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不敢回頭朝着那陰冷的拘留室看,忍着內心的悲憤走出門外。
賴成將門鎖住,向林軒投了個微笑:“小孩子,也是一個奇怪的孩子!”
林軒明白賴成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一臉冷淡的看着賴成,帶着憤怒的口氣說着:“你們警察就這樣對待犯人的?他只是個孩子,用得着那樣打嗎?”
賴成見林軒話中帶氣,也沒說什麼,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王魁的身份遠比賴成大的多,何況是王魁親自打電話讓自己將林軒等人帶進去探視,見此狀,只能默默低下頭。
三人走在走廊內,賴成說道:“不如到我辦公室去坐坐吧?”
“行,我正有此意!”林軒答應的很爽快,對於毛蛋的案子,林軒迫切想知道最好和最壞的結果。
賴成的辦公室,三十多個平方,開放着空調,一排復古椅子,賴成自己坐在中間的辦公躺椅上,把手一伸:“兩位隨便坐!”
楊敏兒絲毫不將賴成放在眼裡,身爲名副其實的千金小姐,什麼官沒見過,對於這種小局長,楊敏兒很是不屑:“賴局長,毛蛋是被哪些警務人員毆打的?”
“這…”賴成有些無措,連連站起身:“兩位不要在糾結於這裡了。還是先喝杯茶吧!”說完賴成便朝着門外喊去:“小李,倒兩杯茶進來!”
林軒一直冷眼看着賴成,和楊敏兒坐在椅子上。
一會兒後,一年輕的警察端着兩杯茶走了進來,遞給林軒二人,轉身向依靠在椅子上的賴成問道:“局長,還有沒什麼吩咐?”
“沒了,出去做事吧!”賴成淡淡回着,當那年輕警察走到門外時,賴成連連說道:“小李,將門帶上,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準進來。”
“是,局長!”
“哐!”
賴成見門緊閉,扭頭向林軒二人呼呼一笑:“兩位,現在沒人,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林軒擡起頭看着賴成,對於這種聰明人,市儈之人,林軒一向都沒什麼好感。
“賴局長,毛蛋最壞會怎樣?最好的結果又會是怎樣?”
賴成點燃一支菸,猛吸了一口:“有自首情節,死刑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殺死的那個執法人員,家裡背景也有點強,所以,也不會輕判,二十年少不了,何況這小孩也是一個奇怪人,至於最後的結果如何?呵呵,我們就不敢妄下定論了。”
賴成的這一聲笑,讓林軒明白,所謂的不敢妄下定論,無非就是國家收編進行研究嘛。
看着賴成吊兒郎當的抽菸姿勢,林軒扭了扭胳膊:“賴局長,毛蛋這孩子從小就無父無母,是收養他的爺爺撫養長大,從小便吃了不少苦頭,而且爲人相當自卑,我希望您能夠好好照顧下他,爭取寬大處理,這樣的孩子,性格是偏激的,如果真逼急了他,後果將不堪設想!”
林軒這話並非空穴來風,甚至林軒都有點害怕如果毛蛋開始仇視社會和人類到時候一定又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賴成聽完,放下了手中的香菸:“這…有點難辦,對於犯人,我們一貫採取人權,但是對於這種態度惡劣,品行極端的犯人,我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進行,不過這孩子性格很內斂,還比較配合,後天就應該押入看守所!”
“後天?”林軒驚訝的看着賴成:“才抓來不到一天的時間,這麼快就審訊完成了?”
“他也招認了,必須要先押入看守所,到時候還有有人去提審的!”賴成將那沒抽完的煙繼續放入嘴裡點燃。
楊敏兒一直沉默着,站起身對賴成說道:“別人不知道那看守所是什麼位置,我清楚,裡面各類奇葩人士都有,他纔剛成年,能不能將他送進少管所?”
“那不行!”賴成連連揮着手,扭頭看向楊敏兒,繼續說着:“法定年紀他已經成年,所以我們必須得按照正常程序走,誰也不能開這種先河!”
“哦,是嗎?”楊敏兒有些不屑,走到賴成的辦公桌旁,冷冷一笑:“王魁是我姐夫,您覺得他是聽您的,還是會聽我的?”
“你…”賴成對楊敏兒突如一擊,恨得牙癢癢:“你這是在威脅我?”
楊敏兒冷眼看着賴成,轉身朝着林軒走去,俯在他耳旁輕聲說道:“我包包呢?”
林軒頓時才發現昨夜出樹林時,忘記將她的包包和自己的小包裹帶出,林軒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慚愧問道:“忘記帶出來了,你要包包乾嘛?”
“銀行卡和錢都在裡面,你難道還看不出這賴成就是想收點禮嗎?”楊敏兒小聲說着。
賴成見兩人說着悄悄話,故意咳嗽兩聲。
林軒朝着楊敏兒使了一個眼神,也跟着站起身:“賴局長,多話我不便說,既然您這麼‘正直’我希望您一直保持下去。”
這句話說完,林軒臉色頓時一沉:“但我也必須要提醒您,種善因得善果,如果毛蛋繼續受人侮辱,打罵,我一定會來找你,但那時候會發生什麼,我一概不負責,好自爲之!”
林軒說完便牽着楊敏兒的手朝着門前走去,楊敏兒回頭看了看賴成“哼”一句之後便破門而出。
坐在躺椅上的賴成見兩人走出,冷冷一笑:“嚇唬我?我還就不信邪,哼!”
兩人走在走廊內,林軒一直朝着警察局外面走去,一言不發,倒是楊敏兒嘴巴沒有閒過,一直破口諷刺。
兩人走到警察局外,小月已經站在外面等候多時。
林軒連忙走了過去:“你剛纔去幹嘛了?”
小月斜眼看了看兩人的表情:“碰壁了?”
“嗯!”林軒點點頭:“他們將毛蛋毆打得很厲害,而且毛蛋也認罪了,至於會判刑多少年,我們都不敢保證!”
小月很平靜的朝着大街走去,淡淡說道:“別太勉強了,一切都是命,也是因。最後結果如何,誰都料不到,往往太過努力,更容易適得其反!”
三人並肩走在路上,各自都有些沉默。
直到片刻,小月開口說道:“走吧,去昨天的樹林裡,我有點事要跟你們說!”
“行!”林軒沒多想,他明白小月一直以來都是嚴肅的性格,如若有事,肯定就是大事。
巷子裡,小月率先消失,騰空而起。
林軒則用食指指了指楊敏兒的額頭,豪手一揮,也騰空而起。
在空中,林軒緊牽着楊敏兒的手,跟在小月身後,楊敏兒開口問道:“你覺得小月姐會跟我們說什麼?”
“不知道,看她的表情,我想事情肯定不簡單!”
……
當林軒和楊敏兒到達樹林內時,小月一個人冷冷站在裡面,好像很多心事似得。
“小月,什麼事?”林軒走了過去,開口問道。
小月轉身,看着林軒,楠楠說着:“你有聽過御風淨室嗎?”
林軒在腦海裡思考了一會:“聽過,但不知道是真是假,傳聞是妙珍娘娘飛昇之時一滴紅塵之淚幻化的肉身,借御風淨室之名,普渡有緣者?”
小月點點頭,小步的走着:“不錯,林軒,你從出生,出山起,命運便牢牢的捆綁着你,要想清楚知道自己的使命和責任,這個人你必須要見,她會指引你的!”
林軒聽得雲裡霧裡:“使命?責任?仙家供奉?那我要見的人到底是誰?”
楊敏兒也瞅了過來:“對啊,是誰?”
小月從那套黑色皮衣口中掏出了一支紅籤:“這支紅籤你拿着,御風淨室一個月後會在雙峰寺普渡有緣者,憑着這支紅籤,你便能進去,記住,你一定要問你內心最想問,最想改變的事情!”
林軒接過小月手中的紅籤,這紅籤跟普通籤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籤的上頭是紅色。
“雙峰寺又在何處?”林軒不禁好奇起來。
小月看着兩人:“就在這個縣城,保國縣郊區,你可以向人打聽雙峰寺,普通人都會知道路線!”
林軒點了點頭,將紅籤拿着,走到自己的小包裹旁放了進去。
“你剛纔一個人,莫非就是爲了這支紅籤?”
“不錯!這是改變命運,改寫仙界靈氣來源的唯一辦法!”
小月的話,讓林軒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爲什麼會是我呢?改變命運?改寫仙界靈氣?我能行嗎?”
小月連忙轉過身,眼神猙獰:“只有相信自己,你就一定行,我沒空跟你解釋那麼多,但你要記住,你是受命於天的人,命運,天意,唯有你能改變。”
林軒被小月這番深奧的話,說得壓力頗大,此刻的林軒煩惱無比,不停摳着腦袋:“你們每一個人都這樣說,但我卻什麼都不知道,我感覺自己被別人牽着鼻子走一樣,這樣感覺猶如一言一行被人監視一般!”
小月轉過身,背對着林軒和楊敏兒,冷冷說道:“你們走吧,趕緊走吧!”
“爲什麼要讓我們走?小月,既然我們是朋友,你就應該跟我們直言相告,不能隱瞞!”
話音剛落,突見天空一道頓時暗黑,一道身影頓時出現在樹林內,懸掛在空中哈哈大笑起來。
“想走,今日你們誰都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