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寧遠拿出金針,還沒有動手醫治,就讓在場的幾位老中醫慎重了不少。
中醫鍼灸原本就是最考驗醫生能力的,湯劑之類的,一些初入門徑的學徒,多看幾本醫書,還是可以簡單的照方抓藥,治療一些簡單的病症,可是鍼灸絕對不是隨便看兩本醫書就可以動手施治的。
鍼灸之道,首先要對人體的穴位非常瞭解,治療時取穴要準,鍼灸手法要正確,才能達到治病的功效,要不然只會適得其反。
往往學習鍼灸,沒有幾年的摸索和實踐,是絕對不能隨便上手的,特別是中醫學徒,剛開始鍼灸,都要在師傅的監督和帶領下,先從下針開始練習。
寧遠拿出針袋打算給趙剛濤鍼灸,這就讓幾位老中醫不得不重視,可是衆人萬萬沒想到寧遠拿出來的竟然是金針。
中醫鍼灸多用銀針,有的也用銅針或者其他金屬的鍼灸用針,但是能用金針的絕對是少之又少。
金針質地軟,普通人拿着金針,別說找穴位鍼灸,就是能隨便刺破皮膚,也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因此用金針鍼灸的難度,比起用銀針絕對要大很多。
在場的無論是譚東林還是同辛明都沒有用金針鍼灸的本事,然而寧遠卻敢用,單單這一點,就不得不讓幾人重新審視寧遠。
在這種場合,寧遠敢拿出金針,可沒有人認爲寧遠是裝逼的,即便是寧遠治不好趙剛濤的病,金針他應該是會用的,僅憑這一點,就絕對不可小覷。
同辛明此時的臉色是相當的難看,閉着嘴巴一聲不吭,心中不禁有些暗暗後悔,後悔自己剛纔怎麼就沉不住氣呢。
這下可好,即便是寧遠真的治不好趙剛濤的病,只要他能用金針取穴,這一點就不得不讓人佩服,他也勝之不武,若是能治好,他今天就算是丟人都到家了。
邊上觀看的衆人都緊緊盯着寧遠,眼睛一眨不眨,寧遠卻依舊慢條斯理,細細的給金針消毒。
給金針消過毒,寧遠才淡笑着走到趙剛濤邊上輕聲道:“別怕,這不算什麼大病,我保證一針讓你康復。”
“一針!”
衆人再次倒吸一口涼氣,寧遠真是好大的口氣啊。
趙剛濤這個情況,昨天就有學校的不少醫生給檢查治療,剛纔又有譚東林幾人會診,卻都無濟於事,束手無策,寧遠一開口就是一針治癒,這……這究竟是過分自信呢還是不知所謂呢。
衆人雖然心驚,不過事已至此,而且又有同辛明的前車之鑑,也沒人這個時候去多嘴找晦氣,大家只需要等着看結果就行。
不提其他人的心情,寧遠此時卻是沒有絲毫的緊張,一邊和趙剛濤說着話,手中的金針竟然就那麼悄無聲息的刺進了趙剛濤的身體中。
寧遠說是一針,因此他這一針刺進去也沒有再拔出來,而是輕輕的控制金針捻轉,另一隻手還扶着趙剛濤的肩膀,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治病,而像是兩人在嘮嗑,當然,趙剛濤此時是沒法說話的。
“啊嗚!”
時間大概過了五分鐘,趙剛濤突然發出一聲聲響,一直吐在外面的舌頭竟然緩緩的縮了回去,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可憋死我了。”
“靠!”
不知道邊上誰突然爆了一句粗口,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眼睛圓睜,嘴巴大張,整個醫務室變得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
除了那一句粗口,在場的衆人甚至再也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了。
“一針!”
果然是一針啊,連第二針都沒用,這個讓譚東林等幾位上江市知名中醫束手無策的怪病,就這麼被治好了。
剛纔還對寧遠很是不滿的另外兩位老中醫此時也是一聲不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個時候,好像任何的語言都顯得很是無力。
說寧遠高傲也好,不知天高地厚也好,不懂得尊老愛幼也好,事實是,他們治不好的病症,寧遠卻治好了。
或許在以後,在別的地方,他們還可以用僥倖,用巧合,用運氣來解釋,來爲自己狡辯,但是在這個時候,在衆多人的親眼見證下,在這種直接的震撼下,他們絕對找不到任何的藉口爲自己辯解。
同辛明早已經躲在人羣背後去了,他今天這個人算是徹底丟大了,面子裡子全沒了,被一個年輕的小青年說教不說,還徹底吃了癟,要不是此時人多,他真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這嘴巴怎麼就那麼賤呢。
“哇!終於能說話了,可餓死我了。”
趙剛濤適應了一下,舌頭更加靈活,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氣,打破了現場的安靜。
趙騰龍這時才猛然回過神來,緊走兩步,來到趙剛濤邊上,拉着趙剛濤的胳膊問道:“剛濤,你真好了?”
問過之後,趙騰龍才發現自己問了一句廢話,剛纔自己的兒子還舌頭吐在外面,一句話不能說,此時已經能說話了,這不是好了嗎。
趙剛濤此時也興奮的不行,忙不迭點了點頭道:“爸,我好了,寧醫生真厲害。”
“哈哈。”
趙騰龍大笑一聲,一把抓住寧遠的手,激動的搖晃着,感激的說道:“寧醫生,真是太謝謝您了,算上昨天下午,您可是救了剛濤兩次。”
可不是兩次嘛,昨天下午趙剛濤中毒可是最深,要不是寧遠,這小子八成要掛。
“趙校長客氣了,我是醫生,治病救人本就是應該的,可不敢居功,您要是要感謝我,給我漲點工資就行。”寧遠笑呵呵的道。
“哈哈,漲,必須漲。”
趙騰龍笑呵呵的道:“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們學校竟然還有寧醫生這麼一位醫術精湛的醫生,您在我們學校當校醫,可真是屈才了。”
“趙校長您這是罵我呢吧,不會打算炒我魷魚吧。”寧遠笑着接口道。
“哪裡話,我是求之不得,就怕我們學校廟小。”
趙騰龍一邊笑着,一邊回頭看向韓偉鵬道:“韓主任,這次您可是給我們學校招聘了一位好醫生,回頭我可要好好謝謝你,給寧醫生漲工資的事情可就交給你了。”
“這個自然沒問題。”
韓偉鵬笑呵呵的應道,臉上也是一片燦爛。
寧遠是他應聘來的,眼下寧遠大出風頭,他自然也是樂呵呵的,心中也是禁不住慶幸啊。
回想起當初給寧遠面試,韓偉鵬依舊是唏噓不已,當初寧遠可是一眼就看出他的隱疾,那時候他就知道寧遠絕對不簡單,果然,今天寧遠終於是給他長了臉了。
趙騰龍和寧遠笑呵呵的寒暄了一陣,寧遠這纔回頭在人羣中找同辛明,同辛明此時已經躲在了距離寧遠幾米遠的地方,眼睛看着外面,就好像這邊發生的事情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同老!”
寧遠卻不是那種好說話的人,得理不饒人,那纔是寧遠的風格,他笑呵呵的向遠處的同辛明打招呼:“同老,您這是昨晚沒睡好,打瞌睡了還是?”
聽着寧遠的招呼,現場再次安靜了下來,醫務室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同辛明身上,眼下趙剛濤被寧遠治癒了,他和同辛明的賭約自然成了衆人關注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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