派的宗主?
“柔兒,閃開……”龍天不是傻瓜,在南宮風暴怒的一剎那,他就已經知道今天肯定不是一個善了之局,早就做好了準備。
就在南宮風以指做劍刺出一道轟天徹地的能量攻擊時,他已經將南宮月柔抱在懷裡,用身體護着他,以自己的後背做盾,迎向了那道強悍無比的能量攻擊。
赤虹狂襲而至,只一閃,便擊中了龍天的後背。
只是,在接觸龍天后背的一瞬間,卻猛然看見一套金黃色虛影的神甲出現在龍天身上,抵擋了南宮風大部分攻擊。
“澎”的一聲大響,龍天抱着南宮月柔,兩人有炮彈般倒飛出去,龍天在半途中哇的噴出幾口逆血,臉色蒼白得嚇人,不過還好沒受到致命的傷害,不過龍天引以爲傲的九天神甲卻被南宮風轟成了灰燼,化爲一縷縷金黃色的光芒,消失在空氣中,不過現在的龍天,九天神甲對他已經沒有多大的用處了,能夠在南宮風手下僥倖活命,也算得上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他竟然能夠承受宗主的含怒一擊?這也太強了把?”
“好厲害,竟然連宗主的全力一擊都能接下。這小子不簡單啊。”……
周圍的歸雲宗衆弟子的眼珠子掉了一地,每個人腦子裡一片空白,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滾落在地的龍天和南宮月柔,他們原本以爲,宗主一出手,便會把龍天和小姐轟殺成渣的,現在看來,龍天這小子確實不簡單。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龍天那可是損毀了九天神甲,才抵擋住了南宮風的全力一擊,要不是這樣的話,那裡還有命在?
南宮風見多識廣,反覆一個思量,靈光一閃之際,登時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暗暗的長舒了口氣,他畢竟不想真的擊殺龍天和女兒,剛纔那一下,其中也夾雜着在門派弟子面前做戲的成分在內,因爲他們歸雲宗可是有着祖訓存在的,那就是貿然闖入禁地的弟子,殺無赦,南宮風不得不這樣,免得衆弟子心中不服,那以後他這個宗主也做不下去了。
“不過幸好龍天這小子命硬,能夠抵擋住我的一擊,要不然我可是犯下了無可饒恕的罪過了,要是讓他知道我殺了龍天,那我們歸雲宗就得從聖域中除名了。”南宮風在心裡長嘆了一聲,豔羨之中卻又多一份欣慰。想到龍天背後那個恐怖的後臺,南宮風也在心中暗暗驚呼着僥倖,要是自己今日真的殺了龍天,南宮風相信,歸雲宗絕對會在不久後被龍天的那個後臺滅門,不過這些事情,南宮風沒法和其他人說,此事幹系重大,要是泄露了那人的秘密,南宮風也承受不了這個後果。
“龍大哥,我們死了嗎?”南宮月柔不敢睜眼,閉着眼睛輕吐出口氣顫顫地問道。
“沒有,我們沒死,柔兒,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無論生死,我們都要在一起。就像你剛纔說的,生要生在一起,死要死在一塊。”龍天感受着懷裡玉人輕柔的呼吸,感受着她的體內、她如小鹿般砰然而動的心跳,心下柔腸百轉,同樣閉着眼,緊了緊手臂,輕聲說道。
“龍大哥,你太傻了,何苦陪着我死呢?我是爹爹生養的,他要收我回去,便收回去吧,你又何苦搭上自己的一條命?”南宮月柔柔柔地嘆了口氣。
“柔兒,別說傻話了,你要是死了,我也絕不會苟且偷生的,再說了,只要有我在,誰都不能傷害你分毫,就算是你父親也不行。”龍天閉着眼,仰着頭,長長地呼出口氣堅定的說道。此時他雖然沒死,但體內也受到了嚴重的傷害,龍天邊說話邊在調息着,慢慢療傷。
“咳咳,小師妹,你們快起來把,難道你們還想就這樣一直抱着嗎?”就在此時,兩人耳畔突然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龍天聞言頓時循聲望去,只見自己面前站了一個年約二十七八歲左右的男子,滿臉的濃須,樣子極爲粗獷。
“你是?”龍天頓時疑惑的問道。
“龍大哥,他是我三師兄謝梓宜,啊,我們快起來把。”南宮月柔見到這個男子,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推開龍天,從地上爬了起來。
“啊?柔兒,我現在內傷未愈,還得調息一番,你先在旁邊等候片刻。”說完,龍天循聲盤膝坐在地上,開始閉目修煉起來。
“謝師兄,我父親他們呢?”南宮月柔突然發現四周已經是空無一人,原來南宮風已經帶着衆歸雲宗的弟子離開了,這裡就只剩下了三師兄謝梓宜一人。
“呵呵,小師妹,你們剛纔死死的抱在一起,師傅他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他們提前走了,讓我告訴你,一旦你們沒事了,就和我一起回去。”謝梓宜聞言笑着說道。
“啊……”南宮月柔聞言臉上立刻便騰起了兩朵紅雲。
“哈哈,小師妹,你不要害羞,我什麼也沒看到,你就當我是空氣好了。”謝梓宜見南宮月柔尷尬無比,立刻開起玩笑來。
正是因爲謝梓宜愛開玩笑,生性跳脫,並且年紀不大,所以平日與南宮月柔的關係很好。
“謝師兄,你再胡言亂語的話,我饒不了你。”說完,南宮月柔飛快的對着謝梓宜揮起了拳頭,謝梓宜見狀頓時抱頭鼠竄,繞着山嶺跑個不停。後面,是咬牙切齒正在追殺他的小師妹南宮月柔。
“做都做了,還怕人說?小丫頭就是臉皮子薄,禁不得人言……”謝梓宜嘀嘀咕咕地從山坡後面繞出來。
“你說什麼?”南宮月柔在後面追趕,沒聽清楚,可她知道狗嘴裡肯定吐不出象牙來。
“沒說什麼,我是想說,師母想見你,她剛纔見你被師傅懲罰,都快嚇死了,你真要去好好安慰一下她老人家。”
“嗯,我知道。”南宮月柔想起了爲自己擔心的母親,頓時停止了追趕謝梓宜,她重新回到龍天盤膝修煉的地方,默默的望向龍天。
“小師妹,你先回去把,我在這裡幫助龍公子護法,等會我還要帶他去見師父呢。”謝梓宜見南宮月柔還不走,頓時催促道。
“那好吧,謝師兄,我先去見母親,我想求你個事情,成嗎?”南宮月柔突然支支吾吾的有些難以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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