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賀田明三人出門的同時,蘭花櫻子也開着車送着寧遠前往他所住的酒店,這一次,蘭花櫻子遠沒有之前接寧遠的時候自在,一路上是一聲不吭,只想儘快擺脫寧遠這個瘟神。
蘭花櫻子送着寧遠到達酒店門口的時候,伊賀田明三人也到了距離東京市郊區不是很遠的一處住宅。
這一處住宅靠近河邊,依山傍水,環境很是不錯,伊賀田明的車子甚至沒敢開進宅院,三人在門口就下了車,恭恭敬敬的來到了門口。
看門的是一位六十歲左右的老人,老人見到伊賀田明三人,急忙迎了出來:“伊賀君,渡邊君,宮本君,你們三位怎麼來了?”
“我們前來拜見村上先生,麻煩通傳一聲。”伊賀田明很是客氣的對老人說道。
“這個......”老人有些爲難的道:“這個時候村上先生一般是不見客的,幾位有什麼事還是明天再來吧。”
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村上歸一的脾氣可不怎麼好,試問一位爲了修煉劍道,親手斬殺自己親生兒子的人,脾氣能好到什麼地方去。
“岡山先生,我們是有重要的事情求見村上先生,真的耽誤不得,還請先生通傳一聲。”伊賀田明再次道,態度是更加的客氣,別看這位老人只是給村上歸一看門的,然而伊賀田明卻萬萬不敢得罪。
“好吧,我就試着通傳一聲,若是先生不願意見你們,我也無能爲力。”岡山應了一聲,轉身向裡間的屋子走去。
裡間一間寬大的屋子中央,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盤膝坐在地毯上,他面前正中央的牆壁上寫着一個大大的“武”字,這個房間正是村上歸一的練功房。
村上歸一雙目緊閉,腿上放着一把劍,整個人紋絲不動。看上去就像是老僧入定,仔細感知,甚至從他的身上感知不到一丁點的氣息,就好像一尊雕塑。
岡山小心翼翼的來到屋子門口,輕聲道:“先生,伊賀君和渡邊君,宮本君三人聯袂前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求見先生。”
岡山的聲音很小,語氣很是恭敬。如此小的聲音,若是個正常人估計都聽不清他在說什麼,然而坐在練功房中央的村上歸一卻聽得真真切切,岡山的聲音落下,一直紋絲不動的村上歸一緊閉的雙眼就緩緩的睜開。
隨着村上歸一睜開雙眼,他樸實無華的身體上突然散發出一股讓人心悸的殺氣,這一股殺氣浩浩蕩蕩,無懼無畏,直衝人心房。讓站在門口的岡山也不由的一顫。
“讓他們進來吧。”村上歸一緩緩的說道,說話的同時,他身上的殺氣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人再次變得樸實無華,看上去就像是行將就木的老人。
“嗨!”岡山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轉身,向門口走去。門口的伊賀田明三人依舊站在原地焦急的等待着,見到岡山出來,急忙問道:“岡山先生,村上先生怎麼說?”
“先生讓你們進去,他在練功房等你們。”岡山道。
“謝謝岡山先生。”伊賀田明三人一喜,急忙向村上歸一的練功房走去。來到練功房門口,伊賀田明恭敬的開口道:“伊賀田明。”
渡邊武城和宮本次郎兩人也同時道:“宮本次狼(渡邊武城)見過村上先生。”
“進來吧。”村上歸一淡淡的聲音傳出,伊賀田明這才小心翼翼的拉開房門,三人輕聲進了房間,彎着腰在村上歸一面前五六米遠站定。
“說吧,這麼晚了來我這兒有什麼事情,若是沒什麼大事。您們知道打擾我的後果。”村上歸一淡淡的開口問道,他的聲音並不大,然而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伊賀田明和渡邊武城三人的額頭都禁不住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村上先生,兩個月前我們山口組在香江的拍賣會想必您已經聽說了,我們的那次拍賣會被支那一個叫寧遠的人破壞,我們也曾派遣山野君和梔子小姐前往支那,不過卻無功而返,甚至買回來的八阪瓊曲玉也是贗品,今天哪位叫寧遠的支那人來了東京,我親自設宴招待,原本打算在宴會上將其擊殺,不曾想對方實力強勁,一劍就殺了伊藤君,山野君和梔子小姐兩人也紛紛斃命,我們幾人沒人是那個寧遠的一合之敵,這才前來拜見村上先生,希望村上先生您能出手。”
村上歸一聽着伊賀田明的訴說,原本一直沒什麼反應,等聽到伊藤竟然被寧遠一劍擊殺,假眯的眼睛再次緩緩睜開,那一股懾人的殺氣再次瀰漫整個練功房。
“你說伊藤本熊被對方一劍斬殺?”村上歸一緩緩的開口問道,這一次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卻看向了伊賀田明三人,眼中甚至有一絲渴望和欣喜。
不得不說,村上歸一絕對是一位很純粹的武者,爲了劍道,他拋妻殺子,隔絕情慾,爲的就是追究劍道的至高境界。
幾年前村上歸一親手斬殺自己的兒子,劍道大成,成爲天忍,這也讓他再次窺探到了劍道的另一層境界,只是日本最厲害的高手就是村上歸一,這麼多年,村上歸一沒有出過手,不是他不想出手,而是沒有人再值得他出手。
通俗的說,村上歸一走的路,有些類似於中國古代的殺道,以殺證道,殺妻殺子,殺父殺母,殺師,每次斬殺比他強的強這,他身上的殺氣就會越發的濃郁,劍道也會越發的犀利。
殺道又是無情道,因此修行殺道着一定要無情無慾,這也是爲什麼村上歸一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之後,反而劍道大成,進階天忍。
“回村上先生,伊藤君確實是被對方一劍斬殺,對方的劍招很是犀利,我們甚至看不清楚他是如何出劍的。”伊賀田明回答道。
“哈哈,好!”
村上歸一大笑一聲,猛然站起身來道:“自從我的無情劍道大成,已經很少有人值得我出手了,沒想到這次竟然遇到一個。”
“村上先生!”伊賀田明三人看到村上歸一大笑,都有些心中發毛,這村上歸一在伊賀田明眼中是高手無疑,但是絕對也是瘋子,村上歸一的無情殺道太過無情,若不是他實力高強,縱然山口組也容不下他。
“帶路吧,我去親自會一會這位支那來的劍道高手。”大笑過後,村上歸一向伊賀田明吩咐道。
“嗨!”伊賀田明急忙應道。
且不說伊賀田明三人請到村上歸一出山,單說寧遠回到酒店之後,就叫來了徐小姌和張軍鵬以及歐陽莎莎三人。
“寧院長,這麼晚了,可是有什麼事情?”進了寧遠的房間,張軍鵬就笑呵呵的問道,寧遠性子隨和,沒什麼架子,張軍鵬幾人見了寧遠也一直很自然。
“徐老師,張老師,現在你們馬上帶着學生們離開,連夜離開東京,我已經讓人安排好了,你們坐船先去香江,之後回內地。”見到三人都到齊了,寧遠也不耽擱,開門見山的道。
“連夜離開,而且還是坐船!”徐小姌和張軍鵬對視一眼,都不知道出了什麼大事了,竟然這麼匆忙。
“寧遠,究竟出了什麼事了?”徐小姌問道。
“多的你們不用問,總之馬上離開。”寧遠斬釘截鐵的道:“我沒時間給你們解釋,總之不能耽擱,你們這就吩咐學生們收拾東西,下面已經準備好了車子。”
“這......”徐小姌和張軍鵬兩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這麼匆匆忙忙的離開,搞得好像逃犯一樣,奈何寧遠卻不多做解釋。
“怎麼,你們還信不過我?”寧遠笑着問道。
“哪有!”徐小姌和張軍鵬兩人應了一聲都站起身道:“好吧,我們這就安排學生們離開,只是我們該怎麼向他們解釋?”
“你們就說日本爆發了一種新型瘟疫,傳染性極強,要是不馬上離開,短時間就走不了了。”寧遠沉吟了一下道。
兩人一聽寧遠找的藉口,頓時臉色一變,匆匆點了點頭,都去吩咐學生去了,唯獨歐陽莎莎沒走,等到徐小姌和張軍鵬離開之後,歐陽莎莎才道:“寧大哥,是不是和山口組.....”
“不要多問,你也跟着他們一起離開,我早已經吩咐烈手準備好了一切,這一次徐老師他們的安危就交給你和烈手了,你們不要讓我失望。”寧遠伸手摸着歐陽莎莎的臉頰道。
“那你呢?”歐陽莎莎擔憂的問道。
“我要留下給你們爭取一點時間。”寧遠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有巨鷹,形勢不對,隨時可以全身而退,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快去收拾東西吧。”
看着歐陽莎莎離開,寧遠才微微嘆了口氣,他縱然已經猜到這次宴會可能會不平靜,卻也沒想到會徹底和山口組翻臉,而且翻臉的這麼快,也幸虧他早就放烈手準備好了一切,只要徐小姌等人離開日本,進了大海,寧遠也不怕山口組翻天。
在寧遠看來,此時山口組的高層應該是去請哪位天忍了,若是哪位天忍不出手,他們暫時還沒膽子來爲難徐小姌等人,這樣徐小姌等人完全有充足的時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