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意外

天爵府,望月臺

葉涵還在苦苦的堅持着,不肯認輸,他爲何堅持?

鳥兒一絲哀鳴,似乎也受葉涵所感,有些悲傷之意,可是,它懂得人間感情嗎?不只是它,葉涵懂嗎?他懂得他如此堅持是爲何嗎?

“葉師弟,你這是何苦呢?”,段羽凡搖着頭道,似乎,看到葉涵如此,他也有些不忍,有些不解,是什麼?讓眼前這個人如此,如此不顧一切,只是爲了勝利嗎?

“我說了,我還沒有輸,放馬過來吧”,葉涵緊緊握着青灰色的劍道。

“唉”,段羽凡嘆了一口氣,與此同時,手中劍再次浮起,白色濃霧升起,朝着葉涵而來。

此次,葉涵臉上仍舊是沒有畏懼之意,相反,他臉上掛着一絲笑意……

白霧臨近片刻,葉涵目光瞬間轉向擂臺中間老者,不,應該說是老者身前的石桌,石桌上的一杯茶,只見,葉涵十指與中指併攏,嘴中唸了一句什麼,那杯茶便懸浮了起來,無數水珠從杯中而出,朝着葉涵身前的白霧而去,也只是片刻,葉涵整個人快速的朝着白霧而去,消失在白霧之中……

許久,白霧漸散,兩個身影緩緩出現,隱約中望去,一個人手中的劍架在了另一人頸部……

臺下,蘇雅緊張的握緊雙全,低聲祈禱着,“葉涵,千萬不要出事啊。”

“怎麼回事啊?剛剛那一瞬間發生什麼了啊?”,臺下一人大喊着,一臉疑惑之意,從着裝上來看,此人應屬蒼海樓。

葉涵手中的劍架在了段羽凡的頸部,這一幕,似乎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葉涵贏了,贏了第一局……

“段師兄,承讓了”,掩蓋不住的興奮與激動浮現在葉涵面容之上。

段羽凡嘆了一口氣,臉上的自信之意已然消散,他似乎也不知道,剛剛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麼,但,他輸了,這是唯一的答案。

天爵府 葉涵房間

第一天的比試已結束,一半人的名字從對陣冊上劃去,此刻,只有十六人名字還在上面,謝天琪、藍雨奇、袁霜、白冰毫無懸念的都在其中,除此,一個令多數人沒有想到,就連袁浩都沒有想到的名字,居然還在上面,那就是葉涵。

窗外微風吹過,一聲尖叫聲響徹天際……

“疼。。。疼”,葉涵全身顫抖着,整個右臂青紫色,顯然是剛剛與段羽凡比試之時,被強大的碰撞之力震的血脈淤青。

“疼。。。疼,剛剛在擂臺之上,怎麼沒看見你喊疼啊”,一個甜美的聲音迴應着葉涵,似乎還略帶一絲責備之意,沒錯,正是蘇雅,此刻,她正在爲葉涵處理右臂上的淤青,似乎猶豫了片刻,蘇雅繼續道:“說真的,雖然我希望你贏,但以後不要做這種傻事了,今天幸好那個段師兄手下留情,否則,你小命都難保。”

“知道了,我下次會注意的”,葉涵迴應着,此刻,雖然喊疼,但一臉興奮與自豪之意已然無法掩飾,此刻,他似乎還在想,“知道我贏了,袁霜會是什麼神情啊?會不會吃驚道:‘什麼?他居然贏了?’,唉,要是能夠再贏一場就好了,就可以和她碰面了”。

想着想着,葉涵不自覺的笑了出來,一旁的蘇雅望了望他,道:“想什麼呢,想的這麼開心?”

葉涵低聲笑了一下,搖着頭道:“沒。。。沒什麼?”

“不會是想袁大小姐呢吧?”,一臉笑意出現在蘇雅臉上,似乎她總能夠看穿葉涵心思。

葉涵還沒有回答,一個聲音傳來,一個渾然有力的聲音傳來,“誰想我女兒呢?”,來的人正是袁浩。

似乎,葉涵怎麼也沒有想到袁浩會出現,且偏偏是這個時候,聽到蘇雅那段話,他的臉瞬間變得通紅,結巴着道:“沒。。。沒人想袁霜,我和蘇雅隨便聊一些。。。聊一些。。。”

袁浩大笑道:“聊霜兒也沒事,我女兒長得超凡脫俗,我這個當爹的也高興,說真的,她與她娘確實有幾分相似,想當年,我也是被她娘迷得神魂顛倒,無法自拔”,說着說着,像是想到了什麼,一絲憂愁浮現在了袁浩臉上,剛那笑意,已然不在,只見,他嘆了一口氣,繼續道:“只可惜,我雖一身法術,卻仍沒有救下她,讓她如此年輕就去了,就去了。。。”,說到最後,袁浩的聲音軟而無力,漸漸的,漸漸的消失,直到,連他自己也聽不見。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如今,在葉涵面前的,是那個被萬人敬仰的袁浩嗎?看上去,他更像是一個回想傷心往事的中年人。修法?修仙?是爲何?一身仙法,他卻連自己最心愛之人都保護不了,那是何等的悲哀?此刻,也許只有袁浩能夠了解,那是何種心情吧。

望着眼前,這個神一般的人物,葉涵心裡不由得顫抖着,雖與袁浩相處也有十幾天了,但他從未見袁浩有過如此神情,那彷彿是回想幸福往事的甜美,其中又帶着無盡的傷懷,無盡的回想,那段他生命中最黑暗的時光……

“你沒事吧”,葉涵輕聲的問着,似是怕聲音稍大一點,就會傷及袁浩的心。

“我沒事,人老了就喜歡回想往事,唉,看來我真的老了”,袁浩低聲迴應着,與此同時,目光落在了葉涵的右臂之上,此刻,蘇雅已用薄紗將葉涵右臂纏好。

見此景,袁浩望了望蘇雅,笑了笑,目光隨即又落到了葉涵身上,道:“還好,都是皮外傷,並無大礙,只是,對明天的比試多少會有些影響。”

“是啊,不知道明天比試會如何啊?”,葉涵似乎也在爲轉天的比試有些擔心。

袁浩拍了一下葉涵的肩膀,道:“今日與你比試之人,雖然法術修行不算高,但能夠參加五脈廟會,也絕非一般人,畢竟,也是在其門派,幾百人中選拔而出,今日,你能夠得勝,已完全出乎我意料,至於明天,不要勉強自己,能贏最好,不能贏的話,也可以接受,算一算,從你學習道法到今天,不過只有十六天,短短十六天,能有你這般修行,已是史上第一人了,想必,你將來一定會大有所成。”

葉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是啊,他也知道,其實 ,他能贏,並不是自己法術修行上勝過了段羽凡,而是段羽凡輕敵,再加上他的偷襲成功,雖然贏了,但私下有人議論他勝之不武,他也有耳聞,但不知爲何?一種想贏的慾望遍及他的全身,難道這一切只是爲了她嗎?只是爲了告訴她,自己不是廢物嗎?

見葉涵若有所思的樣子,一旁的蘇雅搖了搖頭,她似乎已看穿葉涵心思,不知爲何,看着面前這個少年如此,一種莫名的傷感涌上了她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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