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等人急速飛行了兩天一夜之後,終於在第二天傍晚時分抵達聖域長老院所在的無恙山,龍天擡頭望去,只見無恙山巍巍高千丈,綿延數十萬裡,整個山脈呈一條青龍狀昂起,雄偉壯觀,遠遠望去,像是九天龍神盤臥在那裡,威風凜然。
“這羣長老院的傢伙們平時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想不到,竟然找了這樣一個神山仙府享清福,老天爺真是不開眼。”從來沒有來過無恙山的楊君家感嘆地說了一句。
幾師兄弟裡除了彭藝陽之外,還真沒有人來過無恙山。當然,這也是彭藝陽這麼多年來一直跟在南宮風身前身後的緣故了。
“對了,大哥,爲什麼全天下門派都對長老院畢躬畢敬的呢?聽說就算是一向張狂的玄霄門也要給長老院幾分薄面,這是爲什麼?”龍天好奇地問道。
“老四,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長老院的十五位長老其實都是我們聖域各大門派推選出來的,各派的長輩,我們師傅的父親,也就是我們的第二十一代祖師爺就是十五位長老之一。
他們可都是聖域中屬於各門各派的超級強者,幾十萬年前退隱無恙山,雖然一直在隱修不問世事,可是這些老傢伙卻是名動天下,任是誰都要給他們幾分薄面的。”謝梓宜邊說邊笑道。
“老三,別亂嚼舌頭的瞎說,快到無恙山了,讓人聽到不好。”彭藝陽不滿地瞪了謝梓宜一眼,冷聲說道。
“是,大師兄”謝梓宜表面上恭恭敬敬,可是剛轉過頭去就向着龍天幾個人做了個鬼臉,弄得幾個人哈哈大笑,彭藝陽也是哭笑不得。
“說真的,這一次那些神秘敵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突然間冒出了這麼多可怕的傢伙來?對了,這些傢伙是不是暗神殿的人,或者是烏帝派的?”心思縝密的龍天突然皺眉說道。
“我也不太清楚。只有等長老院他們探查之後才能發現其中的端睨了,如果是暗神殿的人,那就麻煩大了,說明暗神殿已經準備從暗中浮出水面,聖域有難了。”彭藝陽聞言嘆了口氣說道。
“前方可是歸雲宗弟子?”五個人正說着話,前方忽然傳來一聲清清琅琅的語聲。
幾個人擡頭望去,前方一個身着青色長袍的男子正含笑向他們打招呼。
“正是,我們是歸雲宗南宮風門下弟子。不知大哥如何稱呼?”彭藝陽看這男子氣宇不凡,當下也不敢怠慢,趕緊合掌一揖。
“這位就是彭藝陽彭師兄吧?我是新入無恙山長老院的護院,叫扈維皓。”扈維皓含笑說道,氣度雍容大度,別有一番帥氣瀟灑。而且一眼就認出來從未見過面的彭藝陽,別的不說,單就這份眼力來看,也的確足以值得驕傲了。這絕對是一個心思玲瓏剔透的人。至於護院,也就是從聖域中各大門派選拔出來的資質絕佳弟子,聽從長老院的衆位長老的差遣,是服侍各位長老的人物,雖然在無恙山是個僕人似的存在,可是衆聖域各大門派弟子卻不得不給他們幾分面子。
“原來是扈維皓大哥,幸會幸會。”彭藝陽向着扈維皓拱了拱手,隨後客氣地說道。
“在下見到歸雲宗幾位師兄弟也極爲高興,聽到南宮師伯說你們快要到來,於是我就在這條無恙山的必經之路一直等着你們,現在終於等到了。”扈維皓的眼光從彭藝陽、楊君家、謝梓宜幾個人的臉上一一掠過,最後,終於定格在龍天的身上,久久凝視不語,或許是看出了龍天的與衆不同之處。
龍天被他盯得發毛,渾身不自在起來。
“扈維皓大哥,這是我們小師弟龍天,想必你還不太瞭解,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彭藝陽看着扈維皓感覺有些不對勁,趕緊笑着介紹道。
“龍天,你就是龍天?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扈維皓盯着龍天,忽然間便朗聲讚揚起來。
“扈大哥,過獎了。”龍天在那裡還沒琢磨過來是怎麼回事兒呢,不知道這個扈維皓爲何看見自己這麼激動。
“龍兄弟,你不知道,你在聖域早就大名鼎鼎了,據傳聞,暗神殿的人三番四次想要找你麻煩,最後卻全被你擺平了,在下也是早有耳聞啊,今日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扈維皓滔滔不絕的繼續讚揚起來,弄得龍天完全很不自在,想不到這傢伙拍馬屁的功夫也是那麼的厲害。
“暈……扈維皓大哥,你不要再說了,小弟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啊。咱們先下去把,難道我們就一直在這裡呆着不成?”龍天望着扈維皓哭笑不得。
扈維皓聞言也有些不好意思的饒了饒頭,這纔想起衆人都在半空中呢,自己本是前來迎接這幾位歸雲宗後起之秀的,如果讓客人一直在這裡呆着,還真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
“哈哈,真是抱歉,在下見到龍兄弟,一時之間有些忘形了,龍天兄弟真是爽快,能見到你簡直太高興了。什麼也不說了,反正你們也已經到了無恙山腳下了,現在還早,不急着上山,哥幾個,有興趣到前面的小酒館裡喝一杯不?我做東,難得高興。今天我們索性來個一醉方休。你們看可好?”扈維皓灑脫的說道。看樣子這小子骨子裡面也是個熱血的人物,外表的優雅並不能掩蓋內在裡的真性情。
“好,喝酒我最喜歡了。好幾天沒喝酒了,來,今天我們喝個夠。”謝梓宜與楊君家喜得眉開眼笑,相互間互撞一拳以示慶祝。
“你們這兩個傢伙啊!”彭藝陽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
“哈哈,爽快,我們走。”扈維皓再沒一句廢話,化做一道青光當先便走。
謝梓宜、楊君家也是按捺不住,縱身飛跟在後面,只留下龍天與彭藝陽兩個人搖頭苦笑,無可奈何之下,只好跟着兩師兄弟向前飛去。
五個人進了無恙山腳下的一個酒樓,在二樓雅座偏安一隅,推杯換盞,喝了個好不痛快。
扈維皓一口喝盡了杯中的酒,大叫了一聲“爽”。
“嘿嘿,兄弟,你跟我們喝酒算是找對人了。別的不敢說,要是比喝酒,我在歸雲宗排第二,就沒人敢排第一。”謝梓宜眉開眼笑地拍着扈維皓的肩膀說道。
“吹,你就吹吧,忘了半個月前某人要跟我拼酒結果幾壇酒下去就醉得不省人事的事兒了。”楊君家狀極不屑地看着謝梓宜說道。
“呃,這個,那天我狀態不好。有種的今天咱們再喝過。”謝梓宜不服氣地叫囂。
“哈哈,沒問題呀。來吧,小子,我等着你呢。”楊君家端着酒杯意氣飛揚。其實他還有半句玩笑話沒好意思說,“反正不用我掏錢……”
“停停停,你倆可打住吧,今天是扈維皓老弟請喝客,你們就不能收斂點兒?想搞得扈維皓老弟破產還是怎麼着?”彭藝陽笑着給了兩個師弟每人當頭一個爆栗子。
“打得好,大師兄就得這樣對付這兩個大酒包。瞧他們見了酒就沒命的樣兒,真沒出息。”龍天在旁邊起鬨架秧子。
“哈哈……”扈維皓聞言在旁哈哈大笑起來。
誰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敢情,五個大老爺們在一起同樣是一臺戲。
“切,我以爲歸雲宗都是些什麼英雄人物呢。敢情,盡是些酒囊飯袋。”正在五個人開懷暢飲之際,忽然間,一個清脆的語聲傳過來,如黃鶯出谷,恰恰而啼,聽起來甚是美妙。
脾氣最火爆的楊君家登時便是大怒,說他們幾個人也就罷了,卻連他們的師門都連帶着貶損了一通。叔可忍,嬸不可忍。
將酒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敦,楊君家橫眉立目地向話音傳來的地方望了過去。
只是,一望之下,登時楊君家就有些失神。
幾個人也不約而同的回頭一望,只看了一眼,便都愣住了。
那是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絕美的女孩子。
眼睛像是秋天裡最靚麗的水,皮膚白得如同天上的雲霞,小嘴紅得如同熟透的櫻桃,再配上高挑的身量與玲瓏有致的身材,這絕對是個走在路上能讓人爲了爭睹一眼而打破頭的美人。
這女孩子太美了,美得就連龍天也禁不住有些短暫的失神。
“雲兒,不得無禮。”正在幾個大男人發愣之際,旁邊一個雲鬢高聳的成熟麗人走了過來,拉住了這個雲兒。同時歉意地向着五個人一笑,可是眼睛卻偷偷地瞟了過來,在彭藝陽的身上停留的時間最長。
而此時彭藝陽也正擡起頭來望了過去,兩個人的目光一對之下,登時都有些臉紅,那個宮裝麗人頓時害羞地低下了頭,拉着雲兒就要走。
可是這個雲兒卻擺明了沒事找事,還在那裡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原本就是嘛,蘇婷師姐,本來我還以爲聖域盛傳的歸雲宗衆弟子有多厲害。原來不過是一羣只知道喝酒的大酒包,切,真是讓我失望呢。
看來傳聞中的那個龍天也沒什麼了不起了,還說什麼戰火輪神獸、斬魔瞳主人,我看都是吹出來的,傳聞真的不可信呢。”
雲兒皺了皺可愛的小鼻子,很不屑地說道。
“我去,啥人哪這是?我們在這裡喝酒,招你惹你了?如果不是看你是個小姑娘,我先給你兩個大巴掌。”楊君家實在忍不住了。
這女孩子的嘴太刁了,也太黑了,貶損得幾個人都開始渾身不自在起來了。人長得漂亮又怎麼樣?就算是再美麗也得講道理吧?動不動就先起發難,擱在誰身上誰也受不了。
只是,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叫李雲的女孩子爲什麼就這樣故意找茬兒呢?
“切,打女人算什麼本事?你再向我立一下眼睛,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這個雲兒還越說越來勁了,擼胳膊挽袖子的就準備上來了,看樣子,性子還挺火爆的。
“我……”楊君家實在氣結,這個女孩子真是打不起罵不起,胡攪蠻纏不講理,不但言詞犀利,而且性格潑辣至極,讓人實在無所適從,真拿她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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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雲兒,你別鬧了,想讓人看笑話還是怎麼着?”蘇婷也生氣了,強行拉着雲兒就往外走。
“慢着,小丫頭,你還道歉就想走了?”龍天忽然間緩緩站了起來,淡淡的說道。
“你是誰啊?吹鬍子瞪眼睛的,以爲你很厲害啊?本小姐可不吃你那一套。”李雲轉頭望去,龍天的英偉登時也讓她有些短暫的失神。
可是看着龍天寒光凜凜的眼神,她登時又有些不爽了。
要知道,這麼多年來在聖域行走,她李雲走到哪裡不是一隻驕傲的小孔雀?無論哪個男子見到她都是卑躬屈膝地討好她?幾時有人敢忤逆她的意願來着?
別說貶損誰幾句,就算是她對誰破口大罵,被罵人的都會甘之如貽。
爲什麼?不爲什麼,就因爲她令人眩目的美麗。美麗,纔是一個女人最值得驕傲的本錢。她也一向以自己的美麗自負。
今天故意來找茬其實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是因爲她師姐蘇婷的個人私事,另一方面嘛,看見師姐喜歡的那個人坐在這裡跟人家猜拳喝酒喝得滿臉通紅惡形惡相的,做爲準小姨子,她覺得有必要替師姐教訓一下這個還沒“進門”就敢犯禁的臭男人。
不過,嘴太毒了,一句話就打擊了一大片人,這也讓歸雲宗衆弟子有些受不了了。
可是美麗的李雲小姐卻萬萬沒有想到,如今卻遇到了一個敢對她橫眉立目的愣小子,而且不假半點辭色,這真讓她又羞又惱。
“我叫龍天,歸雲宗四弟子中排行第四。小姑娘你貴姓啊?”龍天的眼睛眯了起來,歪過腦袋瞧了瞧她。
“我是李雲,咦,你就是龍天?哈哈,我還當什麼英雄人物呢,原來也是一掉在人堆裡找不着的普通人。嘖嘖,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不過就是個鄉下土包子罷了。”李雲極力挖苦道。
卻氣得龍天直翻白眼。
“呵呵,我本來就只是個普通的歸雲宗弟子,哪裡又有什麼高貴了?倒是小姐你被人高高地捧在雲端,別掉下來摔成殘廢就行啊。”龍天也不示弱,還嘴道。
“你……怎麼着?你還真想打架啊?彭藝陽,你師弟要打我們,要打蘇婷師姐,你還不管管你的臭師弟?他欺負人。
彭藝陽,我今天可是替師姐來邀你來了,你現在可倒好,擺足了架子,半天不吭聲,你是幹嘛吃的?還想讓我師姐跟你好?哼哼,今天的事情你不給我一個說法,沒門兒。”李雲再也不敢看龍天那雙透着寒光的眼睛,撒潑似的大叫起來,直接將矛頭指向了彭藝陽。
“好了,雲兒,你這死丫頭,鬧夠了沒有?這一路上你也闖了不少的禍了,還想怎麼樣?別再瞎說了,誰要約他了?快跟我走。”一聽李雲這樣說,蘇婷美麗的臉蛋立即紅成了一個大蘋果,死命地拉着李雲就往外走。
“我不,師姐,我不。如果未來的準姐夫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不走,哼哼,想要娶你,兩個字,沒門。”李雲繼續高聲大嚷,卻被羞不可遏的蘇婷捂住了嘴巴。
除了彭藝陽在那裡尷尬地假裝咳嗽之外,其他的幾個師兄弟包括龍天在內,都是對望了一眼,臉上都浮現了“噢噢噢,原來如此”的笑意。
幾個師兄弟都聽說師兄在玄女門有個“相好的”,可是任他們怎麼“*供”,彭藝陽就是不肯說,現在,無巧不巧,他們終於勘破這其中的奧秘了。
得,彭藝陽與蘇婷的戀情現在也是完全大白於天下了。
“嘿嘿,我說小丫頭怎麼無緣無故上來就鬧呢。敢情,是替大師兄傳情來了。也罷,也罷,一個小丫頭,又是一片好心,就跟她計較了。”謝梓宜嘿嘿賊笑着,捅了捅彭藝陽的腰眼,後者惡狠狠地帶着階級仇恨般的憤緒打掉了他的手。
“這……”龍天撓了撓腦袋,略一思慮,又坐了下來。
其實他並不是小雞肚腸的人,關鍵是,李雲說話太毒,少不更事的,把自己的師門全都連帶着貶損了一通,這真讓他有些接受不了。龍天其實也只是想要讓李雲這小丫頭道歉一聲罷了,還真沒想把她怎麼樣。
不過,既然是替大師兄傳情來的,這事情就有待於商榷了。想了一想,他還是坐了下來,現在的主角已經輪到彭藝陽了。
“咳咳,雲兒師妹辛苦了,你們也是來參加這次長老院大會的吧?咳咳,來來,這裡坐,我的幾個師弟脾氣向來有些直爽,你別介意,坐,坐。”彭藝陽尷尬地站起來伸手就將李雲與蘇婷往裡請,可李雲卻不領情。
“喂,我說彭藝陽,你是怎麼回事?我師姐是什麼身份?怎麼能跟你這幫粗魯的師弟坐在一起。哼哼,看看他那副德性,像是要吃人似的,我們哪敢往這裡坐呀。”李雲得理不饒人,損得龍天幾個人一陣翻白眼,全都暗暗在心底想着:“這丫頭實在是潑辣無比,牙尖嘴利,可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