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局長的腦袋早就不夠用了,他又掃了一眼大廳的食客和服務員,這些人雖然神色緊張,卻沒有受到明顯的驚嚇,他感到自己是丈八金剛,已經摸不着腦袋了。
潘玉成看市局局長一臉的迷惘,便把他拉到一邊,把韓帥的身份告訴了他,那幾個警察畢竟是他的部屬,這事也得由他來解決。
“京城韓家!”
市局局長得到韓帥的身份之後,瞳孔急驟一縮,知道當中的厲害了,也在一瞬間想通了所有的事情,京城韓家是什麼家族他豈有不清楚的道理?
怪不得這班衙內要急着進來,也不許警察擅自行動,還有潘書.記的異常舉動,甚至要下達封令。原來咖啡館裡藏着幾個重要人物,這幾個人是絕對不能出事的,此事也絕對不能泄露出去,否則韓家的名譽會受到影響,這也會連累到廣雲的一些大人物啊。
市局局長看了看四周,疑問頓生,這可是一家高檔的咖啡館,看樣子韓家的人多半是來這裡消費,他們是什麼身份啊,他們當劫匪誰信?
市局局長又看了看角落裡的那幾個警察,眉頭緊鎖,這幾個王八蛋跑到咖啡館幹什麼?查案查到韓家人的頭上,被人家制服,而人家也不跑,這裡分明有蹊蹺。
“這事我親自查辦,先把他們幾個放了吧。”市局局長轉頭對韓帥說道。
市局局長已經看清了形勢,這個叫韓帥年輕人是韓家少爺,是這夥人的領頭人,潘玉成這個橫蠻的衙內在韓帥前面還要恭恭敬敬呢,他要解決這件事,無論如何也繞不開韓帥,必須徵得韓帥的同意,否則他的工作就不好做咯。
“放個屁,這幾個是壞警察,大白天欺負人,還敢打老子,給老子上手銙,你敢放了他們,老子跟你沒完。”韓帥眼睛一瞪,氣呼呼的說道,還添了點油,加了點醋。
那幾個警察讓韓帥吃了一肚子氣,其中一個還很粗魯的把他制服,他差點就被銙上手銙,堂堂韓家少爺受了這等窩囊氣,不把場子找回來,他將來怎麼混?
市局局長一聽,臉色就變了,知道糟糕了,這幾個不長眼的傢伙查案就查案唄,打什麼人撒?打人是違反紀律的,再說打誰不好,你居然把韓家的人給打了,誰敢幫你們擦屁股?
“說,你們是不是打人了?”市局局長鐵青着臉,衝着那幾個警察責問。
張局那幾個警察都是人精,如果在平時,他們絕對不會承認,打人違反紀律啊,不是隨便可以承認的。但現在情況不同,市局局長親自審問,還是現場對質,他們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只好支支吾吾了起來。
見到張局他們這個樣子,市局局長心中就有底了,正在盤算如何讓韓家的人下了這把火,好把這件事給過了。
“領導,我作證,這幾個警察進來辦案,那幾個人襲擊了警察,還把警察給劫持了。”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說道。
說話的人正是秦立信,原本他是好好坐着看戲的,反正警察把咖啡館包圍了,肖濤肯定要倒黴,這樂子大了去。
萬萬沒想到,衝進來的是一羣富家公子,還對肖濤等人點頭哈腰的,連這個市局局長進來也是一臉的迷惘,秦立信就按捺不住了,生怕警察把肖濤等人給放了,他就站出來作證,坐實肖濤的罪行。
市局局長一聽,一股怒火就衝了上來,他正琢磨着如何把事件過了,怎麼就突出一個不長眼的傢伙來作證呢?這不是給他難堪嗎?
市局局長沒有理會秦立信,只是寒着臉問張局:“什麼大案需要你張局親自出馬?你要查的是誰?你在現場給我指出來,我要過問你查的這樁案件。”
原本查案是不對外公開的,但市局局長懷疑裡面有蹊蹺,又爲了給韓家人的一個交待,乾脆現場詢問,不給張局這幾個人任何迴旋餘地。
面對市局局長的現場質問,張局幾個人臉色一陣煞白,個個支支吾吾的,還急得滿頭大汗,他們那有什麼案件?他們完全是利用公權幫秦立信辦私事的,只爲了嚇唬翁儀而已,誰想到事件搞得這麼大條,連市局局長都驚動出來了,他們知道紙已經包不住火了。
見到張局幾個人的表現,市局局長就猜到一些東西了,這起劫持警察事件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韓家人恐怕還是自衛還擊的呢。不過,這些事不宜在公衆場合處理,帶回去他就有辦法撬開張局的嘴,於是他掏出對講機,叫外面的人進來。
很快,幾十名荷槍實彈的警察衝了進來,市局局長指着張局幾個人,喝道:“把這幾個敗類給我帶回去,然後解除警戒。”
警察們一涌而上,把張局幾人從地上拉起來,往外押去。
“等一下。”肖濤突然伸出手,把張局攔了下來,問道,“是誰指使你這麼幹的?”
肖濤早就猜到這幾個警察是別人指使過來的,而且這個人肯定秦立信,他跟這幾個警察素不相識,抓回去有什麼用,必須把秦立信抓回去,給秦立信一個教訓才解恨啊。
張局一臉的死灰,沒有說一句話,他只是怨恨的看着肖濤,要不是肖濤,他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他心底裡恨死肖濤了。
“老實交待吧,我給你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否則我就把這個機會給他們了。”市局局長一邊說,一邊看另外兩個警察看去。
張局立馬動搖了,坦白從寬這四個字如果從他口中說出,那就是坦白從嚴的意思,但從自己的頂級上司說出來,那意義就不一樣了,也許是真的給他一個機會啊。
這個機會很難得,錯過了就沒有了,張局在官場上混了這麼多年,豈能不知這個道理?於是,他也顧不得什麼面子了,他向秦立信努了努,說道:“他叫秦立信,是我的朋友,是他讓我幫忙,過來爲難一個女人的。”
秦立信一聽,頓時臉色死灰,軟癱了下去,心中後悔莫及,要是早知道翁儀是肖濤的女人,他也不會搞這麼一場大演出啊,這下可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倒是市局局長大喜,這事果然還有內幕,而且幕後黑手就在咖啡館,只要把幕後黑手逮回去,就能證實韓家的人是被陷害的,洗清了韓家人的嫌疑,對誰都很好的交待了。
“把這個人帶走。”市局局長怒目一瞪,大手向秦立信一指,數名警察就撲了上去。
突然間,一陣陰風吹過,一隻斑駁的銀盃不知從什麼地方飛了出來,飛出咖啡館的門口,往外面飛了出去。
一團濃郁的黑霧徒然出現,沿着銀盃飛過的軌跡擴散,在一瞬間充斥了整個咖啡館,即使館內燈光通明,卻仍然被黑霧遮掩了起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這......這是什麼?”市局局長大駭,他沒見過這種詭異的場面,也不知道這些是什麼?他當即失了分寸。
不僅市局局長失去分寸,連警察們都茫然不知所措,館內的食客們都驚恐了起來,尖叫聲四起,接着聽到各種桌子和椅子被打翻的聲音。
“是秘陣,大家不要亂動。”肖濤連忙喝道,“姜航,鼓動氣血,保護韓帥。”
姜航應了一聲,緊緊的守護在韓帥身邊,警惕着四周。
別人不知道這些黑霧是什麼,身爲玄門高手的肖濤卻是知道的,這是一個黑煞迷陣,是一種大型的秘陣,剛纔那個銀盃是法器,是用來輔助迷陣的,加大迷陣威力的。
黑煞迷陣一出,肖濤就知道對方是什麼境界了,對方的秘境是靈識化形初期,秘法實力遠在他之上,以他目前的秘境無法將迷陣完全破解,他必須借用強大的法器纔有機會。
施展破解術需要時間,肖濤沒有那麼多時間,他必須在第一時間讓自己從迷陣中脫出,則否很容易被對方暗算。
肖濤在第一時間就暗間鼓動氣血,以氣血旺盛來突破迷陣的困擾,他已經踏入了化勁境界,氣血旺盛的程度可以突破靈識化形初期的秘法。
以實力法則來對比,化勁初期與靈識化形初期的實力是相當的,化勁初期的氣血旺盛程度,可以突破靈識化形初期的大部分秘法,肖濤面對這樣的玄門高手也不會吃虧。
氣血一旦旺盛起來,肖濤的自身氣場突然變得強大,侵襲他腦海的秘法迅速消退,眼前頓時變得清明起來,黑霧無法影響他的視線。與此同時,一陣煞氣向他襲來,一隻大手在他瞳孔中不斷放大,有人向他襲擊。
“雕蟲小技,就憑你也敢偷襲我?”肖濤冷哼了一聲,舉起拳頭向那隻大手迎去,憑藉對方的煞氣,他就知道對方的武境比他弱得多,僅是暗勁顛峰而已,完全不是他的手腳。
若是早幾天,肖濤還沒突破化勁,對方這一個襲擊肖濤也許要吃苦頭,但現在不同了,肖濤已經是化勁初期境界,對暗勁顛峰強了不知多少倍,對方怎麼可能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