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魂之穴!
聞言,肖濤的瞳孔急驟一縮,重魂之穴就是墓穴還葬着另一個人,而且是垂直下葬的,一個在上面,一個在下面,兩個死人的氣場疊加在一起,這是大凶之穴!
墓葬之地只能葬一個人,如果下面還葬着一個人,無論那塊墓地風水有多好,傾刻之間就會變成陰煞凶地,重魂是風水大忌,禍及後代。
“許家子孫,現已知曉,爾等離去,莫擾紅塵。”
肖濤的眼中散發出冷冷的光芒,死死注視着許啓博,所說的話都是比較深奧,詞語簡練,氣勢非凡,每一個字從他口中吐出來都是蒼勁有力的,仿如天上的暗雷悶響。
“家不成家,穴不成穴,吾魂不歸,寄於子孫。”
許啓博的眸子卻是暗暗淡淡,沒有一絲生氣,彷彿一雙死人眼,連說話的語氣都是冰冰冷冷、陰陰森森,讓人不寒而悚。
“不肯走?那不行,我先送你走。”
肖濤的眼中閃爍着奇怪的光芒,取出七赤銅錢,手指向銅錢身上一點,七赤銅錢頓時散發淡淡的黃芒,再一指許啓博,喝道:“至陽化陰,疾!”
喝聲一出,肖濤的靈識崩發出去,引發許啓博體內的珍珠粉陽氣,隨即周邊氣場大亂,林澤軍等人頓時感到空氣中的溫度驟起驟落,時高時低,衆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驚駭萬分。
許啓博的神色變得猙獰,看起來有些扭曲,彷彿被無形的氣壓夾住了一樣。
“吾去不安,百日爲期!”
許啓博突然淒厲的叫了一聲,隨後雙眼一翻,重重倒在沙發上,不省人事了。
肖濤回手一引,取消秘術,七赤銅錢的黃芒隨之消失,氣場很快恢復了原狀。
肖濤長吁了一口氣,收起七赤銅錢,走過去把許啓博扶直身,分別在他的天靈、人中、擅中三大穴位點了一下,給他打了三道陽氣。
“肖......肖大師,我兒子怎麼樣了?”許智民焦急的望着許啓博,巴巴結結的說着話,語氣盡是驚恐,而他旁邊的妻子早就花容失色,嘴巴一直在哆嗦,根本說不出話來。
就算是林澤軍見過肖濤布風水陣時的神奇手段,此時也無法淡定了,剛纔肖濤與許啓博的詭異對話,也把他嚇得不輕,而他的妻子早就軟癱在他在身邊,似乎被嚇暈過去了。
“沒事了,讓他休息一下,一會就醒。”肖濤放下許啓博,神色凝重的坐回原位,端起茶杯啜了幾口,然後深深的看着許智民,道:“你們只有一百天的時間重新整理祖墳,如果在百日之內沒有整理好,輕則你兒子不保,重則整個家族都會大難臨頭。不過,你們家的祖墳唯有你奶奶這一邊出問題,相信你們有足夠的時間把山墳弄好。”
許智民臉色煞白,顯然被剛纔的詭異現象嚇得不輕,他定了定神,用懇求的語氣說道:“肖大師是神人,我還是希望肖大師親自出馬,幫我們許家化解這場厄難。”
“我說過了,我有要事要辦,短期之內離不開山陽。”肖濤搖搖頭,又端起茶杯說道,“你要是等我親自過來,那時間就倉促了,恐怕會誤事。你還是按我的方法另請高人,早日解決祖墳的問題,你們也好早日安心。”
許智民無奈的道:“只好如此了。”
這時,許啓博悠悠醒了,睜開眼睛之後,妖嬈之色全無,明亮的眸子卻充滿了疑惑,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父母,問:“爸,媽,我這是在那?”
楊翠冰愛子心切,急忙撲了過去,把許啓博緊緊抱在懷裡,嗚咽得說不出什麼話來了:“啓博......”
“表姑和表姑夫?”許啓博看到了林澤軍夫婦,又看了看四周,就有些恍然了,但是他仍然不解:“這不是表姑家嗎?我們怎麼來這裡了?”
肖濤笑呵呵的問:“你之前在幹什麼?”
“我在家睡覺啊,怎麼睡醒就到這裡了?”許啓博撓了撓腦袋,見到其他人都用驚詫的目光看着他,不禁疑問頓生,難道我臉上有花?
許啓博看到茶几上的小鏡子,就順手拿起來照一下,看看自己的臉上是否真的有花?不照則已,一照大驚,他騰的一下掙脫母親的懷抱,惱怒的問:“誰給我化妝了?像人妖似的,我怎麼出去見人啊?”
說完,卻沒人迴應,許啓博見衆人的神色古怪,不禁低頭一看,臉色頓時僵住了,隨後變得勃然大怒:“誰給我穿的裙子,爸、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啓博,不是我們幫你穿的,是......”楊翠冰急忙解釋,卻被許智民打斷了,許智民道,“翠冰,先讓啓博去換件衣服,洗把臉。”
“啓博,來,到我房間,先換上我的衣服再說。”林澤軍連忙起身,摟着許啓博的肩膀往房間裡走,許啓博走路的聲音很大,似乎怒氣未消。
望着許啓博的身形消失在房間門口,許智民才轉過身,坐近肖濤的身邊,露出掩蓋不住的憂愁,說道:“肖大師,我還有幾個疑問。”
肖濤知道許智民想問什麼,也就不等他發問,直接給他說解一下:“啓博只是暫時恢復原狀,時限就是一百天,所以你要在百日之內,處理好祖墳。關於你奶奶的祖墳情況很不樂觀,墓穴的下面還葬着別的人,風水上叫重魂之穴,是大凶之地,處理不好會禍及子孫。”
聞言,許智民猛的站起來,眸子閃爍憤怒的光芒,咬牙切齒的道:“馮效,我跟你無怨無仇,你竟敢害我許家,我跟你誓不兩立。”
肖濤很理解許智民的憤怒,他遷移奶奶的陰宅是馮效親自來堪輿,沒想到馮效居然點了一個重魂之穴,確實把許家給害慘了。
因爲租房子的事,肖濤與馮效有接觸過,當時肖濤就察覺馮效身上有的秘法氣息,而且修爲不低,正是貨真假實的玄門中人,絕對不是騙子。
只是肖濤不大明白,既然馮效是廣雲有名的風水師,他又怎麼會點一個大凶之地呢?這種低級錯誤不應該發生馮效身上,除非另有陰謀,要故意坑害許家。但是,這需要多大的怨仇啊,這是要致許家上下滅門的手段,就算有殺父之仇也不是這麼相報的。
於是,肖濤就問:“許先生,你們許家可有仇人?是血海深仇的那一種。”
“我們許家在廣雲也算有頭有臉,無論經商從政都對得起良心,雖然商場上和政場上是有些人對我們許家不滿......”許智民沉吟一下,隨後又說道:“至於仇人,沒有,我肯定沒有,我們許家家族的規矩很嚴,族中大多數人都安份守已,就除了我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他在學校爭強好勝,老是跟人家打架,但這也不至於跟人家結下血海深仇吧?”
頓了頓,許智民面色凝重了起來,他道:“不行,回頭我要查一查,看看啓博在學校得罪了那些人。”
肖濤一擺手,道:“我看不必查,啓博正值年少氣盛,可能還處叛逆期,爭強好勝是構不成血海深仇的。我打個比方,啓博把人家打傷了,人家有怒氣,就會回頭找他本人報仇出氣,絕對不會想出這麼陰毒的法子來滅你們全家,這隻有血海深仇的人才會這麼幹的。”
許智民露出茫然的神色,搖搖頭道:“那我實在想不出是誰了,反正我奶奶的陰宅是馮效一手包辦的,無論如何他都逃不開干係,他別想在廣雲立足了。”
肖濤對這馮效的事興致不大,無論他是有意還是無意,都對許家構成了傷害,至於許家怎麼報復他,他又是什麼下場,這都與肖濤無關。
肖濤心裡始終有一個大大的疑問,重魂之地,不得安生,祖墳建在這種大凶之地上面,必定禍及子孫,輕則傾家蕩產、妻離子散,重則招來橫禍、家族滅亡。
許家的祖墳遷到大凶之地,按道理會在百日之後,許家就會飛來橫禍,噩運連連,但是時間過去了三年,許家纔有一個子孫出問題,而其他人還是相安無事,這個奇怪的現象讓肖濤感到十分迷惑,莫非許家的祖墳還另有隱情?
但這未嘗是一件好事,有了許啓博這個庇廕反饋的警示,許家肯定會把祖墳重新遷走,規避劫難,也不會鬧出人命,也算某種功德吧。
肖濤和許智民又聊了二十多分鐘,房間門打開了,林澤軍陪着許啓博出來,許啓博臉上的濃妝已經洗去,身上的裙子不見了,換上了林澤軍的衣服,只是許啓博有些沮喪,看樣子林澤軍已經把事情告訴他了,他還處於難以接受的狀態。
“好了,我該做的做完了,我也該走了。”肖濤說着,就站了起來,旁邊的許智民也猛地跟着起來,一把拉着肖濤的胳膊,誠懇的說道:“肖大師,請等等,你幫了我的大忙,至少也要給我一個機會請你吃頓飯吧。”
“我看這頓飯就在家裡吃吧,我親自下廚,準保大酒店的菜餚都沒有我的水平。”林澤軍也過來挽留肖濤,許智民夫婦立刻贊同林澤軍的決定,許啓博的身體剛剛恢復,他們也想讓自己的兒子多休息一下,不要到處走動。
肖濤見到林澤軍的眼中閃爍着異常的光芒,知他還有事相求,就點頭答應了。