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小陳,這位就是我給你說過的寧遠,年紀輕輕醫術也很了得,你們兩人都是中醫界的年輕新秀,以後的中醫還要靠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中醫人本就稀少,醫術精湛的更少,要想讓中醫復興,中醫人本身就要抱成團。”高謝國強並沒有發現寧遠和陳聖學的不對,笑呵呵的拉着陳聖學的手介紹道。
看着謝國強臉上的笑容,寧遠也不僅有些唏噓,雖然他是江湖中人,卻也知道眼下杏林界的現狀,如今的中醫早已經大不如前了,被西醫擠的幾乎沒有了立足之地,眼下的中醫可以說已經成了一種鰲頭。
什麼王老吉,什麼白髮生,什麼康王等等都打着中醫的旗號叫賣,然而事實上中醫的地位卻日漸沒落,就靠着謝國強等這些老一輩的中醫人支撐。
中醫沒落倒也不算悲哀,最悲哀的是中國人骨子裡的觀念,所謂的文無第一,醫無第二,一羣中醫人不論本事如何都鼻孔朝天,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喜歡搞一些窩裡鬥。
別人暫且不說,單說這個陳聖學,也不知道他學了他爺爺幾成本事,就眼高於頂,真要說起來,“燒山火”和“透心涼”兩種針法寧遠也不是不會,比拼鍼灸之術針王陳鵬衝也不見得是他的對手。
方劑和診斷方面暫且不說,單說鍼灸寧遠絕對有自信,這倒不是他自傲,關鍵鍼灸最注重的是手法,手法越靈活,認穴辯位越準確,鍼灸技藝自然是越發高明,在這一點上習武之人是絕對佔據優勢的。
有沒有學醫的天賦暫且不說。只要是練習內家功夫的,絕對對穴位要有所瞭解,其次習武之人的手穩,心態穩,學習起來事半功倍。
再者。寧遠從小就練習鍼灸,用的還是金針,比起一般用銀針鍼灸的中醫人絕對強了不止一籌,同時進入暗勁,寧遠已經達到了以氣御針的境界,這些絕對不是那些普通人可比的。除非針王陳鵬衝也是武技高手。
最主要的是寧遠眼下用的九枚金針可不是一般的金針,而是法器,用他溫養的金針治療,他和金針就能心神合一,做出一些高難度的鍼灸手法,靈識駕馭金針。甚至可以虛空鍼灸,這一點陳鵬衝絕對做不到。
習武的人有,秘法高手也有,中醫人有,鍼灸高手也有,但是同時是秘法高手和武技高手並且學醫的人卻絕對少之又少,在這一點上寧遠絕對算是個另類。
謝國強年紀那麼大了。還一心操心中醫的未來,寧遠心中確實很有感觸,現今社會像謝國強等人這樣大公無私的人是越發的稀少了。
看在謝國強的面子上,寧遠深深嘆了一口氣,向陳聖學伸出手去道:“寧遠見過陳大哥,以後還請陳大哥多多指點。”
“好說,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可以向我請教。”陳聖學在謝國強面前也不好太過分,伸出手和寧遠輕輕碰了一下,不過說出的話卻非常的高傲和自負,寧遠的話是客套話。他是毫不客氣的當真了。
“呵呵,好,你們以後要多多走動。”謝國強伸手拍了拍寧遠和陳聖學的肩膀道:“小陳你也要向寧遠多多請教,互相交流纔對。”
謝國強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陳聖學有些看不起寧遠。這才用話去點陳聖學,陳聖學醫術不賴,年紀輕輕在燕京就被人送了一個小針王的稱號,寧遠的本事也不差,謝國強是真心希望寧遠和陳聖學處好關係,以後的中醫界還真是要靠寧遠和陳聖學這樣的人支撐。
“謝爺爺放心,我一定會多向寧兄弟請教的。”陳聖學笑着向謝國強點了點頭,看着寧遠道:“聽謝爺爺說你是祖傳的中醫,不知道令尊是?”
陳聖學這就是要擺資歷了,他是針王陳鵬衝的孫子,一出生身上就帶着光環,在杏林界只要拉出陳鵬衝的名頭,大多數人都要給陳聖學一些面子,針王之孫,那自然是名師出高徒。
“我是從小跟着師傅長大的,師傅是一位遊方道士,山野之人。”寧遠淡淡的道,清平道人在江湖上名氣很大,雖然醫術精湛,但是在杏林界有沒有人知道寧遠就不知曉了,而且他也沒有和陳聖學拼資歷的心思。
“行了小陳,寧遠年紀輕,以後你就是老大哥,在燕京可要多多照顧一下寧遠。”謝國強看出陳聖學存了心要和寧遠爭一個上風,急忙打圓場,他可不想這麼兩個年輕人因爲置氣而鬧得不可收拾。
“謝爺爺,我就是和寧遠隨便聊聊。”陳聖學笑呵呵的道:“寧遠雖然醫術不凡,畢竟沒有進入過正規的中醫院校,我也是想幫幫他。”
說着話,陳聖學還走到寧遠身邊伸手拍了拍寧遠的肩膀問道:“寧兄弟,學過內經嗎?”
聽到陳聖學的話,寧遠當下眼睛一眯,這話聽着沒什麼,一般人可不覺得有什麼過分,但是凡是內行絕對能聽得出這話的意思。
所謂內經指的自然是《黃帝內經》。自古以來,《黃帝內經》、《傷寒論》、《千金方》等等中醫藥典籍都被列爲中醫的必讀之物。
特別是《黃帝內經》在杏林界的地位就和儒家《論語》的地位一樣,古代的一些老清流見到晚輩最常問的一句話就是學過“論”嗎?
這“論”,指的就是《論語》,若是有人說沒學過,那麼很抱歉,你就不算是一個真正的讀書人,若是你回答學過,對方免不了考教幾句。
在杏林界,有人問學過內經嗎,自然就是有些瞧不起你的意思,你若是回答沒有,那麼抱歉,你算不得一位真正的中醫人,即便是你治癒過不少患者,那也是野路子,赤腳郎中。
陳聖學正是因爲聽寧遠說他的師傅是一位遊方道士,所以纔有這麼一問,真正的內經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有的,市面上流傳的內經大多是殘本或者翻譯的白話文,並不是真正的內經,真正的內經是珍本,上面有諸多醫道名家的註解。
“沒有!”寧遠很配合的搖了搖頭,當然他說的倒也是實話,他並沒有系統的學過內經,翻看過和學過意義不一樣的。
這個“學”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字,比如《論語》,即便是你把《論語》背的滾瓜爛熟,沒有系統的學過,沒有學習名家的註解,那就不算學,只能算是看過。
“呵呵,沒事,我們家有一本藥王孫思邈註解過的內經,有時間送給寧兄弟看看。”陳聖學笑呵呵的道,看着寧遠是滿臉的鄙夷,內經都沒學過,有什麼資格和他一起並稱杏林新秀。
說完話,陳聖學就向謝國強告辭道:“謝爺爺,我還有點事,就不留了,改天再來看您。”
“好,代我向你爺爺問好。”謝國強點了點頭,看着陳聖學出了自己的辦公室,這才苦笑着向寧遠說道:“小寧,讓你見笑了,這陳聖學確實是有真才實學,不過被從小出生在醫道世家,性子傲了些,你別介意,他的本性其實不壞。”
謝國強也看出了,陳聖學瞧不起寧遠,因此才向寧遠解釋,他今天叫寧遠來就是打算讓寧遠和陳聖學認識一下,眼下看來是弄巧成拙了。
“謝老說笑了,我還不至於爲了這麼點小事生氣。”寧遠無所謂的笑道:“針王陳老我也早有耳聞,有機會我倒是想拜訪一下,多多學習。”
“呵呵,好。”謝國強滿意的笑了笑,相比起陳聖學,寧遠可以說簡直就是完美,醫術不用說,絕對算是年輕一輩中的新秀,而且爲人不驕不躁,不卑不亢,比起陳聖學強了不止一籌。
兩人正說着話,辦公室外面又有人敲門,寧遠走過去打開房門,周主任笑呵呵的站在外面向寧遠點頭。
“周主任,進來吧。”寧遠讓開門,讓周主任進了辦公室,周主任看着站在中間的謝國強,急忙道:“謝老好,我是給寧遠送入學手續的。”
“嗯,好,小寧是個難得的人才,能來我們東華醫學院絕對是我們東華醫學院的榮幸,小周你多多操心。”謝國強向周主任叮囑道。
“謝老放心,我一定會辦好的。”周主任笑着點了點頭,臉上是滿臉的喜悅,謝國強能和他說這麼幾句話,他已經喜不自禁了。
“嗯,有什麼困難可以找我,你去吧。”謝國強點了點頭道。
周主任更是笑得成了一朵花,把入學手續交給寧遠,這才輕飄飄的出了謝國強的辦公室。
看着周主任離開,謝國強才笑着道:“讓你在東華醫學院當學生真是有些屈才了,依我看你當個講師一點也沒問題。”
謝國強雖然和寧遠接觸的時間不長,寧遠也只是治療了兩個病人,但是兩個病人卻各有不同,寧遠能處理的得心應手,着實不易,沒有紮實的底子和豐富的臨牀經驗,絕對不可能做到那麼舉重若輕。
“謝老您就別誇我了,不瞞您說,我的底子還是薄了些,這次來東華醫學院我就是想好好的充實一下自己。”寧遠笑着解釋道。
“嗯,我果然沒看錯人。”謝國強笑了笑,看了看時間道:“不早了,陪我一起去吃個飯,如何?”
ps:二更到,今天三更爆發,求夢想杯票,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