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昌的人聽到爭吵聲來勸架。
喬氏也象徵地說了文玲瓏兩句，把文玲瓏氣走了。
但是馮英相信，文玲瓏這一走，幾年可能都出不來。
因爲文玲瓏捱打的事會被一傳十十傳百。
除非什麼時候她死了，文玲瓏才能出來，不然文玲瓏一出現，別人就會想起文玲瓏捱打的事情。
這對於世家大族的婦人來說是極其丟臉的事。
文玲瓏如此丟臉，往後想跟喬氏抗衡也有些難了。
所以馮英這一仗，勝利的很漂亮。
害了她的人都有了自己的報應。
文玲瓏走後李幾道默唸：【還有一個。】
馮英：“……”
必須一天打完嗎？
想吃口飯。
她剛想完，戲曲開場，戲班子的旦角走出來，只見男人臉頰很窄，鳳眼又細又長，有些陰鷙。
陳嬌娘：“……”
這不是謝無恨嗎？
謝家今日也有親朋好友到場。
謝無恨雖然不是謝家的家主傳人，但是他天賦最高，在謝家也是被人關注的存在，所以這些人也認出來了。
“無恨！”
“下來！”
謝家一個長輩對着臺上喊道。
畢竟戲子如今叫倡伎，哪怕還沒有帶着女字旁，可是已經是極其低賤的身份了。
更何況去掉單立人加個犭就是猖。
都不是什麼好詞。
在世家大族中，子弟唱戲是十分丟臉的事情。
謝家親朋全都炸了。
戲臺上的演員都唱不下去了。
但是這不算最爆炸的。
最讓謝家人難以接受的是，宴席散了不久，他們纔回到家，謝家在京城的親朋都收到了這樣的消息。
平康坊兔爺館選魁首，那個魁首才華橫溢相貌英俊，被出了名風流五十多歲還要養十七歲面首的長安公主一擲千金包了一個月。
而這個魁首，大家都說是謝家無恨。
謝家一下子成爲了笑話。
謝無恨的親爹跟了過來，本來他在家族中不受重視了，希望謝無恨能出息替他爭個面子。
沒想到面子沒掙到，倒是丟了很多臉。
他氣的把謝無恨房間裡的東西都砸了。
還對下人說：“不要讓他回來了，我謝家沒有這樣的兒郎。”
因爲往後就算謝無恨再有出息，名義上都離不開長安公主的烙印。
哪怕謝無恨奪去了玄試魁首，別人也可能說是長安公主操作的。
謝無恨爬的越高，謝家人被人笑話的聲音就會越大。
這個子弟，除非留在家裡給家族掙錢，已經廢了，沒用了。
…………
陳嬌娘陪着馮英和李幾道回到了長春園。
娘子們先進去了。
她喜歡隨手關門，門突然不動被人攥住。
她擡頭一看，謝無恨細長的鳳眼正陰鷙的看着她，真是一臉埋怨。
“是你，你在報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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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的是肯定句。陳嬌娘：啊，這……
自己沒有那個本事啊。
她也不知道謝無恨遇到了什麼麻煩，不過看樣子好像很倒黴。
陳嬌娘勾脣一笑，神色明媚又輕鬆：“我冒昧問一下，什麼結局？你好像氣得不輕。”
“你還裝，我被我謝家人趕出來了。”
他拋棄了母親，背叛了摯愛而回到謝家。
他是要出人頭地的。
現在名聲沒了，也被謝家人當垃圾一樣丟出來了。
他一無所有了。
“現在你滿意了？我終於離開謝家了，你覺得這樣我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和你就般配了是吧？”謝無恨擡起手要打陳嬌娘，還好陳嬌娘年輕動作快，後跳一步躲開了。
謝無恨越發不滿：“你毀了我的前程，毀了我一輩子，我阿孃也回不回來了，我的人生被你毀了，你還敢跑？你應該跪下來給我謝罪。”
陳嬌娘確實不知道李幾道做了什麼。
但是現在她知道，結果肯定是讓她神清氣爽的。
不然謝無恨不能這麼瘋癲。
估計是真的把風月館閣裡的魁首變成了謝無恨的臉。
阿簡小娘子說到做到，果然是個妙人啊。
陳嬌娘哈哈大笑。
忽然又面沉如水道：“還不是你活該。”
“你說是我毀掉你？那如果按照你這個說法，我都不知道被你毀掉了多少次了。”
“謝無恨，你是不是忘了，你把我的臉都給了多少人了？”
“你是不是以爲這世上只有你自己有本事換別人的臉，所以你就爲所欲爲？”
“怎麼樣，被人冒充的滋味不好受吧？尤其是被有爭議的人物冒充，是不是整個仕途都毀掉了？”
“那你怎麼能怪我？我也不過是有樣學樣罷了，還不是你教的好嗎？”
謝無恨怒極，他確定了，就是陳嬌娘乾的。
但是陳嬌娘什麼時候有這個本事，竟然偷了他們謝家的本事。
“這能一樣嗎？”謝無恨道：“我是要走仕途了，你現在全都給我毀掉了。”
“我確實給別人換過你的臉，但是你有什麼損失？”
“就算你名聲不好了我也沒有嫌棄過你，因爲我知道，那些都是假的，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
“是你自己不來找我的。”
陳嬌娘蹙眉。
謝無恨突然上前一步，將陳嬌娘抱在懷裡哽咽：“我這麼做，是心想讓你回頭找我啊，你怎麼就不明白我的心？我雖然回了謝家，但是我對你的心從來沒有變……”
“啪！啪！啪！”
陳嬌娘擡起手，狠狠的給了謝無恨三個巴掌。
謝無恨眯眼看着她，眼裡都是她不識擡舉對她的恨意。
陳嬌娘心冷如石灰，眼神冷漠如冰，她沉聲道：“謝無恨，我雖是女人，但是我是鍊師，我一樣可以走仕途，也一樣可以有自己的事業。”
謝無恨皺眉，顯然有些不屑於顧。
陳嬌娘冷笑道：“我的本事讓我永遠不可能要飯，就永遠不會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登你家的門。”
“可能你對我餘情未了，不過不好意思，我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我自己也有本事，還用不着通過你來實現人生理想。”
她轉身就走。
想到了什麼突然回頭一笑：“謝無恨，你知道你爲什麼會被趕出來，爲什麼回家失敗了嗎？”
謝無恨的神色顯然不服。
陳嬌娘道：“因爲你把女人看得太輕了，你是不是忘了，你們謝家的創始人就是女性。”
“狂妄自大謝無恨，有今天，你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