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師弟,挑選好了嗎?”潘昌林還沒走近,就問起來了。
“已經選好了。”肖濤道。
“肖先生,你好。”吳工華快步走來,並向肖濤伸出手,笑容濃郁的道,“沒想到肖先生年紀輕輕,竟然是罕見的符文專家,往後要多來博物館走動,指導我們的工作啊。”
上次在國寶迴歸儀式上,肖濤被嶽和點名進入博物館裡面爲四龍玉尊鑑定,吳工華當時感到十分震驚,他一直以爲肖濤只是潘昌林的助手而已,一個助手是沒資格進去的。
國寶鑑定的現場有誰,吳工華清楚得很,那都是高仰在上的大人物,國家副總理在首,省級的幾位大領導在側,別說他這個市博物館的一把手都沒資格進去,還有許多位高權重的官員都沒資格進去,但肖濤卻進去了,吳工華當時的腦子就感到不怎麼夠用了。
國寶鑑定完畢,齊副總理在臨走前主動與肖濤握手,吳工華當時就在歡送的人羣之中,見到這一幕,他幾乎傻掉了,那個時侯他完全顛覆了三觀。
後來,國家文物局的專家孫遠陽在市博物館逗留了一天,這位眼高於頂的頂級專家孫遠陽對肖濤卻是讚不絕口,吳工華才這知道肖濤是罕見的符文專家,心中就對肖濤早就另眼相看了。
此時見到肖濤,吳工華自然是熱情有加,能夠讓國家副總理主動上前握手,又讓國家級專家極力推崇,這種人物無論年輕大小,吳工華就知道應該多加結交。
“吳館長客氣了。”肖濤說罷,就伸手與吳工華一握。
“這裡人太多,不方便說話,大家到我辦公室喝杯茶吧。”吳工華笑着說道。
離開展示廳,走廊上就沒什麼遊客了,吳工華就湊近肖濤耳邊說道:“押送的車輛和保安人員已經準備好,就等東西裝上車,直接送到交大去。”
“多謝吳館長的鼎力相助。”肖濤誠懇的道。
“肖先生不必謝我,配合文物考古的學術研究,本來就是我博物館應該做的事。”吳工華呵呵一笑,眼底閃過一道興奮之色,肖濤和潘昌林承受了他人情,這對他來說就是一件好事情。
潘昌林以交大的名義來借文物,是經過蔣市長當場拍板擔保的,蔣市長還承諾可以多借幾天,這件事已經是鐵板釘釘了,吳工華只不過是順手做個人情罷了。
“博物館是不是要文物外借啊?”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
衆人回頭一看,就見到蔣星輝站在後面,蔣星輝正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吳工華。
“你是什麼人?”吳工華的眼睛閃過一道厲色,他不認識蔣星輝,只當他是一個無聊的遊客,隨後大手一揮,嚴厲的朝蔣星輝說道,“這邊不是展示廳,這邊是博物館的辦公重地,無相干人士非請勿進。”
“吳館長好大的口氣,博物館的辦公地方也叫重地?那麼政府的辦公地方該叫什麼?”蔣星輝冷冷說道,嘴角勾起了一道玩味的笑容。
“你再不走開,我就叫保安送你離開了。”吳工華的臉色也冷了下來,對蔣星輝發出最後的警告,這裡可是他吳工華的地盤,不是隨便讓人進來搗亂的。
“肖濤,你是不是想借文物啊?”蔣星輝懶得理吳工華,笑容古怪的向肖濤問道。
“肖先生你認識他?”吳工華瞪大了眼睛,腦海感到一陣混亂,如果對方是肖濤的人,剛纔的說話就得罪肖濤了,但是這個人又不在肖濤一行人當中,明顯不是跟肖濤一起來的,此時吳工華又感到腦袋有些不夠用了。
“不認識。”肖濤冷冷的道。
“少跟我裝蒜,今天遇到我,是你最大的不幸,你想從博物館借東西,門都沒有。”蔣星輝陰陰一笑,用挑釁的眼神看着肖濤。
事實上,蔣星輝對肖濤是有一分忌憚的,這個忌憚是來自於駱駝那夥人的遭遇,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駱駝帶那麼多人去搞肖濤正在裝修的酒店,怎麼就全軍覆沒了呢?
後來,蔣星輝去醫院找了駱駝,駱駝一夥人就躺在病牀上**,身上沒有任何傷痕,醫院也檢查不出問題,但駱駝他們就是喊疼,甚至連蔣星輝一開始都懷疑駱駝是不是裝的。
從駱駝口中得知那天晚上的過程之後,蔣星輝的心就打了一個突,他雖然是紈絝弟子,卻不是傻子,他懷疑那棟房子有風水陣,他曾經見過馮效用過類似的風水陣。
馮效跟隨他老子多年,馮效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馮效在沒離開蔣家之前,就說過肖濤是一個厲害的風水師,所以他也就懷疑肖濤在房子里布下了什麼風水陣,導致駱駝這些人生不如死,甚至死了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雖然對肖濤有忌憚,但不代表蔣星輝會怕肖濤,在山陽這個地方,蔣家的勢力始終是很大的,蔣星輝不認爲肖濤有本事擰得過他,只要抓住肖濤的把柄,就可以讓肖濤頭破血流。
面對蔣星輝的挑釁,肖濤懶得理會,這要是蔣文豪親自來了,他纔會有所顧忌,市博物館可是歸蔣文豪管轄,蔣文豪要是勒令吳工華不準文物外借,他纔會感到棘手。
就蔣星輝一個人管個屁用,他又不是市長,吳工華也不認識他,纔不會鳥他。
等文物從博物館送到了學校,落入肖濤之手,就算蔣文豪親自過來也無濟於事了。所以,肖濤知道事不宜遲,趕緊把文物借出來,以免節外生枝。
於是,肖濤對吳工華道:“吳館長,還是叫保安上來吧。”
吳工華點點頭,隨後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保安,卻聽到蔣星輝喝道:“吳工華,你敢叫保安上來,我保證你這個館長當不下去。”
吳工華一聽,頓時大怒,他可是一館之長,還身兼黨委書記,堂堂市博物館的一把手,已經是正處級幹部,豈是普通人可以招惹的?
吳工華指着蔣星輝,大聲喝斥:“無理取鬧,博物館不歡迎你這樣的人,你不走是吧,我現在就叫人送你走,我保證你會走得很難看。”
“什麼事讓我們的吳館長這麼動怒啊?”一個冰冷的聲音說道。
一道人影出現在樓梯口,並快步向這邊走過來。
“張秘書?”
吳工華愣了一下,就連忙迎了上去,笑意濃郁的道,“張秘書,什麼風把你吹到市博物館來了?怎麼不先給我打個電話,好讓我迎接你嘛。”
“我只是過來逛逛而已,那敢勞動吳館長大駕。”張秘書擠出了笑容,剛纔他聽到吳工華要趕蔣星輝出去,臉色就陰了一片,但他畢竟是以私人身份過來的,不好向吳工華髮作,有些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好的。
張秘書接到蔣星輝的電話就趕過來了,途中他也給自己的老闆蔣文豪打了個電話,得到蔣文豪的暗示,他就知道該怎麼做了,他能登上山陽市二號大秘,自然有他處理事情的過人之處,否則他也不會得到蔣文豪這麼多年的信任。
“張叔,你來了。”蔣星輝朝張秘書點點頭。
“張叔?”吳工華又是一愣,看到這情況,他也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張秘書那裡是來逛的,分明是來替這個年輕人撐腰的,只是他不清楚這個年輕人的來頭。
“吳館長呀,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老闆的兒子蔣星輝,今天我就是來陪他的,國寶迴歸了好幾天,他都還沒過來見識見識呢。”張秘書笑呵呵的把蔣星輝向吳工華介紹過去,並且說明是過來看國寶的,不是爲公務。
聞言,吳工華的背脊就冒出了一身冷汗,張秘書說老闆的兒子,那就是市長的兒子咯,他剛纔得罪了蔣星輝,這跟得罪蔣文豪有什麼區別?
得罪了市長,吳工華這個博物館館長還能有好日子過?
吳工華拭了拭額頭的冷汗,連忙向蔣星輝伸出來,陪笑着道:“都怪我的眼力不好,不知是蔣公子大駕光臨,真是失罪了。”
蔣星輝並沒有伸出手,他只是盯着吳工華,剛纔吳工華的態度讓他很不爽,若是在平日他是要當場發作了,有張秘書在旁邊照看,這個吳工華肯定要在他前面吃個大癟。
但是,蔣星輝是來給肖濤找茬的,吳工華就是一個不能繞過去的人物,吳工華雖然是一個小小的博物館館長,但現在卻是用得上的時侯,吳工華能給肖濤帶來利便,也同樣能帶來麻煩。
吳工華被蔣星輝盯得心裡發毛,正在尷尬之中,蔣星輝卻突然伸出手,與他重重一握,他頓時感到全身輕了三分,這一握手就證明蔣星輝不把剛纔的事放到心裡了。
“蔣公子,張秘書,都來我的辦公室喝杯茶吧。”吳工華笑呵呵的,身子也有些微微躬了起來,堂堂博物館館長的姿態完全放下來了。
吳工華也是沒辦法,蔣星輝雖然不是體制內的人,但人家的老子是一市之長啊,再加上市二號大秘在此,他已經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了。
“好,我正要去一趟博物館的辦公重地瞧瞧呢。”蔣星輝的嘴角勾起一道嘲諷的笑容,然後向肖濤投去一個走着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