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中年人這一聲驚呼,砂輪機的打磨聲也已經戛然而止,隨着石屑落下,不少人都定睛向打磨臺上的石料看去,果然見到石料一邊的外皮隱隱約約能看到一丁點淡淡的綠色。
綠色雖然不是很明顯,外面還包裹了薄薄的一層石皮,出綠的地方也只有嬰兒手心大小,但是這卻讓邊上的衆人激動不已。
這些人有的經常來這裡賭石,即便是不賭石的也隔三差五的前來看熱鬧,絕對算是常客了,見到切漲的次數卻不算太多,即便是偶爾出綠也只是指甲蓋大小,像今天這麼一大片綠還是很少見的。
張軍鵬原本還在爲寧遠打了何震宇的事情中驚嚇呢,眼下也被石料吸引了,眼睛眨巴兩下,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竟然切漲了。”
寧遠這塊石料是三萬塊買的,眼下出了這麼一大片綠,毫無疑問,已經切漲了,即便是他不繼續切,邊上也有的是人花大價錢購買。
雖說這個綠也極有可能只是一種假象,切進去玉石有可能只是薄薄的一層,但是石料解到這種程度,比起之前的石料自然更好斷定,風險要小很多。
石料店的老闆剛剛拿着票據和寧遠的銀行卡走過來,就聽到一聲出綠了,等看到史料上面露出的綠色,心中的懊惱就別提了,早知道他就多開點價,這下可好,一塊上好的石料就這麼被賤賣了。
強壓住心中的肉疼,老闆走上前把銀行卡遞給寧遠,笑呵呵的和寧遠商量道:“小兄弟,我們打個商量,這塊石料賣回給我怎麼樣。我給你出十萬,你這三萬塊的石料,轉眼間可就賺了七萬了,剩下的風險也不用你承擔。”
老闆的話音出口,邊上就有人不屑的道:“老闆你這是欺負外行呢還是怎麼地,眼下已經出綠,看着綠色的大小。裡面的玉石絕對不會小,十萬塊你就想撿漏,想的也太美了吧,我出十五萬。”
“我出二十萬。”剛纔喊出出綠的那個中年人也開口道:“小兄弟,你這石料雖然出綠了,也有可能是假綠,風險還是有的,二十萬不少了,做人不能太心黑啊。”
聽着邊上一羣人的叫嚷聲。坐在不遠處的何震宇是滿臉的憋屈,原本這塊石料將會是他的,切出的玉也會是他的,此時被衆人羨慕叫嚷的對象也應該是他。
可是,都是那個該死的傢伙,不僅讓他丟了人不說。此時還切出了玉,被一羣人捧着,他這個遠華集團的太子卻孤零零的坐在角落。甚至都站不起來,沒有一個人搭理。
邊上人叫嚷聲不斷,不多會兒價錢就到了三十萬,不過這個時候喊的人已經不多了,雖然說這塊石料已經切漲了,但是畢竟只是出綠,風險還是比較大的,即便是出玉,價錢也就是三五十萬,不值得再加價冒險了。
隨着這邊的叫喊聲。外面一些路過的和隔壁店鋪的人也有不少圍了過來,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走上前開口道:“小夥子,三十五萬。這個價已經頂天了,你即便是出玉,能有五十萬的玉就不錯了,不要太貪心。”
聽到老人出價,邊上的不少人都低聲私語:“泉老竟然也來了,還出價三十五萬,泉老可是這一行的權威啊,看石料的眼光毒辣,他既然敢出價,可見這塊石料差不了,這綠也不應該不是假綠。”
“不是假綠沒錯,不過泉老一項穩重,他出三十五萬,那這塊石料也就差不多值這麼多了,再出價就得不償失了。”
圍觀的一羣人竊竊私語,互相出價,此時的寧遠卻壓根沒有理會,依舊一隻手拿着砂輪,一隻手扶着石料,微微有些愣神。
對於賭石,寧遠今天還是第一次接觸,選這塊石料倒不是他和何震宇置氣,而是他剛纔在石料邊上的時候,就微微的察覺到了這石料的一絲特別,具體什麼原因,剛纔卻說不出來。
事實上對於賭石的石料,全國乃至全球不少人都有研究,這石料的表面有一層風化皮包裹着,無法知道其內的好壞,這層包裹是在長年累月中形成的,質地比較特殊,現如今還沒有任何的設備或者光線能穿透這層包裹。
也正是因爲如此,賭石才這麼盛行,若是有人能檢測出石料中玉石的成色,那麼賭石這一行也就快取消了。
一般賭石,都是根據石料表面形成的紋理或者根據石料的形狀等等來判斷裡面是否有玉石,所謂的專家也不敢說一眼就能看準,十塊石料中能看準三四塊,就絕對算是行家了。
剛纔寧遠也試着用靈識查看過這些石料,發現即便是靈識也無法突破這一層外面的包裹,探查到石料裡面的情況。
雖然探查不到裡面的情況,不過通過實驗,他卻發現有的石料對靈識有一種微微的吸引,有的石料卻沒有,雖然這種吸引很微弱,卻也讓他有些驚喜和好奇。
他此時正在解的這塊石料,就對靈識有一定的吸引,也正是因爲這種吸引,所以他纔要了這塊石料,做個試驗,沒想到果然切漲了。
同時,隨着外面皮層的不斷被打磨掉,這種吸引更加的強烈,眼下隨着一邊露出綠來,他更加感受到石料裡面對靈識的牽引。
“難道是因爲裡面有玉,玉石通靈,所以對靈識有一定的牽引?”
寧遠眉頭緊皺,沉吟了一陣,卻不敢確定,拿起手中的砂輪再次對着石料蹭了了過去。
“小夥子!”
圍觀的不少人都是一陣驚呼,雖然寧遠切出了綠,但是從寧遠的手法來看,明顯就不會解石,他這種解法,一塊上好的石料八成要被廢了。
“蹭!”
寧遠手中的打磨機順着石料的外皮就蹭了下去,不少人都有些不忍的閉上了眼,然而就是這一下下去,原本見綠的地方卻更加的耀眼,外面的一層石皮已經徹底被打磨掉了,卻沒有傷及裡面的玉石。
隨着裡面玉石徹底暴露出來,衆人已經能清晰的看清楚裡面玉石的顏色和情況了,微微有一些淡綠色,同時有些透明和發白,顏色非常耀眼和靚麗。
“竟然是糯米種的翡翠,而且是上好的糯米種。”邊上有人輕聲呢喃,開口的正是後來來的那位老人。
“這個小夥子好運氣啊,上好的糯米種,價格都在四五千,看眼下露出的這一部分,裡面的翡翠應該不小,上百萬是有了。”邊上也有人唏噓道。
此時已經完全露出了一面原石裡面的玉石,衆人已經能清晰的判斷玉石的成色的,一般賭石,出的玉石無非就是翡翠,瑪瑙和玉三類,寧遠這一塊石料中出的明顯是翡翠。
翡翠也有好壞之分,最好的自然是玻璃種,這種成色的翡翠可以說是翡翠中的極品,非常珍貴,賭石出玻璃種的機率可以說是非常非常小的,比起買彩票的機率也不遑多讓,把這個原石店鋪裡面的所有石料解完也不見得能出一個。
其次就是冰種,冰種也是非常珍惜的翡翠,雖然沒有玻璃種那麼珍貴,卻也很稀罕,其次就是糯米種、油青種,花青種等種類的翡翠,在所有的翡翠中,糯米種的翡翠也算是排在前面的,比起油青種花青種要珍貴不少。
上好的糯米種雖然沒有冰種和玻璃種那麼透明,卻也算是記號的翡翠成色,賭石能出糯米種的翡翠,也不怎麼常見,而且寧遠切出的這塊翡翠,看成色絕對是糯米種中的極品。
切出了翡翠,寧遠這一塊石料很顯然是已經切漲了,剩下的就看裡面究竟有多少翡翠了,若是能有拳頭大一塊,也絕對有六七十萬了,即便是有栗子大小,也絕對不虧本,有賺頭。
“小夥子,我出五十萬,這塊石料轉手給我怎麼樣,雖然出了翡翠,但是大小卻還是未知,五十萬不虧了。”邊上又有人喊道。
“哈哈,五十萬,眼下已經出了翡翠,我的石料切了還沒有一小半,翡翠應該不小,五十萬我可不幹。”寧遠放下打磨機,笑呵呵的道。
“六十萬,六十萬怎麼樣?”又有人高聲喊道。
“六十五萬。”
一時間邊上的叫喊聲再次響起,不多會兒價格就到了八十萬,寧遠呵呵一笑,扔下砂輪道:“行,八十萬就讓給你了,我也不貪心,賺一點就行。”
出八十萬的正是剛纔第一次喊出綠的那個中年人,他見到寧遠同意,急忙拿出手機就要給寧遠轉賬,寧遠也不客氣,告訴了對方卡號,等到收到消息,這交易就算是成了。
交易過後,中年人興奮的拿起砂輪開始繼續解石,中年人的手法比起寧遠要老練的多,速度很快,他先是把石料轉了一個過,開始打磨,砂輪聲充斥在衆人耳邊,一羣人也全是激動的等待。
不過切了五分鐘,另一面的石料已經打磨了一小半了,卻不見出玉,中年人的額頭已經微微見汗了,手中的砂輪卻依舊很穩。
隨着時間的流逝,整個石料就剩下了成人拳頭大小,卻依舊是那一塊嬰兒巴掌大小的地方有翡翠,其他的地方連個毛也沒見到,這下中年人的手都開始打顫了。
周圍的人也都唏噓不已,中年人這個生意明顯是虧本了,八十萬啊,即便是手中的石頭全是翡翠,他也賺不回來了,一時間不少人都看向寧遠,暗歎寧遠運氣好,懂得放手,要不然,可賺不到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