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堂的聲音不小,不過明顯底氣不足,寧遠帶着這麼多人闖山,八成是有所依仗,此時的何雲堂已經隱隱猜到,高一凡的行動可能失敗了,不過高一凡畢竟是元神高手,他的心中還留着一絲僥倖。
“召開宗門大會?”寧遠笑呵呵的看着何雲堂,回頭又掃視了一眼身邊的柯慕華等人道:“若是何宗主沒意見,現在就可以召開宗門大會,這次雖然少林的一心大師和武當的虛空道長等人沒到場,不過也都派出了代表,我想眼下召開一個宗門大會應該沒什麼問題。”
何雲堂的臉色頓時變成了豬肝色,是啊,今天前來的這些人中除了有各派掌門還有各各派的代表,確實可以代表各大宗門了,這些人一起跟着寧遠前來,自然不是來旅遊觀光的。
“不知道寧前輩氣勢洶洶,帶着各派高手強闖我地宗山門,究竟所爲何事?”何雲堂深吸了一口氣,平穩住自己的情緒在地開口問道。
“高師兄,該你說句話了。”寧遠看向邊上白髮蒼蒼,佝僂不堪的高一凡道。
“高......”聽到寧遠的聲音,何雲堂急忙向高一凡看去,僅僅看了一眼,他就滿臉駭然,身子一個踉蹌,差點沒栽倒在地。
縱然高一凡已經大變樣,但是何雲堂還是認得出來的,以他的眼力,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高一凡已經修爲盡失。
“寧遠,你......”何雲堂伸手一指,咬牙切齒,渾身散發出殺機,盯着寧遠恨不得把寧遠活吞了。
高一凡可是他們地宗的元神高手啊,有高一凡坐鎮,不僅別的宗派不敢貿然輕視地宗,就是地宗內部也不敢有人懷有二心。
可以說高一凡就是地宗的定海神針,地宗可以沒有何雲堂。也不能沒有高一凡,何雲堂上位不過幾年,若不是高一凡壓着,何雲堂的宗主絕對不會坐的這麼安穩。
眼下地宗的元神高手竟然被人廢了修爲,何雲堂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他原本以爲高一凡出手,寧遠必然喪命。卻不曾想寧遠好端端的活着,高一凡卻......
這種強烈的反差,讓何雲堂一時間失去了冷靜,也不叫寧遠寧前輩了,竟然直呼其名。
“何雲堂!”寧遠冷喝一聲道:“我們各派合力對付千機門,你地宗竟然背後捅刀子。派出元神高手刺殺我,今天地宗若是不給我們一個交代,那就休怪我們各大派無情了。”
“寧遠,你休要信口雌黃,我明明是前去相助的,杜斌武那邊可是有化勁高手,我也是擔心各派的安危。這纔不吝出手,沒曾想你竟然恩將仇報。”高一凡惡狠狠的開口道。
到了這個時候,高一凡也只有死不認賬,而且事實上他也只對寧遠出手了一次,不僅被寧遠躲了過去,而且還和閻塵弼鬥了一場,如若不然,他堂堂的元神高手。又豈會被三個靈識化形的高手擊敗。
原本這個藉口高一凡被擒之後就已經有了,他不信各大宗派會看着寧遠那麼霸道,把地宗打壓,奈何寧遠太過奸詐,把他制服之後就把柯慕華幾人支開,直接廢了他的修爲。
此時的高一凡可以說已經了無生趣了,若不是惦記着地宗。他早就咬舌自盡了,眼下寧遠拿他威脅地宗,高一凡自然不甘心這麼認命。
“幫忙!”寧遠笑吟吟的看着高一凡道:“既然是前去幫忙的,高師兄何必鬼鬼祟祟還穿着一身夜行衣。黑布明面?”
“我只是爲了不引起對方的警覺。”高一凡狡辯道。
“那麼高師兄的那一擊爲什麼不是對着閻塵弼,而是對着我?”寧遠再次笑眯眯的問道。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對着你了,我明明是藉機偷襲閻塵弼,若不是我和閻塵弼交手,你怎麼可能擒得了我。”高一凡冷聲道。
“哼,真以爲各大派的高手都是瞎子嗎?”寧遠冷哼一聲,盯着高一凡道:“既然如此,我就讓你死的心服口服。”
說着話,寧遠擡起頭看向站在地宗山門前的衆人,目光一一掃過人羣,高聲道:“齊宗主,請幫我說兩句公道話吧。”
“齊宗主!”衆人齊齊一愣,很是有些茫然,高一凡和何雲堂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道寧遠口中的齊宗主是何許人也。
然而就在衆人愣神的時候,地宗的人羣中走出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老人身穿一身長跑,直接來到何雲堂邊上。
“齊雲山!”何雲堂眼睛一眯,眼中露出一絲兇光,惡狠狠的道:“原來是你,原來是你,怪不得高......”
何雲堂的話說了一半,突然生生的止住,這後面的話他可不敢說完,真要說完那麼高一凡行刺寧遠的事情也就坐實了。
當然,即便是何雲堂不說完,這件事也不可能善了了,齊雲山冷冷的看了何雲堂一眼,向衆人抱拳道:“各位,我是地宗長老齊雲山,何雲堂指使高一凡刺殺寧前輩的事情晚輩親耳所聞,也正是晚輩給寧前輩報信,寧前輩纔會早作防備,沒被高一凡得手,晚輩雖然是地宗的人,卻也知道江湖道義,各大派合力對付千機門,何宗主卻背後捅刀子,已經犯了江湖忌諱了,晚輩也是爲了保全地宗纔不得已而爲之。”
說着話,齊雲山向何雲堂行了一禮,又向高一凡行了一禮道:“宗主,高師叔,我可不想眼睜睜的看着地宗斷了傳承,還清兩位見諒。”
齊雲山的一席話出口,頓時滿場譁然,衆人都沒想到寧遠竟然還有這麼一張底牌,高一凡的臉色也瞬間變的面如死灰。
齊雲山是誰,在場的大多數人都認識,那可是地宗的前任宗主,以前沒少和在場的掌門人打交道,齊雲山出口指正,這可信度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原本高一凡對寧遠出手,也就虛名和柯慕華一嗔三人看的真切,畢竟他們三人修爲不凡。自然看得出高一凡是幫忙還是行刺。
然而在場的可不僅僅少林武當和九宮門的人,其中也有八卦門,崆峒派等宗派的人,衆人都知道九宮門武當和九玄門交好,這件事也不乏寧遠和武當九宮門串通一氣,針對地宗的可能。
不過高一凡被廢了功夫,地宗的地位已經比不得以前。不少宗派才默不吭聲,跟着寧遠前來湊熱鬧,然而這卻不代表這些人心中沒怨念。
高一凡也正是因爲清楚這一點,剛纔才矢口否認,爲自己辯解,然而齊雲山出面。高一凡的辯解就變得蒼白無力了。
若是齊雲山是地宗的普通弟子,那麼這話自然有待斟酌,萬一對方是被九玄門買通的,幫着寧遠說話也是應該的,可是齊雲山在地宗宗主的位子上坐了十年,而且是子承父業,齊家父子經營地宗四十年。這樣的人被寧遠買通,可行性微乎其微。
再者,齊雲山在地宗內也是有些分量的,何雲堂上位時間不長,雖然對地宗進行了整頓,卻也不可能把齊雲山的心腹全部打壓,齊雲山出面,地宗內部也頓時分裂成了兩派。
這些人不在乎何雲堂是否刺殺了寧遠。他們只看到何雲堂已經進退維谷,若是能把何雲堂趕下去,讓齊雲山再次上位,那麼他們在地宗的日子也將好過許多。
“齊雲山!”高一凡的一雙眸子緊緊的盯着齊雲山,一字一頓的道:“我真後悔當初沒有殺了你,留下了你這個禍害。”
“高一凡!”齊雲山也冷喝一聲道:“你竟然有臉說出這樣的話來,四十年前。你和何非凡等人挑戰清平前輩,何非凡身死,你也身受重傷,家父何曾虧待於你。不僅幫着你搜集藥材養傷,而且爲你提供資源,從而讓你突破元神境界,卻不曾想你這個白眼狼,突破元神境界的第一件事就是恩將仇報,勾結何雲堂顛覆地宗,當着這麼多武林同道的面,你高一凡可敢拍着胸口說自己無愧於心,說自己不是忘恩負義?”
齊雲山執掌地宗十年,可不是易與之輩,此時一席話說得是大義凜然,高一凡頓時成了忘恩負義的小人。
當然,齊雲山這一席話也不是空穴來風,齊家父子執掌地宗四十年,確實也對高一凡不薄,高一凡的行徑也確實算得上忘恩負義,不過人家高一凡之前是元神高手,何雲堂又執掌地宗,這樣的話可沒人敢說,如今高一凡成了落水狗,齊雲山當衆說出這麼一席話來,各派高手都人不知竊竊私語。
江湖中最不招人待見的就是欺師滅祖,忘恩負義,此時的高一凡無疑已經身敗名裂,原本還打算爲高一凡打抱不平的人都不敢出聲,生怕給自己的聲譽造成影響。
“何宗主,高師兄,你們還有何話說!”寧遠臉色陰沉,目光冷冽,盯着何雲堂道:“江湖規矩,背信棄義,背叛盟友該當如何?”
“齊雲山我殺了你!”何雲堂被寧遠一句質問的啞口無言,好半天才爆喝一聲,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咆哮着向齊雲山襲去。
“我還真怕你不出手!”見到何雲堂的舉動,寧遠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手掌攤開,手中頓時多了一尊玲瓏精緻的血麒麟。
“雲堂,住手!”無意中看到寧遠手中的血麒麟,高一凡急忙高喊一聲,然而還是慢了一步,寧遠手中的血麒麟已經高高拋起,迎風就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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